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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晨露滋芽分五色 東風送暖動千絲

落霞谷的黎明裹著層淡金色的霧。茶田盡頭的山尖剛漏出點日頭,霧就順著茶叢的紋路往下淌,在新苗的葉尖凝成顆顆露珠,映著初升的光,像把碎星都綴在了苗上。和合鼎旁的篝火已燃成灰燼,余溫混著晨霧漫開來,讓空氣里浮著股焦香的暖,與茶苗的清苦撞在一起,釀出點說不清的甜,像春晨里藏不住的歡喜正順著風往外冒。

蘇硯蹲在并蒂茶苗前,指尖碰了碰葉尖的露珠,水珠滾落時,在土面上砸出個細小的坑,坑底的根須突然往上拱了拱,冒出點嫩白的芽尖,沾著層濕潤的土。“這是‘破夜芽’,”他往坑里撒了把茶晶粉,粉粒遇潮化成淡綠的光,順著根須往深處鉆,“李師傅的手札里記著,立春后第一縷日頭照到的苗,會在晨露里長出這芽,帶著夜的沉和晨的醒,就像人熬過了夜,眼里頭攢著的光。”

王小虎背著個竹簍從竹屋跑出來,簍里裝著三十個竹筒,筒口塞著聚緣花的花苞,揭開時冒出股帶著清冽的香。“泉州港的快船又捎來‘晨露引’!”他舉著個竹筒湊到茶苗前,筒里的露水在晨光下泛著七彩的光,滴在葉面上立刻化成層薄霜,霜里浮出各國茶田的影子,“潮師說這是三十國的晨露混在一塊兒的,非洲的露帶著沙粒的亮,波斯的露沾著駝奶的潤,法蘭西的露裹著古堡的沉,混在一塊兒能讓苗在晨光里認全所有的親。”

他手里拿著個銅制的“分露勺”,勺心刻著個微型的茶星圖,往葉尖舀露時,星圖突然亮起,將露水分成五股細流,分別淌向苗的根、莖、葉、芽、芯,在每個部位都凝成個小小的水圈。“這勺能把露氣分到該去的地方,”王小虎往另一株苗上舀露,水圈在苗身轉了圈,竟在葉背拼出個“生”字,“潮師說根要潤、莖要挺、葉要展、芽要鼓、芯要暖,五股氣湊齊了,苗才能長得周正,就像人要五臟調和,身子骨才硬朗。”

林阿秀在茶田邊支起個陶灶,灶上的銅鍋里,“五色湯”正冒著熱氣,湯里浮著五樣東西:赤色的沙棘果、青色的苜蓿芽、白色的迷迭香花、黑色的茶籽殼、黃色的聚緣花蜜,煮出的湯在晨光下泛著五彩的光,像把彩虹都熬進了湯里。“這湯要在日頭剛出時澆,”她用木勺往湯里攪了攪,五色立刻在湯里轉成個漩渦,“老藥農說晨露是天之精,五色是地之華,混在一塊兒澆下去,根須能長出五色的須,將來結的籽,殼上就帶著這五彩的紋,像把天地的色都收進了籽里。”

她身邊的竹籃里,放著三十片“鑲邊葉”,是用谷里的箬葉浸過五色湯做的,葉邊緣鑲著圈彩邊,往新苗上一蓋,彩邊立刻順著葉脈往里滲,在葉心凝成個小小的圓點。“這葉能鎖住湯氣,”林阿秀把葉往并蒂苗上蓋,圓點在葉心亮了亮,“箬葉是谷里的土氣,彩邊是萬國的色氣,混在一塊兒,苗就知道自己既扎在谷里的土,又帶著四海的彩,長起來更有精神。”

念安抱著個陶罐蹲在非洲茶苗旁,罐里裝著“沙露膏”,是用阿米娜捎來的沙漠晨露、赤沙粉、駝奶脂調的,膏體呈淡紅色,抹在葉面上,立刻化成層透明的膜,膜上印著沙漠的日出圖。“商隊的人說,這膏要在日頭剛照到沙粒時抹,”她用指尖往膜上點了滴谷里的晨露,膜上的日出圖突然動了起來,沙粒在圖里滾出條路,通向落霞谷的茶田,“巫醫說沙漠的苗見了這圖,就知道家鄉的日頭和谷里的日頭是連著的,膜上的路能引著根須往深處扎,像在土里也能走回沙漠看看。”

她懷里的布偶匣子里,收籽娃的新葉上,沙漏里的沙已快淌完,剩下的沙粒在晨光下泛著金紅的光,像把沙漠的日頭都收進了沙漏。“你看這沙粒的色,”念安把匣子放在苗根旁,沙漏突然倒轉過來,沙粒往上淌時,苗尖竟跟著往上躥了半寸,“阿米娜說這是‘倒轉沙’,沙往上淌,苗就往上長,等沙粒回到頂端,這苗就能趕上谷里的其他苗了,像在跟時間賽跑呢。”

思暖帶著琉球茶女往茶叢間撒“朝陽粉”,粉是用谷里的朝露、琉球的海沙、泉州港的貝殼灰碾的,粉粒在晨光下泛著銀光,往土里一落,立刻化成細小的光絲,順著根須往上爬,在苗尖凝成個小小的光球。“茶婆婆說這粉要在日頭剛出三寸時撒,”思暖往光球上吹了口氣,光球立刻炸開,光絲往四下飄,落在其他苗上,“朝露是天之陽,海沙是地之陰,混在一塊兒是陰陽氣,光球炸開,就是把這氣分給周圍的苗,讓所有的苗都沾著這朝陽的勁,長得一樣齊。”

茶女們提著個銅壺,壺里盛著“纏枝露”,是用聚緣花的藤汁、茶籽露、海桐花蜜調的,露里浮著細小的藤蔓影,往苗莖上一澆,影立刻順著莖往上纏,在苗尖開出朵小小的花。“這露能讓莖長得韌,”一個茶女往波斯茶苗上澆露,藤蔓影在莖上結了個小結,“藤汁是纏勁,茶籽露是實勁,混在一塊兒,莖就像系了根看不見的繩,往上長時不會彎,就像人挺直了腰桿過日子。”

阿米爾在防風障旁掛“引陽幡”,幡是用沙漠的紅綢浸過晨露做的,綢面上繡著非洲的太陽紋,掛在紅柳枝上,風一吹,紋就順著陽光往茶田飄,在新苗周圍畫出淡紅的圈。“老巫醫說這幡能把日頭的暖引過來,”他往幡角系了顆發芽的茶籽,籽殼上的太陽紋與綢面上的紋重合在一起,“紅綢是沙漠的熱,晨露是谷里的潤,混在一塊兒,暖就不會太燥,潤也不會太涼,正好是苗喜歡的溫,像有人在旁邊把著火候呢。”

他腰間的皮囊里,裝著“固陽劑”,是用駱駝糞灰、紅柳芽汁、赤沙苗的莖粉調的,呈糊狀,抹在幡桿的底部,遇陽光立刻結成層硬殼,殼上的太陽紋在光下閃閃發亮。“這劑能讓幡桿站得穩,”阿米爾往殼上撒了把谷里的土,土與殼粘在一起,竟長出點細根,“沙漠的風愛掀幡,谷里的土能把桿往土里拉,紅柳汁能把桿往上頂,一拉一頂,幡就站得筆直,像在跟風較勁呢。”

雅克正往玻璃罩上掛“晨彩簾”,簾是用細麻線編的,線上綴著彩色的玻璃珠,珠里嵌著古堡的晨景,陽光透過珠,在罩里的茶苗上投下細碎的光,像把古堡的晨光都搬進了罩里。“這簾要在日頭剛照到古堡尖時掛,”他轉動珠串,光在苗上拼出個小小的古堡門,“園藝師說玻璃珠能聚光,麻線能透氣,混在一塊兒,罩里的光就不燥,氣也不悶,苗在里面就像在古堡的晨霧里,長起來更舒展。”

他身邊的銀盆里,盛著“映日油”,是用法蘭西的向日葵蜜、茶籽精油、古堡的磚石粉熬的,油面浮著層金色的光,往玻璃罩上抹一點,光就順著罩壁往里滲,在苗葉上凝成個小小的太陽。“這油能讓光貼著苗走,”雅克用指尖往太陽上點了滴,太陽立刻化成無數光點,落在葉的每個角落,“向日葵蜜是追日的勁,磚石粉是古堡的沉,混在一塊兒,苗就知道既要跟著日頭長,又要帶著古堡的穩,將來結的籽,既飽滿又瓷實。”

佐藤明帶著大阪茶人在溪邊架“朝陽渠”,渠是用黃銅做的,渠壁刻著日升的軌跡,渠里的溪水在晨光下泛著金紅的光,順著渠往茶田流,在新苗周圍匯成小小的水洼,洼里浮出大阪的日出圖。“這渠要在日頭剛出地平線時架,”佐藤明調整渠口的角度,讓陽光正好照在渠里的水上,“黃銅能聚陽,水洼能映景,混在一塊兒,苗在水里就能看見大阪的日頭,知道家鄉的日頭和谷里的日頭一樣暖,長起來更安心。”

茶人們手里拿著“量日尺”,尺上刻著日出的刻度,往苗旁一立,刻度就順著陽光往上爬,在尺頂凝成個小小的箭頭,指著日頭的方向。“這尺能看出苗夠不夠陽,”一個茶人把尺往并蒂苗旁立,箭頭在尺頂亮了亮,“佐藤先生說苗像人,缺了陽就蔫,多了陽就焦,用這尺量著,陽夠了就往苗旁插片葉擋擋,不夠了就挪開葉曬曬,像在給苗調胃口呢。”

靜子坐在和合鼎旁調七弦茶琴,琴弦換了新的,是用晨露浸過的異域茶藤做的,琴徽換成了五色的玉石,隨著她撥弦,琴音里帶著股清冽的勁,像晨露滴在葉上的聲。琴旁的銅爐里,焚著“朝陽香”,是用谷里的茶芽、波斯的乳香花、法蘭西的薰衣草混的,香灰在琴身上積成個小小的“陽”字,隨著琴音,字突然亮起,往茶田飄去,落在新苗上,化成層淡金的光。

“這調子叫《晨苗謠》,”靜子指尖在弦上滑動,琴音陡然清亮,谷里的新苗突然齊齊朝著日頭的方向傾斜,葉片舒展得更開,“大阪的琴師說,晨露浸過的弦能聚朝露的氣,五色玉徽能分萬國的音,混在一塊兒,琴音就像帶著日頭的光往苗里鉆,讓苗在音里長‘向陽骨’,將來不管長在哪,都朝著光的方向。”

琴聲漫過茶田時,所有新苗的葉脈里都亮起了金紅的光,順著葉脈往葉尖爬,在葉尖凝成小小的光點,像把琴音都凝成了光。和合鼎里的五色湯突然“咕嘟”作響,鼎腹的雙生花釉紋里浮出萬國茶田的晨景:非洲的茶農在赤沙里迎著日頭采茶,波斯的駝夫在綠洲上對著朝陽曬茶,法蘭西的園藝師在古堡前跟著晨光修苗,所有的人影都朝著落霞谷的方向,手里捧著剛采的新葉。

“你看這鼎里的景,”蘇硯指著鼎壁上晃動的光,“他鄉的茶田也在跟著日頭醒呢,就像谷里的我們一樣,隔著山海,卻在同一個時辰里忙著,這就是茶魂的緣吧。”他往鼎里投了把五色湯里的料,料落在湯里竟浮成個“和”字,字的筆畫間長出細莖,順著鼎壁往上爬,與棚頂的聚緣花藤纏在一起,開出朵五彩的花。

日頭升到竹棚頂時,晨霧散了。茶田的新苗在陽光下舒展開來,葉片上的五色紋愈發清晰,根須處的土微微隆起,顯見得晨露和茶湯都滲到了深處。王小虎舉著相機往苗上拍,鏡頭里的苗突然長出片新葉,葉上的五彩紋在光下流轉,像把剛才的琴聲都織進了葉里。“這相機能留住光的色,”他翻著照片,每張照片里的苗都比現實里多片葉,“你看這片新葉,紋里有非洲的沙、波斯的藤、法蘭西的石,像把萬國的景都收進了葉里。”

林阿秀端來“晨苗粥”,用五色湯煮的茶籽粉粥,粥里撒著各國的新葉:非洲的沙棘葉、波斯的苜蓿葉、法蘭西的迷迭香葉,盛粥的碗是陶土做的,碗底刻著雙生花,粥盛進去,花就浮在粥面上,隨著粥的晃動輕輕搖曳。“這粥要就著晨露吃,”她給每個茶人盛粥時,碗邊都沾著片新采的聚緣花,“老藥農說五色湯是天地的氣,新葉是萬國的味,混在一塊兒吃下去,人就帶著這氣和味,往苗旁一站,苗就知道是自己人,長得更親近。”

思暖帶著茶女們往苗根旁埋“合氣餅”,餅是用谷里的糯米、琉球的海粉、泉州港的魚松做的,餅心嵌著顆茶籽,往土里一埋,餅就化成淡綠的霧,霧里浮出四海的浪影,在根須周圍轉了圈,凝成個小小的氣團。“這餅能讓根須聚氣,”思暖往氣團上澆了勺纏枝露,氣團立刻往根里鉆,“糯米是谷里的土氣,海粉是琉球的水氣,魚松是泉州的火氣,混在一塊兒就是和氣,根須吸了這氣,就知道要跟周圍的苗和氣相處,根纏著根,葉挨著葉,像一家人似的。”

阿米爾在防風障旁添“暖沙袋”,袋是用羊皮做的,里面裝著曬熱的赤沙,往枝椏上一掛,沙的暖就順著枝往茶田飄,在新苗周圍凝成個小小的暖圈。“老巫醫說這沙要在日頭最烈時曬,”他往袋上系了根谷里的麻繩,繩頭纏在苗莖上,“羊皮是沙漠的暖,麻繩是谷里的韌,混在一塊兒,暖就順著繩往苗里鉆,苗就像揣著個小暖爐,不怕春寒再回頭。”

雅克往玻璃罩里放“香木片”,片是用古堡的橡木削的,浸過映日油,往罩里一放,木片的香就混著苗香漫開來,在罩內凝成層淡金色的膜,膜上印著古堡的茶田與谷里的茶田連在一起的圖。“這木片能讓香味更沉,”他往膜上噴了點晨露,膜上的圖突然動了起來,兩地的茶苗順著圖里的路往中間走,最后并在一起,“園藝師說橡木是古堡的魂,晨露是谷里的氣,混在一塊兒,苗就知道兩地的茶田是連著的,長起來就像在一條路上走,不孤單。”

佐藤明帶著茶人往土里埋“對日石”,石是用大阪的青石磨的,石面刻著日輪紋,往苗根旁一埋,紋就順著土往上顯,在苗葉上凝成個小小的日影,隨著日頭轉動。“這石能讓苗認日頭,”他往石旁撒了把朝陽粉,日影在葉上亮了亮,“青石是大阪的土,日輪紋是天地的道,混在一塊兒,苗就知道日頭轉一圈,自己就長一分,像在跟著日頭算日子呢。”

正午的日頭曬得茶田發燙,新苗的葉片在光下泛著油亮的光,根須處的土裂開細小的縫,縫里滲出點瑩白的水,像苗在悄悄出汗。蘇硯往和合鼎里添了勺溪澗水,水落在湯里,竟浮成個“潤”字,字剛散開,谷里就飄起陣細雨,雨絲沾著陽光,在茶田上織成道彩虹,虹里浮著萬國的茶苗,都在雨里舒展著葉片,像在跟谷里的苗打招呼。

“這是‘潤苗雨’,”蘇硯望著虹里的苗影,“李師傅說立春后正午的雨最養苗,帶著日頭的暖,裹著晨露的潤,下在苗上,就像給苗洗了個熱水澡,洗著洗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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