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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翡翠初探·利刃出鞘

訓練場甲板上的汗水似乎還未被海風吹干,“磐石之手”弩托抵在肩窩的觸感依舊清晰,王鐵柱的呼喝和小石頭“海牙”破空的尖嘯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但此刻,腳下傳來的,不再是鋼鐵甲板那熟悉的、帶著引擎微顫的堅硬觸感,而是沙礫——帶著陽光余溫、潮濕又松軟的沙礫。

“曙光號”巨大的船體,如同一座沉默的鋼鐵堡壘,停泊在距離“翡翠灣”主島數百米外的深水區(qū)。我們放下的小艇,正隨著潟湖內平靜的波浪輕輕搖晃。眼前,就是鄭海船長描繪的希望之地——翡翠灣。

翡翠之影:

眼前的景象,確實與船長描述的別無二致,卻比想象中更帶著一種原始的、甚至有些令人心悸的美麗。

潟湖:海水是難以形容的清澈碧綠,如同最上等的翡翠融化在了海里。陽光穿透水面,將海底潔白的珊瑚沙、斑斕的珊瑚叢和游曳的熱帶魚群照得一清二楚,色彩絢爛得如同幻境。潟湖被一道巨大的、由珊瑚和礁石構成的天然環(huán)形屏障半包圍著,只留下一個不算太寬的入口,如同翡翠王冠上的一道縫隙。“曙光號”就停在屏障外的深藍海域,我們的小艇則已駛入這平靜的內湖。

沙灘:我們登陸的地方,是一片新月形的潔白沙灘,細膩如糖,在午后的陽光下閃爍著微光。沙灘向兩側延伸,一邊是茂密的、生機勃勃的綠色,另一邊則連接著嶙峋的黑色火山巖礁石區(qū)。

島嶼:島嶼的主體在沙灘后方隆起。地勢并不算特別陡峭,但植被極其茂密。高大的椰子樹是標志,巨大的羽狀葉片在微風中搖曳。更多的則是叫不出名字的熱帶灌木、藤蔓植物和蕨類,層層疊疊,織成一片濃得化不開的深綠屏障。一條銀鏈般的小溪,從島嶼中央的密林中蜿蜒流出,在沙灘邊緣匯入潟湖,帶來清冽的淡水氣息和潺潺水聲。

生機與死寂:島上的生機是顯而易見的。色彩鮮艷的鳥兒在樹叢間鳴叫穿梭,巨大的蝴蝶在花叢中翩躚,沙灘上隨處可見各種貝類和螃蟹爬行的痕跡。然而,在這片生機勃勃之下,卻隱隱透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死寂。沒有大型動物的嘶吼,沒有猴群的喧鬧,甚至連海鳥的叫聲,似乎都刻意壓低了音量,帶著一種謹慎的試探。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植物氣息、海水的咸腥,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野獸巢穴的淡淡腥臊味。

陽光明媚,海風溫暖,碧水白沙,綠樹成蔭。這本該是天堂般的景象,但我們每個人,包括新加入的水手,都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神經緊繃如弦。父親說得沒錯,這里太安靜了,安靜得不正常。那些本該占據這片富饒島嶼的生物鏈頂端——變異野狗——它們在哪里?

腰間的寒芒:

我深吸了一口島上溫熱濕潤的空氣,混雜著植物清香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腥臊,下意識地按了按左腰側。那里,插著鐵匠老方昨天鄭重交給我的禮物——一把鈦合金匕首。

刀身不長,約莫二十公分,卻異常堅固輕盈。銀灰色的金屬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澤,沒有絲毫反光,帶著一種內斂的殺機。刀身是流暢的水滴形,刀尖銳利,開有細密的血槽,靠近護手處被打磨出利于切割的假刃。最特別的是它的材質——鈦合金。老方當時拍著胸脯說:“小北,這玩意兒,海上的寶貝!輕,硬,最關鍵的是——它不生銹!海水、濕氣?拿它沒辦法!用完了擦擦就行,比啥鋼都好使!”他特意用鞣制過的厚實鯊魚皮做了刀鞘,緊緊貼合,用皮帶牢牢固定在腰帶上,拔取非常順手。

手指拂過冰冷光滑的刀柄,一種沉甸甸的踏實感傳來。這不僅僅是一把武器,更是老李的認可,是船上伙伴的支持,也是我在這片未知陸地上,除了“磐石之手”外,最后的貼身依仗。

“海上之盾”初探:

父親沒有給我們太多欣賞風景的時間。他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沙灘邊緣的叢林線,下達了指令:

“按戰(zhàn)斗隊形!目標:沿溪流上溯,探索水源地,確認威脅!保持警戒,任何異動,立即報告!王鐵柱,你開路!小石頭,左翼觀察!小北,右翼,注意制高點!老張、阿強(兩名體格健壯、訓練表現優(yōu)異的水手),居中策應,舉好藤牌!我斷后!出發(fā)!”

“是!”低沉的回應整齊劃一。沒有猶豫,訓練刻入骨髓的本能瞬間激活。

王鐵柱低吼一聲,扛起他那柄沉重的“浪里白條”短柄斧錘,像一頭開路的蠻牛,率先踏上了沙灘與叢林交接的松軟地面,警惕地撥開垂下的藤蔓。他巨大的身形和彪悍的氣勢,無形中給了隊伍一種安全感。

小石頭如同靈貓,瞬間消失在左側的樹影里,他握著那柄獨特的“海牙”短矛,動作輕巧迅捷,利用樹干和灌木作為掩護,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每一個可能藏匿危險的角落。他額頭的傷疤在斑駁的樹影下若隱若現。

我架起“磐石之手”,弩箭穩(wěn)穩(wěn)指向右前方那些可能潛伏著危險的樹冠和巖石縫隙。左臂的傷在持續(xù)的訓練和船上醫(yī)生的照料下,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此刻穩(wěn)穩(wěn)托著弩身,感受著腳下松軟泥土的觸感,心中異常平靜。鈦合金匕首緊貼著大腿,帶來一絲冰涼的提醒。

兩名水手老張和阿強,舉著覆蓋海獸皮的厚重藤牌,一左一右護在隊伍核心位置,長矛從盾牌間隙伸出,如同移動的堡壘。父親手持那柄猙獰的“分水刺”,走在隊伍最后,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后方和兩側,確保沒有尾巴。

我們沿著那條清澈的小溪,小心翼翼地向上游探去。溪水冰涼,沖刷著圓潤的鵝卵石。空氣中那股植物的清新味道更濃了,但那股若有若無的腥臊味,也仿佛清晰了一些。

叢林內部比外面看起來更加茂密。巨大的板狀樹根虬結在地面,濕滑的苔蘚覆蓋著巖石,藤蔓如同巨蟒般垂掛纏繞,遮蔽了視線。光線被濃密的樹冠切割得支離破碎,形成一片片光斑和深邃的陰影。腳下是厚厚的腐殖質層,踩上去松軟無聲,卻也隱藏著絆腳的石塊和樹根。各種奇異的蟲鳴鳥叫在四周響起,更襯托出這片叢林的幽深和…潛藏的危機。

隊伍行進得很慢,異常謹慎。王鐵柱用斧錘劈砍著過于擋路的藤蔓和灌木枝杈,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小石頭的身影在左前方若隱若現,他時而蹲下檢查地面,時而攀上低矮的巖石瞭望,動作輕靈得幾乎不發(fā)出聲音。我的弩箭隨著視線移動,手指虛扣在扳機上,神經高度緊繃,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發(fā)一次致命的射擊。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王鐵柱猛地停住腳步,舉起拳頭——標準的停止警戒信號!所有人都瞬間蹲伏,武器指向各自警戒方向,屏住了呼吸。

王鐵柱蹲下身,用斧錘的鈍頭小心翼翼地撥開溪邊濕潤的泥沙和落葉。他粗壯的手指捻起一點暗紅色的東西,湊到鼻子下聞了聞,臉色瞬間凝重。

他轉過頭,對著父親和我們,無聲地做了個口型,眼神銳利如刀:

“血!新鮮的!還有…爪印!”

我的心猛地一沉。腰間的鈦合金匕首,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殺機,微微地散發(fā)著寒意。翡翠灣的寧靜面紗,在這一刻,被悄然撕開了一道血腥的裂口。真正的探索,或者說,真正的戰(zhàn)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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