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敢不敢跟我打賭?
- 灼灼沉溺
- 草荷女青
- 2023字
- 2025-08-25 06:30:00
“你想干什么?!”
江清和在看清楚陰影里的人時,頓時露出獠牙,豎起渾身的刺,攥著拳頭擋在了溫灼的面前。
雖然后背的疼痛提醒著他,他根本打不過那個人,但他也毫不畏懼。
任何人都休想傷害他姐!
“清和,”溫灼目光極冷地瞥了眼陰影里的人,手扣在弟弟因情緒激動而微微顫抖的肩頭,用力握緊,“別緊張,坐下吃東西。我去跟他說幾句話就回來,不會有事。”
“我跟你一起去!”
“放心,姐不會有事。”溫灼拍拍的肩膀安撫,“一會兒明澈手術完……”
話音未落,她抬眼瞥見屏幕上的患者狀態從術中變成了“復蘇”。
這意味著手術已經順利結束,現在在等麻醉蘇醒。
溫灼緊繃的神經終于得到了一絲放松,笑著說:“明澈手術做完了,現在在醒麻醉,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你安心在這里邊吃邊等著,我去去就回?!?
隨即,她抬步走向陰影里站著的那人。
“走吧,去樓下說?!?
說完,她率先下樓。
兩人走步梯,先后下樓來到外面。
剛一站定腳,蘇京墨便譏誚道:“怎么,怕你殘暴的樣子嚇壞你弟弟,所以才要到樓下來說?”
“不,”溫灼在他幾步開外站定,活動著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我是怕你剛接好的骨頭,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再被我再次打骨折,你蘇大少爺以后真沒臉在京市混了。”
蘇京墨正要點煙的動作一頓,沒理她。
他靠在墻上,像是尋求某種支撐,低頭把煙點著,深吸了一口。
煙霧涌入肺腑,他試圖用它壓下胸腔和后背傳來的悶痛,但煙味反而刺激得他低咳了一聲,牽扯到傷處,讓他瞬間白了臉,額角滲出細汗。
溫灼后退幾步跟他保持距離,嘴里卻沒客氣,“怎么,蘇少是嫌醫院的消毒水味兒不夠重,非得抽口煙找點罪受?”
蘇京墨夾著煙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泛白。
他強忍著劇痛挺直了些身體,試圖維持最后一點體面,但眼底翻涌的屈辱、憤怒和一絲揮之不去的忌憚,在慘白燈光下無所遁形。
他狠狠吸了口煙,吐出的煙霧模糊了他扭曲的表情,聲音沙啞含恨:“溫灼,你還真是不怕死!”
“怕?”溫灼輕笑出聲,笑聲在靜寂的夜里顯得格外清脆,也格外刺耳。
她向前逼近一步,蘇京墨的身體幾不可查地繃緊后縮。
“我要是怕你蘇京墨,三年前在地下拳場,就不會當著你所有朋友的面,把你那自以為是的爪子差點擰斷。”
蘇京墨的呼吸陡然粗重起來。
三年前那刻骨銘心的羞辱感再次席卷而來,混合著此刻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劇痛,幾乎讓他失控。
他死死瞪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美麗依舊,甚至更甚,但那層漂亮皮囊下裹著的,是淬了毒的冰刃!
他當初怎么會覺得這女人能輕易馴服?!
溫灼捕捉到他眼中翻騰的恨意和那絲被深埋的、因執念而生的扭曲熾熱,心中冷笑。
她突然又湊近了些,近到能看清他瞳孔中自己冰冷的倒影,紅唇輕啟,吐氣如蘭,話語卻像毒蛇的信子。
“蘇京墨,你說,如果我告訴傅沉——”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欣賞著他瞳孔驟然收縮的瞬間,才慢悠悠地繼續。
“你三年前在地下拳場對我死纏爛打不成反被揍,三年后賊心不死,把我堵在無人的地方……試圖對我用強。你說,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在她說出那句“試圖對我用強”時,蘇京墨夾著煙的手指抖了一下,煙差點掉落。
“你胡說八道!”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陡然拔高,牽動傷處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煙灰簌簌掉落。
他喘著粗氣,眼神兇狠卻難掩色厲內荏。
“傅沉不是傻子!他不會信你的挑撥!”
“哦?是嗎?”溫灼站直身體,睨著他,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她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裙擺,語氣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挑釁,“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賭注嘛……”
“賭什么?”蘇京墨死死盯著她,胸口劇烈起伏,煙霧在他指間繚繞,耳畔只有他壓抑的喘息聲。
溫灼目光掃過不遠處的停車場,“就賭你那輛黑色越野車好了?!?
“那你輸了怎樣?”蘇京墨幾乎是下意識地追問。
溫灼唇角那抹篤定的、近乎傲慢的弧度再次揚起,“我,不會輸。”
“蘇京墨,離我弟弟遠點。下次你再敢貿然出現在他面前,斷的,就絕不只是根肋骨那么簡單?!?
夜風帶著醫院特有的涼意,從樓梯間幽深的通風口呼嘯灌入,卷起她旗袍的下擺,也卷走了她最后那句淬了冰的警告。
她纖細卻挺拔如松的背影,決絕地沒入樓梯上方的光亮中,再未回頭看一眼那個因痛苦和憤怒而蜷縮的身影。
回到樓上,江清和立刻上前。
“姐,你沒事吧?”
溫灼捏了捏他緊繃的臉頰。
“把你的心給我好好放在肚子里,你姐我像是好欺負的嗎?我不欺負人就不錯了,從小到大,你什么時候見你姐吃虧過?趕緊吃你的東西去,別一會兒明澈從手術室出來你還在吃東西?!?
“哦,好?!?
江清和乖巧地回到等候區坐下,夾了塊牛肉問她:“姐,你吃飯了沒?你也吃。”
今天一天,事情是一件接一件,心臟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溫灼根本沒有吃東西的胃口,也一點不感覺餓。
但她不想讓弟弟擔心,于是撒謊說:“我吃過了,你趕緊吃吧?!?
正說著,手術室的門從里面拉開。
溫灼以為是江明澈,忙上前,才發現出來的是別的患者。
雖然大屏上顯示“復蘇”中,但不了解里面的情況,溫灼的心始終是懸著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爬過,每一次手術室門打開的聲響都讓溫灼心頭一跳,卻又一次次失望。
就在溫灼感覺自己的神經快要繃斷時,沉重的門再次緩緩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