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丈紅劫
- 甄嬛傳安陵容重生:步步為營
- 幕誠心
- 2017字
- 2025-08-08 18:00:00
第十二章:一丈紅劫
華妃在景仁宮吃癟的怒火,如同燎原的野火,燒得整個翊坤宮都陰云密布。她急需一個發泄口,一個能讓她重新立威、狠狠踩在腳下的對象。而那個不知死活、依舊在御花園招搖、甚至背后議論她失寵的夏冬春,就成了絕佳的靶子。
這日午后,御花園菊圃旁。夏冬春帶著兩個宮女,正對著幾盆開得正盛的墨菊指指點點,聲音拔得老高,生怕別人聽不見:“……哼,有什么了不起!不過是仗著家里軍功才封了妃,真當自己是天仙了?皇上如今最寵的可是嘉貴人!連封號都是‘嘉’,多吉利!哪像有些人,‘華’?聽著就俗氣……”
她話音未落,一道裹挾著雷霆之怒的厲喝如同冰錐般刺來:“放肆!”
華妃一身華貴的絳紫色旗裝,在頌芝和周寧海等人的簇擁下,如同煞神般出現在菊圃入口。她鳳眸含煞,死死盯著夏冬春,那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夏冬春嚇得魂飛魄散,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華……華妃娘娘!嬪妾……嬪妾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華妃一步步逼近,鑲著東珠的鞋尖停在夏冬春眼前,聲音冷得能掉下冰渣,“本宮親耳所聞,你竟敢妄議本宮封號,詆毀本宮家世?誰給你的狗膽!”她猛地拔高聲音,“周寧海!”
“奴才在!”周寧海那張陰鷙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立刻躬身應道。
“夏氏御前失儀,口出狂言,以下犯上!給本宮……”華妃眼中殺機畢露,紅唇冷冷吐出那三個字,“賞一丈紅!”
“嗻!”周寧海獰笑著,從身后小太監手里接過一根碗口粗、裹著紅布、沉甸甸的刑杖!那刺目的紅色,象征著極刑!兩個粗壯的太監立刻上前,死死按住了癱軟在地、尖叫求饒的夏冬春!
眼看那沉重的刑杖帶著風聲就要朝著夏冬春的腰背狠狠砸下!這一下若砸實了,不死也得終身癱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住手!”一聲帶著驚惶的嬌喝響起!
只見原本在不遠處涼亭“賞景”的安陵容,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了過來!她臉色煞白,眼中滿是“驚恐”和“不忍”,仿佛被這血腥場面嚇壞了,腳下卻“慌亂”地一個趔趄,整個人“恰好”撲倒在夏冬春身上!
砰!
沉悶的、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那裹著紅布的沉重刑杖,帶著周寧海全力揮下的狠辣力道,沒有落在夏冬春身上,而是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安陵容的右側肋骨上!
“啊——!”安陵容發出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砸得滾落在地,蜷縮成一團,瞬間面無人色,額頭上冷汗如瀑,殷紅的鮮血迅速從嘴角溢出!
所有人都驚呆了!
華妃臉上的猙獰殺意瞬間凝固,化為錯愕。周寧海舉著刑杖,僵在原地。按著夏冬春的太監也傻了眼。夏冬春更是呆若木雞,看著撲倒在自己身上、口吐鮮血的安陵容,腦子一片空白。
劇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肋骨斷裂的痛楚讓安陵容幾乎窒息。她眼前陣陣發黑,卻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昏厥過去。她艱難地抬起頭,看向華妃,聲音破碎而微弱,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堅持:“華妃娘娘……息怒……夏常在……她……她年輕不懂事……求娘娘……開恩……”?每說一個字,都牽動著傷處,帶來鉆心的痛,鮮血不斷從嘴角涌出。
華妃看著地上氣息奄奄、卻還在為夏冬春求情的安陵容,再看看周圍聞訊趕來的、越來越多的宮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一股巨大的憋悶和無處發泄的怒火幾乎讓她吐血!打夏冬春,是教訓不懂規矩的賤婢!可打了安陵容,還是在她剛得“嘉”字封號、圣眷正濃的時候!這性質就完全不同了!皇帝會怎么想?皇后會怎么趁機做文章?
“你……!”華妃指著安陵容,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卻硬生生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她狠狠剜了一眼嚇傻的夏冬春,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算你命大!滾!”說完,帶著滿腔無處發泄的怒火,拂袖而去!周寧海等人也慌忙跟上。
夏冬春這才如夢初醒,連滾爬爬地撲到安陵容身邊,看著安陵容慘白的臉和嘴角刺目的鮮血,嚇得語無倫次:“嘉……嘉貴人!你……你怎么樣?我不是故意的!我……”
安陵容疼得說不出話,只能虛弱地搖搖頭,眼神示意她快走。混亂中,趕來的太監宮女七手八腳地將安陵容抬上春凳。
被抬起的瞬間,安陵容透過人群縫隙,看到了夏冬春眼中那從未有過的、混雜著后怕、震驚和一絲……真切的感激。她閉上眼睛,劇烈的疼痛讓她意識都有些模糊,但心底深處,卻涌起一股冰冷的、近乎殘酷的算計。
肋骨斷裂的痛楚撕心裂肺,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冷汗浸透了衣衫,黏膩地貼在冰冷的皮膚上。她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春凳,每一次微小的顛簸都帶來一陣窒息般的劇痛。
意識在劇痛的邊緣浮沉,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吞下苦杏仁的那一刻。但這一次,痛楚不再是絕望的終結,而是通往權力巔峰的墊腳石。
值嗎?
值!
夏冬春這條命保住了。這個愚蠢、跋扈卻又極易掌控的棋子,在未來的棋局中,還有大用。更重要的是,她安陵容,嘉貴人,為了“姐妹情誼”舍身擋杖、重傷嘔血的“義舉”,很快就會傳遍六宮,傳入皇帝的耳中。這比任何刻意的邀寵都更能觸動帝王那點可憐的憐惜之心。
華妃……安陵容在心底冷笑。你今日這“一丈紅”沒打成,反惹一身腥。這筆賬,我記下了。
劇痛再次襲來,她終于支撐不住,徹底陷入了黑暗。昏迷前最后的念頭,冰冷而清晰:
此蠢貨,留著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