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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全院大會,眾禽齊聚(二合一)

在煤球票的干擾下,閻埠貴說出了這句讓他極其肉疼的話。

誰讓自己有事要求人家周衛國呢,只能是保大舍小了。

再說這帛金也不止自己一家送,到時候在管賬的時候,動點手腳,這些錢也就回來了。

重中之重的是,先穩住周衛國,把他手里的煤球票拿回來。

他剛才雖然就看了一眼,但怎么看怎么都覺得,那煤球票跟自己丟的是一模一樣。

“你也覺得該拿帛金?”

閻埠貴的突然變臉,讓易中海很是的納悶。

昨兒個下午開會,不是沒有人問要不要每家每戶拿點帛金,制定個統一標準的。

結果就是讓閻埠貴把話題給岔了過去,院里的人這才默契的裝沒聽見,沒再提這件事。

怎么才過了一個晚上,他閻埠貴倒開始上趕著了。

“老易啊,這帛金當然該拿啊。”

“雖說咱們都是一個院里住著,有事互相幫忙什么的,但該有的禮數,是必須得盡到的。”

“否則的話,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別人還怎么看咱們院啊。”

閻埠貴這個人是慣會找理由。

不拿他能說出不拿的道理來,可拿帛金,他也能扯出應該的理由來。

“行,既然你都這么說了,咱們等會開會就跟大家說一下。”

易中海點了點頭,他也不想去探究閻埠貴到底是怎么轉了性子。

不管是看余雪姐倆可憐,還是周衛國給他許諾了什么好處。

這跟他易中海都沒有什么關系。

本身他易中海就打算掏帛金的,哪怕院里的人都不掏錢,他也會私底下給余雪。

易中海在錢的方面,從來都不怎么吝嗇。只要能邀買人心,這錢花的就是值的。

哪怕是他牽頭,要吃余家的絕戶。他也會在余家面前,把自己摘的是干干凈凈。

要是余雪真的是個什么也不懂的單純孩子,或許還會感恩戴德的謝謝他呢。

有了易中海跟閻埠貴兩位大爺的一致同意,帛金的事,就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院里的人各懷心思,一個比一個刺頭。但要是分散開,那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只要沒有帶頭的,就不會有人當眾反對院里三個大爺定好的事的。

他們也是怕被全院一塊針對,孤立的。

在賈東旭的通知下,院里的大家,慢慢悠悠的來到前院開全院大會,見還沒什么人,有的又跑回去忙別的去了。

因為休息日的緣故,很多人都還沒起床。

導致今天人員聚集的比較慢,而來的最早的,當屬后院的二大爺,官迷劉海中了。

劉海中是個十足的官迷,迷到什么程度呢?

身為一個軋鋼廠的普通鍛工,每天在院里的做派,那就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一樣。

你要是給他一個公共廁所的所長干,他都能趨之若鶩。

因此每次開全院大會,他都是最積極,也是架子最大的一個。

畢竟可以借此機會展現他的官威嘛,天天開會,他才高興呢。

易中海跟閻埠貴剛定下要拿帛金的事,劉海中就挺著肚子,端著搪瓷茶缸走了過來。

“怎么都還沒來啊,沒規矩!”

劉海中還沒落座,就皺著眉教訓起來。

“老易,老閻,你說這院里的年輕人啊,是不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通知了開全院大會,還一個個的都賴著不來。”

“有讓咱們三個大爺等他們的嗎!”

劉海中把茶缸子往桌上一放,一屁股坐在了易中海左手邊的位置。

“這位就是二大爺吧?”

劉海中剛坐下,周衛國就湊了過去。

“你是?”

劉海中不認識周衛國,自然是看著周衛國陌生。

“前院老周鄉下的侄子,來給余雪媽處理后事的。”

易中海喝了口茶,不咸不淡的介紹了一下。

兩人雖然都是院里的大爺,又前后鄰居住著,不過彼此之間卻稍微有點不對付。

易中海是一大爺,壓了劉海中這個二大爺一頭,劉海中心里一直很不服。

再加上兩人都在軋鋼廠工作,易中海在廠里不怎么跟別人搞關系。劉海中則是一個熱衷搞關系的主。

因此在軋鋼廠,情況又反了過來,是劉海中壓易中海一頭。

易中海看不起劉海中見了領導的諂媚樣子。

劉海中同樣看不慣易中海的假清高,認為院里的一大爺應該是他才對。

就這樣,兩人就因為這點不服氣,致使關系一直不怎么親密,最多只能維持一下表面的體面。

“老周?哦,是老周的侄子啊。”

周衛國的大伯已經去世好幾年了,易中海提老周,劉海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在聽到是來給余雪媽處理后事時,他就立馬想了起來。

說起來,當年在軋鋼廠,他還跟周衛國的大伯共事過一段時間呢。

要不是今天突然提起,他都快忘了老周長什么樣子了。

“二大爺您好,我叫周衛國,之前就聽我大伯提起過您。”

“說您要不是因為學歷的限制,早當上干部了。”

“說起這個事兒,我大伯還挺替您惋惜的。”

“噢?老周真是這么說的!”一聽周衛國這么說,劉海中頓時來了興致。

“誰說不是呢,唉!”

劉海中捶胸頓足,痛心疾首,開始跟周衛國講述自己是如何如何被耽誤的。

“當時家里窮啊,上不起學,我當時的學習成績還是很好的。”

一提起當年學習,基本人人都會說自己當年學習好,是因為什么這樣,那樣的外部原因,這才沒讀下去的。

可實際上,易中海,閻埠貴,也包括周衛國在內都知道劉海中沒讀下去,根本就不是因為什么家里窮。

家里要是真窮,能給他養這么一身膘嗎,現在或許真窮,但放在以前,還真不是。

劉海中平時一直跟別人說自己的學歷是高小,也就是讀到了小學五六年級。

實際上他只是一個初小畢業,最多上到小學三年級。

但這并不妨礙,劉海中一直有一顆想當干部的心。

劉海中家的大兒子劉光齊跟周衛國同歲,中專畢業,被分進了一個不錯的單位,現在如今在單位,是一名最基層的干部。

別看官很小了,但這一直是劉海中最引以為豪的事情,也是他覺得自己應該排在老絕戶易中海頭上的主要原因。

易中海除了看不起劉海中對領導諂媚外,其實也有嫉妒他養出來了一個好兒子的原因。

并且最讓他覺得可氣的是,劉海中還總是在他面前炫耀。

至此95號院里的三位大爺,全湊齊了,并且在周衛國的逐個擊破下,紛紛保證,帛金的問題,根本不需要擔心。

劉海中更是大手一揮,揚言要每家每戶掏五塊錢!

顯然是對周衛國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好。

又等了大約十幾分鐘,95號院的人這才湊齊了。

有人坐在前排的凳子上,有的人就圍在周圍看熱鬧。

周衛國沒有混到人群里去,就一直站在三個大爺身邊。

“咳咳,人都齊了嗎。”

劉海中站了起來,望著院里的一眾老小。

話問出口無人接茬,讓劉海中些許有些尷尬。

“劉光天,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開會呢,亂說什么話!”

劉海中沒法拿院里的其他人立威,便盯上了自己的二兒子劉光天。

“爸,我也沒說話啊。”

劉光天有些無辜,是別人在說話,他可一聲沒吭,不知道他爸是犯難門子瘋了,好端端的罵他干嘛。

“還說,學會頂嘴了是吧!”

劉海中一拍桌子一瞪眼,嚇的兒子劉光天下意識的往人群里躲了躲。

劉海中一直奉行一個道理,那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他家里的三個兒子,被他從小打到大,一看見他發火,就忍不住犯怵。

再加上劉海中奉行的另一個原則,窮養兒子富養女。兒子是窮養了,可他沒有女兒。因此富養的部分,全進了他的嘴。

被他引以為豪的大兒子工作后就搬了出去,基本沒事都不會回來。

剩下的兩個兒子,劉光天跟劉光福,那是打心底怕他,又恨他。

劉海中老了落得一個仨兒子都不管的下場,那絕對是他咎由自取。

劉海中一出人前教子,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大家都靜下來了,看他們家的笑話。

“那個,我先說幾句啊。”

“今天啊,把大家全喊過來呢,是有這么一個事....”

劉海中巴拉巴拉的開始了他的演講,可這話半天了也說不到重點。

經過他的一番長篇大論,眾人終于聽明白了,還不是要談余家喪事的事。

不少人剛才都聽秦淮如還有賈張氏說了,喪事的標準沒變,大家都能有好處拿了,這才耐著性子聽劉海中把這通廢話講完。

偏偏就劉海中不知道,還以為自己人前教子的效果很好,大家都開始信服他了。心中正盤算著,以后打兒子,那可得多當著鄰里鄰居的面才行。

“衛國,給院里的大伙兒鞠個躬吧。”

劉海中說完后,易中海開口道。

“哎。”周衛國應了一聲。

站在八仙桌前,面朝院里的眾人先是說了兩句感謝的客套話:

“各位叔伯嬸子,兄弟姊妹,我叫周衛國,是小雪跟筱筱的堂哥。”

“感謝大家對我們家的一直以來的照顧,我大媽喪事的事,麻煩大家了。”

周衛國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又轉身沖三位大爺鞠了一躬。

這是必要的程序,放在村里,家里老人去世了,要去鄰居親戚家請幫忙,報喪什么的,是要跪下磕頭的。放在后世的很多地方也是一樣,老傳統了。

周衛國鞠完躬,他的事就算結束了,剩下的就是三位大爺來主持了。

周衛國從桌前離開時,故意掏了掏口袋,看了一眼閻埠貴。閻埠貴看到他的動作,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十分勉強的沖周衛國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小子,可太壞了!”

閻埠貴看著走進人群的周衛國,氣的是咬牙切齒。

“老閻,你來說吧。”

周衛國退場后,易中海讓閻埠貴來宣布帛金的事。

“嗯。”

閻埠貴點了點頭,站起了身子。

他是真的不愿意提這種得罪人的事,易中海這個老混蛋也是,自己不說,非把自己推出來。

可周衛國手里攥著他的煤球票呢,再不情愿,他也只能是站了出來。

“那個,今天喊大家伙兒過來呢,還有一個事要商量。”

“昨兒個下午,時間太緊了,沒來的及提,今兒趁著大伙兒都在,商量一下帛金的事吧,訂個標準出來。”

閻埠貴這話一出,整個院子里,那可真是炸開了鍋了。

“帛金,什么帛金?帛金是什么金。”

“還給錢啊,我可沒有啊,要給你們給,我們家可沒錢。”

“吆,咱們大家給他余家幫忙,不收工錢就算了,怎么還得搭錢進去啊。”

“我看啊,咱們一家送兩刀黃紙就行了,余家又不是沒錢,余雪媽這些年可攢了不少。”

院子里的人嘰嘰喳喳,眾說紛紜。

叫的最歡的就屬賈張氏了,他兒子賈東旭剛才可沒提要給帛金的事啊。

占便宜還掏錢,那還叫占便宜嗎。

“東旭,怎么回事,你不是說都跟一大爺談好了嗎。”

秦淮如也拉過丈夫賈東旭,連忙詢問,這好處到底是還能不能占到了。

秦淮如可是打著余家房子的主意呢,要是這一頓沒給余家吃垮了,還怎么去談租買房子的事啊。

“老閻啊,怎么還要錢吶,這是怎么回事啊。”

閻埠貴的老伴楊瑞華,那跟閻埠貴是同一個摳門的德行,聽自己老伴說要出錢,她當即就問起來了。

閻埠貴也是有口難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總不能跟老伴說,自己把煤球票弄丟了,不給帛金,就只能損失更大的吧。

要不還是易中海能當院里的一大爺呢,他也不說話,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就看著他們吵,等他們吵的差不多了,見周衛國也識趣的從人群中離開了。

他這才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高聲道。

“行了!”

“吵什么吵,不嫌丟人是吧!”

易中海一開口,眾人慢慢安靜了下來。

“你們要是不嫌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就別拿,反正我是要拿的!”

“你們不怕人笑話,我怕!”

“你們說說,平時誰家有個什么事,人家余雪媽沒幫忙,沒隨禮嗎。”

“現在人走了,留下兩個孤女,你們就是這么對待人家的嗎!還是不是一個院里的鄰居了!”

易中海教訓著眾人,不過效果能有多少,易中海心里一清二楚。

場面話說完了,也該說說真正的利害關系了。

“本來啊,衛國跟我商量,說要把他大媽帶回村里辦葬禮。”

“是我覺得,余雪媽是咱院里的人,鄰里鄰居住了這么多年,大家應該送她最后一程。”

“你看你們現在一個個的樣子,這不是誠心讓人家寒心嗎!”

易中海拍著桌子,眾人這是聽明白了。

敢情這要是不掏錢,便宜都不給大家占啊,這怎么能行,大家盤算了這么久,可就等著這一頓呢!

但掏錢,大家真是不情愿啊。

就在眾人一時拿不正主意時,一個聲音蒼老的老太太聲,從眾人身后響起。

“哎吆,這是在開什么會呢,我在屋里就聽見你們吵了。”

“怎么開全院大會也不叫我啊,是不是不把我老太太當院里的老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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