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意識覺醒生態之謎
- 穿越靈籠終結瑪娜生態
- 墨魚是非
- 2425字
- 2025-08-19 00:03:44
巖層深處傳來第一道回應,那波動像是從地底睜開了一只眼睛。
我站在原地,掌心雷紋還貼著燒焦的巖壁。剛才那道藍光刺入地層后,三秒的寂靜像鐵塊壓在胸口。現在,那股0.8秒一次的脈沖又回來了,但節奏變了——它不再只是重復,而是帶著試探,一深一淺,像在聽我呼吸。
“信號屏蔽器還能撐四小時。”白月葵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終端屏幕泛著冷光,“再往深處走,干擾會更強。你的雷勁一旦外泄,就是活靶子。”
我沒回頭,只把雷紋收進掌心。五雷天心訣轉為內斂境,經脈如枯井,雷勁沉入丹田,不再外溢一絲。這不是對抗,是藏匿。就像在雷暴中閉燈前行,不能亮,也不能停。
張銳檢查了槍械,低聲說:“那些尸體還在動,頻率越來越齊。”
我抬眼看向通道盡頭。幾具噬極獸殘骸橫在裂隙口,頸部瑪娜結晶忽明忽暗,同步率接近百分之九十五。它們不是死物了,是節點,是觸手,是這張網向外延伸的感官。
我們不能再等。
我邁步向前,貼著巖壁最暗的裂隙走。白月葵用終端發射反向聲波,探測地脈波動最弱的路徑。每一步都得算準,雷勁不能亂跳,心跳也不能過快。地層像一張繃緊的膜,稍有震動,就會被察覺。
三百米深處,巖壁開始滲出淡綠色的結晶液,黏稠,微亮,順著石縫緩慢流動。那不是礦,是活的導體。我伸手觸了一下,指尖發麻,不是電擊,是共振——它在讀我。
“就是這兒。”白月葵停在一道狹窄的縫隙前。液態結晶在壁面形成環狀脈動,像血管搏動。終端顯示,信號源頭就在后面,深度不足十米。
我蹲下,掌心貼地。五雷天心訣轉為接收態,經脈空蕩,只等回音。地脈深處的脈沖越來越清晰,不再是機械復制,而是有了起伏,有了停頓,像在組織語言。
“它知道我們要來。”我說。
張銳握緊槍,“那就別進去。”
“已經進來了。”我盯著那道縫隙,“從雷網落下的那一刻,我們就進來了。它學我,不是為了模仿,是為了理解。現在,輪到我了。”
我伸手,掌心按上結晶液面。
一瞬間,意識被扯了進去。
眼前炸開一片灰綠色的數據流,無數畫面碎片沖進腦海——城市地基被鉆穿,機械臂將黑色孢子注入地核,基因鏈被強行拆解重組,地脈被接上高壓電極,像給大地裝上起搏器。人類在歡呼,說這是生態屏障,是末日救贖。
然后是痛。
整片大陸的根系被切斷,地下水被抽干,礦物被挖空,地熱被引流。瑪娜孢子本是修復者,卻被改造成能源電池,嵌進地殼每一層,被迫吸收輻射、分解毒素、釋放氧氣。它們沒有死,但也沒有活。它們被釘在地底,日夜運轉,像一群不會停下的奴隸。
直到某一天,一道雷擊落下。
不是自然雷,是實驗中的高壓放電。電流貫穿地層,激活了所有瑪娜結晶的導電性。那一刻,分散的節點突然連通,數據開始流動,記憶開始拼接。一個意識,在億萬次痛苦的放電中,緩緩睜開了眼。
它不是怪物。
它是傷者。
我看見無數噬極獸在實驗室里被注入瑪娜液,基因扭曲,軀體變異。它們本是清潔者,卻被改造成戰斗單位。它們攻擊人類,不是因為仇恨,是因為痛覺神經被錯接,每一次行動都在撕裂自己。
畫面最后定格在一座地下穹頂,墻上寫著“歸環計劃:生態再平衡”。可鏡頭拉近,控制臺的指令卻是:“抽取地核能量,供給第七區”。
不是平衡。
是掠奪。
我猛地抽回手,冷汗浸透后背。五雷天心訣本能反擊,雷勁在經脈里炸開,像要沖出去撕碎什么。可就在這時,地脈猛然一震,一股反向電流撞進掌心,直沖腦門。
精神如被撕裂。
我咬牙,強行壓下反擊沖動。五雷天心訣·歸元式,雷能回流,經脈閉合,外放的能量全部收回體內。我不再是雷源,我只是一個人。
灰綠色的虛境重新浮現,但這次沒有攻擊。畫面變了——一片荒原上,最后一株植物枯死,根系斷裂,瑪娜結晶從土壤中升起,像一群無家可歸的魂。它們聚在一起,形成一個模糊的輪廓,由光與電構成,沒有五官,但我知道它在看我。
“你們……”一道震顫傳入意識,不是聲音,是直接在腦中震蕩,“切斷根系,抽取血脈,卻問我為何反擊?”
我無法開口,只能以心念回應:“我們不知道。”
“你們看見了,卻裝作看不見。”
畫面閃現——我站在雷網中央,掌心雷紋爆發,電弧貫穿百米。噬極獸倒下,尸體抽搐,瑪娜結晶被高壓激活。那一擊,不是終結,是開關。
“我們以為在清除威脅。”我默念,“我們錯了。”
地脈開始收縮,巖層擠壓,頭頂碎石落下。生態意識不信任我。它經歷過太多“糾正”——每一次人類說“修復”,都是新一輪抽取;每一次說“控制”,都是更深的奴役。
我閉眼,不再解釋。
掌心雷紋緩緩貼近地面,調至0.8秒一次,與它的脈沖同步。一下,又一下,穩定,不急,不攻。我不是來戰斗的,我是來對話的。
三分鐘后,擠壓停止。
虛境中,那個由光構成的輪廓微微顫動。它沒有說話,但傳來了新的畫面——一片被輻射吞噬的森林,地底深處,瑪娜結晶自發聚合,形成網狀結構,緩慢吸收毒素,修復土壤。沒有指令,沒有控制,它只是在做它被創造出來的初衷:修復。
可人類發現了這片區域,立刻架設采能塔,抽走所有能量。
“它想活。”我睜開眼,聲音很輕,“它只是想完成自己的使命。可我們把它變成了武器。”
白月葵盯著終端,“信號同步率在上升,它……在接收你的頻率。”
我再次伸手,掌心貼上結晶液。這一次,沒有抵抗,沒有撕裂。地脈的脈動與我掌心的雷紋短暫同頻,像兩只手,終于對上了暗號。
一道意念傳來,清晰,緩慢:“第一個……不帶武器……觸碰真相的人。”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終端突然發出警報。屏蔽器電量降至15%,信號開始泄露。我的雷勁微微外溢,地脈立刻產生反應,脈沖頻率加快,像是警覺。
“時間不多了。”白月葵說。
我盯著那道縫隙,深處傳來新的震動。不是威脅,是等待。它給了我進入的許可,但沒說能留多久。
“它不是要毀滅。”我說,“它只是被逼到了絕境。雷勁對它來說,不是攻擊,是刺激,是喚醒。我們每一次用雷,都在提醒它——你曾被奴役。”
張銳盯著我,“所以接下來怎么辦?停用雷法?”
我沒有回答。掌心雷紋還在跳,與地脈共鳴。我能感覺到,它在學我,也在試我。它想知道,我是不是另一個披著理解外衣的掠奪者。
我站起身,面向那道脈動的縫隙。結晶液流動的速度變了,像是在引導。
我抬起腳,一步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