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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命案

師師姑娘一走,沈明瑜憤憤道:“二姐姐,晌午忙得很,還真要做好給她送過去啊!”

沈明琪莞爾一笑,道:“我這是緩兵之計,他們哪里是想吃咱們的菜,就是做了送去他們也未必會吃,晌午你就隨便做做,讓那個陳娘子或者于娘子去送就是了。”

沈明瑜聽了,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

望著忙碌的眾人,沈明琪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要加緊尋找開新食肆的地點。

沈明琪一邊在東京城溜達著,一邊盤算著手上的銀錢,一邊想著該選個什么地點。

加上“我來也”的那些財寶,雖然銀錢上倒是足夠,但是“正店”的憑由,卻不是銀錢能買來的。

思索間,不知不覺便踱步到了樊樓跟前。

一群人圍在樊樓門前指指點點,交頭接耳。

沈明琪正覺心頭煩悶,瞧見這光景,索性也湊上前去瞧個熱鬧。

原來是個衣衫襤褸的乞兒在沿街乞討,行至樊樓這氣派非凡的所在,不知怎的竟挪不動步了,只管賴在門口。

旁邊一個看客咂嘴道:“嘖,這乞丐準是外鄉來的,不曉得這樊樓的嚴掌柜是有名的‘錢串子’腦袋,鐵公雞一只,前些日子還被盜了好些財物,怕是找不回來了,他還想從樊樓討著錢?做夢!”

另一個頭戴披云巾的文士模樣男子接口道:“誰說不是呢!在這兒耗了怕有快一個時辰了,死活不肯挪窩。”

先前那人又道:“這廝也是個憊賴貨!樊樓的伙計轟了幾回,打也打了,愣是趕不動,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咧,今兒個嚴掌柜的算是撞上硬釘子了!”

“嘿,且瞧著吧,這可比瓦子里看雜耍還熱鬧!”有人幸災樂禍地補了一句。

這乞丐嘴角流著血,胡亂抹了一把,朝著樊樓,嘴里又開始罵罵咧咧。

嚴掌柜坐在店內,聽著門外乞丐不堪入耳的穢語辱罵,氣得胸口發悶,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撐著桌案站了起來,鐵青著臉走到門口。

那乞兒眼尖,見嚴掌柜一身錦緞,氣度遠非尋常伙計可比,心知是正主兒出來了。

又瞧見周遭看客越聚越多,膽氣更壯,索性身子一歪,倚在樊樓那大門邊上,嘴里愈發高聲地嚷出些市井下流的腌臜話來。

嚴掌柜何曾受過這等當街羞辱?登時氣血上涌,指著那乞兒厲聲斥罵起來。

可一個自矜身份的體面商賈,罵人的詞句翻來覆去不過那幾句,怎比得這長年混跡市井的乞兒?

對方一張利口,污言穢語層出不窮,花樣百出,圍觀的眾人都忍不住皺眉捂耳。

不過盞茶功夫,嚴掌柜便被那乞丐逼得面皮紫漲,喉頭咯咯作響卻吐不出半個字來,只覺眼前陣陣發黑,指著對方的那根手指抖得如同風中秋葉。

這下連四周圍觀的街坊商販都有些按捺不住,對這潑皮的無理糾纏指指點點,議論聲嗡嗡作響,已有幾個壯實后生擼起了袖子。

就在這當口,人群里猛地躥出一條黑影!

那人動作矯健,幾步搶到乞丐身前,手中寒光一閃,竟是一柄尺許長的匕首!

刀鋒毫不容情,噗嗤一聲便深深攮進了乞丐的心窩!

乞丐雙眼驟然瞪得滾圓,眼珠幾乎要凸出來,喉嚨里“嗬嗬”兩聲,手臂才抬起一半,那行兇者手腕一擰,猛地將刀抽出。

一股滾燙的污血如箭般噴射而出,正濺了躲閃不及的嚴掌柜滿身滿臉。

那身簇新的湖綢直裰上,頓時綻開朵朵刺目腥紅。

那人拔刀在手,看也不看,反手便將那滴血的兇器丟在青石板路上,發出“當啷”一聲脆響。

隨即他身子一矮,像條滑溜的泥鰍,眨眼就沒入了驚惶失措、如炸了鍋般涌動的人潮里。

那人從沈明琪身邊經過,幾個起伏,便不見了蹤影,只留下地上迅速洇開的血泊,和一片死寂后驟然爆發的驚恐尖叫。

沈明琪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失語,眼睛卻緊追著那人的背影,瞧著他的身形竟在御街附近消失了。

慌忙回到家的沈明琪依舊心有余悸,腦海中不斷回憶起剛才的場景,慌亂之中,她似乎窺見樊樓之中一道倩影似曾相識,卻未來得及看清那人面容。

很快,事情便在東京城內傳開,許王令衙役們迅速找到兇手結案。

但是由于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于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清兇手樣貌。

光天化日,竟然有人在東京大街上殺人,此事很快便傳進了官家的耳中。

官家震怒,嚴令要求開封府三日之內搜捕出兇手,期在必得!

第二日,大街小巷里所有人都在討論此事。

沈明琪怕定娘擔心,便沒有說她也在現場。

開封府衙內,許王聽罷稟報,猛地一拍桌案,案上文牘都跳了一跳。

階下跪著的幾名衙役登時渾身一顫,匍匐在地,連大氣也不敢喘。

“那么多的圍觀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清那兇徒面目?”許王的聲音冷得像冰。

一個領頭的衙役,叫宋三的,戰戰兢兢,額頭緊貼冰冷的磚地:“回,回稟殿下,正是因那圍觀之人眾多,兇徒一擊得手便混入其中。事發突然,眾人驚惶失措,實難留意其形貌。或許,或許那兇徒本是外鄉流竄之徒,所以才無人識得。”

一直侍立在側的蕭鐸微微蹙眉,躬身一禮,沉聲道:“殿下容稟,若真是初來東京的外鄉人,于這街巷縱橫、人煙稠密之地,焉能殺人后遁去無蹤?此人對東京街衢、人群習性必是了然于胸,定是久居京城之人無疑。”

他略一沉吟,繼續剖析:“然則,眾多目擊者對其竟毫無印象,此又反證此人雖久居東京,卻非市井間常見面孔,顯然是深居簡出之輩。”

許王指尖不耐地輕叩著紫檀扶手,語氣帶著一絲煩躁:“照此說來,這般人物,教本王從何查起?”

蕭鐸再次拱手:“既形貌線索難以深挖,臣以為,當從行兇之由入手,或可撥云見日。”

許王聞言,眉梢微動,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蕭鐸道:“臣已查實,那乞丐確系新近流落至京的外鄉人,孑然一身。試問,如此一個無根浮萍,會與何人結下這般深仇大恨,竟至于當街行此辣手?”

許王思忖道:“莫非是爭搶乞食地盤,遭了本地丐幫的報復?”

“殿下明鑒,”蕭鐸搖頭,“東京城內的乞丐,誰不知曉樊樓嚴掌柜的脾性?莫說當日,便是尋常日子,也絕無一個乞丐會去樊樓門前觸霉頭,何來爭搶地盤之說?況且,”

他加重了語氣,“有幾名在場之人隱約提及,雖未看清兇手面容,但觀其身上所著衣裳,絕非尋常市井布衣,倒似是上好的綢緞料子,價值不菲,絕對不是乞丐的穿著。”

許王越聽越不耐煩:“說了半日,依舊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官家下令,三日之內必須破案,眼看著太陽落山了,只余下兩日,如何能破案!”

蕭鐸亦覺此案蹊蹺。

無論從行兇之由,抑或被害人的交游蹤跡入手,竟全無線索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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