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們這群狗奴才!
- 諸天:從津門第一開始
- 西瓜綠皮
- 2061字
- 2025-08-23 18:27:52
碾場內,穆爾察一刀劈開一具腐尸近乎斷裂的脖頸,腥臭的血濺了他一臉。
他喘著粗氣,環視四周,手下的旗丁又倒下一個,剩下的也被逼得步步后退,圈子越縮越小。
“頂住!給老子頂……”他嘶吼的話音未落,眼角余光猛地瞥見坡上突起塵煙!
三騎如狂飆般直沖而下,馬上騎士刀槍并舉,目標明確,就是他們這處戰場!
“明狗!是明狗!他們要搶人!”穆爾察目眥欲裂,狂怒瞬間壓過了對腐尸的恐懼。
他就算死也決不能接受明軍將三皇子再給劫了回去!
“攔住他們!別管這些鬼東西了!殺了那些明狗!”
殘存的幾個旗丁聞言,也紅了眼,竟真的不顧身后抓撓撕咬的腐尸,嘶吼著揮刀撲向沖來的三騎!
李默一馬當先,長槍如毒龍出洞。
“噗嗤!”一聲便將一個試圖攔截的旗丁捅穿挑開!
大武小武兩人樸刀左右翻飛,沉重的刀鋒不僅劈開了擋路的腐尸,更是將一名嗷嗷叫著撲上來的韃子連人帶刀劈得踉蹌倒退,胸前裂開巨大的口子。
但韃子這不顧生死的反撲極其兇猛,加上腐尸無差別地糾纏,三人沖勢頓時一滯。
側翼一名韃子悍卒借著腐尸的掩護,猛地矮身滾進,鋼刀狠戾地斬向小武的馬腿!
幾乎同時,另一名腐尸也張開腐爛的雙臂撲向大武!
千鈞一發之際——
“砰!”
“砰!”
坡上兩聲銃響幾乎同時炸響!
那滾地欲斬馬的清軍悍卒腦袋猛地爆開一團血霧,一聲不吭地栽倒。
撲向大武的腐尸也被一枚精準的彈藥子打得頭顱炸開,沒了聲息。
“額爾赫!”
穆爾察眼見明軍就要得手,目眥欲裂,嘶聲咆哮。
“別管那些鬼東西了!殺了那使槍的!絕不能讓他們帶走皇子!”
那白甲兵額爾赫怒吼一聲,虎槍蕩開身邊一具腐尸,如同暴怒黑熊般,與穆爾察一左一右,直撲正要撥馬回撤的李默!
兩人全然不顧身后腐尸的抓撓,眼中只有李默和他馬鞍前的皇子。
穆爾察刀勢狠戾,專攻馬腿,額爾赫虎槍如蟒,直刺李默后心!
兩人皆是搏命的打法,瞬間將李默逼得險象環生,長槍左支右絀!
“哥!”
小武急喝一聲,與大武同時猛拉韁繩。
兩柄樸刀帶著破風聲,一左一右悍然劈下,硬生生架住了穆爾察的腰刀和額爾赫的虎槍!
金鐵交鳴,火星四濺!
“砰!”
“砰!”
又是兩聲銃響炸響!
穆爾察兩人硬生生止住腳步,剛才只要再往前一步便會便火銃擊中。
李默壓力驟減,抓住這電光火石的空隙,長槍并非回刺,而是猛地向下一探,槍尖精準地挑入捆縛三皇子的繩索縫隙,運勁一抖一挑!
“起!”
三皇子驚呼一聲,整個人竟被長槍挑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被李默順勢一把接住,按在自己身前!
“走!”
目標得手,李默毫不停留,催馬便沖。
大武小武也同時發力狂策戰馬,撥轉馬頭,緊隨其后。
三騎毫不停留,如同旋風般沖出混亂的碾場。
“明狗,我弒殺爾等!”
穆爾察暴吼出聲,然而他們沒有戰馬,光憑雙腿難追四足,等待他們的只有無數嗬嗬作響的腐尸。
......
三騎沖出黑水峪,與坡上的楚風、邢瞎子迅速匯合。
“大人,人帶來了!”李默將馬鞍前兀自掙扎的三皇子扶正。
邢瞎子獨眼掃了一眼遠處仍在嘶嚎的碾場,啐了一口:“楚大人,那些鬼東西……留著終是禍害。”
楚風目光冷冽,他指了指三皇子。
“以后再說。眼下,把他送到金陵,是第一要務。”
楚風不是什么善人,碾場內的腐尸明顯不好對付,照邢瞎子所說嘉靖年間也生過一次尸變,那次由龍虎山三位高功搭了幾十天性命才解決。
他自問所學道術不過一符水,要想解決這尸變怕是還不夠。
邢瞎子點點頭,不再多言。亂世之中,孰輕孰重,他分得清。
幾人下馬,小武上前用刀割斷三皇子身上的繩索,掏出他口中布團。
不料那三皇子剛一得脫束縛,非但無半分感激,反而猛地跳將起來,指著眾人鼻子尖聲怒罵。
“你們這群殺才!狗奴才!剛才那銃子是不是你放的?!險些就打中本皇子了!誅九族!我要把你們統統誅九族!”
“還有你!剛剛那長槍差點就刺中本皇子了,誅九族!你也要誅九族!”
他自幼嬌生慣養,何曾受過今日這般驚嚇與屈辱,此刻安全感稍復,跋扈本性立刻暴露無遺。
李默、大武小武三人聞言臉色一白,下意識就跪倒在地:“殿下息怒!”
他們終究是這時代的人,皇權的威壓刻在骨子里。
唯有楚風站著沒動,邢瞎子猶豫了一下,也只是微微躬身。
楚風一步步走到三皇子面前,身高帶來的陰影將這位年僅不過十三歲的皇子籠罩其中。
他俯視著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蒼白臉龐,聲音不高,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誅九族?”
他猛地伸手,一把掐住三皇子的后頸,將他整個人拎得腳尖差點離地,強迫他看向遠處那片腐尸蠕動的黑水峪。
“你看清楚,現在能讓你活著走到金陵的,是我們!再嚷一句‘誅九族’,”楚風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
“我就把你扔回那里,讓你和那些東西作伴,看看是你的圣旨來得快,還是它們的牙口快。”
“放肆!”
“啪!”
一記極其清脆狠戾的耳光猛地扇斷了他的話!
三皇子頭猛地一偏,白皙臉頰上瞬間浮起清晰的五指紅痕,火辣辣的疼痛和巨大的羞辱感讓他整個人都懵了。
他猛地對上楚風的視線——那里面沒有臣子的惶恐,沒有敬畏,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近乎漠然的殺意,如同在看一件死物。
他是真的會殺我!
這個認知如同冰水澆頭,他猛地打了個寒顫,所有囂張氣焰頃刻消散,臉色由紅轉白,嘴唇哆嗦著,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終于明白,自己不過是剛離狼窩,又入虎穴。
而且這頭老虎,更兇,更惡,更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