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酒滿人間
- 末世:爽氪10億覺醒SSS酒圣
- 神武紫楓
- 2464字
- 2025-08-08 09:00:00
第二十日清晨,姜采臣站在酒窖頂層的觀景臺,指尖抵著石墻上新刻的日期。
酒霧在他腳下翻涌,像被馴服的獸群,隨著他的呼吸起伏。
“從今天起,酒霧每天釋放,覆蓋全城。”
他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遍基地,尾音撞在晨霧里,驚起幾只盤旋的鴿子。
釀酒機的轟鳴應聲而起,二十四臺青銅色機器同時噴出淡金色酒霧,在半空凝成河流,朝著城市各個角落漫去。
系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響時,他正望著東南方向的貧民窟,那里曾是上一世他被喪尸追得跌進陰溝的地方。
“檢測到大規模凈化行為,【酒圣】職業等級提升:大師級。解鎖技能:高級釀酒(可釀【強化酒】)。”
姜采臣的喉結動了動。
上一世他死在三級喪尸爪下時,職業等級還卡在精通級;這一世,他親手把“酒圣”的冠冕戴在了自己頭上。
“活下來了,我們真的活下來了。”
顫抖的哽咽從身后傳來。
趙鐵柱扶著城墻垛口,老淚順著刀疤往下淌。
他軍裝第二顆紐扣的位置別著枚酒晶徽章,那是姜采臣三天前親手給他的,說“老護衛該有個勛章”。
此刻他布滿老繭的手摳進磚縫,指節發白:“你聞聞,空氣里有甜酒釀味兒!”
確實有。
姜采臣深吸一口氣,清冽的酒香裹著晨露鉆進鼻腔。
不遠處的避難所鐵門“吱呀”一聲開了,第一個探出腦袋的是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她伸手接住飄來的酒霧,掌心的潰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
“媽媽!我的手不疼了!”
尖叫像火星掉進干柴。
下一秒,整座城市的避難所門扉次第洞開。
穿破洞毛衣的流浪漢跪在地上捧起酒霧往臉上抹,裹著血跡斑斑睡裙的婦人把嬰兒舉過頭頂,讓酒霧漫過孩子發灰的小腿。
枯瘦的梧桐突然抽出新芽,連墻根的苔蘚都泛起翡翠色。
“阿臣。”
沙啞的呼喚讓姜采臣轉身。
陳阿婆拄著竹拐杖站在臺階下,銀白的頭發被酒霧托著,像朵云。
“阿婆。”
姜采臣快步走下臺階,伸手要扶她,卻在觸到她手背時頓住。
老人的皮膚還帶著晨露的涼,但不再像上一世臨終時那樣滾燙。
“今日是新生典禮。”
他從胸口掏出枚酒晶徽章,吊墜上刻著纏繞的葡萄藤,“這是凈化酒的原型數據,能保您百病不侵。”
陳阿婆沒接,反而用指節蹭了蹭他眼下的青黑:“小姜瘦了。”
廣場上的喧嘩突然靜了。
萬人仰頭望著這對站在晨光里的人,一個是被酒霧托舉的“酒圣”,一個是裹著藍布衫的普通老婦。
“上一世,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孤兒。”
姜采臣抬高聲音,酒霧自動聚成擴音的喇叭,“被人罵廢物,被人當螻蟻,最后死在喪尸堆里都沒人收尸。”
他轉向陳阿婆,喉結滾動,“但真正的神,是她!在我最冷的時候,給過一碗面;在我最餓的時候,留過半塊餅;在我被人打趴在地上時,用竹拐杖敲著那些人的膝蓋說小姜是好孩子。”
寂靜持續了三秒,然后爆發成山呼海嘯。
“阿婆萬歲!酒圣萬歲!”
“媽媽你看,是電視里的酒圣!”
“那是我家隔壁的阿婆!”
小眼鏡舉著直播設備擠到最前排,鏡頭掃過哭成淚人的陳阿婆,掃過姜采臣泛紅的眼尾,掃過漫天酒霧里紛飛的紙花。
他對著麥克風喊:“全球觀眾看過來!這不是游戲CG,是末日里真正的光!”
監控室的紅燈突然閃爍。
姜采臣掃了眼腕表,朝趙鐵柱點頭:“帶他來。”
周明遠被押上來時,西裝皺得像咸菜干,腕上還戴著苦役區的鐵環。
他剛被松綁就“撲通”跪下,額頭砸在青石板上:“姜先生,我錯了!”
“錯的不是我。”
姜采臣蹲下來,與他平視,“是你曾用鈔票砸我的臉,說窮鬼也配玩游戲;是你用權利逼我的公司開除我,害我交不起房租睡橋洞。”
周明遠渾身發抖,指甲摳進掌心:“我贖罪,我去種地,去修路,去搬磚……”
“拿好這個。”
姜采臣扔給他塊木牌,“苦役赦免令。”
他站起身,酒霧在腳下凝成酒河的虛影,“去工地搬磚時,想想你踩的每塊磚里,都有我用酒霧凈化過的水泥;去田埂澆水時,嘗嘗你澆的每滴水,都混著抗毒酒的成分。”
他笑了,“這才是真正的贖罪,用你看不起的廢物給的東西,重建你曾踐踏的世界。”
周明遠捧著木牌爬起來,轉身時撞翻了旁邊的花桶。
他蹲下去撿花,動作笨拙得像初次學步的孩子。
隔離室的警報聲在此時響起。
姜采臣趕到時,林詩雅正站在窗前。
酒霧順著通風管鉆進來,在她腳邊織成金色的網。
她回頭,眼睛里沒有恐懼,只有釋然,她伸手接住一縷酒霧,“這一世,我能當塊磚嗎?”
系統提示音比她的話音更輕:“關聯者林詩雅,已轉化為【酒域守護靈】。”
林詩雅的身體開始透明。
她對著監控鏡頭笑,像在對某個藏在記憶里的男孩笑:“小臣,別恨我了……”
整座城的酒霧突然翻涌。
它們在天空凝成她的面容,眼尾那顆淚痣清晰可見。
然后“她”慢慢消散,融入每一縷風里。
“臣哥。”
小眼鏡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廣場準備好了。”
高臺之上,姜采臣舉起酒杯。
酒霧在他頭頂盤旋,形成巨大的酒環,像頂無形的冠冕。
趙鐵柱穿著新制的執法使制服站在左側,小眼鏡抱著筆記本電腦站在右側,百名幸存者代表舉著酒晶徽章,在晨風中發出細碎的光。
“從今往后,酒即法。”
他的聲音穿透酒霧,“釀酒者得糧,護城者得居,助人者得醫。勞即權,善即生。”
他望著臺下的陳阿婆,目光軟得像春夜的雨,“違者,不配飲這末世的酒;信者,共看明日的花。”
酒霧突然沸騰。
它們涌過高臺,漫過人群,鉆進每扇開著的窗戶,爬上每堵斑駁的墻。
有個穿紅棉襖的小女孩追著酒霧跑,摔倒在陳阿婆腳邊。
老人彎腰把她抱起來,替她拍掉膝蓋上的灰和七年前替姜采臣拍灰的動作一模一樣。
一年后,春深似海。
姜采臣推著輪椅上的陳阿婆,走在城西的花海中。
酒霧像透明的紗,裹著櫻花、桃花、油菜花的香。
幾個孩子追著蝴蝶跑過,其中一個舉著用酒晶碎片串的項鏈,喊著“阿婆看!”
“小姜。”
姜采臣停下腳步。
他望著遠處重建的學校,望著操場上奔跑的少年,望著街角飄著熱氣的面攤,那是阿婆的徒弟開的,招牌上寫著“姜記熱湯面”。
他從腰間解下酒壺,往泥土里灑了些酒液。
濕潤的黑土立刻冒出金芽,眨眼間長成半人高的花樹,綴滿星星點點的金花。
天空中,一道幽藍數據流悄然消散。
“主人,我走了。”
林詩雅的聲音混在風里,“這世界,是你的壇。”
陳阿婆抬頭看天,笑著摸他的頭:“小姜,你看,花開了。”
姜采臣也笑了。
他推著輪椅繼續往前走,酒霧在腳邊鋪開,像條沒有盡頭的路。
路的盡頭,是孩子們的笑聲,是炊煙升起的屋頂,是被酒霧吻過的、重新活過來的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