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周建明給的內(nèi)部價后，林小白當天就簽了購房合同。120平的三居室，南北通透，主臥帶個能曬太陽的大陽臺，客廳的落地窗正對著小區(qū)里的櫻花樹——她特意選了三樓，說高不高說低不低，剛好能看見春天滿樹的粉白。

交完首付那天，銀行卡余額瞬間清零，林小白卻笑得比中了獎還開心。趙公明的虛影飄在旁邊，看著她對著空蕩蕩的毛坯房比劃家具擺放位置，忍不住潑冷水：“首付花光了，裝修錢準備喝西北風？”

“山人自有妙計。”林小白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設(shè)計軟件，“我打算自己設(shè)計裝修方案，材料去建材市場淘尾貨，再請個靠譜的施工隊，花不了多少錢。”她頓了頓，沖趙公明眨眨眼，“實在不行，你偷偷往我卡里轉(zhuǎn)點‘神仙補貼’？”

“做夢。”趙公明敲了敲她的腦袋，紅色官袍的流蘇掃過她的臉頰，“本神的錢都是正經(jīng)天庭俸祿，哪能隨便亂用？不過……幫你找找打折信息還是可以的。”話音剛落，林小白的手機就彈出一條推送：【本市建材市場周年慶，瓷磚買一送一，僅限今天】。

林小白眼睛一亮，拽著趙公明的虛影就往外跑：“走！薅羊毛去！”

折騰了整整一個月，房子終于裝好了。沒有華麗的吊頂，沒有昂貴的大理石，卻處處透著溫馨——客廳刷成了米白色，墻上掛著林小白自己繡的平安符；臥室鋪著淺灰色的地毯，踩上去軟乎乎的；陽臺被改造成了小書房，擺著一張撿漏來的實木書桌。

搬家那天，林小白特意去禮品店買了個半人高的財神爺玩偶。紅袍金冠，圓滾滾的肚子上繡著個“福”字，臉上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手里還捧著個金元寶，看著就喜慶。她把玩偶擺在客廳最顯眼的電視柜旁，拍了拍它的腦袋：“以后這就是你的凡間據(jù)點了，委屈點，別嫌棄。”

“這玩意兒丑死了。”趙公明的虛影飄在玩偶旁邊，嫌棄地戳了戳玩偶的塑料臉，“本神的真身比這帥一百倍，胡子都比它的頭發(fā)精致。”

“知足吧你。”林小白擦著汗打包最后一個紙箱，里面全是她攢的飾品樣品，“等公司盈利了，我給你塑個純金雕像，鑲滿鉆石，讓你天天站在公司門口接受朝拜。”

“這還差不多。”趙公明哼了一聲，突然正經(jīng)起來，飄到林小白面前，眼神難得沒帶戲謔，“說真的，你的飾品生意已經(jīng)上正軌了，商場門店月銷穩(wěn)定在五十萬，線上訂單也越來越多，該成立公司了。”

林小白愣住了：“成立公司？會不會太急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小攤販，突然要當“老板”，心里有點發(fā)虛。

“急什么？王總那邊的資源不用白不用。”趙公明指了指她手機里的聊天記錄，王總昨天還問她要不要擴大生產(chǎn)，“招幾個靠譜的人，把設(shè)計、運營、售后分開，再搞個‘好運IP’產(chǎn)業(yè)鏈——飾品、文創(chuàng)、甚至聯(lián)名周邊，都能做。”

林小白的眼睛慢慢亮了。她確實不止想賣手鏈項鏈，上次在宴會上聽王總提過“文創(chuàng)產(chǎn)業(yè)大有可為”，她就偷偷記在了本子上。她還想做帶好運寓意的筆記本、鑰匙扣，甚至和老李的小吃攤聯(lián)名搞個“吃烤紅薯戴好運鏈”的套餐。

“干了！”林小白一拍大腿，把最后一個紙箱搬到門口，“明天就去租辦公室！”

說干就干。林小白在離商場不遠的寫字樓租了間100平的辦公室，朝南，采光極好，租金比市中心便宜一半。簡單刷了墻，買了四套辦公桌椅和一個大會議桌，再訂了塊“小白文創(chuàng)有限公司”的招牌，看起來像模像樣了。

招聘啟事掛出去那天，林小白特意讓趙公明給把關(guān)——這位財神爺?shù)摹柏斶\眼”不僅能看財運，還能看人品，誰踏實誰滑頭，一眼就能看穿。

招聘第一天，辦公室的門差點被踏破。來面試的人形形色色，有穿西裝打領(lǐng)帶、簡歷印得比字典還厚的，也有穿T恤牛仔褲、背著雙肩包就來的。

第一個進來的是個自稱“資深運營”的男人，三十多歲，頭發(fā)梳得油亮，一坐下就開始吹噓：“我以前在大公司待過，認識某平臺的運營總監(jiān)，跟某網(wǎng)紅是鐵哥們，只要我來，保證讓你們的銷量翻十倍！”

林小白耐著性子問：“那您覺得我們目前的線上店鋪有什么問題？可以具體說說改進方案嗎？”

男人的臉瞬間僵了，支支吾吾地說：“這個……細節(jié)問題，得等我入職了才能深入了解……反正我人脈廣，資源多……”

“行了，您可以回去等通知了。”林小白打斷他，心里已經(jīng)把人劃進了“不靠譜”名單。

男人還想再說什么，趙公明突然在她腦內(nèi)嗤笑：“頭頂?shù)拇祰u值999，實干值0，這種人招進來，能把公司吹上天，落地全靠嘴。”

等男人走了，林小白捂著額頭嘆氣：“這才第一個就這么不靠譜，后面可怎么辦？”

“別急，好戲還在后頭。”趙公明的虛影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上，手里把玩著個憑空變出來的金元寶，“本神幫你把把關(guān)，保證篩出金子來。”

果然，接下來的面試者更離譜。有個設(shè)計專業(yè)的應(yīng)屆生，作品集里的圖美得不像話，林小白正想夸兩句，趙公明突然喊：“抄的！這張抄的是某大牌去年的限定款，那張是小紅書博主的原創(chuàng)，連濾鏡都沒換！”林小白上網(wǎng)一搜，還真是，當場戳穿后，應(yīng)屆生臉漲得通紅，嘴硬說“天下設(shè)計一大抄，有什么了不起”，摔門而去。

還有個應(yīng)聘文員的阿姨，一進門就打聽林小白有沒有對象，說要給她介紹自己的侄子，等林小白問她會不會用辦公軟件，阿姨茫然地搖頭：“那是什么？打字不就行了嗎？”

到了下午，林小白看得眼冒金星，趴在桌上哀嚎：“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正常人啊？我就想招幾個能干活的，怎么比找對象還難？”

“急什么。”趙公明飄下來，用金元寶輕輕敲了敲她的背，“良才難覓，本神當年選坐騎，挑了三年才選中那頭黑虎。”

正說著，辦公室門被輕輕推開，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怯生生地探進頭來，手里緊緊攥著一份對折了好幾次的簡歷，指節(jié)都捏白了。

“請……請問，這里還招人嗎？”女孩的聲音細細的，帶著點緊張的顫音。她看起來二十出頭，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淺藍色T恤，牛仔褲的膝蓋處磨出了毛邊，臉上帶著點嬰兒肥，眼睛卻亮得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

林小白坐直身體，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招的，請坐。”

女孩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來，把簡歷放在桌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得筆直，像個上課的小學生。

林小白拿起簡歷，上面的字跡娟秀工整：蘇曉曉，23歲，二本院校電子商務(wù)專業(yè)畢業(yè)，有兩年電商運營經(jīng)驗，上一家公司因為老板卷款跑路才失業(yè)。

“為什么想來我們公司？”林小白抬頭問，注意到女孩的T恤領(lǐng)口別著個小小的好運符，是她店里賣的基礎(chǔ)款。

蘇曉曉的臉一下子紅了，手不自覺地摸了摸領(lǐng)口的符：“我……我關(guān)注‘小白好運鋪’很久了，從你在夜市擺攤就開始看，覺得你們的飾品很有特色，尤其是那個‘平安鎖’系列，我給我媽買了一個，她特別喜歡。”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我以前做過類似的電商運營，雖然經(jīng)驗不多，但我能吃苦，加班熬夜都沒問題，工資少點也沒關(guān)系！只要能學到東西！”

林小白剛想再問幾個具體問題，趙公明突然在她腦內(nèi)激動地喊：“收了！這姑娘頭頂?shù)奶嵵?99，財運值666，是個旺公司的！你看她袖口磨破了還縫補過，說明過日子仔細；簡歷上寫著‘熟練使用PS、剪映、Excel’，后面還附了自己做的運營方案，雖然稚嫩但很用心——這種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林小白心里有數(shù)了，看著蘇曉曉緊張得冒汗的額頭，突然笑了：“我們公司剛起步，確實事情多，工資可能沒大公司高，福利也一般，但是我保證，只要你好好干，年底分紅不會少，而且能學到的東西絕對比大公司多。”

蘇曉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像突然被點亮的星星，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林小白深深鞠了一躬：“謝謝老板！我一定好好干！絕不辜負您的信任！”聲音響亮得差點震碎窗戶。

林小白被她逗笑了，讓她明天直接來上班。蘇曉曉抱著簡歷，腳步輕快地走了，走到門口還差點被門檻絆倒，回頭沖林小白吐了吐舌頭，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接下來幾天，又招到了兩個靠譜的員工。一個是設(shè)計專業(yè)畢業(yè)的學霸李然，男孩性格內(nèi)向，話少得像個悶葫蘆，但手速快得驚人，第一天試工就設(shè)計出三款“財神系列”飾品，其中一個金元寶吊墜，把趙公明的傲嬌神態(tài)畫得惟妙惟肖，讓林小白眼前一亮。

另一個是三十多歲的文員張姐，以前在國企做過十年行政，做事滴水不漏。第一天來就拿著卷尺把辦公室量了個遍，下午就買來了文件夾、便利貼、訂書機，把雜亂的文件整理得整整齊齊，連趙公明飄著時不小心碰掉的筆，都被她撿起來放回原位，還順帶擦了擦桌子。

員工到位，“小白文創(chuàng)有限公司”正式掛牌。開業(yè)那天沒搞儀式，林小白給每人發(fā)了個紅包，里面是八百八十八塊現(xiàn)金，寓意“發(fā)發(fā)發(fā)”。蘇曉曉拿著紅包，激動得眼圈都紅了：“這是我收到的第一個開工紅包……以前的公司，連春節(jié)福利都是過期的餅干。”

趙公明飄在旁邊，嫌棄地撇撇嘴：“這點錢就感動成這樣？等本神發(fā)力，讓你們年底發(fā)年終獎發(fā)到手軟，每個人都能提輛小汽車。”

林小白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先別說大話，能讓我們這個月盈利就不錯了。”

公司剛起步，事多且雜。林小白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既要盯門店的銷售，又要審李然的設(shè)計稿，還要跟著蘇曉曉研究線上推廣方案。趙公明倒是清閑，要么飄在旁邊監(jiān)工，要么就附在那個財神玩偶里，時不時冒出幾句吐槽。

“李然這設(shè)計太死板了，”看到李然畫的手鏈草圖，趙公明突然開口，聲音從玩偶里傳出來，嚇了李然一跳，“加點金光！要閃瞎眼的那種！本神的信徒就喜歡亮閃閃的！”

李然愣了愣，轉(zhuǎn)頭看林小白，眼神里寫著“老板，你家玩偶會說話？”林小白趕緊打圓場：“我讓廠家加了語音功能，方便提建議……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嗎？”李然撓撓頭，半信半疑地在設(shè)計稿上加了幾道金色光暈，別說，還真好看了不少。

蘇曉曉做活動方案時，玩偶又突然開口：“這個滿減活動不行，轉(zhuǎn)化率肯定低。聽我的，加個‘買飾品送財神符’的噱頭，本神親自畫的符，保證靈驗。”說著，還真從玩偶手里的金元寶里掉出來幾張黃紙符，上面用朱砂畫著歪歪扭扭的符號。

蘇曉曉嚇得差點把鼠標扔了，林小白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這是……我找人定做的符咒，圖個吉利，你就加上吧。”結(jié)果活動一上線，帶符咒的套餐果然賣得最好，客服后臺全是“求財神符開光”的留言。

最離譜的是張姐。她每天早上來第一件事就是給財神玩偶擦灰，有次沖咖啡，玩偶突然說：“太苦了，本神要喝甜的，加兩勺糖。”張姐手一抖，咖啡灑了一地，從此每次沖咖啡都給玩偶也擺上一杯，加兩勺糖，還小聲說“財神爺您慢用”。

一開始，員工們以為是林小白在搞怪，要么是遠程操控玩偶說話，要么是提前錄好了音。直到有一次面試，徹底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那天來面試的是個油嘴滑舌的男人，四十多歲，自稱“有十年管理經(jīng)驗”，一來就對公司指指點點。他先是繞著辦公室走了一圈，搖頭晃腦地說：“你們這辦公室太小了，格局不行，留不住財；這飾品樣品太土，沒前途；還有林總，你太年輕，怕是鎮(zhèn)不住場子……”

林小白聽得眉頭直皺，剛想開口趕人，桌上的財神玩偶突然“啪”地一下掉在地上，發(fā)出清晰又憤怒的男聲：“哪來的蠢貨？口氣比本神的金元寶還大！就你這樣的，給本神提鞋都不配！趕緊滾，別臟了這地方！”

男人嚇得原地跳起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誰？誰在說話？！”他四處張望，辦公室里除了他和林小白，只有門口路過的蘇曉曉和李然，根本沒人出聲。

蘇曉曉和李然也驚呆了，手里的文件“啪嗒”掉在地上。張姐端著咖啡從茶水間出來，看到這一幕，咖啡杯差點脫手——她每天擦三遍的玩偶，竟然真的會說話？

林小白趕緊撿起玩偶，拍了拍上面的灰，尷尬地笑：“這……這是聲控玩具，內(nèi)置了點搞笑音效，可能是你說話太大聲觸發(fā)了，嚇著你了不好意思。”

男人哪里肯信，指著玩偶哆哆嗦嗦地說：“它……它剛才明明說‘本神’！還說我給它提鞋都不配！這玩意兒成精了！絕對成精了！”說完，連簡歷都沒拿，捂著腦袋就往外跑，出門時還撞到了門框，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

辦公室里一片死寂，連掉根針都能聽見。

蘇曉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問：“老板……那玩偶真的是聲控的？”她剛才明明聽見聲音是從玩偶肚子里發(fā)出來的，清晰得很，絕對不是什么遠程音效。

林小白硬著頭皮點頭，把玩偶放回桌上，還按了按它的肚子，試圖證明：“是啊，現(xiàn)在的玩具都這么先進，能識別語氣呢……不信你看，我喊一句‘發(fā)財’試試。”她清了清嗓子，喊了聲“發(fā)財”，玩偶毫無反應(yīng)。

趙公明在她腦內(nèi)笑得直打滾：“哈哈哈哈！你看他們嚇的！臉都白了！下次再有人來搗亂，本神就用雷劈他，讓他知道什么叫神仙之怒！”

林小白：“……”求求你做個安靜的財神吧，再這么下去，員工都要被你嚇跑了。

從那以后，員工們看財神玩偶的眼神都怪怪的。蘇曉曉每次路過都繞著走，像是怕被玩偶突然叫住；李然畫圖時總?cè)滩蛔☆籽郏写萎嬛嬛蝗话沿斏駹數(shù)陌翄赡槷嫵闪藨嵟槪约憾紘樍艘惶粡埥愀鋸垼刻旖o玩偶擦灰的次數(shù)從三次增加到五次，還偷偷在玩偶面前擺上了水果，早上來還會鞠個躬，活像在拜真神。

有次林小白加班到深夜，辦公室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對著電腦改方案，改得頭昏腦漲，突然聽見玩偶嘆了口氣：“這方案寫的什么玩意兒？邏輯混亂，重點不明，換成本神，早就把它扔垃圾桶了。”

林小白嚇了一跳，差點把電腦合上：“你能不能別突然出聲？會嚇死人的！”

“誰讓你笨。”玩偶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像是在翻白眼，“你看這里，活動目的沒寫清楚；還有這里，預算分配不合理；最可笑的是這個KPI，定這么高，想累死蘇曉曉嗎？”

林小白湊近一看，玩偶說的全是點子上的問題。她驚訝地問：“你還懂運營？”

“本神活了幾千年，什么沒見過？”玩偶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天庭的蟠桃會，每次都要接待上萬神仙，比你們這破活動復雜一百倍。”它頓了頓，聲音突然放低，“給你個提示，把‘財神符’換成‘好運盲盒’，里面塞點小零食，年輕人就吃這一套。”

林小白眼睛一亮，趕緊按這個思路改方案。第二天把修改后的方案給蘇曉曉看，蘇曉曉激動地說：“老板，這個點子太棒了！肯定能火！”

看著員工們忙碌的身影，林小白心里又好笑又溫暖。她知道，有這位愛搞事的“財神助理”在，她的公司注定不會平凡。說不定哪天，員工們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不僅在給凡人老板打工，還在給一位真神當“凡間信徒”呢。

晚上下班前，林小白把改好的方案發(fā)給王總看，沒過十分鐘就收到了回復：【方案很棒！盲盒 idea新穎，我讓市場部配合你們推一波，費用我出。】

林小白激動地差點跳起來，抱著桌上的財神玩偶親了一口：“趙公明，你太厲害了！”

玩偶的臉突然紅了（不知道是不是趙公明用了靈力），悶聲說：“干嘛動手動腳的？本神是正經(jīng)神仙。”說完，還傲嬌地扭了扭腦袋。

這一幕剛好被回來拿文件的蘇曉曉看到，她愣在門口，手里的文件夾“啪”地掉在地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老……老板，它……它動了！”

林小白趕緊放下玩偶，尷尬地笑：“是……是我剛才沒放穩(wěn)，風吹的。”

蘇曉曉半信半疑地撿起文件夾，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玩偶，像是要看出個洞來。等她走后，林小白對著玩偶說：“你能不能收斂點？再這樣，員工都要被你嚇走了。”

“怕什么？”玩偶晃了晃金元寶，“她們跟著本神，保準升職加薪，求都來不及呢。”話音剛落，蘇曉曉的微信就彈了進來：【老板！剛才那個盲盒方案，有個大主播主動來問能不能合作，說免費帶貨！】

林小白看著手機，又看了看玩偶，突然覺得，有個“成精”的財神玩偶也不是什么壞事。

第二天一上班，蘇曉曉就拿著合作合同沖進辦公室，激動得語無倫次：“老板！是全網(wǎng)粉絲千萬的大主播！她說看中了我們的‘財神系列’，想做專場直播！”

林小白接過合同，越看越驚喜——不僅免了坑位費，主播還承諾銷售額的10%作為公益捐款，剛好能用到她之前捐給福利院的項目上。

“太好了！”林小白拍了拍蘇曉曉的肩膀，“這多虧了你昨天連夜改的合作方案。”

蘇曉曉紅著臉說：“不是我厲害，是……是財神爺保佑吧。”她說著，偷偷瞟了眼桌上的玩偶，眼神里多了點敬畏。

李然也湊過來，手里拿著新設(shè)計的直播專屬款飾品：“老板，我按‘財神爺’的意思，加了很多亮片和金箔，你看行不行？”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默認“玩偶的建議”就是“財神爺?shù)囊馑肌绷恕?

林小白一看，設(shè)計稿上的財神吊墜眼睛是用水鉆做的，閃閃發(fā)光，確實比之前的版本亮眼多了。

“太好看了！”林小白贊道，“就按這個做，趕在直播前生產(chǎn)出來。”

張姐端著咖啡走進來，把一杯加了兩勺糖的咖啡放在玩偶面前，小聲說：“財神爺，您喝茶。”然后對林小白說，“林總，我聯(lián)系了工廠，說能加急生產(chǎn)，就是費用高了點。”

“錢不是問題。”林小白大手一揮，心里卻有點打鼓——加急費確實不便宜，不知道這個月能不能回本。

玩偶突然開口：“放心，本神已經(jīng)給那個主播加了‘財運buff’，保證她這場直播爆單。”

辦公室里的三個人同時停下手里的活，齊刷刷地看向玩偶，然后又齊刷刷地看向林小白。

林小白：“……”算了，破罐子破摔吧。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jīng)地說：“其實……這個玩偶是我請高人開過光的，特別靈驗。以后大家有什么事，可以跟它說說，說不定有驚喜。”

蘇曉曉眼睛一亮，立刻湊到玩偶面前，雙手合十：“財神爺，求您保佑我這個月工資翻倍！”

李然也走過來，小聲說：“求您讓我設(shè)計的飾品大賣。”

張姐最實在，鞠了一躬：“求您保佑我兒子考試及格。”

玩偶被圍在中間，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咳嗽了兩聲：“知道了知道了，都給你們記著，只要好好干活，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看著員工們對著玩偶許愿的樣子，林小白突然覺得，這樣的公司氛圍也挺不錯的——雖然有點離譜，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期待的笑容，比之前死氣沉沉的樣子好多了。

直播那天，林小白帶著蘇曉曉去了現(xiàn)場。大主播一看到“財神系列”飾品，眼睛都亮了：“天吶，這個金元寶吊墜也太可愛了吧！戴上是不是能發(fā)財？”

“是的，”林小白笑著說，“這是我們請財神爺‘開光’過的，戴了能帶來好運。”

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刷了起來：

“財神爺開光？真的假的？”

“不管真假，好看是真的！我要那個平安鎖！”

“買飾品還送盲盒？盲盒里有什么？”

主播一邊試戴一邊介紹，蘇曉曉在旁邊配合上鏈接，李然設(shè)計的幾款飾品剛上架就被搶空，不得不緊急加庫存。

直播結(jié)束時，銷售額已經(jīng)突破了兩百萬，創(chuàng)了主播近期的新高。主播激動地拉著林小白的手：“林總，你們家的飾品太旺我了！下次一定要再合作！”

林小白笑著答應(yīng)，心里卻在感謝那個躲在辦公室玩偶里的財神爺。

回到公司時，已經(jīng)是深夜。辦公室里還亮著燈，李然和張姐都沒走，正在整理訂單。

“林總，我們爆單了！”李然難得露出笑容，眼睛里閃著光。

張姐也說：“工廠那邊說連夜趕工，保證按時發(fā)貨。”

玩偶突然開口：“別高興太早，爆單只是開始。本神已經(jīng)幫你們聯(lián)系了幾個大商場，下個月就能入駐。”

蘇曉曉突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機：“對了老板，下午有個影視公司聯(lián)系我們，說想把我們的‘好運手鏈’放在新劇里當?shù)谰撸€說要給我們代言費呢！”

林小白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覺得像做夢——一個月前，她還在為租辦公室的錢發(fā)愁，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有了爆單的產(chǎn)品和合作的機會。

她走到玩偶面前，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趙公明，謝謝你。”

玩偶哼了一聲，卻沒反駁，只是小聲說：“別忘了你答應(yīng)給我塑純金雕像的事。”

“忘不了。”林小白笑著說，“等公司上市了，給你塑個比自由女神像還高的。”

辦公室里響起一片笑聲，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落在每個人的臉上，也落在那個半人高的財神玩偶上，仿佛給它鍍上了一層金光。

林小白知道，她的公司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很多挑戰(zhàn)，但只要身邊有這些靠譜的員工，還有那個傲嬌又心軟的財神爺，她就什么都不怕。

畢竟，不是誰都能有個“成精”的財神玩偶當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