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母女反目,禍水互潑
- 八零瘋寵:重生后渣男跪折糧票戒
- 青衣古來客
- 3607字
- 2025-08-20 10:00:00
火舌終于被村民們用沙土壓下去大半,只余下蜷曲的黑炭在夜色里冒著青煙,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焦糊味。凌汐的茅草屋早已燒得只剩半截土墻,斷梁歪歪斜斜地架在焦黑的地基上,像一具被掏空內臟的尸體。
柳玉茹被兩個年輕力壯的村民反剪著胳膊按在地上,額角磕破了,滲出的血混著煙灰糊在臉上,看著格外猙獰。她還在掙扎咒罵,聲音卻嘶啞得像破鑼:“放開我!你們這群瞎了眼的東西!等我男人來了,看他怎么收拾你們!”
“白干事來了也護不住你!”王大娘叉著腰站在她面前,氣得胸口起伏,“偷集體的煤油放火殺人,這是犯法的!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
周圍的村民跟著附和,七嘴八舌地數落著柳玉茹往日的惡行——誰家晾曬的布料丟了,誰家菜地里的菜被偷了,多半都跟她脫不了干系,只是以前沒人敢站出來明說。
白薇薇站在人群外圍,臉色慘白如紙。她看著被按在地上的母親,又看看那片廢墟,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剛才脫口而出的“你怎么不去死”還在耳邊回響,可真要看著母親被押去公社,她心里又莫名發慌。
她上不了大學,已經成了全村的笑柄。要是母親再被定個縱火罪,她們家就真的徹底完了,她以后還怎么在靠山屯立足?更別說攀傅家的高枝了。
“不能就這么算了……”白薇薇咬著牙,目光陰鷙地轉向凌汐。都是這個小賤種!如果不是她,媽就不會發瘋,自己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凌汐正蹲在地上,由王大娘幫著檢查胳膊上的劃傷。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白薇薇。這姑娘的腳步聲總是帶著股刻意的輕慢,即便是此刻,也藏不住那點自視甚高的傲慢。
“凌汐。”白薇薇的聲音發緊,帶著強裝的鎮定,“我媽她……她只是一時糊涂,你能不能……”
“一時糊涂?”凌汐緩緩回頭,目光冷得像淬了冰,“放火燒死我,也是一時糊涂?”
白薇薇被她看得一窒,強辯道:“她又沒真的燒死你,你這不是好好的嗎?大家都是一個村的,何必做得這么絕?”
“做得絕?”凌汐笑了,笑聲里帶著徹骨的寒意,“當初你們母女倆合起伙來搶我的名額,逼死我爸媽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做得絕’?”
這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白薇薇臉上。她臉色瞬間漲紅,又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周圍的村民也安靜下來,看向白家母女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凌汐爸媽當年死得突然,難道真跟白家有關?
柳玉茹在地上聽得真切,突然像瘋了一樣扭動起來:“你胡說八道什么!誰逼死你爸媽了?是他們自己命薄!”
“是不是胡說,你心里清楚。”凌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銳利如刀,直直刺向柳玉茹,“就像你清楚,倉庫老李早就把你偷煤油的事告訴隊長了,只是大家看在白干事的面子上沒揭穿你。還有你藏在床板下的那些布料,是前幾天從張寡婦家偷的吧?”
柳玉茹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這些事她做得極為隱蔽,凌汐怎么會知道?!
“你……你監視我?!”她失聲尖叫,眼神里充滿了驚恐。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凌汐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你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其實早就被人看在眼里了。”
這番話像顆炸雷,在村民中炸開了鍋。張寡婦當即就跳了出來,指著柳玉茹罵道:“好啊!原來是你偷了我的花布!我說怎么找不著了!”
“還有我家的雞蛋!前陣子總少幾個,肯定也是你干的!”
“我男人的煙桿!”
一時間,聲討聲此起彼伏。柳玉茹被罵得抬不起頭,只能徒勞地尖叫:“不是我!都不是我!是她陷害我!”
白薇薇看著徹底失控的場面,心一點點沉下去。她知道,再不想辦法,母親就真的沒救了。她猛地看向凌汐,眼神里閃過一絲狠厲:“凌汐,你到底想怎么樣?”
凌汐挑眉:“我想怎么樣?我只想讓犯法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你別給臉不要臉!”白薇薇終于撕破了偽裝,聲音尖利,“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能跟顧知青處對象,嫉妒我能上大學!所以你才處心積慮地害我們母女!”
“處心積慮?”凌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用得著處心積慮?是你媽自己拿著煤油燈往我屋里潑油,是你自己在考場上藏答案被抓現行。我不過是站在這里,看著你們自食惡果而已。”
她頓了頓,目光突然變得幽深,一步步逼近白薇薇,壓低聲音,卻字字清晰:“還是說……你覺得,你媽把你生下來,就是為了讓你替她背黑鍋的?”
白薇薇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想想,”凌汐的聲音像毒蛇吐信,帶著蠱惑的力量,“你媽偷了那么多次油,為什么偏偏這次被抓?她放火的時候,難道沒想過一旦敗露,會連累你?還有那張照片……”
提到照片,白薇薇的臉色瞬間血色盡失。她猛地后退一步,驚恐地看著凌汐:“你……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什么,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嗎?”凌汐微微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你媽當年在傅家做過什么,你比誰都清楚。她現在鬧出這么大的事,傅家要是知道了,你覺得他們還會讓你嫁進顧家嗎?畢竟,顧景琛可是傅家內定的孫女婿。”
這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插進白薇薇最脆弱的地方。她夢寐以求的就是嫁入顧家,借此攀附傅家,可如果母親的丑事敗露,別說嫁入顧家,她這輩子都別想抬頭做人!
“不……不會的……”白薇薇喃喃自語,眼神渙散。
“怎么不會?”凌汐趁熱打鐵,聲音陡然拔高,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你媽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敢這么瘋狂!她燒死了我,就沒人知道她的底細;就算燒不死我,她被抓了,也能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你頭上,說你為了報復我,偷油放火!到時候她頂多是個‘管教不嚴’,你卻要替她坐牢!”
“你胡說!”白薇薇尖叫著反駁,可心里卻像被塞進了一塊冰,冷得發顫。她想起母親平時對她的態度,看似親昵,實則處處算計,甚至連找替考的事,都沒跟她商量過,只讓她照做……
難道……媽真的想讓她背鍋?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像野草一樣瘋狂生長。白薇薇猛地轉頭,看向地上的柳玉茹,眼神里充滿了恐懼和怨毒:“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讓我替你頂罪?!”
柳玉茹被女兒突如其來的質問弄懵了,隨即反應過來是凌汐在挑撥離間,氣得渾身發抖:“你個死丫頭!她胡說八道你也信?我是你媽!我怎么會害你?!”
“你不會害我?”白薇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眼淚瞬間涌了出來,“那你偷油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會連累我?你放火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我的名聲?你要是真為我好,就該安安穩穩的,而不是到處惹事!”
“我惹事還不是為了你?!”柳玉茹也紅了眼,口不擇言地吼道,“要不是為了給你弄上大學的錢,我用得著去偷油嗎?要不是這小賤種毀了你的前程,我用得著放火嗎?你現在倒怪起我來了?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白眼狼!”
“為了我?”白薇薇徹底崩潰了,沖上去就要打柳玉茹,“你是為了你自己!你怕我上不了大學,你就沒法攀傅家的高枝!你就沒法在村里耀武揚威!你這個自私自利的毒婦!”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夜空。
所有人都愣住了。
柳玉茹趁著村民松手的瞬間,狠狠一巴掌扇在了白薇薇臉上。白薇薇被打得偏過頭去,臉頰上瞬間浮現出五道清晰的指印。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女!”柳玉茹狀若瘋癲,還想再打,卻被反應過來的村民死死按住。
白薇薇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母親。長這么大,母親雖然對她嚴厲,卻從沒動手打過她。這一刻,她心里最后一絲親情也徹底斷了。
“柳玉茹……”白薇薇的聲音冰冷得像來自地獄,“你等著。你做的那些事,我會一件一件,全告訴公社干部。”
柳玉茹的動作猛地僵住,不敢置信地看著女兒。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這么多年,最后竟然會栽在親生女兒手里。
“你……你……”她指著白薇薇,氣得渾身發抖,一口氣沒上來,突然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裝死?”白薇薇冷笑一聲,眼神里再無半分溫度。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公社干部的聲音。二柱帶著公社書記和兩個干事趕來了,后面還跟著聞訊趕來的白老三。
白老三看到眼前的景象,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先是看到燒塌的房屋,又看到被按住的柳玉茹,最后看到臉上帶著巴掌印的女兒,一股怒火直沖頭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薇薇看到父親,眼淚再也忍不住,哭著撲過去:“爸!媽她瘋了!她偷了集體的煤油,放火燒凌汐的房子,還想讓我替她頂罪!”
“你胡說!”剛被潑了冷水醒過來的柳玉茹尖叫,“是她!是凌汐陷害我!還有這個死丫頭,她被凌汐灌了迷魂湯了!”
“夠了!”公社書記皺著眉喝止了她們,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都跟我回公社!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清楚!”
民兵上前,將還在掙扎的柳玉茹拖起來。白老三看著妻子狼狽的樣子,又看看哭哭啼啼的女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只能咬著牙,跟著公社干部往回走。
村民們漸漸散去,只剩下凌汐和王大娘站在廢墟前。
“丫頭,你真行。”王大娘嘆了口氣,眼神復雜地看著凌汐,“只是……這白家母女,怕是徹底完了。”
“是她們自己選的。”凌汐望著公社的方向,夜色在她眼底投下深深的陰影,“種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風吹過廢墟,卷起地上的灰燼,像無數破碎的過往。凌汐知道,這還不是結束。柳玉茹倒了,還有白老三,還有白薇薇。她父母的死因,她失去的一切,都需要一個交代。
她的目光落在公社方向那盞亮著的燈上,心里隱隱有種預感——這場戲,或許還有別的看客。
傅斯年……他會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