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歸墟怒吼:地脈封印的松動
- 咸魚抽抽樂,我成了修真界bug
- 妄想人生無常
- 2159字
- 2025-08-15 17:04:22
地底那聲咆哮又來了。
這次不是遠在深處,是貼著腳底板炸開的,震得人牙根發酸。陳老實還蹲在陣眼邊上,手里死死攥著那把銹得快散架的腌菜勺,破陶碗里的金汁漩渦轉得跟抽風似的,方向直愣愣戳向東邊,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快被拽歪了。
“別吸了!”他沖著碗里吼,“你再轉,我內臟都要絞成麻花!”
柳十娘一腳踩在他旁邊,槍桿杵地,金龍虛影在她身后微微晃動,像條剛睡醒的蛇。她沒說話,只盯著地面那道新裂開的縫——黑乎乎的,冒著粘稠霧氣,一縷縷往外冒,碰到空氣還滋啦作響,像是燒紅的鐵澆了冷水。
阿七蹲在另一邊,手里捏著那把凈身刀,刀脊上的血紋還在跳,跟活的一樣。“哥,”他抬頭,“這味兒……咋像咱村后山那口爛井?”
話音剛落,黑霧猛地一縮,又一脹,嘩地涌出一大團,凝成個人影。
灰袍,破鞋,雞窩頭亂得能養雞。
老道士。
他咧嘴一笑,牙都沒齊:“你比前八個有意思。”
陳老實一個激靈,差點把手里的勺子扔了:“你咋又來了?不是早埋了嗎?”
老道士沒理他,眼珠子直勾勾盯著陣眼里的勺子,喉嚨里咕嚕兩聲:“第八次……心死了,可命沒斷……第九次……”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扭頭看向陳老實,“你要是也跪了,這盤棋就真臭了。”
柳十娘槍尖一抖,金龍張口就是一道雷,直劈過去。老道士影子一晃,散了,黑霧倒卷回裂縫,地面那道縫竟微微合攏了一寸。
陳老實喘口氣:“嚇死老子了,還以為詐尸成功了。”
“不是詐尸。”柳十娘收槍,“是封印在漏東西。”
她話音剛落,裂縫邊緣浮現出兩道刻痕——歪歪扭扭,像是用刀尖硬生生剜出來的。
“自由”。
阿七盯著那倆字,手一抖,凈身刀哐當掉地上。
他愣了兩秒,突然笑出聲:“嘿……我刻的。”
“啥?”陳老實扭頭,“你啥時候干的?”
“不知道。”阿七撿起刀,摸著刀刃,“就感覺……非刻不可。像有股勁兒,從骨頭里往外推。”
他低頭看著那兩字,喃喃道:“哥,這字……能不能也刻我心上?”
沒人接話。
地底又是一震,比剛才輕,但更沉,像有啥東西在下面翻身。破陶碗里的金汁猛地一滯,漩渦停了半秒,隨即轉得更瘋,方向卻偏了——不再死死指東,而是開始打圈,一圈套一圈,像心跳。
陳老實眼皮直跳:“這系統不會是快過保質期了吧?”
他剛想把碗塞回懷里,碗底突然一燙,光屏自己蹦了出來:「地圖坐標修正器」。
一行字浮在空中,歪歪斜斜,像是系統也累得快散架了。
“啥玩意兒?”他盯著看。
“檢測到主坐標偏移,是否校準?”
他下意識點頭:“校就校唄,反正也不是我出力。”
光屏一閃,九盞燈同時嗡鳴,陣圖中央轟地浮現出一幅巨大地圖——第九洲全境,山河溝壑清清楚楚,東北角一點紅光,閃個不停。
紅點落的地方,是皇宮地下。
“我去!”陳老實瞪眼,“咱這破勺子鎮的是龍脈?”
阿七湊過去,盯著那紅點看了半天,突然咧嘴:“哥,皇宮地底……該不會是咱家祖墳吧?”
柳十娘抬腳就踹,正中他屁股:“再胡說,把你埋那兒當守墓人。”
阿七哎喲一聲,差點栽進裂縫,手忙腳亂爬回來,還惦記著那地圖:“可這紅點……它動了!”
眾人一愣。
那紅點確實在動,不是閃爍,是緩緩挪,像有啥東西在底下走。
陳老實剛想說話,破陶碗又震了一下。光屏還在,但邊緣開始發虛,字跡扭曲,像是信號不穩的電視。
“這系統不會要罷工吧?”他晃了晃碗。
沒反應。
他正要再晃,碗底“#9”刻痕突然滲出一滴血,無聲無息滴進金汁里,轉眼就被漩渦卷走。金汁顏色沒變,但流轉的節奏變了——不再是機械打圈,而是有了起伏,像呼吸。
他愣住:“誰流血了?”
沒人應。
他低頭看手,沒傷口。抬頭看柳十娘,臉色正常。阿七正蹲在地上摳那“自由”二字的刻痕,嘴里哼著不著調的曲兒。
“怪了。”他嘀咕。
地底又是一聲咆哮,比前幾次都短,但更近,近得像是從腳底板底下直接鉆上來。裂縫猛地一縮,黑霧全退了回去,地面咔咔幾聲,裂痕合攏,只留下那兩道“自由”刻痕,還冒著淡淡青煙。
四周安靜了。
不是風停了,是那種“剛炸完雷”的靜,耳朵嗡嗡響,腦子發木。
陳老實一屁股坐地上,背靠著陣圖邊緣,喘著氣:“這勺子……真能鎮住?”
“暫時。”柳十娘站在他旁邊,槍尖輕點地面,“封印松了,不是破了。”
阿七還在研究那地圖紅點,手指頭順著第九洲的河流劃拉:“哥,你說底下走的是人還是鬼?要不咱挖個洞瞅瞅?”
“瞅你個頭。”陳老實翻白眼,“上回羅盤炸了,這回輪到我碗炸?我這破系統還沒報銷呢。”
他話音剛落,破陶碗猛地一燙,光屏彈出最后一行字:「外部指令注入完成」。
隨即,熄了。
他晃了晃,沒反應。再晃,還是沒反應。
“完犢子。”他喃喃,“真報銷了。”
阿七湊過來,扒拉他碗:“哥,要不咱把頭剁了藏床底下?萬一系統找上門,好歹有個備份。”
柳十娘冷眼一掃:“你再提床底下,我就讓你真睡那兒。”
阿七縮脖子。
陳老實低頭看著陣眼里的腌菜勺,銹得厲害,柄上的刻字都快磨平了,可就這么插著,穩得跟生了根似的。他伸手摸了摸,冰涼,但有種奇怪的踏實感。
“你說……”他低聲,“它真能定住歸墟?”
沒人回答。
他也不指望有人回答。
地底沒再響,可他知道,那東西沒走。就像你明知道床底下沒人,可半夜聽見地板響,還是得踹一腳確認。
阿七突然抬頭,咧嘴一笑:“哥,皇宮地底……該不會真是咱家祖墳吧?”
柳十娘轉身就走,槍桿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淺痕。
陳老實最后看了眼那把勺子,慢吞吞爬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他剛邁一步,柳十娘腳步一頓。
她沒回頭,只抬起手,指尖輕輕撫過槍桿,聲音低得 barely聽見:“龍淵種……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