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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無標題章節

一年后的金像獎頒獎禮后臺,金海欣剛領完最佳編劇獎,香檳杯還沒遞到唇邊,就被趙森然拽進了消防通道。他剛憑《暗涌》拿下最佳導演,黑色西裝上還沾著記者的閃光燈,掌心卻燙得驚人,攥著她的手腕微微發顫。

“怎么了?”金海欣笑他眼里的紅血絲,“領獎詞沒說夠?”

他沒說話,只是低頭看她,目光從她泛紅的眼角滑到鎖骨處——那里別著枚小巧的銀質胸針,是去年他在舊貨市場淘的老式攝像機造型。“剛在臺上看你反胃兩次,”他聲音啞得像蒙了層砂紙,“是不是又沒吃晚飯?”

金海欣下意識按住小腹,那里還沒顯懷,只有些微不易察覺的墜脹。頒獎禮前三天,她在剪輯室對著監視器吐了半宿,趙森然翻出過期的驗孕棒,看著那兩道紅杠時,兩人在凌晨三點的冷光里,愣是把彼此的手指攥出了紅痕。

“回去再說。”她踮腳替他理了理領結,指尖觸到他頸后皮膚,那里有層薄汗。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趙森然迅速將她往陰影里帶了帶,西裝外套罩在她肩上,正好遮住她下意識護著肚子的手。

車開上維多利亞港的跨海大橋時,金海欣靠著車窗看夜景。趙森然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膝蓋上,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禮服布料滲進來。“明天去領證?”他目視前方,語氣卻像在確認燈光角度,“我讓助理查了,下周一是宜嫁娶的好日子。”

金海欣笑出聲:“趙導現在連黃歷都研究上了?”

“不是研究,是背。”他轉過臉,眼底映著碎金似的燈光,“從你說‘好像有點惡心’那天起,我就把今年的黃歷抄在備忘錄里了。”

民政局門口的梧桐葉比去年厚了些。金海欣穿著米白色連衣裙,趙森然的西裝袖口別著她送的袖扣——兩顆小小的電影膠片造型,刻著他們名字的首字母。拍照時他總往她這邊偏,攝影師說“新郎往左邊挪點”,他卻攥緊她的手低聲說:“離近點,顯懷。”

領完證出來,金海欣摸著紅本本忽然想起什么:“我爸媽還不知道呢。”

“所以訂了下周飛首爾的機票。”趙森然從口袋里摸出個小盒子,打開是對素圈銀戒,“去年在你書架上看到本韓語詩集,扉頁寫著你爸媽的結婚紀念日,猜他們會喜歡這個款式。”

去韓國的前三天,趙森然把自己關在書房,對著韓語教程練得舌頭打結。金海欣進去送水果時,正撞見他對著鏡子鞠躬,用生硬的韓語說“伯父伯母好,我會照顧好海欣”,鬢角的汗滴在翻開的禮儀手冊上,暈開一小片墨跡。

“其實我爸媽很隨和的。”她從背后圈住他的腰,臉頰貼在他后背,能聽見胸腔里沉穩的心跳,“他們只是擔心我在香港受委屈。”

趙森然轉過身,掌心輕輕覆在她小腹上,動作輕得像在托著易碎的膠片。“不會的。”他低頭吻她的發頂,聲音里帶著篤定,“以前總覺得拿獎是為了證明自己,現在才知道,能站在你身邊,能讓叔叔阿姨放心把你交給我,才是最該贏的事。”

飛首爾的那天是個晴天。金海欣靠在機艙座椅上打盹,夢見父母在首爾的小院里種滿了金達萊,趙森然穿著她爸的舊拖鞋,笨拙地學著腌泡菜,醬汁沾了滿手,像個拿到新玩具的孩子。

她醒時,趙森然正對著遮光板整理領帶,指尖反復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婚戒。陽光透過舷窗落在他側臉,把去年在片場添的細小疤痕都鍍上了金邊。金海欣忽然想起昨夜他在燈下打包行李,把她的防吐藥和葉酸片分門別類裝在小袋子里,標簽上用中韓雙語寫著服用時間,末尾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小太陽。

“在想什么?”他轉過頭,眼里的緊張藏不住,卻亮得驚人。

“在想,”金海欣握住他的手,讓兩枚銀戒在陽光下輕輕相碰,“我爸媽肯定會喜歡你腌的泡菜,比超市買的還酸。”

趙森然笑起來,眼角的細紋里盛著光。飛機穿過云層時,金海欣忽然感覺到小腹輕輕動了一下,像顆種子在春天里拱破了泥土。她偏頭看向身邊的人,他正望著窗外的藍天,側臉輪廓在光里柔和得像幅水墨畫,忽然低頭在她耳邊說:“等寶寶出生,我們帶他來拍首爾的初雪好不好?”

金海欣沒說話,只是把他的手按得更緊了些。遠處的云層翻涌如浪,而他們的掌心相貼處,正有片小小的星空在慢慢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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