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裹著晚風飄過來，混著篝火的暖香和草莓蛋糕的甜氣。林風剛跟朋友碰了杯啤酒，喉結滾動時，頸側的線條繃得好看，臉頰泛著點薄紅，眼神卻亮得嚇人，攥著我的手往人群中間帶，聲音裹著酒氣，卻字字清晰：“跟你們說，這是我喜歡的人。”

周圍瞬間炸開了鍋，有人吹著口哨拍桌子，有人舉著酒杯起哄：“藏這么久？趕緊抱一個！”“親一個！”

我臉頰燙得像貼了暖寶寶，手被他攥得發緊，掌心的汗濡濕了羊絨衫的袖口。沒等我反應，他已經把我拉進懷里——雪松混著酒的味道裹過來，他的下巴抵在我發頂，輕輕蹭了蹭，懷里的溫度軟乎乎的，像春日正午的太陽。周圍的起哄聲、音樂聲突然遠了，腦子里卻閃過個模糊的畫面：也是這樣的懷抱，只是布料換成了粗布僧衣，帶著點檀香，是夢里那個唐代小沙彌，我二人被泥石流裹著他抱著我，輕聲說“別怕”，和此刻的溫度重合。

“想什么呢？臉這么燙。”林風松開我，笑得有點壞，“害羞了？”

我剛想反駁，他已經牽著我的手，跟著音樂的節奏晃起來。篝火的火苗在他眼里跳，睫毛投下的影掃過顴骨，真的是十分帥氣的模樣，讓人無法抗拒，他帶著我轉了個圈，披在肩上的外套滑下來，他伸手幫我攏時，指尖蹭過我的鎖骨，一陣麻意順著脊椎往上竄。沒等我回神，他突然低頭，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很輕，像羽毛拂過，卻讓身體里瞬間竄起一股燥熱。

不是害羞的熱，是從下腹往上涌的、帶著點急切的沖動。想往他懷里再靠緊點，想踮腳碰他的唇，想把剛才那個輕飄飄的吻，變成更實在的、帶著溫度的接觸。我攥緊他的手，指尖掐進掌心，指甲蓋泛白——這幾日總這樣，莫名的沖動像野草似的瘋長，尤其是靠近人時，總想起幻境里纏在師父身上的蛇身，怕自己失控，怕做出讓林風害怕的事。

“怎么了？不舒服嗎？”林風察覺到我的僵硬，停下腳步，眉頭皺起來，伸手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啊。”

“沒事，就是有點暈。”我勉強扯出個笑，把那股沖動往下壓，壓得喉嚨發緊，“可能是篝火太烤了，有點累。”

他沒多問，只是把外套往我身上裹得更緊，牽著我往旁邊的長椅坐：“那歇會兒，等散場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沒喝酒，我送你。”我趕緊站起來——他喝了酒，不能開車，更重要的是，我怕再待下去，那股控制不住的沖動會露餡，只想早點回廟，離師父近點，心里能踏實些。

散場時快九點，篝火只剩點火星，人們三三兩兩地往車上走，營地的工作人員在整理草地上散落著紙盤和彩帶。我開著林風的吉普，他坐在副駕，頭靠在車窗上，眼神有點迷離，卻還不忘伸手幫我調空調：“風別開太大，小心著涼。”手指碰到我手背時，他頓了頓，沒縮回去，就那么輕輕搭著，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過來，暖得人心里發顫。

他住在日月湖邊的金沙小區，就是貴的離譜的小區，綠化一層一層規劃的漂亮，且干凈，水池的噴泉晝夜不停的在留著財水，他住頂層，電梯門一開，我愣了——屋里不是想象中奢華的樣子，黑白灰的簡約風格，客廳擺著個大書架，上面全是攝影集，幾臺相機擦得锃亮，墻上掛著風景照：洛陽的牡丹開得盛，古城的城墻落著雪，還有幾張是拍我的，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偷偷存了洗出來的。

“隨便坐，我給你倒杯水。”林風往廚房走，背影在暖光里顯得軟乎乎的。我坐在黑色都真皮沙發上，看著他的房間，干凈的不像話！

我接過水杯時，他突然在我身邊坐下，沙發陷下去一塊。沒等我反應，他伸手把我耳邊垂落的碎發別到耳后，指尖蹭過耳廓，有點癢。“阿寧，今天的你很好看。”他的聲音放得很低，就在耳邊，呼吸掃過我的臉頰，帶著酒氣的熱。

我臉頰更燙了，手里的水杯晃了晃，水差點灑出來。他伸手扶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輕輕扣住我的腰，把我往他身邊帶了帶：“阿寧，我剛才說的是真的。”他的額頭輕輕抵著我的，鼻尖碰了碰我的鼻尖，“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懷里的溫度、他身上的味道，瞬間把那股壓抑的沖動又勾了起來。我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掌心的薄繭蹭過我的腰側，能聞到他呼吸里的雪松味，想回抱他，想踮腳吻他，想把心里那點急切的渴望全說出來。可理智又冒出來——我體質特殊，身邊總圍著陰邪，上次的貓、護城河的穢瘴，哪次不是險象環生？萬一這股沖動是體質帶來的隱患，萬一連累他怎么辦？

“我、我該回去了。”我小聲說，卻沒推開他，只是把臉往他掌心蹭了蹭，像只尋求安慰的小貓。

他笑了，低頭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比額頭那個吻更實在，帶著點溫度：“好，我送你到樓下。”

我緊張的趕忙拿過搭在沙發上的外套，跨上包包，就往門外跑。

“我走了，不用送”我慌忙的喘氣關門，也沒有看清他的表情。

車開出小區，晚風從車窗吹進來，帶著櫻花的香。我摸了摸臉頰上殘留的吻痕，心里又甜又慌——那股沖動還在，可更多的是不舍。或許不用等太久，等我再穩一點，就能好好回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