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屋外的竹枝還在被夜風扯得“沙沙”作響，那陣沉悶詭異的銅鼓聲卻已穿過竹林縫隙，像浸了鉛的重錘，一下下砸在三人的心尖上。火塘里的火苗突然竄起半尺高，映得竹墻上的影子劇烈晃動，明珠懷中的天琴猛地發出一陣急促的顫音，月魄弦繃得筆直，琴身葫蘆狀的琴筒上，原本流轉的藍光竟隱隱透出一絲灰黑色——那是蝕靈瘴靠近的征兆。

“來了！”莫離猛地握緊桃木斧，斧刃上的淡綠靈光瞬間暴漲，他往門口挪了兩步，耳朵貼在微涼的竹門上，“不對勁，這銅鼓聲……好像是從咱們來時的路傳來的，而且鼓點里裹著瘴氣的邪氣，比之前玄龜示警時更濃！”

宇文修將銀槍橫在胸前，手背的粟特銀紋在火光中泛著冷光，他走到窗邊，撩起破舊的竹簾一角向外望去，只見遠處的竹林上空，一層灰黑色的霧氣正緩緩蠕動，像一張巨大的網，順著靈脈流動的方向朝寮屋逼近。“不是一批人，”他沉聲道，“瘴氣里裹著至少十道活人的氣息，而且……有青銅鼓的靈力波動。”

明珠的心猛地一沉，她指尖輕輕按在天琴的月魄弦上，靈脈感應順著琴弦蔓延開去——那股瘴氣中，除了熟悉的蝕靈瘴邪氣，竟還夾雜著一絲微弱卻熟悉的麼教靈力，像是……紅鸞的氣息？“不可能，”她下意識地搖頭，“紅鸞是麼教圣女，她知道蝕靈瘴會污染靈脈，怎么會……”

話音未落，寮屋門外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重物落在了地上。莫離一把拉開木門，桃木斧往前一劈，卻在看清門外景象時猛地頓住——月光下，紅鸞正半跪在地上，懷里緊緊抱著一面青銅鼓，鼓身是純正的左江赤銅，刻著壯族特有的太陽紋，只是那些紋路此刻竟被一層灰黑色的瘴氣包裹，原本該泛著暖光的銅面，此刻只透著冰冷的死氣。

紅鸞的頭發散亂地貼在臉頰上，嘴角掛著一絲血跡，她抬頭看向寮屋內的三人，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清冷，只剩下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宇文修，”她聲音沙啞，目光死死鎖在宇文修身上，“我知道你在這里……國師說，只要我幫他做成一件事，他就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再也不會看著駱明珠。”

“紅鸞！你瘋了？”明珠快步走出門，想要去扶她，卻被宇文修伸手攔住。他警惕地盯著紅鸞懷中的青銅鼓，銀槍尖對準鼓面：“這鼓上的瘴氣是怎么回事？你跟南詔國師做了什么交易？”

紅鸞猛地將青銅鼓抱得更緊，像是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交易？”她冷笑一聲，笑聲里滿是苦澀，“我只是想得到我想要的人而已！那日在蠱婆禁地，我看到你為了駱明珠擋山魈，看到你們的靈脈共鳴，我就知道，若是不做點什么，你永遠都不會注意到我。”她抬起手，露出手腕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周圍的皮膚泛著灰黑色，“國師說，這面‘鎮靈鼓’是上古烏滸蠻遺留的法器，只要用它做陣眼，引蝕靈瘴污染十萬大山的靈脈，就能切斷你和駱明珠的靈脈羈絆——到時候，你體內的粟特血脈，就只能和我共鳴了。”

莫離聽得目瞪口呆，他撓了撓頭，忍不住開口罵道：“你是不是傻？那國師一看就是個沒安好心的東西，他說能幫你得到宇文修，你就信？你知不知道蝕靈瘴一旦擴散，十萬大山的靈脈會徹底枯竭，到時候別說壯族人，連山里的野獸都活不成！”

“我不管！”紅鸞突然激動起來，青銅鼓在她懷中微微震動，鼓面的瘴氣竟順著她的手臂往她體內鉆，“我只要宇文修！我從小就是麼教圣女，所有人都敬我怕我，只有他，既不敬畏也不疏遠，可他眼里從來都只有你，駱明珠！”她指向明珠，聲音里帶著哭腔，“你有天琴，有族老的庇護，還有宇文修的守護，我呢？我只有這面鼓，只有國師的承諾！”

宇文修皺緊眉頭，手背的粟特銀紋突然亮起，與紅鸞懷中青銅鼓上的瘴氣產生了強烈的排斥反應，銀紋發出的金光讓紅鸞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紅鸞，你醒醒，”他語氣緩和了些，“國師是烏滸蠻的后裔，他的目的是毀掉靈脈，不是幫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瘴氣已經侵入你的靈脈了，再這樣下去，你會被瘴氣吞噬的。”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紅鸞猛地舉起青銅鼓，鼓面朝下，重重地砸在地上。“咚——”一聲巨響，震得周圍的竹子都跟著搖晃，鼓面上的太陽紋突然裂開，灰黑色的蝕靈瘴像潮水一樣從裂縫中涌出，順著地面的縫隙快速蔓延。原本青翠的竹根被瘴氣觸碰到，瞬間變得枯黃發黑，連地面的泥土都開始冒著黑色的氣泡。

“不好！她在用青銅鼓做陣眼！”明珠臉色大變，連忙將天琴抱在胸前，指尖撥動月魄弦，奏響《喚山謠》的片段。琴音化作一道道淺藍色的光帶，擋在瘴氣前方，試圖凈化那些邪氣。可青銅鼓的力量遠超她的預料，瘴氣像有生命一樣，繞過光帶，朝著寮屋后方的山林涌去——那里正是十萬大山靈脈的一條分支。

莫離扛起桃木斧，朝著瘴氣最濃的地方沖過去，斧刃劈在地上，激起一道淡綠色的靈光，暫時擋住了瘴氣的去路。“宇文修！快幫忙！這瘴氣太邪門了，我的桃木斧只能暫時壓制，撐不了多久！”他一邊喊，一邊注意著紅鸞的動向，生怕她再做出什么瘋狂的舉動。

宇文修沒有猶豫，銀槍在他手中一轉，槍尖劃過一道金光，朝著青銅鼓的鼓面刺去。他想毀掉這面鼓，可就在銀槍即將碰到鼓面時，紅鸞突然撲了上來，用身體擋在鼓前。“不要！”她尖叫著，手臂上的瘴氣瞬間爆發，形成一道灰黑色的屏障，擋住了銀槍的攻擊。

“紅鸞，讓開！”宇文修的銀槍停在半空中，沒有再往前刺。他看著紅鸞眼中的執念和痛苦，心中竟有一絲不忍——他知道紅鸞對自己的心意，卻沒想到這份心意會被國師利用，變成毀掉靈脈的利器。

“我不讓！”紅鸞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混合著臉上的血跡，顯得格外狼狽，“只要這面鼓還在，我就還有機會……國師說，等靈脈污染到一定程度，你就會忘記駱明珠，你會看到我……”

“他在騙你！”明珠的聲音帶著急切，她一邊操控天琴凈化瘴氣，一邊對紅鸞喊道，“靈脈是南疆的根本，也是你我力量的來源！若是靈脈枯竭，別說宇文修，你自己也會失去所有靈力，變成一個普通人！你想想你的族人，想想那些相信你的壯族百姓，你真的要為了一己之私，毀掉他們的家園嗎？”

紅鸞的身體明顯一僵，她低頭看著懷中的青銅鼓，鼓面的瘴氣還在不斷涌出，遠處的山林已經傳來樹木枯萎的“咔嚓”聲。她想起族老臨終前對她說的話：“圣女的使命，是守護靈脈，守護壯族的每一個子民。”可一想到宇文修看向明珠時溫柔的眼神，她心中的執念又占了上風。“我……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喃喃道，“國師說，如果我反悔，他會殺了所有麼教弟子……我不能讓我的族人死。”

就在這時，一陣陰冷的笑聲從瘴氣中傳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卻又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中：“紅鸞圣女，做得好。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只要靈脈污染到‘靈脈之眼’，我自然會幫你得到宇文修。”

“是國師！”莫離警惕地環顧四周，桃木斧上的靈光更盛，“這老東西躲在瘴氣后面操控，不敢出來！”

宇文修眼神一冷，他突然想起自己手背的粟特銀紋能凈化瘴氣，于是深吸一口氣，將靈力灌注到銀紋中。銀紋發出的金光瞬間暴漲，形成一道金色的光罩，朝著瘴氣最濃的地方推去。“明珠，你繼續凈化靈脈，莫離，你看好紅鸞，別讓她再動青銅鼓！我去找出國師的位置！”

明珠點頭，指尖加快了撥弦的速度，《喚山謠》的琴音變得更加激昂，淺藍色的光帶像一張大網，將蔓延的瘴氣一點點往回拉。莫離則繞到紅鸞身后，桃木斧橫在她的肩膀旁，語氣嚴肅：“我不想傷你，但你要是再幫國師，我就只能對你不客氣了。”

紅鸞沒有反抗，只是呆呆地抱著青銅鼓，看著宇文修的身影消失在瘴氣中。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一方面是對宇文修的執念，一方面是對族人的責任，還有對國師的恐懼。她能感覺到，體內的靈脈正在被瘴氣一點點侵蝕，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突然，瘴氣中傳來宇文修的一聲悶哼，緊接著，一道灰黑色的瘴氣箭朝著明珠射來！“小心！”莫離眼疾手快，一把推開明珠，桃木斧劈向瘴氣箭，將其劈散。可就在這時，紅鸞突然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樣，抱著青銅鼓朝著寮屋后方的山林跑去——那里正是靈脈分支的關鍵節點，若是青銅鼓在那里扎根，蝕靈瘴會擴散得更快。

“不好！她要去靈脈節點！”明珠驚呼一聲，連忙抱起天琴追了上去。莫離也緊隨其后，一邊追一邊喊：“紅鸞！你別傻了！國師根本不會幫你，他只是在利用你！”

紅鸞跑得很快，體內的瘴氣似乎給了她力量，她的身影在夜色中越來越遠，很快就沖進了山林。明珠和莫離追進山林時，只看到青銅鼓已經被放在了一塊巨大的巖石上——那巖石正是靈脈分支的節點，表面刻著模糊的布洛陀符文，此刻正被瘴氣包裹，符文的光芒越來越暗。

紅鸞跪在青銅鼓旁，雙手按在鼓面上，口中念念有詞，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瘴氣從青銅鼓中涌出，順著巖石上的符文鉆進地底，地面開始劇烈震動，一道道黑色的裂縫從巖石下蔓延開來，裂縫中冒出的瘴氣讓周圍的樹木瞬間枯萎。

“住手！”明珠舉起天琴，就要奏響凈化曲，卻被突然出現的宇文修攔住。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傷口，正在流著黑血，顯然是被瘴氣所傷。“別沖動，”他低聲說，“青銅鼓已經和靈脈節點連在一起了，現在強行凈化，會引發靈脈反噬，傷到紅鸞和周圍的靈脈。”

“那怎么辦？”莫離急得團團轉，“再這樣下去，這整條靈脈都會被污染，到時候十萬大山就完了！”

宇文修皺著眉頭，目光落在紅鸞身上。他看到紅鸞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已經變成了青黑色，顯然是被瘴氣反噬了。“紅鸞，”他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力量，“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國師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他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工具，一個毀掉靈脈的工具。你想想你的族人，想想那些信任你的麼教弟子，你真的要讓他們為你的執念付出代價嗎？”

紅鸞的身體猛地一顫，她停止了念咒，抬起頭，眼中滿是痛苦和迷茫。“我……我不想的，”她喃喃道，“可國師說，只要我完成這件事，他就會放過我的族人……我沒有辦法……”

“他不會放過他們的，”宇文修一步步走向她，手背的粟特銀紋發出柔和的金光，“烏滸蠻的目標是毀掉所有靈脈，你的族人，我的族人，還有中原的百姓，都是他的目標。你現在停下來，我們還能一起想辦法，凈化靈脈，保護你的族人。”

明珠也跟著點頭，她放下天琴，輕聲說：“紅鸞，我知道你喜歡宇文修，可喜歡不是占有，也不是毀掉別人的幸福。如果你真的為他好，就應該和我們一起守護靈脈，而不是幫國師毀掉它。你想想，若是靈脈還在，你還有機會用你的真心打動他，可若是靈脈沒了，一切都完了。”

紅鸞看著宇文修，又看了看明珠，眼中的迷茫漸漸被清醒取代。她低頭看了看懷中的青銅鼓，鼓面的瘴氣還在不斷涌出，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靈脈正在快速流失。她想起族老的話，想起麼教弟子們信任的眼神，心中的執念終于開始松動。

“我……我錯了，”她聲音顫抖，淚水再次掉了下來，“我不該相信國師，不該為了自己的私心，差點毀掉靈脈……”她伸出手，想要推開青銅鼓，可就在這時，瘴氣中再次傳來國師的聲音，帶著憤怒和威脅：“紅鸞！你敢反悔？我現在就殺了你的族人！”

紅鸞的身體一僵，眼中再次閃過恐懼。就在她猶豫的瞬間，青銅鼓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瘴氣，將她包裹其中。“不好！國師在強行操控青銅鼓！”宇文修大喊一聲，就要沖上去，卻被明珠拉住。

“等等！”明珠突然眼睛一亮，她指著青銅鼓上的太陽紋，“你看！鼓面上的太陽紋雖然被瘴氣包裹，但還有一絲金光！那是布洛陀的符文之力，只要我們能激活它，就能壓制瘴氣，毀掉這個陣眼！”

宇文修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太陽紋的中心，還有一絲微弱的金光在閃爍。“怎么激活？”他急切地問。

“需要壯族的靈力和你的粟特血脈共鳴！”明珠快速說道，“我的月魄弦能引動壯族靈力，你的粟特銀紋能凈化瘴氣，我們一起發力，應該能激活符文！”

莫離立刻說：“那還等什么？我來擋住周圍的瘴氣，你們趕緊動手！”他舉起桃木斧，將靈力全部灌注其中，淡綠色的靈光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從裂縫中涌出的瘴氣。

宇文修和明珠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明珠抱起天琴，指尖撥動月魄弦，奏響了《布洛陀經詩》中的凈化片段，淺藍色的靈力順著琴音流向青銅鼓；宇文修則走到青銅鼓旁，將手按在鼓面的太陽紋上，手背的粟特銀紋發出金光，與明珠的靈力匯合。

兩種力量在太陽紋上相遇，瞬間爆發出耀眼的光芒。青銅鼓劇烈震動起來，鼓面的瘴氣開始被一點點凈化，黑色的霧氣在金光中發出“滋滋”的響聲，漸漸消散。紅鸞被光芒包裹，體內的瘴氣也開始被凈化，她感覺到久違的溫暖，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就在太陽紋即將完全激活時，瘴氣中突然傳來國師的怒吼：“你們敢壞我的好事！”一道巨大的瘴氣手掌從瘴氣中拍出，朝著青銅鼓拍來。

“小心！”莫離猛地撲過來，用桃木斧擋住了瘴氣手掌，可巨大的力量還是讓他噴出一口鮮血，桃木斧也被震飛出去。

瘴氣手掌繼續朝著青銅鼓拍去，眼看就要拍到鼓面，紅鸞突然睜開眼睛，她猛地站起來，擋在青銅鼓前，雙手結印，口中念出麼教的禁咒：“以我圣女之血，喚布洛陀之力，封！”

一道血色的光盾從她手中升起，擋住了瘴氣手掌。“紅鸞！”明珠驚呼，她能感覺到紅鸞正在燃燒自己的靈脈，“別這樣！你會沒命的！”

“我已經做錯了太多，”紅鸞回頭，對明珠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這是我唯一能彌補的機會……你們一定要保護好靈脈，保護好壯族的子民……”她說完，血色光盾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將瘴氣手掌徹底擊碎。而紅鸞的身體，卻在光芒中開始變得透明。

“不！”宇文修想要抓住她，卻只抓到一片虛無。紅鸞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光芒中，只留下一縷淡淡的香氣，和青銅鼓上那道完全激活的太陽紋。

青銅鼓失去了瘴氣的支撐，瞬間變得黯淡無光，鼓面的裂縫越來越大，最終“咔嚓”一聲，碎成了幾塊。那些侵入地底的瘴氣，也在太陽紋的光芒中漸漸消散，地面的裂縫開始慢慢愈合。

三人站在原地，看著破碎的青銅鼓，心中滿是復雜。莫離撿起一塊鼓片，嘆了口氣：“這紅鸞，終究還是醒悟了，只是……代價太大了。”

明珠的眼眶有些發紅，她撫摸著天琴的琴筒，輕聲說：“她只是被執念蒙蔽了雙眼，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

宇文修沉默著，他看著紅鸞消失的地方，心中有些愧疚。如果當初他能早點說清楚自己的心意，或許紅鸞就不會被國師利用。“國師還沒走，”他突然開口，眼神變得凝重，“他剛才的攻擊雖然被擋住，但他的氣息還在附近，而且……我能感覺到，還有其他的蝕靈瘴在向十萬大山的深處蔓延。”

明珠心中一緊，她再次撥動天琴，靈脈感應順著琴弦蔓延開去。這一次，她清晰地感覺到，在十萬大山的深處，還有好幾處靈脈節點都出現了瘴氣的波動。“不好，”她臉色大變，“國師肯定還有其他的陣眼，他的目標是整個十萬大山的靈脈！”

莫離握緊了桃木斧，眼神堅定：“不管他有多少陣眼，我們都得去阻止他！十萬大山是我們的家，絕不能讓他毀掉！”

宇文修點頭，他看向明珠：“天琴剛才消耗了不少靈力，你先調息一下。我們得盡快確定下一個陣眼的位置，國師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

明珠點頭，她坐在地上，將天琴放在腿上，開始運轉靈力恢復。火塘的火苗已經小了很多，月光透過竹林，灑在三人身上，帶著一絲寒意。遠處的山林里，傳來幾聲不知名的鳥叫，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生機。

他們都知道，這只是和南詔國師戰斗的開始。接下來，還有更危險的挑戰在等著他們，而十萬大山的靈脈，能否在這場危機中幸存，誰也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