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之謎題:03號的終極犧牲
- 咸魚抽抽樂,我成了修真界bug
- 妄想人生無常
- 2292字
- 2025-08-15 17:05:28
阿七的血在冰面上凝成一圈暗紅的環,還沒化開就凍住了。陳老實盯著那圈紅,覺得眼眶發酸,可他不敢揉,怕一動手就得哭出來。他低頭看手里的破陶碗,金汁還在轉,慢悠悠的,像口鍋里煮到一半的粥。
就在這時候,冰棺上的字徹底化了,水順著棺身往下淌,在寒風里冒著白氣。那滴銀光還懸在半空,微微顫著,忽然“嗖”地鉆進碗底。
碗“嗡”一下,震得他虎口發麻。
緊接著,冰棺猛地一抖,裂出蛛網般的紋路。里面那道穿黑衛衣的身影,眼睛突然亮了。
“你回來了?”陳老實脫口而出。
“沒走。”聲音還是斷斷續續,像老式收音機調頻,“剛才那一下,是我最后一次能說話。”
話音剛落,整具冰棺轟地炸開,碎冰四濺。黑衣人站在原地,腳底沒沾一滴水,胸口裂開一道縫,里頭不是血,是光,一縷一縷往外飄,像燒斷的電線在冒火花。
“你這造型……”陳老實往后退半步,“比上次還像快報廢的燈泡。”
“快了。”那人抬手,從胸口抽出一團光,越捏越小,最后變成一枚戒指,黑乎乎的,表面刻著四個字:莫挨老子。
“拿著。”他把戒指塞進陳老實手里,“以后每天能識破一個謊,代價是半夜必須說一句真話,憋不住。”
“等等!”陳老實舉著手,“你這算什么?臨終贈禮?我連你生日都不知道!”
“我沒有生日。”那人笑了笑,“只有編號。現在,它歸你了。”
話一說完,整個人開始褪色,像被風吹散的墨跡。最后一絲光鉆進戒指,戒指突然發燙,往他無名指上一套,嚴絲合縫。
“靠!”陳老實甩手,“你這算強買強賣啊!”
戒指不說話,只在他指根微微跳動,像脈搏。
柳十娘一直沒動,抱著阿七的身子,臉繃得像鐵。她忽然低頭,發現阿七手腕上的印記在滲血,金紅色的,一滴一滴落在冰面,不凍,反而像活物一樣扭動起來,盤成一條小蛇,順著她槍桿往上爬。
她一怔,槍尖輕顫。
那血蛇游到槍頭,突然炸開,化作一道金龍虛影,繞著阿七轉了三圈,最后停在他心口,靜靜盤著。
槍桿上浮出一行字:九洲歸心,血啟新主。
“你胡說。”柳十娘咬牙,“他只是個孩子,不是什么主。”
話音未落,阿七心口那把凈身刀突然嗡鳴,刀身上“自由”兩個字泛起金光,連帶著整把刀都開始發燙。
柳十娘的手抖了一下。
她慢慢跪下來,把阿七輕輕放平,額頭貼上他冰涼的額頭。
“你比太子更像太子……”她聲音壓得極低,“可我不想再送走一個了。”
陳老實看著這一幕,想說點什么,結果嘴剛張開,戒指“叮”地一震,他脫口而出:“其實我也怕死,每天都怕。”
說完他愣住,趕緊捂嘴。
柳十娘抬頭瞪他:“你發什么瘋?”
“不是我瘋!”他指著戒指,“是它逼我說的!我本來想裝英雄,結果它非讓我露餡!”
柳十娘沒理他,重新抱起阿七,剛要起身,忽然眼角一瞥——
冰層底下,一道黑影疾射而來,速度快得連影子都拉長了。
她橫槍一擋,“鐺”地一聲巨響,整個人被震退三步,槍桿嗡嗡直顫。
那東西停在半空,展開成一把扇子,九千片隕鐵片片懸浮,寒光閃閃。
“玄冥的破扇子?”陳老實往后縮,“它怎么自己跑來了?”
話音未落,扇子突然一收,直刺阿七心口。
陳老實想撲過去,根本來不及。
就在這瞬間,他手上的戒指猛地一亮,一層半透明的膜“啪”地撐開,扇骨撞上去,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硬生生被彈開三尺。
“警告!”一個機械音在空中響起,“檢測到惡意攻擊,啟動防御協議。”
“喲?”陳老實瞪眼,“我這戒指還帶保鏢功能?”
他趕緊摸出破陶碗,心念一動:“抽!”
光屏“唰”地彈出,獎品欄上寫著:「防御協議破解器」。
“來得正好!”他點了使用。
整把扇子頓時僵住,一片片扇骨開始發燙,表面浮現出細密的刻痕,像是被燒紅的針一點點烙出來的。那些刻痕連成一片,竟是一張星圖,坐標直指極北深處。
“原來不是玄冥在操控?”陳老實瞇眼,“是星穹閣遠程遙控?拿這扇子當清道夫使?”
他正說著,扇骨突然“咔”地一收,九千片金屬片自動排列,懸浮空中,組成北斗七星的形狀,緩緩轉動。
“這還玩上陣法了?”他撓頭,“它是不是還想給我講個宇宙真理?”
柳十娘冷著臉,槍尖一挑,金龍虛影再度浮現,纏住扇子一角,用力一扯。
“別!”陳老實喊,“它現在是活地圖,撕壞了坐標就沒了!”
柳十娘收手,但槍尖仍指著扇子,一動不動。
陳老實蹲下,把破陶碗湊近扇骨,金汁漩渦緩緩轉動,映出星圖的倒影。他忽然發現,星圖邊緣有個小點,一閃一閃,像是在回應他碗里的金汁。
“這地方……”他嘀咕,“怎么看著有點熟?”
“哪兒不都一個樣?”柳十娘道,“白茫茫一片。”
“不對。”他搖頭,“這坐標,跟老道士腌菜壇底的‘致穿越者’三個字,位置對得上。”
“你是說……”柳十娘皺眉,“他早就知道?”
“不止。”陳老實苦笑,“他可能連我什么時候來、抽什么獎、戴什么戒指,都算好了。”
他低頭看戒指,那“莫挨老子”四個字正微微發燙,像是在回應他的話。
就在這時,阿七尸體心口的凈身刀突然“叮”地一震,刀尖往上頂了半寸,仿佛要自己拔出來。
柳十娘立刻按住刀柄。
陳老實卻盯著那刀,忽然咧嘴:“你說……他要是醒了,第一句話會不會是‘哥,咱把頭剁了藏床底下’?”
話音未落,戒指又是一震,他脫口而出:“其實我剛才那句話,是想逗你們笑的。”
柳十娘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嘴角抽了一下。
冰原寂靜,只有扇骨組成的北斗在頭頂緩緩旋轉,投下細長的影子。
陳老實把破陶碗揣進懷里,伸手摸了摸阿七的臉。
冷的。
但他覺得,這冷里頭,好像有點熱乎氣兒,正一點點往外冒。
他剛想說話,戒指突然劇烈一燙,整只手都麻了。
下一秒,他聽見自己說:“其實我知道#9是誰,但我不能說。”
說完,他愣住了。
柳十娘猛地抬頭:“你說什么?”
陳老實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解釋,頭頂的扇骨突然齊齊一顫,北斗陣型瞬間崩解,九千片金屬片如暴雨般墜落,在冰面砸出一片密集的坑洞。
其中一片,正插在他腳邊,刀鋒朝上,映出他扭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