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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西口神國巨變

項傲天怔立在半空,指尖微微顫抖,仿佛還殘留著剛才那一劍斬出時的余韻。他下意識地揉了揉雙眼,生怕是幻覺作祟——可眼前景象分明真實得不容置疑:蒼穹被一道凌厲劍光生生劈開,裂痕如銀河傾瀉,云海翻涌間露出一線幽深天隙,仿佛天地都在為這一劍低頭臣服。他心頭狂震,幾乎不敢相信這一切竟出自自己之手。

他當然知道那張寶紙上的劍意非同凡響,那不知道是哪位仙人前輩遺留無上真意,蘊含著“一劍破萬法”的至理。可他萬萬沒想到,僅僅參悟了其中一絲皮毛,便已能引動如此驚世駭俗的威能。當時他察覺到劍意深處愈發晦澀難明,仿佛有無形屏障阻隔,繼續深入恐有反噬之險,便果斷收功出定,想先梳理感悟。誰知這一出定,竟發現整座問仙宗都陷入了沸騰般的震撼之中。

原本他以為“一劍開天”不過是夸張的名字而已,不知道是前輩們用來激勵后輩的豪言壯語。可如今,那傳說竟在他手中化為現實,劍出如龍,天為之裂。這一刻,他終于明白,所謂傳說,不過是尚未被今人重現的真相。

“傲天,你在那里傻站著干什么?大家都在等你這個大師兄呢!”

一道爽朗笑聲劃破沉寂,項無級御風而來,衣袂飄然,眼中滿是欣慰與驕傲。他落在項傲天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仿佛在確認這一切不是夢境。

“師尊!”

項傲天連忙回神,躬身行禮。待抬頭時,目光不由自主地掃向山門下方的問仙宗廣場。只見無數弟子仰望著他,目光熾熱如火,尤其是那群平日就對他傾慕有加的女弟子,此刻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有的甚至掩嘴驚呼,眼中閃爍著近乎崇拜的光芒。

他心中一陣無奈,暗自苦笑:怎么又是這群人啊?每次有點動靜,她們就激動成這樣,仿佛我是什么稀世珍寶似的。一劍開天固然震撼,但也不至于讓她們如此失態吧……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好了,傲天,我們該下去了。”

項無級笑意不減,語氣中卻帶著幾分鄭重,“等下還有貴客要來,你也得一同出席,見見世面。”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望向山門外那幾道靜靜等候的身影——李華天等人正立于云階之前,神色復雜,目光中既有震驚,也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忌憚。顯然,方才那一劍,不僅震動了問仙宗,也驚動了整個修行界的風云…

很快,李華天與李家一眾族人便被禮請至問仙宗巍峨莊嚴的大殿之上。殿宇高聳入云,雕梁畫棟間流轉著淡淡的靈光,穹頂之上鑲嵌著星辰石,映照出浩瀚星河的虛影,仿佛天地法則在此凝結。殿中仙氣氤氳,靈霧繚繞,數十名長老分列兩側,神情肅穆,目光中卻透著幾分敬意。

主位之上,問仙宗宗主項無級負手而立,衣袂無風自動,周身氣機如淵似海,深不可測。他目光溫和地望向李華天等人,隨即緩步向前,雙手抱拳,鄭重一禮。

“前些時日之事,我已從門下弟子口中詳盡得知。那一戰,若非幾位道友挺身而出,以無畏之姿斬破幽影,力挽狂瀾,恐怕那幽蠻暗族都不知道還要屠殺我過火天境域多少普通凡人和生靈,到時怕億萬凡民將陷入水深火熱,生靈涂炭。”

項無級聲音沉穩,字字如鐘鳴,回蕩在大殿之中,“項某在此,代表問仙宗上下,更代表火天境域億萬黎民,向諸位道友致以最誠摯的謝意。”

他話音落下,身后數十名長老亦齊齊躬身,行禮致謝,整個大殿頓時彌漫起一股肅穆而真摯的敬意。

李華天連忙側身避禮,神色謙和卻不失風骨,拱手還禮道:

“項宗主言重了。我等修道之人,立身于天地之間,本就肩負護佑蒼生之責。除魔衛道,斬邪扶正,非為邀功,實乃本分所在,何敢居功?”

他頓了頓,眉宇間掠過一絲冷意,聲音低沉了幾分:

“更何況,那幽蠻暗族之人,向來行事詭譎,心狠手辣。他們不修正道,專修騙人等不勞而獲行為獲得力量,早已淪為修真界的毒瘤。無論他們在何處,那里必會大亂…”

說到這里,李華天輕嘆一聲,眼中浮現出一抹深深的無奈與忌憚:

“只可惜……如今這幽蠻暗族已投靠越州曹家,披上了半塊曹家庇護的外衣。曹家勢大,根深蒂固,牽一發而動全身。即便他們行惡多端,我們也難以光明正大將其剿滅,否則極易引發大宗門之間的紛爭,甚至掀起一場波及數郡域的浩劫。”

他的話語如寒潭深水,平靜中藏著驚濤。大殿內一時寂靜,眾人皆默然。那層看似薄如蟬翼的“盟約”背后,實則是一張錯綜復雜的權力之網,令人心頭沉重。

然而,就在這凝重氛圍之中,李華天眸光微閃,低聲續道:

“但邪終不勝正。今日我們能斬其先鋒,破其陰謀,便是開了個好頭。只要道心不墮,正義不熄,終有一日,那些藏于陰影中的魑魅魍魎,必將曝于天光之下,無所遁形。”

“是啊,這次幽蠻暗族突兀地踏入我火天境域,行蹤詭秘,毫無征兆,實在令人費解。他們究竟所為何事?難道真如我心中所猜測的那般,目標竟與諸位道友不是同一個地方?”

項無級嘴角微揚,笑意中藏著幾分深意,眼神如鷹隼般掃過在場眾人。

他雖從府域使那邊聽到些消息,也隱約察覺,這群來者不善的幽蠻暗族,極可能也是沖著西口神國而去,可那神國深處究竟埋藏著何等驚世之秘,竟引得四方勢力蜂擁而至,真的有些想不通…

“不瞞項宗主,”

李華天神色坦然,語氣平和卻暗藏機鋒,

“我們此行,實則是奉了家族一位坐鎮天道殿的老祖諭令而來。老祖曾于星象推演中窺得一絲天機——富郡章府云州火天境之西口神國,將現曠世機緣,機不可失,遂命我等攜族中晚輩前來碰碰氣運。”

他頓了頓,目光微斂,補充道:“我們出自越郡香府李家,雖非頂尖望族,卻也世代承襲天道余脈,不敢輕忽這等天賜良機。”

李華天他心中雪亮,項無級看似隨意攀談,實則步步設問,意在探知各派底細。然而這些信息本就非絕密,即便透露一二,也不損根本。既然問仙宗宗主有意知曉,那便順水推舟,既顯誠意,又可借機觀察對方反應,何樂而不為?

“你們是越郡香府域人?”

一道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忽然自廳堂角落傳來,如古鐘輕鳴,震得空氣微微顫動。

那聲音并不高亢,卻仿佛自帶威壓,令整個大殿的氣流都為之一滯。項無級原本正欲回應,聞言立刻收聲,臉上笑意收斂,神情轉為恭敬,悄然退后半步,姿態謙卑,仿佛方才那意氣風發的宗主之姿從未存在過。

李華天心頭一震,目光迅速掃向聲源——只見一名身著素青長袍、面容平凡的中年男子正悠然執杯,輕啜香茗,仿佛剛才那句問話并非出自他口。

然而,就在那一瞬,李華天已感知到對方周身彌漫的天道氣息,如淵似海,深不可測。那不是尋常修士所能擁有的力量,而是真正執掌天道權柄之人的威壓。

“晚輩,香府李家李華天,拜見府域使大人!”

李華天當即單膝點地,躬身行禮,動作干脆利落,不敢有絲毫怠慢。他心中已然明悟——此人絕非普通人物,而是統御一方疆域、代天執道的府域使!地位之尊,遠在項無級這等宗門之主之上,甚至可直通天道殿,執掌區域氣運流轉。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府域使緩緩放下茶杯,杯底與石案輕碰,發出清脆一響,宛如天音落定。他目光如古井無波,卻仿佛能穿透人心,淡淡開口:

“嗯,舉止尚算得體。”

稍作停頓,他再度啟唇,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如今香府,可還是由那些背生羽翼、自詡‘天神族’的鳥人執掌政務?他們的羽權,是否依舊凌駕于府域律令之上?”

此言一出,滿室皆靜。那看似隨意的一問,實則如利刃出鞘,直指香府權力核心的隱秘格局——那天神族鳥人乃是極西大域上的異族人…

“天神族?”

大殿之內,回蕩著一聲低沉的疑問,仿佛投入深潭的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問仙宗的眾多長老面面相覷,眉宇間盡是困惑與茫然。他們修行百年,踏遍山川,參悟天機,卻從未在任何古籍、秘錄或口耳相傳的傳說中聽聞過“天神族”這三個字。

其實,這并非他們的孤陋寡聞。真相是,關于天神族的一切,早在萬年前那一場席卷人域的浩劫之后,便被有心之人系統性地從歷史長河中抽離。

典籍焚毀,碑文磨滅,知情者或被封口,或遭清洗,那段輝煌而恐怖的文明,如同被某種大勢刻意遺忘的禁忌,只在極少數古老家族的密室中,以血書代代相傳;只在某些隱世勢力的暗影檔案里,留下殘缺不全的只言片語。對于萬年之后出生的修行者而言,天神族的存在,無異于虛妄的傳說,是孩童睡前聽的神話故事。

更何況,人域之廣袤,遠超凡人想象。東至滄溟海眼,西抵荒神絕嶺,南接炎燼沙獄,北望寒淵歸墟——兆億萬億萬里山河,無數億萬生靈,宗門林立,國度更迭。即便是問仙宗這等頂尖大派,所能觸及的也不過是冰山一角。

“你們這群人沒有聽說過天神族,也是很正常的事。”

府域使的聲音不高,卻如鐘鳴般穿透大殿的寂靜。他負手而立,衣袍上繡著玄奧的星紋,目光如古井無波,掃過一張張驚疑不定的臉龐。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歷經滄桑的篤定,仿佛在講述一段早已注定會被遺忘的宿命。

府域使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隨即收回目光,繼續道:

“畢竟,那是萬年前的舊事了。那時的天穹曾裂,大地曾焚,九洲沉淪,而天神族……正是那場浩劫的始作俑者之一”

空氣仿佛凝固,連燭火都停止了搖曳。眾人這才意識到,他們所不知的,不只是一個種族的名字,而是一段被刻意掩埋的文明斷層,一場足以顛覆人域認知的遠古真相。

“回府域使大人,香府如今依舊牢牢掌控在我們人族手中,雖仍有零星天神族殘存于境內,但早已不復昔日權勢,形同凡民。他們若想留居香府,便必須嚴守我人族律法,循規蹈矩,不得逾越半步。若有違逆,輕則驅逐出境,逐出人域疆界;重則——格殺勿論!絕不姑息!”

李華天語氣堅定,字字鏗鏘,將香府對天神族的鐵律娓娓道來,神情肅然,仿佛在宣讀一道不容置疑的天憲。他的話語如寒霜覆地,透出人族崛起后的威嚴與不容挑戰的秩序。

大殿之內,眾人心神緊繃,目光齊齊聚焦于府域使。只見那府域使身披玄紋長袍,面容古拙,雙目深邃如淵,聽罷李華天所言,微微頷首,唇角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贊許。他并未多言,只是緩緩抬起手,輕輕一拂,似在認可這份人族自立自強的決心。

隨即,他聲音低沉而溫和地開口:

“這漳府域,雖不如你們香府那般聲名遠播,底蘊深厚,強者如云,亦無那等震懾八荒的威名。但——”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眾人,“小有小的精妙,微有微的玄機。漳府域雖地界狹小,卻藏龍臥虎,山川靈脈暗合天機,風土人情別具一格。只要你們用心體察,細細感悟,必能發現其獨到之處,甚至……尋得意想不到的機緣。”

語畢,他不再多言,袍袖輕揚,身形如煙似霧,一步步退入大殿深處的光影之中。腳步無聲,卻仿佛踏在眾人的心弦上,每一步都牽動著緊張的神經。

直至那身影徹底消融于廊柱之后,殿內壓抑的氣氛才如冰消雪融,眾人不約而同地長舒一口氣。尤其是李家眾人,緊繃的肩背終于松弛下來,額角隱有冷汗滲出——方才那位府域使雖言語平和,但那股源自上位者的威壓,卻如山岳壓頂,令人不敢直視。

片刻沉默后,一名李家長老終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轉向項無級,低聲問道:

“項宗主……那位府域使,可是出自貴宗——問仙宗的前輩高人?”

話音未落,李華天猛然側目,眼神凌厲如刀,狠狠一瞪。那長老頓時語塞,冷汗直冒,連忙補救道:

“項宗主請莫要誤會!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只是見府域使氣度非凡,又與貴宗有所關聯,一時好奇,失言了……”

然而項無級卻毫不動怒,反而輕笑出聲,眉宇間一片從容。他負手而立,目光悠遠,仿佛看穿了層層迷霧:

“無妨,無需緊張。此事本就無需遮掩。那府域使確是近日突然降臨我問仙宗,并未透露太多來歷,但其修為通天,舉止間自有宗師風范。宗門上下皆尊其為貴客,暫居山門,似有要事在身。”

他頓了頓,嘴角微揚,聲音低了幾分,卻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至于他為何會出現在火天境……我想,恐怕與你們此次前來,目的相同吧。”

聽到項無級這樣說后,李家人面面相覷,原本緊繃的神情在沉默中漸漸松弛下來。

殿內燭火微微搖曳,映照出他們臉上復雜的神色——有不安,有思索,也有對未知命運的隱隱期待。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唯有殿外風拂過檐角銅鈴的輕響,悄然劃破寂靜。項無級并未再追問,似乎已從方才的對話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正欲揮手命人帶李家人前往偏殿廂房安頓,忽見大殿朱紅的雕花門被猛地推開,一名年輕弟子疾步而入,額角微汗,氣息略顯急促。

“宗主,葉飄香葉師姐回來了!”

那弟子躬身稟報,聲音雖壓得不高,卻在空曠的大殿中激起一陣回響,

“她已進入宗門山門口,是否要讓葉飄香師姐前來,如果不得話,葉師姐估計要回來小竹峰。”

因為之前宗主有交代過,如果葉飄香回來,必須第一時間來告訴他。

話音未落,項無級原本沉穩如山的神情驟然一松,眼中掠過一絲久違的亮光,仿佛陰云密布的天際忽現一道晨曦。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坐直了身軀,連指尖都不由自主地輕敲了下扶手。

自從幽蠻暗族那一夜突襲之后,問仙宗雖經全力搶修,斷壁殘垣已重歸整齊,靈脈也逐步恢復運轉,但宗門大陣的根基卻始終未能完全復原。那些殘存的陣紋如同舊傷未愈的經絡,雖能勉強運轉,卻總讓人提心吊膽。

更令他憂心的是,宗門內真正精通高階陣法的弟子寥寥無幾,幾位峰主雖修為高深,但在陣法之道上卻多是粗通皮毛,難以擔此重任。每當夜深人靜,項無級獨自巡視山門時,總能察覺到護山大陣的波動略顯滯澀,仿佛一頭受傷的巨獸,在風雨中勉強支撐著脊梁。

然而,葉飄香的出現,卻如一道破曉之光,照亮了這道難題。

前段時間丹峰外門擂臺比試發生點意外,葉飄香以出神入化的陣法,僅用金丹后期修為就可以鎮壓四位元嬰初期長老,還把他們打成重傷,同時還用驚人防御陣法抗住一位元嬰后期天道使的一擊,后面幽蠻暗族入侵,她的陣法起到很大作用。

項無級想到如果宗門大陣由葉飄香主持重建一定會非常厲害的。

此刻,聽聞她歸來,項無級心中那塊懸了許久的石頭終于落地。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快請!不必通傳,盡快直接帶她來主殿!不然等她回到小竹峰,以她們小竹峰的個性估計半個月內找不到人。”

因為項無級他深知,小竹峰上的人個個都是難以捉摸的奇才,行事風格天馬行空,仿佛游離于宗門規矩之外,卻又在關鍵時刻展現出驚人的實力與擔當。

就連他那位素來灑脫不羈的師兄葉無涯,也不例外——在外行走時,溫文爾雅,談笑風生,凡事皆可協商,極好相處;可一旦踏回小竹峰的地界,便如同踏入了另一個世界,仿佛被山霧吞沒,音訊全無。

一閉關便是半月起,有時甚至更久,行蹤成謎,連傳訊符都石沉大海。無論宗門事務多么緊急,也只能靜候其歸,無人敢強行打擾,仿佛那片竹林深處自成一方天地,隔絕塵世。

而小竹峰眾人之中,唯有黃淑萍算是個例外。她性情溫和,處事穩重,幾乎全天候在崗,十二個時辰內無論何時尋她,多半都能在小院中見到她忙碌的身影。

她的居所也成了小竹峰少有的“聯絡樞紐”,只要踏進那片青竹掩映的小院,十有八九能撞見一兩位小竹峰上的同門弟子,或品茶論道,或切磋技藝,偶爾還能聽見幾聲清脆的笑語從竹簾后傳出。正因如此,黃淑萍的小院成了外峰弟子心中最可靠的“情報站”。

當宗主一聲令下,那名傳話的弟子立刻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身影轉瞬消失在山道盡頭,仿佛生怕多留一刻便會卷入什么不可預知的麻煩。畢竟,誰也不愿在小竹峰的地盤上多做逗留,那里的氣場太過獨特,連空氣都似乎帶著幾分玄機。

李華天站在一旁,心中卻早已掀起波瀾。他曾無數次聽聞那位被稱作“陣法妖孽”的葉飄香師姐。

前段時間葉飄香那些傳聞如風般在宗門內流轉,聽得人神往不已。然而,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若不親自見證一番,終究難以體會那等驚世之才究竟到了何等地步。

而就在此時,李家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緩步走出人群,衣袖微動,目光沉穩地望向項宗主,聲音雖不高,卻字字清晰:“項宗主,老夫雖不才,但也研習陣法數十載,略通一二。若屆時布陣需人手,或有疑難之處,老夫愿盡綿薄之力,共襄盛舉。”

西口神國的天穹之上,原本平靜的云層驟然裂開一道縫隙,仿佛被無形之手撕扯開來。一道身影緩緩浮現,踏空而立,衣袍在紊亂的氣流中獵獵作響。

此人正是從問仙宗悄然離去的府域使——一位執掌府域秩序、監察萬界法則的神秘存在。他本不應現身于此,但接連發生的兩件異變,卻讓他不得不親自踏足這片被遺忘的邊陲之地。

先是幽蠻暗族的入侵,和香府李華的到來,府域使他覺得自己有必要來一看

立于高空,府域使閉目凝神,神識如潮水般鋪展而出,探入這片天地的脈絡。然而,他眉頭驟然緊鎖——這里的天道法則竟如風中殘燭,忽明忽暗,時而強盛如洪流奔涌,時而微弱如游絲將斷。

更令他震驚的是,天地間竟還盤踞著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它們與殘存的天道法則形成三足鼎立之勢,將整個西口神國的氣運硬生生撕裂為三塊領域,彼此角力,卻又詭異地維持著某種微妙的平衡。

“上一次路過此地,天道雖弱,卻尚存一線清明……這才短短數日,竟已淪落至此?”

府域使低聲自語,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眼中卻閃過凝重,

他收斂氣息,悄然降落,化作一名尋常旅人,穿行于市井鄉野。所到之處,百姓安居,商旅往來,一切看似如常。可越是平靜,越讓府域使心生疑竇。他能感知到,那三股力量雖在對抗,卻也在無形中彼此支撐,仿佛某種古老的契約正在悄然運轉,維系著這片土地不至于徹底崩塌。

直到他踏入黃家鎮。

剎那間,靈氣如潮水般撲面而來,濃郁得幾乎凝成實質。這里的靈壓比外界強了十倍不止,且仍在持續攀升,仿佛地脈深處有某種龐然大物正在覺醒。

府域使腳步一頓,目光猛然投向鎮子后山——那里,一根通天徹地的水晶巨柱拔地而起,晶瑩剔透,內部流轉著神秘的符文光紋。而在水晶的最核心,竟封印著一名少女。

她雙目緊閉,長發如墨,面容恬靜,仿佛沉睡于永恒之夢。可就在府域使看清她面容的瞬間,心頭猛地一震,一股熟悉感如電流般貫穿全身。

“這……這是…?”他喃喃低語,

未及深思,天地驟變。

剎那間,濃稠如乳的白霧自柱體裂隙中洶涌而出,迅速彌漫四野,轉瞬之間便籠罩了整個西口神國。天空被遮蔽,大地陷入混沌,連府域使的神識都被層層阻隔,仿佛整個世界正在被某種更高維度的存在重新定義。

“不好!”

府域使瞳孔驟縮,終于意識到自己觸碰到了不該觸碰的禁忌。他猛然騰空而起,然后瞬間消失,再次出現已經在其他神國…

剛才的西口神國已經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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