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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潭底鎖魂纏異客

宇文修的身影剛沒入潭水,刺骨的寒意便順著衣料縫隙鉆進來,瞬間浸透肌膚。他小臂上未愈的傷口被冷水一激,疼得他指節微微蜷縮,銀槍在手中攥得更緊——方才躍入水中前,明珠擔憂的眼神還落在他的傷口上,那點暖意此刻成了支撐他的力氣。潭水比看上去更深,陽光透過水面折射下來,化作破碎的光斑,隨著水流晃動,像是無數細碎的星子在眼前閃爍。

越往下潛,水的阻力越大,耳邊只剩下自己的心跳聲和水流劃過耳際的“嗡嗡”聲。他能清晰地感覺到粟特血脈在體內躁動,像是被某種熟悉的力量牽引著,指引著方向。很快,一片柔和的藍光映入眼簾,水魂石就靜臥在潭底的白沙之上,石身泛著的靈光在水中暈開,形成一層淡淡的光暈,將周圍的淤泥都映照得晶瑩剔透。

“找到了。”宇文修心中一喜,調整姿勢向水魂石游去。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水魂石冰涼的表面時,潭底突然傳來一陣“嘩啦”的聲響,數道漆黑的鎖鏈從沙底猛地竄出,如同蟄伏已久的毒蛇,精準地纏住了他的腳踝、手腕,甚至腰間。

鎖鏈冰冷堅硬,表面刻滿了細密的紋路,觸碰到皮膚時,竟傳來一陣灼燒般的痛感,仿佛有細小的電流順著鎖鏈鉆入體內。宇文修猝不及防,被鎖鏈拉得一個趔趄,指尖擦過水魂石,卻沒能握住。他掙扎著想掙脫,可鎖鏈卻越收越緊,勒得他肋骨生疼,銀槍也從手中滑落,沉向潭底。

“這是……”宇文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落在鎖鏈的紋路上。借著水魂石的藍光,他看清那些紋路竟是粟特文——不是他平日里常見的商貿文書字體,而是更古老的、只在先祖遺物上見過的祭祀銘文。他逐字辨認,心臟猛地一沉,最顯眼的一行字清晰地映入眼簾:“此為先祖鎖靈脈異動之所”。

先祖?粟特先祖為何會在左江靈脈的潭底布下鎖鏈?宇文修腦中閃過無數疑問。他想起祖父臨終前曾說過,粟特先祖曾與南疆各族有過“靈脈之約”,可從未提及竟會在此處設下如此嚴密的禁制。鎖鏈還在不斷收緊,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正被鎖鏈緩慢吸食,小臂的傷口再次滲血,紅色的血珠在水中散開,如同綻放的紅梅。

更讓他心驚的是,纏繞在腰間的鎖鏈上,竟還刻著一行更小的粟特文:“擅動者,引靈脈噬身”。話音剛落般,鎖鏈突然爆發出一陣黑色的霧氣,順著他的皮膚往體內鉆,所過之處,靈力像是被點燃的枯草般快速流失,連帶著粟特血脈的共鳴都變得微弱起來。

“該死!”宇文修咬緊牙關,試圖調動血脈中的力量反抗。他左臂的血月印記隱隱發燙,淡金色的光紋順著手臂蔓延,與鎖鏈的黑霧碰撞在一起。“滋滋”的聲響在水中傳開,金色光紋暫時逼退了黑霧,可鎖鏈卻像是有生命般,再次收緊,甚至有新的鎖鏈從沙底鉆出,纏向他的脖頸。

岸上,明珠的心一直懸著。她看著宇文修的身影在潭水中逐漸下沉,最終被水魂石的藍光籠罩,正松了口氣,卻突然發現潭水開始異常波動——原本平靜的水面泛起一圈圈黑色的漣漪,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水下攪動,連帶著岸邊排列成陣的遺骸都開始微微顫動,空洞的眼窩里微光閃爍,像是在警示危險。

“宇文修!”明珠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握住懷中的天琴。就在這時,天琴突然劇烈震動起來,月魄弦“嗡”地一聲繃緊,泛著的藍光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刺眼,琴桿上的布洛陀符文如同活過來般,順著琴弦快速游走。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天琴正與潭底的某種力量產生強烈的共鳴,那共鳴中帶著焦急,像是在催促她做什么。

“是宇文修遇到危險了!”明珠立刻反應過來。她想起族老曾說過,天琴與靈脈相連,若有與靈脈相關之人遇險,琴身便會出現異動。她來不及多想,指尖按在月魄弦上,剛想彈奏《喚山謠》嘗試溝通,天琴卻突然自行發力——月魄弦猛地繃直,如同拉滿的弓弦,琴身發出一陣急促的“錚鳴”聲,一道藍色的光帶順著琴弦延伸,直直射入潭水中。

光帶入水的瞬間,潭底傳來一陣沉悶的震動。明珠能看到,那道藍光在水中快速穿梭,精準地纏住了宇文修的腰際,與纏在他身上的黑色鎖鏈形成對抗。藍光所過之處,黑色鎖鏈的黑霧快速消散,原本緊繃的鎖鏈也開始松動。

潭底的宇文修正感到窒息,靈力流失帶來的眩暈感讓他眼前發黑,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鎖鏈拖入沙底時,腰間突然傳來一股溫暖的拉力。他低頭一看,一道藍色的光帶正牢牢纏著自己,光帶上熟悉的布洛陀符文讓他瞬間認出——是天琴的力量!

“明珠……”宇文修心中一暖,借著光帶的拉力,開始奮力掙脫鎖鏈。他再次調動血脈力量,左臂的血月印記爆發出耀眼的金光,這一次,金光不再是微弱的抵抗,而是如同利劍般,順著光帶的方向,狠狠撞向鎖鏈。“咔嚓”一聲輕響,纏在他手腕上的一根鎖鏈竟被金光震出了裂痕!

岸上的明珠能清晰地感覺到天琴傳來的拉力,她雙手緊緊按住琴身,生怕自己力氣不足,耽誤了救援。天琴的共鳴越來越強,月魄弦因為持續發力而微微發燙,她的指尖被琴弦勒出了紅痕,卻絲毫不敢放松。她看著潭水中的藍光逐漸將宇文修的身影包裹,心中默念:“一定要平安上來……”

突然,潭底的水魂石藍光暴漲,原本纏在宇文修身上的鎖鏈像是被激怒般,再次爆發出黑霧,甚至有幾道鎖鏈轉向,朝著藍光光帶襲來。明珠瞳孔一縮,立刻意識到不能硬拼——天琴的靈力雖能對抗鎖鏈,可若持續消耗,恐怕會影響后續行動。她深吸一口氣,指尖在月魄弦上快速撥動,不是攻擊性的音波,而是一段短促卻有力的調子,像是在給天琴傳遞指令。

這一次,天琴像是聽懂了她的意圖,藍光光帶突然收緊,猛地向上提拉!宇文修只覺得腰間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身體不由自主地向上沖,纏在他身上的鎖鏈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拉力,“嘩啦”幾聲斷裂開來,斷口處還冒著黑色的煙霧。他趁機抓住沉在一旁的銀槍,隨著光帶一起向水面沖去。

“噗!”宇文修的腦袋沖出水面,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冰冷的潭水順著發絲滴落,胸口因為剛才的掙扎而劇烈起伏。他剛想開口喊明珠,就感覺到腰間的光帶還在發力,將他快速拉向岸邊。

明珠看到宇文修的身影,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一半。她快步上前,待宇文修的腳剛觸到岸邊的泥濘,就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入手處一片冰涼,他的衣袍全濕透了,貼在身上,能清晰地看到小臂上滲血的布條已經被水浸成了暗紅色。

“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明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伸手摸了摸宇文修的額頭,確認他沒有發燒,才稍微放心。剛才看到潭水異動時,她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生怕他像那些遺骸一樣,被困在潭底。

宇文修搖了搖頭,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沒事,就是被鎖鏈纏了一下。”他頓了頓,看向潭水,此刻水面已經恢復了平靜,可水下那片藍光卻比之前更亮,像是在警告他們不要靠近。“那些鎖鏈……是粟特先祖布下的,上面刻著‘鎖靈脈異動之所’,還有‘擅動者引靈脈噬身’。”

“粟特先祖?”明珠驚訝地睜大眼睛,她從未聽說過粟特人與左江靈脈有如此深的關聯。“難道當年駐守在這里的戍邊士兵中,真的有粟特人?”她想起剛才遺骸腰間的靈脈鈴,還有宇文修祖父的護心鏡,這些線索似乎都指向一個被遺忘的過往。

宇文修點頭,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很有可能。我祖父曾說過,粟特先祖在開元年間,曾協助南疆各族鑄造護靈兵器,或許這里的鎖鏈,就是當年為了守護水魂石而設下的。”他看向自己的左臂,血月印記已經恢復了平靜,可剛才與鎖鏈對抗時,血脈中那種熟悉的共鳴感,卻讓他更加確定,粟特先祖與這片靈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明珠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天琴,月魄弦已經恢復了松弛,只是琴身還泛著淡淡的藍光,像是在平復剛才的消耗。“剛才天琴突然異動,琴弦繃直,直接將你拉了上來。”她輕輕撫摸著琴身,“我想,天琴應該也感應到了鎖鏈的危險,還有你的困境。”

宇文修看向天琴,眼中帶著一絲感激。若不是天琴及時出手,他恐怕真的要被困在潭底,成為鎖鏈的“祭品”。他伸手碰了碰琴身,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與潭水的冰冷形成鮮明對比。“這琴……果然不一般。”他想起之前明珠彈奏安魂曲時,天琴與遺骸產生的共鳴,還有此刻救人的舉動,越發覺得天琴不僅僅是平衡靈脈的神器,更像是有自己的意識。

就在這時,潭水突然再次波動起來,比剛才更加劇烈。兩人同時轉頭看去,只見水魂石所在的位置,藍光中竟泛起了一絲黑色的紋路,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侵蝕水魂石的靈光。更讓他們心驚的是,潭底的沙面開始下沉,原本斷裂的鎖鏈殘段在水中漂浮著,卻沒有沉底,反而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著,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圈。

“怎么回事?”明珠握緊天琴,月魄弦再次微微繃緊,做好了應對危險的準備。她能感覺到,潭底的靈脈波動變得異常混亂,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潭而出。

宇文修眉頭緊鎖,他撿起一塊石子,扔向潭中。石子剛落入水面,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落在岸邊。“鎖鏈雖然斷了,可禁制似乎還在。”他沉聲道,“剛才我靠近水魂石時,鎖鏈才會突然發動,現在水魂石的靈光出現異常,恐怕是禁制被觸動后的反應。”

明珠看向岸邊排列成陣的遺骸,它們空洞的眼窩里微光閃爍,手中的兵器都指向潭水,像是在警惕著什么。“這些遺骸……似乎早就知道潭底有危險。”她想起之前遺骸自動排列成陣守護深潭,現在又做出警惕的姿態,越發覺得這些戍邊士兵的執念,比他們想象的更深。

宇文修擦了擦銀槍上的水漬,槍尖的粟特銀紋還泛著淡淡的金光。“看來想拿到水魂石,沒那么容易。”他看向明珠,“剛才鎖鏈上的粟特文,除了‘鎖靈脈異動’,還有一部分我沒看清,似乎提到了‘血脈’和‘鑰匙’。或許,需要我的粟特血脈才能解開這個禁制。”

明珠心中一緊:“可你剛才已經受傷了,再下去太危險了。”她想起剛才宇文修被鎖鏈纏住的樣子,心臟又開始隱隱作痛。“不如我們先想想別的辦法,或者等莫離匯合后,再一起商議?”

宇文修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他很少有人會這樣擔心他的安危,在玄甲衛時,他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受傷更是家常便飯。可此刻,明珠的擔憂卻讓他覺得,這份危險似乎也沒那么可怕。“放心,剛才是我大意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輕松了些,“這次我會更小心,而且有天琴在,若再遇到危險,你也能及時救我,不是嗎?”

明珠被他說得臉頰微微發燙,別開臉,伸手摸了摸腰間的竹牌。竹牌還是溫熱的,像是莫離留下的守護。“那你一定要小心,若是有任何不對勁,就立刻上來。”她頓了頓,補充道,“我會一直在岸邊守著,天琴也會感應你的情況。”

宇文修點頭,再次看向潭水。此刻潭底的藍光中的黑色紋路越來越明顯,靈脈波動也越來越混亂。他知道,不能再等了,若是水魂石被侵蝕,恐怕會影響整個左江靈脈的平衡,到時候后果不堪設想。

他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再次躍入潭中,突然,懷中的粟特玉佩開始發燙。他愣了一下,伸手掏出玉佩——那是祖父留給她的遺物,上面刻著粟特先祖的紋樣。玉佩此刻泛著淡淡的金光,與潭底的藍光遙相呼應,甚至有細微的光絲從玉佩中延伸出來,指向潭底。

“這是……”宇文修驚訝地看著玉佩,他從未見過玉佩有這樣的反應。“難道這玉佩,就是解開禁制的‘鑰匙’?”

明珠也湊過來看,看到玉佩與潭底的共鳴,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或許真的是!你祖父說過,這玉佩是粟特先祖的遺物,說不定真的能解開先祖設下的禁制。”

宇文修握緊玉佩,能感覺到玉佩傳來的溫暖力量,與他體內的粟特血脈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他再次看向潭水,心中有了底氣。“這次應該沒問題了。”他對明珠笑了笑,“等我好消息。”

說完,他再次躍入潭中。這一次,潭水似乎不再那么冰冷,玉佩的金光在他身前形成了一層淡淡的護罩,將水流的阻力都隔絕開來。他順著玉佩的指引,快速向水魂石游去,這一次,潭底的鎖鏈沒有再突然發動,那些黑色的鎖鏈殘段在金光的照耀下,竟開始慢慢消散。

岸上的明珠緊緊盯著水面,雙手按在天琴上,時刻準備著。她能感覺到,天琴與玉佩的金光產生了共鳴,琴身的布洛陀符文再次閃爍,像是在為宇文修保駕護航。

就在宇文修的指尖再次靠近水魂石時,潭底突然傳來一陣“嗡”的聲響,水魂石的藍光暴漲,將整個潭底都照亮了。那些原本消散的鎖鏈殘段,竟在藍光中重新凝聚,形成了一道光門,光門之上,清晰地刻著一行粟特文:“血脈為匙,靈脈為引,方見真章”。

宇文修心中一喜,知道這是禁制即將解開的征兆。他將粟特玉佩按在光門上,玉佩的金光與光門的藍光融合在一起,光門緩緩打開,露出了水魂石的全貌——水魂石比他想象的更大,通體晶瑩,泛著柔和的藍光,石身上刻著與天琴相似的布洛陀符文。

就在他伸手準備拿起水魂石時,潭水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光門背后竟傳來一陣黑色的霧氣,比之前鎖鏈上的黑霧更濃、更邪異。宇文修心中警鈴大作,剛想后退,卻發現自己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岸上的明珠察覺到不對,潭水的波動比之前更劇烈,甚至有黑色的霧氣從水面冒出來。她心中一緊,指尖立刻按在月魄弦上,準備彈奏《喚山謠》將宇文修拉上來。可就在這時,天琴的月魄弦突然再次繃緊,比之前更急、更有力,琴身發出一陣急促的“錚鳴”聲,像是在警告她有巨大的危險即將來臨。

“宇文修!快上來!”明珠大聲喊道,聲音帶著焦急。

潭底的宇文修聽到了明珠的呼喊,他想掙脫,可那股力量卻越來越強,黑色的霧氣已經纏上了他的腳踝。他能感覺到,這股霧氣比蝕靈瘴更可怕,像是能吞噬人的魂魄。他握緊銀槍,正準備奮力反抗,卻突然看到水魂石的藍光中,浮現出一行模糊的字——“非時不取,取則招禍”。

“不好!”宇文修心中一沉,剛想放棄取水魂石,就感覺到腰間傳來一股熟悉的拉力——是天琴的光帶!這一次,光帶的力量比之前更強,直接將他從原地拉起,快速向水面沖去。黑色的霧氣在他身后緊追不舍,卻被光帶的藍光擋住,無法靠近。

“噗!”宇文修再次沖出水面,這一次,他的臉色比剛才蒼白了許多,嘴角甚至溢出了一絲血跡。明珠連忙上前扶住他,發現他的衣袍下擺已經被黑色的霧氣染黑,那些黑霧正順著衣料往他身上蔓延。

“快!用天琴!”宇文修急促地說道。

明珠立刻反應過來,指尖在月魄弦上快速撥動,一段清亮的琴音擴散開來。淡藍色的音波落在宇文修的衣袍上,那些黑色的霧氣像是遇到了克星般,快速消散,只留下淡淡的焦痕。

宇文修靠在岸邊的巖石上,大口喘著氣,剛才那股吞噬魂魄的感覺讓他心有余悸。他看向潭水,此刻水面已經被黑色的霧氣籠罩,水魂石的藍光完全被掩蓋,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看來,現在還不是取水魂石的時候。”宇文修沉聲道,眼中帶著一絲不甘,卻也知道此刻強行取水魂石,只會招來更大的危險。

明珠點頭,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幫他順氣:“沒關系,我們可以再想辦法。只要你沒事就好。”她看著宇文修蒼白的臉色,心中有些自責,若不是她剛才沒有及時阻止,他也不會再次陷入危險。

宇文修轉過頭,看著明珠眼中的自責,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動作自然又親昵。“傻瓜,這不怪你。”他笑了笑,“至少我們知道了,解開禁制需要我的粟特血脈和玉佩,下次再試,一定能成功。”

明珠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臉頰發燙,連忙別開臉,卻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陽光透過云層灑在他的臉上,將他的輪廓照得格外清晰,嘴角的笑意像是驅散了剛才的緊張,讓她心中也泛起了一絲暖意。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蠱蟲“嗡嗡”的叫聲。兩人同時警惕起來,宇文修握緊銀槍,明珠也將天琴抱在懷中,指尖按在月魄弦上,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是誰?”宇文修沉聲道,目光緊緊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是莫離!他的衣袍有些凌亂,臉上帶著焦急,身后還跟著幾只蠱蟲,卻像是在躲避什么,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明珠!宇文修!快逃!紅鸞帶著人追來了!”莫離一邊跑一邊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慌亂。

明珠和宇文修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紅鸞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難道她一直在跟蹤他們?

潭底的黑色霧氣還在蔓延,紅鸞又在身后追殺,此刻的銅鼓灘,再次陷入了危險之中。宇文修握緊銀槍,看向明珠:“我們先離開這里,再做打算。”

明珠點頭,扶著宇文修站起來。三人快速向岸邊的密林跑去,身后的蠱蟲叫聲越來越近,潭底的黑色霧氣也開始向岸邊擴散,像是一張巨大的網,要將他們困在這片充滿危機的灘涂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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