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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師學藝

三載靜思,彈指即過。

九歌在山門外的石凹中,度過了春去秋來,看過了雪落霜結。她的心性在這漫長的靜修中,如同被山澗清泉反復滌蕩的玉石,愈發澄澈通透。那份急于救回妲己姐姐的執念并未消失,只是沉淀到了心底最深處,化作了一股更堅韌、更沉穩的力量。

她不再是那個只會攥緊小拳頭喊著“不怕”的幼狐,眉宇間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符的沉靜。每日吐納調息,感受天地靈氣的流轉,她的修為也在不知不覺中精進了不少。

三月期滿的那天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灑在靈臺方寸山的山門上。那扇緊閉的山門,無聲地緩緩開啟。

之前那位青袍道童再次出現,對著九歌微微頷首:“隨我來吧,師父愿意見你了。”

九歌心中一喜,壓下翻涌的情緒,恭恭敬敬地跟著道童踏入了山門。

門內別有洞天。亭臺樓閣依山而建,飛檐斗拱隱于云霧之間,奇花異草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芬芳,仙鶴在林間悠閑踱步,靈鹿低頭啃食著仙草,一派仙家氣象。

穿過層層回廊,來到一座古樸的大殿前。殿內香煙裊裊,正中端坐著一位老者,正是水鏡中那位須眉皆白、身著樸素道袍的菩提老祖。

他看上去平平無奇,宛如山間一位普通的老道人,但那雙眼睛卻深邃如星空,仿佛能映照出世間萬物的過去與未來。

九歌連忙上前,跪地叩拜:“弟子九歌,拜見老祖!懇請老祖收錄門下,傳授大道!”

菩提老祖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目光溫和卻又帶著審視,仿佛能看穿她的靈魂。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一種洞徹人心的力量:“你乃九尾天狐,身負青丘血脈,亦背負著救同族的執念。此執念,是你的心魔,亦是你的道心。若入我門,需忘卻過往恩怨,潛心修道,你能做到嗎?”

九歌心頭一震,她知道老祖指的是什么。救妲己姐姐是她此行的目的,但若因此被執念束縛,確實難以修成大道。她沉吟片刻,抬起頭,眼神堅定:“弟子明白。執念是弟子前行的動力,但不會成為修行的阻礙。弟子愿潛心向道,唯有自身強大,方能達成所愿。”

菩提老祖微微頷首,似乎對她的回答頗為滿意:“善。你與我有緣,便留下吧。我這門下,沒有太多規矩,只須記住‘道在己心,修在己身’。你且先隨清風、明月兩位師兄學習基礎道法,日后再傳你高深妙法。”

“多謝老祖!”九歌喜極而泣,再次深深叩拜。

從此,九歌便留在了靈臺方寸山,成為了菩提老祖座下最小的弟子。清風、明月便是那兩位道童,他們入門已久,修為精深,對這位新來的小師妹頗為照顧。

靈臺方寸山的日子,寧靜而充實。每日聽老祖講經說法,與師兄們一同修煉,采食山間靈果,飲取清冽山泉。這里的靈氣遠比青丘濃郁純凈,九歌的天賦逐漸顯露出來,加上她刻苦異常,修為一日千里。

她很快便掌握了清風、明月所授的基礎道法,對于吐納、符箓、陣法都有著遠超同齡修行者的領悟力。老祖偶爾會親自指點她一二,往往寥寥數語,便能讓她茅塞頓開,受益匪淺。

時光荏苒,又是數十載光陰悄然流逝。

九歌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八九歲女童的模樣,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身形窈窕。一身簡單的青色道袍也掩不住她與生俱來的靈氣與風華。只是她依舊習慣束著簡單的發髻,眉眼間那份沉靜未變,唯有在修煉遇到瓶頸,或是夜深人靜時想起青丘與妲己,眼中才會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這些年,她從未放棄打聽萬劫深淵的消息,也從未停止修煉變強的腳步。她知道,那地方兇險萬分,沒有足夠的實力,一切都是空談。

這日,她正在后山的瀑布下修煉身法。水流湍急,撞擊在巖石上濺起漫天水花,她的身影在水花中穿梭跳躍,快如鬼魅,衣袂翻飛間,竟未沾染上半分水珠。九尾狐天生擅長幻術與速度,經過這些年的打磨,她的身法愈發迅捷靈動。

“師妹的‘踏雪無痕’已練至這般境界,真是令人佩服。”

一個清朗的男聲自身后傳來。

九歌聞言,身形一收,穩穩地落在一塊光滑的巖石上,轉過身去。

只見一個身著月白道袍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不遠處的岸邊,含笑望著她。

男子眉目俊朗,氣質清冷,宛如冰雕玉琢一般,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疏離感。他是老祖座下另一位弟子,名喚玄翊。

玄翊入門比九歌早了數百年,修為高深莫測,平日里極少露面,性子也頗為冷淡,九歌與他交集不多,只知道他是老祖頗為看重的弟子。

“玄翊師兄謬贊了。”九歌微微頷首,語氣平和。

玄翊緩步走上前來,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帶著一絲探究:“師妹這些年,修為進展神速,倒是難得。只是……”他頓了頓,話鋒一轉,“師妹修煉時,氣息總帶著一絲不穩,似有牽掛未了,長此以往,恐有礙修行。”

九歌心中微驚,她自認為已經將執念藏得很好,沒想到還是被玄翊看了出來。這位師兄,果然不簡單。

她沉默片刻,坦然道:“師兄所言極是。只是有些事,并非想忘就能忘的。”

玄翊看著她清澈卻又藏著一絲倔強的眼眸,不知為何,心中竟微微一動。他素來不喜多管閑事,今日卻鬼使神差地多說了一句:“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執念若不能放下,便需將其融入道中,化為己用,而非被其束縛。”

說完,他便轉身,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林間,只留下這句話在空氣中回蕩。

九歌愣在原地,細細品味著玄翊的話。

“將執念融入道中,化為己用……”

她喃喃自語,眼中漸漸亮起光芒。是啊,她一直想著要放下執念,卻從未想過,這份執念本身,就是她道心的一部分。救妲己姐姐,不僅是她的責任,更是她修行的意義所在。為何要刻意壓制?不如正視它,讓它成為自己變強的最大動力。

想通此節,九歌只覺得心中郁結一掃而空,周身的靈氣運轉也變得更加順暢。她對著玄翊離去的方向,深深一揖:“多謝師兄指點!”

自那以后,九歌的修煉似乎更上了一層樓,心境也愈發圓融。她不再刻意回避對青丘和妲己的思念,而是將那份牽掛化作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她與玄翊的交集依舊不多,但偶爾在山間相遇,他會指點她一兩句修行上的疑難,她也會將自己采摘的靈果分給他一些。

玄翊話不多,總是清冷的樣子,但九歌能感覺到,他并非冷漠無情之人。有一次,她在嘗試一種新的法術時不慎走火入魔,氣息紊亂,是恰好路過的玄翊出手,用一道柔和的靈力穩住了她的經脈,才讓她免于受傷。

那時,他的手輕輕按在她的后背,傳遞過來的靈力溫暖而純凈,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九歌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如同松針般清冽的氣息,心跳竟莫名地漏了一拍。

待她穩住氣息,抬頭想道謝時,玄翊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片飄落的、帶著露水的青松葉在她腳邊。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地過著,平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漣漪。

又是數百年過去。

九歌的修為已臻化境,在同輩弟子中罕逢敵手。她不僅精通狐族的幻術、身法,更將菩提老祖所授的道法融會貫通,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她的九尾,早已能收放自如,平日里與常人無異,唯有在全力施為或情緒激動時,才會顯露出來。

這一日,菩提老祖將她喚至大殿。

“九歌,你入我門下,已有五百載了。”老祖看著她,眼中帶著一絲欣慰,也帶著一絲復雜。

“是,弟子蒙老祖教誨,受益匪淺。”九歌恭敬地說道。五百年來,老祖對她恩重如山,不僅傳授道法,更讓她明白了許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五百載光陰,于凡人而言,已是滄海桑田,但于修行者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老祖緩緩道,“你的道,不在這方寸山,而在山外。你去吧。”

九歌心中一震,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她知道,自己終究是要離開的,去完成那個埋藏了五百年的承諾。

“弟子……這就告辭了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舍。這里,早已成為了她的另一個家。

“是。”老祖點頭,“萬劫深淵的兇險,遠超你的想象,女媧娘娘的威嚴,亦非你如今所能抗衡。但道在己心,路在己腳,去不去,如何去,全在你自己。”

他抬手,一枚古樸的玉簡飛到九歌面前:“這是我為你推演的一些關于萬劫深淵的信息,或許對你有用。另外,”老祖的目光似乎飄向了遠方,“玄翊已在山門外等你。”

九歌愣住了:“玄翊師兄?”

她接過玉簡,躬身一拜:“弟子謹記老祖教誨,多謝老祖成全!弟子告辭!”

說完,她轉身,快步向山門外走去。心中充滿了疑惑,玄翊師兄為何會在山門外等她?

剛走出山門,果然看到玄翊站在那里,依舊是一身月白道袍,身姿挺拔如松。

看到九歌出來,他轉過身,清冷的眸子里似乎多了一絲暖意:“師妹。”

“師兄。”九歌走上前,“你……”

玄翊打斷了她的話,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遞給她。那玉佩通體瑩白,上面雕刻著一只展翅欲飛的仙鶴,靈氣氤氳。

“此乃‘鶴鳴佩’,可護你心神,抵御邪祟,若遇危急關頭,捏碎此佩,我自會知曉。”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九歌看著那枚玉佩,又看著玄翊清俊的面容,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玄翊修為高深,早已到了不問世事的境界,為何會對自己如此?

“師兄,這太貴重了……”她有些猶豫。

玄翊卻將玉佩塞到她手中,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掌心,帶來一絲微涼的觸感。

“拿著。”他的語氣不容置疑,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萬劫深淵,非同小可。萬事小心。”

九歌握緊手中的玉佩,那溫潤的觸感仿佛能傳遞到心底。她抬起頭,望進玄翊深邃的眼眸,那里面似乎藏著千言萬語,卻又被他深深掩藏。

“多謝師兄。”她輕聲道,聲音有些哽咽。

玄翊微微頷首,別開了目光,望向遠方的云海:“一路保重。”

九歌知道,離別已至。她再次深深看了玄翊一眼,將他的模樣刻在心底,然后轉身,毅然決然地踏出了靈臺方寸山的范圍。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云霧之中。

玄翊站在山門外,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動彈。清風吹起他的衣袂,露出他緊握的雙拳。

他低聲喃喃,聲音輕得只有自己能聽見:“此去,前路多舛,因果糾纏。我雖不能隨你同去,卻也不會讓你獨自面對……”

說完,他身形一閃,也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青松的清冽氣息。

九歌離開靈臺方寸山后,并未直接前往萬劫深淵。她知道自己如今的實力,雖已遠超當年,但面對女媧娘娘,依舊是螳臂當車。

她需要更多的準備,也需要更詳細地了解萬劫深淵的情況。老祖給的玉簡中,只記載了一些大致的方位和深淵外圍的兇險,至于深處的情況,以及如何才能將妲己從女媧的鎮壓下救出,卻是只字未提。

她想到了一個人——或許,那個人能幫她。

當年封神一戰后,三界格局重塑,一些曾經參與其中的仙神,或許知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辛。而在這些仙神中,有一位與狐族頗有淵源,性情也最為灑脫不羈,那便是——二郎神楊戩。

楊戩的母親,乃是玉帝的妹妹,瑤姬仙子,而瑤姬仙子與狐族的一位先祖曾有過一段情誼。或許,看在這份淵源上,楊戩會愿意指點她一二。

打定主意,九歌便向灌江口的方向而去。

灌江口,乃是二郎神楊戩的道場。此地山清水秀,仙氣繚繞,卻又不失人間煙火氣。

九歌化作一個清麗的道姑模樣,來到二郎神廟前。廟宇宏偉,香火鼎盛,可見楊戩在民間的威望極高。

她上前,對守門的童子說明來意,希望能拜見二郎神。

童子見她氣質不凡,不像普通人,便入內通報去了。

不多時,童子出來,對九歌道:“我家二爺有請。”

九歌跟著童子,走進廟宇深處,來到一座幽靜的偏殿。

偏殿內,一位身著銀甲、手持三尖兩刃刀的神將正端坐于上。他面容俊朗,額間一只豎眼,眼神銳利,不怒自威,正是二郎神楊戩。

“你便是那青丘來的九尾狐,九歌?”楊戩開門見山,目光落在九歌身上,帶著審視。他額間的豎眼,據說能看穿虛妄,辨明善惡。

九歌心中一凜,知道自己的身份瞞不過他,便坦然道:“正是晚輩九歌。晚輩今日前來,是想向二爺請教一些關于萬劫深淵和……蘇妲己的事情。”

楊戩聞言,眉頭微挑:“蘇妲己?封神臺上,她不是被女媧娘娘帶走了嗎?你尋她做什么?”

“妲己姐姐是晚輩的族人,晚輩想救她出來。”九歌直言不諱。

楊戩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化為一絲冷笑:“救她?你可知她被鎮壓在何處?那萬劫深淵,是女媧娘娘親手布下的禁地,別說你一個修行數百年的狐妖,就算是我,也不敢輕易擅闖。更何況,蘇妲己魅惑君王,禍亂朝綱,本就是罪有應得,你又何必為了她,自尋死路?”

“妲己姐姐是受女媧娘娘之命行事,功過本就相抵,如今卻被鎮壓于萬劫深淵,受盡苦楚,這并不公平!”九歌據理力爭,“晚輩并非自尋死路,只是想盡一份力,救同族于危難。”

楊戩沉默了片刻,額間的豎眼微微閉合:“你倒是有幾分勇氣。也罷,看在你這份執著,也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便告訴你一些事情。”

他頓了頓,緩緩道:“萬劫深淵,位于三界夾縫之中,是女媧娘娘以自身神力開辟的一處絕地,里面充斥著混沌之氣和無盡怨念,尋常仙神入內,不出片刻便會被侵蝕神魂,化為飛灰。女媧娘娘在深淵外圍設下了九重禁制,每一重都威力無窮,更有無數上古兇獸鎮守。”

“那……就沒有辦法進去嗎?”九歌急切地問道。

“辦法并非沒有。”楊戩道,“每年三月初三,乃是萬劫深淵禁制最為薄弱的時候,因為那一日,是女媧娘娘創世的紀念日,她的神力會有一部分回歸天地,用于滋養萬物,禁制的力量也會隨之減弱。但即便是那一日,想要突破九重禁制,也絕非易事。”

“三月初三……”九歌默默記下這個日子。

“還有,”楊戩繼續道,“蘇妲己雖是九尾天狐,但被鎮壓了數千年,又受萬劫深淵的怨念侵蝕,恐怕早已靈力枯竭,神魂受損。就算你能闖入深淵,找到她,也未必能將她帶出來。更何況,女媧娘娘對她的動向了如指掌,你一旦現身,必定會引來她的怒火。”

九歌心中一沉,但很快又堅定起來:“多謝二爺告知。無論有多難,晚輩都要試一試。”

楊戩看著她眼中不容動搖的決心,搖了搖頭,似是無奈,又似是贊賞:“也罷,我再送你一樣東西。”

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小的令牌,令牌上刻著一個“戩”字,散發著淡淡的金光。

“此乃我的隨身令牌,或許能讓你在面對一些小麻煩時,省去一些波折。”楊戩將令牌扔給九歌,“記住,萬事量力而行,莫要白白犧牲。”

九歌接過令牌,心中感激萬分,深深一拜:“多謝二爺成全!晚輩永世不忘!”

“去吧。”楊戩揮了揮手,閉上了眼睛。

九歌再次道謝,轉身離開了二郎神廟。

離開灌江口后,九歌心中有了計較。距離三月初三,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她需要在這段時間內,盡可能地提升自己的實力,同時也要想辦法找到破解那九重禁制的方法。

她想到了玄翊。

不知為何,在遇到難題時,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位清冷的師兄。他神通廣大,或許會有辦法。

但隨即,她又搖了搖頭。玄翊早已不問世事,她怎能因為自己的事情,去打擾他清修?更何況,那是萬劫深淵,是女媧娘娘的禁地,牽連甚廣,她不能讓他也卷入其中。

她握緊了手中的鶴鳴佩,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

“師兄,謝謝你。但這件事,我必須自己去面對。”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向著一處名為“斷魂崖”的地方飛去。那里生長著一種名為“幽冥草”的靈草,能抵御混沌之氣的侵蝕,是闖入萬劫深淵必不可少的東西。但斷魂崖上,有強大的妖獸守護,取草之路,必定兇險萬分。

而此時,靈臺方寸山深處,玄翊正盤膝坐在一塊青石上,周身靈氣環繞。他的眉頭卻微微皺起,似乎感應到了什么。

他緩緩睜開眼,目光望向遠方,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擔憂。

“斷魂崖……幽冥草……”他低聲道,“這小狐貍,還真是敢闖啊……”

說完,他身形一動,化作一道流光,悄無聲息地追了上去。他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九歌并不知道,在她為了救妲己而奔波勞碌、出生入死的時候,有一道清冷的身影,始終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為她掃清障礙,護她周全。

她更不知道,這段始于青丘的執念,這段在靈臺方寸山萌芽的情愫,將會在萬劫深淵的血與火中,經歷最嚴峻的考驗,最終譜寫出一段跨越仙妖、貫穿千年的愛恨傳奇。

前路漫漫,危機四伏,但這一次,她不再是一個人。而她與玄翊的命運,也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緊緊地糾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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