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白說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就踩著露水去了批發市場。她站在堆成山的礦泉水前，跟老板砍價砍得面紅耳赤——不是摳門，是覺得公益款的每一分錢都該花在刀刃上。

“張老板，你這水再便宜一毛，我多拿五十箱！”她叉著腰，活像個菜市場砍價的大媽，完全沒了昨天在宴會上的端莊樣。

張老板被她纏得沒辦法，只能舉白旗：“服了你了林小姐！一毛就一毛，不過得送你個二手飲水機，我倉庫里堆著占地方。”

“成交！”林小白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轉頭就指揮工人把水搬上貨車。趙公明的虛影飄在旁邊，抱著胳膊吐槽：“財神爺的女人還跟人砍一毛錢？傳出去丟本神的臉。”

“你懂什么？”林小白白了他一眼，“這叫會過日子。再說了，省下來的錢能多買兩個烤紅薯，不好嗎？”

趙公明瞬間閉了嘴，偷偷摸了摸肚子——好像是這個理。

折騰到上午十點，十個印著“小白好運鋪愛心飲水點”的藍色遮陽傘終于立了起來，分布在商場周圍的公交站、十字路口，每個傘下都擺著飲水機和一摞礦泉水，旁邊還放著藿香正氣水、清涼油，甚至還有幾包紙巾。

“林老板，你這想得也太周到了！”負責打掃商場門口的環衛工李大爺第一個來接水，看著遮陽傘下的降溫用品，眼眶有點發紅，“以前天熱想找個地方歇腳都難，現在不僅能喝水，還有地方乘涼，比家里都舒服。”

林小白幫他擰開瓶蓋，笑著說：“您天天在太陽底下干活，才是真的辛苦。這些都是應該的。”她看著大爺黝黑臉上那抹淳樸的笑，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洋洋的，比看到銀行卡里多幾個零還踏實。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趙公明的虛影飄在遮陽傘頂上，滿意地捋著胡須，紅色官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你頭頂的財運值漲了兩百，再接再厲，年底說不定能突破一萬。”

“就知道財運值。”林小白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剛想懟他兩句，手機突然“嗡嗡”震動起來，是商場物業王經理打來的，語氣急得像著了火：“林小姐，你快回店里看看！出大事了！”

林小白心里咯噔一下：“王經理，怎么了？店里遭賊了？”

“比遭賊還麻煩！”王經理的聲音帶著哭腔，“有個老太太在你店門口摔倒了，她兒子正堵著門鬧事呢，說要你賠十萬塊！再不來，你那店怕是要被砸了！”

掛了電話，林小白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她剛做了好事積德行善，這就來事了？

“別慌。”趙公明看出她的緊張，飄到她身邊安撫道，“本神給你開個‘透視眼’外掛，保證讓你看清真相。”他指尖在她眉心一點，林小白突然覺得眼前的世界清晰了不少，連遠處廣告牌上的小字都看得一清二楚。

等她火急火燎趕到“小白好運鋪”門口，果然看到一堆人圍著，里三層外三層，比開業那天還熱鬧。人群中間，一個穿碎花衫的老太太正躺在地上，雙手捂著膝蓋，嘴里“哎喲哎喲”地叫，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人都聽見。

她旁邊站著個穿花襯衫的中年男人，脖子上掛著條金燦燦的假項鏈，正對著店員小吳指指點點，唾沫星子噴了小吳一臉：“就是你們店門口的地太滑！我媽才摔倒的！你看這地磚，光溜溜的，不是害人嗎？今天不給個說法，我跟你們沒完！”

小吳嚇得臉都白了，手里還攥著拖把，結結巴巴地說：“不……不是的……我們早上剛拖的地，特意等干了才開門的，不可能滑……是……是這位阿姨自己走著走著就倒下了……”

“你還敢狡辯？”花襯衫男人眼睛一瞪，突然拔高音量，引得周圍人都往這邊看，“我媽都躺地上了，你還說這種話？良心被狗吃了？我告訴你，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這破店明天就關門！”

周圍的議論聲立刻起來了：

“看著像挺嚴重的，老太太年紀大了，摔一下可不得了。”

“這店門口的地磚是挺亮的，說不定真有點滑。”

“現在做生意難啊，遇到這種事，不賠錢怕是走不了。”

小吳急得快哭了，眼圈紅紅的，看到林小白擠進來，像看到了救星：“林姐！你可回來了！”

林小白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別怕，然后深吸一口氣，走到老太太身邊蹲下來，聲音放得柔柔的：“阿姨，您怎么樣？哪里不舒服？您別急，我現在就打120，先送您去醫院檢查一下，所有醫藥費我出，您看行嗎？”

她的態度太好，好得讓花襯衫男人都愣了一下，連地上的老太太都停了停，似乎沒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一般這時候，店主不都該急著撇清關系嗎？

“檢查？檢查哪夠！”花襯衫男人反應過來，立刻梗著脖子喊，“我媽這腿要是摔斷了，以后都站不起來了！最少賠償五萬塊！不，十萬！不然我就報警，讓記者來曝光你們！讓大家都看看這家黑店是怎么欺負老人的！”

他一邊喊一邊掏出手機，假裝要撥號，眼睛卻瞟著周圍人的反應。果然，幾個本來同情店鋪的路人，臉色又變了變。

林小白心里冷笑，借著趙公明給的“透視眼”，她看得清清楚楚——老太太雖然捂著膝蓋叫得可憐，但膝蓋上連點紅印子都沒有，呼吸平穩，眼神甚至還在偷偷瞟旁邊的糖炒栗子攤，健康值高得很，說是能跳廣場舞都有人信。

再看花襯衫男人，頭頂飄著個刺眼的“貪婪值999”，旁邊還跟著行小字：【職業碰瓷選手，本月已碰瓷三家店鋪，成功率100%】。

“行啊，十萬就十萬。”林小白突然站起身，平靜地說，語氣里聽不出絲毫怒氣。

花襯衫男人眼睛一亮，差點把手機掉地上：“你……你同意了？”他本來喊十萬是漫天要價，準備著對方討價還價到三萬就成交，沒想到這么順利。

周圍的人也驚呆了，紛紛議論：“這老板也太好說話了吧？”“會不會是真的理虧啊？”

林小白沒理會周圍的議論，只是看著花襯衫男人，一字一句地說：“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你說！”花襯衫男人迫不及待地問，仿佛已經看到十萬塊到手了。

“我要先帶阿姨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從頭到腳，CT、核磁共振，一樣都不能少，所有費用我出。”林小白的目光掃過地上的老太太，“如果檢查結果真的有傷，別說十萬，二十萬我都給，后續的康復費、營養費，我全包了。”

她頓了頓，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像兩把小刀子，直直射向花襯衫男人：“但如果檢查出來，阿姨身體一點事都沒有……”

花襯衫男人的臉瞬間白了，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那我就報警，告你們敲詐勒索。”林小白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我店里門口有監控，剛才你們的一舉一動，包括這位大哥說‘不檢查就要十萬塊’，都錄下來了。到時候警察來了，這些都是證據。”

這話像盆冷水，“嘩”地澆在花襯衫男人頭上。他光顧著堵門鬧事，忘了商場門口都是監控！

“你……你這是故意刁難！”他強作鎮定地喊，“我媽年紀大了，經不起醫院那些機器折騰！萬一嚇出病來怎么辦？”

“既然年紀大了，更應該檢查清楚啊。”林小白掏出自己的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按下120，“我現在就叫救護車，車錢我出。阿姨，您要是真不舒服，咱們別耽誤了治療，對吧？”

地上的老太太終于坐不住了，掙扎著想站起來，嘴里嘟囔著：“我……我好像沒事了，就是剛才嚇了一跳，不用去醫院了……”她剛才聽林小白說要做核磁共振，心里早就發虛了——那玩意兒她去年體檢做過，躺進去轟隆隆響，她可不想再遭那罪。

“阿姨，別硬撐。”林小白上前一步，作勢要扶她，“萬一有內傷就不好了。小吳，你去把店里的輪椅推出來，先讓阿姨坐著等救護車。”

小吳反應快，立刻跑進店里。花襯衫男人看著周圍人越來越懷疑的目光，又看到店員真的推出了輪椅，額頭上開始冒汗。他知道，再鬧下去，別說十萬塊，怕是要把自己搭進去。

“我們……我們不跟你計較了！”他突然拉起地上的老太太，“媽，咱們回家！跟這種沒良心的商家說不清！”

“站住。”林小白側身攔住他，語氣淡淡的，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量，“剛才你在我店門口鬧事，堵著門不讓顧客進來，影響了我的生意，還污蔑我的店員說‘地滑害人’，就想這么走了？”

“那你想怎么樣？”花襯衫男人色厲內荏地說，手卻緊緊攥著老太太的胳膊，想趕緊溜。

“道歉。”林小白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給我的店員小吳道歉，然后對著所有被你誤導的顧客解釋清楚，你媽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跟我們店的地磚沒關系，我們店的地一點都不滑。”

“我憑什么給她道歉？”花襯衫男人還想嘴硬，周圍的人卻不樂意了。

“就是，趕緊道歉！剛才把人家小姑娘罵得那么難聽！”

“自己碰瓷還有理了？快說清楚，別耽誤人家做生意！”

“我剛才還以為真是店家的錯，差點錯怪好人了！”

議論聲像潮水一樣涌過來，花襯衫男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老太太也低著頭，不敢看人。

沒辦法，他只能不情不愿地轉向小吳，含糊地說了句：“對不起啊，剛才……剛才是我太沖動了。”然后又對著圍觀的人揮了揮手，“誤會，都是誤會，我媽就是自己絆了一下，跟人家店沒關系……”

話音還沒落，就拉著老太太擠出人群，頭也不回地跑了，那速度，比年輕人跑得還快，哪像是“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的樣子。

周圍的人看著他們的背影，都忍不住笑了。

“這一看就是碰瓷的，跑這么快！”

“林老板剛才太帥了！有理有據，一點都不慌！”

“我就說嘛，小白好運鋪的老板不像那種人，上次我在她家買手鏈，多付了錢，追了我半條街還給我呢！”

人群漸漸散去，有人臨走前還特意進店里買了件飾品，說要支持一下“有良心的商家”。

小吳這才松了口氣，拍著胸口說：“林姐，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真要賠十萬塊呢！”

“別怕。”林小白幫她擦掉臉上的唾沫星子，“咱們沒做錯事，理直氣壯。以后再遇到這種事，記住先錄像，再報警，千萬別被他們唬住。”

正說著，一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朝她們走過來，手里還拎著個印著“人民醫院”字樣的保溫杯，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跟剛才的花襯衫男人簡直是兩個極端。

“請問，您是這家店的老板林小姐嗎？”男人走到林小白面前，客氣地問，臉上帶著歉意。

林小白點點頭：“我是，您找我有事嗎？”

“實在不好意思，讓您受驚了。”男人遞過來一張名片，雙手捧著，態度特別誠懇，“我是剛才那位老太太的大兒子，我叫周建明。剛才我弟弟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我代他和我媽向您道歉。”

林小白愣住了，低頭看名片——【XX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總經理周建明】。她再抬頭看向男人頭頂，趙公明的“外掛”還沒失效，只見上面飄著“誠信值888”“財運值9999”，旁邊小字寫著【熱心公益，按時交稅，業界口碑極佳】。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一個媽生的，怎么一個是碰瓷專業戶，一個是房地產總經理？

“周先生客氣了。”林小白接過名片，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剛才那位是您弟弟？”

“是我那個不成器的二弟。”周建明嘆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我媽身體確實不太好，前段時間摔過一跤，我二弟就惦記著靠這個訛點錢。今天我本來帶媽來醫院復查，一轉眼的功夫，他就帶著我媽跑到這兒來了，等我找到的時候，就看到他在跟您鬧事……”

他說著，又鞠了一躬：“真對不起，林小姐。您看店里有沒有什么損失？我來賠償。”

“損失倒是沒有。”林小白擺擺手，“誤會解開就好。您母親沒事吧？剛才沒真摔著吧？”

“沒事沒事，就是被我二弟嚇著了。”周建明趕緊說，“我已經把她送回家了，還狠狠罵了我二弟一頓，保證他以后再也不敢了。”他頓了頓，看著林小白，眼神里滿是感激，“說起來也巧，剛才您跟我二弟交涉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看著。您不僅沒計較，還堅持要送我媽去醫院檢查，真是個善良又有原則的人。”

林小白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這都是應該的。”

“對了，”周建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剛才我好像聽到您跟店員說，在看房子？”

林小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她剛才確實跟小吳提了一句，說下午想去云頂公館再看看。

“我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周建明笑了笑，“不瞞您說，我公司最近正好有個新樓盤開盤，叫‘錦繡華庭’，就在云頂公館隔壁，位置比它還好，離地鐵口就三分鐘路程，配套的學校也是重點小學。”

他看著林小白，誠懇地說：“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您一個內部員工價，比市場價便宜至少一成，就當是……給您賠罪了。您要是有空，我現在就能帶您去看看。”

林小白徹底懵了，這反轉來得也太快了吧？剛才還在被碰瓷，現在就天降一個房地產總經理，給她內部價買房？

趙公明的虛影在她頭頂跳了起來，激動地喊：“看到沒看到沒？這就是積德行善的福報！本神早就說過，好人有好報，尤其是在本神罩著的情況下！”

林小白掐了自己一把，確定不是在做夢。她看著周建明真誠的眼神，又想起剛才他弟弟那副無賴樣，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這家人，還真是臥虎藏龍。

“真的嗎？那太謝謝您了！”她高興得差點跳起來，“我正好下午有空，現在去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周建明笑著說，“我的車就在停車場，咱們現在就去。”

臨走前，林小白特意交代小吳：“下午要是有人問起早上的事，就說誤會解決了，別往外傳，省得影響不好。”小吳點點頭，看著老板跟周總一起走了，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還偷偷給趙公明的虛影比了個贊——雖然看不見，但她知道，肯定是這位神仙在幫忙。

去“錦繡華庭”的路上，周建明跟林小白聊了不少。原來他早就知道弟弟碰瓷的事，勸了好幾次都沒用，這次是真生氣了，回去就要把他趕出家門。

“林小姐，您別往心里去，我那個弟弟就是被我媽慣壞了，沒什么壞心眼，就是貪點小便宜。”周建明一臉愧疚。

“沒事，”林小白笑著說，“誰家里還沒個讓人頭疼的親戚呢。”她想起繼母和林薇薇，突然覺得，跟他們比起來，周建明的弟弟好像也沒那么討厭了。

到了“錦繡華庭”，林小白一眼就愛上了這里。小區門口的噴泉正在噴水，草坪修剪得整整齊齊，樓間距特別寬，連空氣都比別處新鮮。周建明帶她看的是一套三居室，南北通透，客廳的落地窗正對著小區花園，主臥還有個大陽臺，跟她之前在手機上看的云頂公館那套比，簡直好太多了。

“這套是我們的樓王戶型，本來是留著做樣板間的。”周建明打開陽臺門，指著遠處的公園說，“您看，從這兒就能看到森林公園，視野特別好。而且我們用的都是環保材料，廚房還帶新風系統，對身體好。”

林小白走到陽臺上，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里都是青草的香味。她幾乎能想象到，以后在這里曬太陽、喝咖啡的樣子，甚至能看到趙公明的虛影趴在陽臺欄桿上，一邊啃烤紅薯一邊點評樓下的廣場舞。

“周總，這房子……多少錢？”她有點緊張地問，生怕內部價格超出預算。

周建明報了個數，比云頂公館同戶型便宜了近三十萬。林小白的心瞬間落回肚子里，這個價格，她完全能承受。

“怎么樣？還滿意嗎？”周建明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有戲。

“滿意！太滿意了！”林小白連連點頭，“就是……我能再砍砍價嗎？”說完她就后悔了——人家都給內部價了，自己還砍價，是不是太貪心了？

沒想到周建明笑了：“林小姐真會過日子。這樣吧，我再送您一年物業費，再讓裝修隊給您打個八折，怎么樣？這可是我最大的權限了。”

“謝謝周總！”林小白激動得差點鞠躬，心里的小人兒已經在原地轉圈了。

趙公明飄到她耳邊，酸溜溜地說：“砍價都砍到房地產總經理頭上了，你是第一個。不過……本神喜歡。”

林小白沒理他，跟周建明敲定了付款方式和交房時間，簽意向書的時候，她的手都在抖——這可是她靠自己賺來的第一套房子！

從售樓處出來，陽光正好。周建明要送她回商場，林小白婉拒了：“我想自己走走，消化一下這個好消息。”

她沿著路邊慢慢走，心里甜滋滋的。趙公明的虛影跟在她身邊，難得沒吐槽，只是看著她笑。

“你說，我是不是走大運了？”林小白忍不住問。

“不是大運，是福報。”趙公明糾正她，“你做了好事，財運自然來。這叫‘善財’，比你悶頭賺的錢干凈，花著也踏實。”

林小白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轉身往小區門口的烤紅薯攤跑：“走，我請你吃烤紅薯，加雙份煉乳的那種！”

趙公明眼睛一亮，跟在她身后，紅色的官袍在陽光下閃著光，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林小白看著他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場重生，最大的幸運不是賺了多少錢，而是遇到了這個傲嬌又心軟的財神爺。以后的日子，有他在，有烤紅薯吃，有善良可依，好像什么坎兒都能過去。

她咬了一口熱乎乎的烤紅薯，甜絲絲的味道在嘴里化開。嗯，果然，做好事的感覺，比烤紅薯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