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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移花接木,禍水東引

濃煙像張黏膩的網,糊住了凌汐的口鼻。她趴在柴草堆后劇烈咳嗽,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灼燒般的疼痛,眼角卻死死盯著火光中柳玉茹那張扭曲的臉。

這女人還在不死心。

茅草屋的梁柱“咔嚓”一聲斷裂,火星子濺得老高,映出柳玉茹手里半截沒燒完的柴禾。她顯然想等火勢再大些,徹底燒干凈所有痕跡,才肯放心離開。

“不能讓她如意。”凌汐咬著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讓她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柳玉茹既然敢縱火,肯定早就想好了退路,說不定還準備了后手栽贓。

她想起藏在墻角的煤油燈。那是三天前特意從倉庫后墻根撿的,柳玉茹偷油時總愛用這個舊燈裝油,燈柄上結著層厚厚的油污,正好能留下清晰的指紋。當時她只是存著幾分警惕,沒成想真派上了用場。

火舌已經舔到了后窗,木框發出“滋滋”的響聲。凌汐貓著腰,借著柴堆的掩護往后墻挪。灼熱的氣浪烤得她皮膚生疼,頭發梢都在發燙,她卻像感覺不到似的,眼里只有那個被濃煙半遮半掩的墻角。

“找到了!”她指尖觸到冰涼的鐵皮燈座,心頭一緊。燈里的煤油早就被她倒掉了,只留著那層關鍵的油污。她抓著燈座猛地起身,用盡全身力氣朝窗口擲去——

“哐當!”

玻璃碎裂的脆響刺破火場的噼啪聲。柳玉茹果然被驚動了,罵罵咧咧地轉向窗口:“小賤種的東西還挺結實!”她抬腳就往窗邊走,想看看那碎掉的到底是什么。

就是現在!

凌汐撲向后墻的豁口,木板上的尖刺劃破了胳膊,滲出血珠混著煙灰,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她顧不上這些,連滾帶爬地鉆出破洞,剛站穩就聽見身后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屋頂塌了。

漫天火星中,她看見柳玉茹被氣浪掀得一個趔趄,發梢都燎焦了幾縷。那女人卻像感覺不到似的,還在對著火場獰笑:“燒!燒干凈才好!”

“柳玉茹!”凌汐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帶著穿透力,“你以為燒了屋子,就能燒干凈你偷油的證據?”

柳玉茹猛地回頭,看到站在火光外的凌汐,眼睛瞬間瞪得像銅鈴:“你沒死?!”

“托你的福,閻王爺不收我。”凌汐冷笑,目光掃過她沾著煤油的褲腳,“倉庫老李早就看見你偷油了,剛才你往我屋頂潑的,就是從集體倉庫拿的吧?”

這話像根針,扎得柳玉茹臉色驟變。她偷油的事向來做得隱蔽,怎么會被老李看見?難道這小賤種早就布好了局?

“你胡說!”她色厲內荏地尖叫,“那是我自己家的油!”

“是嗎?”凌汐揚了揚下巴,指向窗口,“那窗臺上的煤油燈,也是你家的?燈柄上的指紋,要不要請公社干部來對對?”

柳玉茹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碎玻璃堆里果然躺著個熟悉的鐵皮燈座,油污在火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她的腿一下子就軟了——那燈是她的!她怎么忘了這茬?!

“你……你算計我!”她指著凌汐,手指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彼此彼此。”凌汐步步緊逼,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你想燒死我,嫁禍給意外失火;我不過是把你偷油的證據,擺在該在的地方而已。”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大娘帶著幾個村民舉著火把跑來了,火光在他們臉上跳動,映出焦急和憤怒。

“凌丫頭!你咋樣了?!”王大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火場外的凌汐,眼淚當時就下來了,“天殺的!這是誰干的缺德事!”

“是她!”凌汐側身讓開,將柳玉茹暴露在眾人面前,“柳玉茹放的火,她還偷了集體倉庫的煤油。”

村民們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落在柳玉茹身上。偷集體財產在生產隊可是重罪,再加上縱火,這是要蹲大牢的!

“不是我!是她陷害我!”柳玉茹慌了神,語無倫次地辯解,“這小賤種嫉妒薇薇考大學,故意設圈套害我們家!”

“哦?我害你們?”凌汐挑眉,忽然提高了聲音,“那你剛才在窗邊說的‘燒干凈才好’,是說給誰聽的?還有你褲腳的煤油味,要不要讓大家聞聞?”

幾個年輕力壯的村民立刻圍了上來,有人一把抓住柳玉茹的胳膊,有人低頭去聞她的褲腳,頓時皺起了眉頭:“還真是煤油味!”“跟倉庫里的一個味!”

柳玉茹被按得動彈不得,急得像瘋狗一樣亂咬:“放開我!你們知道我男人是誰嗎?白老三不會放過你們的!”

“白干事的臉都要被你丟盡了!”王大娘氣得發抖,指著她罵道,“偷集體的油,還敢放火殺人,你這毒婦!”

就在這時,人群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媽!”

白薇薇跌跌撞撞地跑過來,發髻散了,臉上還掛著淚痕。她顯然是被這邊的動靜引來的,看到熊熊大火和被按住的母親,腿一軟差點摔倒。

“薇薇!你來得正好!”柳玉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掙扎,“快告訴他們,是凌汐陷害我!是她想毀了我們家!”

白薇薇的目光在母親和凌汐之間轉了一圈,最后落在那片火海和母親沾著油污的褲腳上。下午在公社門口,凌汐那句“你媽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突然在耳邊響起,讓她渾身發冷。

“媽……”她聲音發顫,帶著不敢置信的絕望,“真的是你放的火?你要燒死凌汐?”

“我沒有!”柳玉茹急得大喊,“是她騙你的!這小賤種最會裝可憐!”

“騙我?”白薇薇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那窗臺上的煤油燈呢?那不是你平時偷油用的燈嗎?我見過多少次了!”

她小時候就見過母親偷偷用這個燈裝油,藏在床底下,還叮囑她不許告訴別人。當時她不懂,現在想來,那些油全是偷集體的!

“你……”柳玉茹被女兒問得啞口無言,臉色瞬間慘白。

“我算是明白了。”白薇薇的眼淚突然涌了出來,聲音凄厲,“你不是想燒死凌汐,你是想燒死我!你怕我把你偷油的事說出去,怕我壞了你的名聲!”

她想起剛才在家,父親白老三得知她作弊被抓,氣得差點打她,嘴里還罵著“柳玉茹教出來的好女兒”。她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母親偷油的事,父親說不定早就知道了!

“瘋了!你真是瘋了!”白薇薇指著柳玉茹,渾身都在發抖,“為了這點名聲,你連殺人都敢做?你怎么不去死啊!”

“你個死丫頭!胡說八道什么!”柳玉茹被女兒的話刺激得徹底失控,目眥欲裂地想撲過去打她,卻被村民死死按住。

母女倆當眾反目,互相指責,丑態百出。村民們看得目瞪口呆,隨即炸開了鍋。

“我的天,這白家是要翻天啊!”

“偷油還放火,現在連女兒都反目了,真是報應!”

“趕緊報公社吧!這可不是咱們能解決的事!”

王大娘當機立斷:“二柱,你跑得快,趕緊去公社叫干部!就說柳玉茹偷集體煤油縱火,人贓并獲!”

被點名的年輕小伙應聲就跑,火把的光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柳玉茹徹底癱了,嘴里還在喃喃自語:“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凌汐站在人群外,看著眼前這場鬧劇,眼底沒有絲毫波瀾。柳玉茹和白薇薇的反目,早在她的預料之中。這對自私自利的母女,從來都只在乎自己,一旦威脅到自身利益,立刻就會互相撕咬。

火還在燒,映得半邊天通紅。凌汐摸了摸口袋里那張泛黃的照片,指尖傳來粗糙的觸感。柳玉茹的賬快清了,接下來,該輪到白老三和白薇薇了。

她的目光越過人群,望向公社的方向。那里的燈光依舊亮著,像一雙沉默的眼睛,注視著這場火光中的鬧劇。

傅斯年還在公社嗎?他要是知道柳玉茹不僅縱火,還是當年傅家老爺子的姨太,會是什么反應?

夜風吹過,帶著燒焦的味道,也吹動了凌汐額前的碎發。她看著那片火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游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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