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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錄音筆掉進花盆那天,爸爸學會了說“抱抱”

周日的陽光格外溫柔,像是給整個世界都鋪上了一層金色的紗幔。

林深一大早就來到蘇啟明家,提議去郊外的植物園。

“難得的家庭日,去植物園走走,空氣好,心情也能放松放松。”林深笑著說道。

蘇啟明略一思索,便點頭答應了。

他主動拿起車鑰匙,準備開車。

陳婉站在一旁,眼神有些閃躲,但還是跟著上了車,坐在了副駕的位置。

車內的空氣有些緊繃,蘇啟明專注地開著車,陳婉望著窗外,兩人都沒有說話。

而坐在后座的蘇小滿,眼睛亮晶晶的,悄悄把林深給她的微型錄音筆塞進了書包。

那支錄音筆原本是林深用來記錄她練歌的,蘇小滿心里打著小算盤,她想錄下父母說話的聲音,然后用這些聲音做一首“家的歌”。

到了植物園,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蘇小滿像一只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

他們來到了溫室,里面彌漫著各種花香。

蘇小滿蹲在萱草花前,拿出畫本開始畫寫生。

而蘇啟明和陳婉則站在幾步外,低聲交談著。

陳婉指著一株枯萎的花,輕聲說道:“以前你總說它普通,可小滿出生那年,你說這是希望。”蘇啟明低頭看著她,眼中滿是溫柔:“我那時候……不懂。現在才明白,有些花不開在花期,而是開在人心軟下來的時候。”兩人沉默對視著,風穿過玻璃頂,輕輕吹動陳婉的發絲。

就在這時,蘇小滿放在書包里的錄音筆,因為溫室里的濕度達到了一定程度,自動開啟了,靜靜地錄下了這一切。

返程途中,蘇小滿在后座玩累了,漸漸睡著了。

錄音筆從書包里滑落出來,滾進了窗臺花盆的泥土里。

林深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錄音筆因為進了泥土和水,短路了,根本無法讀取里面的內容。

他本想著先把這件事隱瞞下來,看看后續的發展。

可當晚,蘇啟明卻主動敲響了林深家的門。

他有些局促地站在門口,開口說道:“林深,那個錄音……是不是壞了?”林深一怔,反問道:“你知道?”蘇啟明低下頭,說道:“小滿書包拉鏈沒拉好,我看見了。我想……如果能聽一次,或許……能鼓起勇氣再發給她。”他說的“她”,不再是“小滿”,而是“陳婉”。

林深看著蘇啟明,心中有些感慨,他拍了拍蘇啟明的肩膀:“有些話,其實當面說出來或許更好。”

第二天,蘇小滿像是發現了什么秘密一樣,故意把窗臺的花盆打翻了,泥土灑了一地。

林深裝作“驚慌”的樣子,開始翻找起來。

不一會兒,就挖出了那支壞掉的錄音筆。

蘇小滿眼巴巴地看著林深,問道:“叔叔,還能修好嗎?”林深無奈地嘆了口氣:“修不好了,但……也許有些話,本來就不該被聽見,而是該被說出來。”

當晚,蘇啟明坐在書桌前,猶豫了很久,終于鼓起勇氣,破天荒主動給陳婉發了一條長消息:“今天在溫室,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我不是要你原諒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原地。”

消息發出去后,他的心一直懸著,眼睛緊緊盯著手機屏幕。

周三放學的時候,音像店果然播放著《魯冰花》那悠揚的旋律。

蘇小滿站在門口,眼睛四處張望著。

突然,她看到了父母并肩站在那里,手里各提著一杯她愛的草莓奶昔。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像一只輕盈的小鳥,飛快地跑了過去。

她沒有先叫人,而是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了兩人貼在一起的膝蓋。

蘇啟明一下子僵住了,陳婉的眼眶也發熱了。

就在這時,蘇啟明彎下腰,笨拙卻堅定地張開手臂:“來……抱抱。”蘇小滿興奮地撲進他的懷里,聽到他的心跳聲像敲鼓一樣。

而林深站在街角,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悄悄刪掉了手機里備份的錄音文件。

他知道,真正的聲音,已經長進了這個家的骨頭里。

窗外,春風輕輕吹過,掀動了蘇小滿書包里那本歌本的一頁,恰好翻到她用鉛筆寫下的新標題:《我們的歌》。

周一清晨,陽光灑在窗前。

林深看著還在睡夢中的蘇小滿,輕輕叫醒了她:“小滿,今天我們去奶奶老屋取換季衣物哦。”蘇小滿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聽到奶奶老屋,瞬間來了精神。

她不知道,這一次去老屋,又會有怎樣的故事等待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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