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針鋒相對質問渣爹
- 全家極品?我重生虐渣斷親嫁王爺
- 落雪輕輕
- 2045字
- 2025-08-21 08:00:00
她抬眼望向門內那道模糊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冷笑——
那笑容里沒有半分孺慕,只有兩世積攢的、沉甸甸的恨。
隨著秦友明一聲令下,縣丞府朱漆大門“嘩啦“洞開。
身著藏青色錦袍,面容微胖,頷下三縷山羊胡的中年男人露出真容——正是原主的親爹秦友明。
他身后緊跟著個珠翠環繞的婦人,藕荷色褙子襯得肌膚勝雪,正是被謝明媛抬成另一個姨娘的柳姨娘。
如今在府里,安姨娘以“夫人”自居,而柳姨娘便成了她最得力的擁躉。
秦友明的出現,對秦芷寧來說,可謂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盤踞心頭的那股原主恨意陡然翻涌,幾乎要沖破胸膛。
秦友明臉色鐵青,嫌惡地打量著門口瘦骨嶙峋,像根豆芽菜似的身影,嘴唇動了動,沉聲道,“孽障,在府門前撒什么野?
簡直胡鬧!老太爺老太太跟前離不得人,你不在祖籍盡孝,跑回來做什么?還不快進來?!?
秦芷寧左手拖著長凳,右手拎著繩子,故意拖長了調子,聲音里裹著冰碴子,“爹,我好像有九年沒進這個家門了吧?”
秦友明語塞。
他沒想到嫡女一見面就給了自己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誰給她的膽子敢當眾忤逆?
秦芷寧可不管他怎么想,見他擺著臭臉想要拿捏自己,冷笑道,“我這個縣丞府的嫡親大小姐再不回來,怕是連給您上墳的機會都沒了呢?!?
她晃了晃手里的麻繩,眼角余光掃過臉色驟變的劉婆子,“還有這個婆子。
瞪眼說瞎話,說我是冒充你家嫡小姐,要將我拿住送官呢。呵呵……
這種不值錢的謊言一戳就破,也不知道哪個缺心眼兒的,叫她這般說得,真是個沒長腦子的狗東西?!?
連諷帶罵,如鋼針般戳得秦友明臉色由青轉白,“你這是說的什么混賬話?小小年紀牙尖嘴利,著實該用家法?!?
安姨娘見勢不妙,趕緊上前充當好心人,捏著繡帕捂嘴輕笑,“老爺息怒,許是二姑娘想家了。
只是這孩子也太不懂事,回來怎么不說一聲?弄得這般狼狽,倒讓街坊鄰居看了笑話?!?
還是剛才的說辭,埋汰秦芷寧不遺余力。
說著話的功夫,她又想去拉秦芷寧,“快進門,柳姨娘說,讓廚房給你燉了雞湯補身子呢?!?
剛才說燉了燕窩,這會兒又提雞湯。
秦芷寧冷笑一聲,木凳往前一頂,隔開她的手,“秦縣丞府的生活水平果然高,一會兒燕窩一會兒雞湯,真是好滋養呢。
不過,這些就不必了。我回來不是來吃喝的,是想問秦老爺幾個問題。”
她特意揚高聲音,確保圍觀者都能聽清,“九年前秦老爺說,讓五歲大的我去祖籍替您行孝,每月給十文錢嚼用。
可我在老宅九年,只見過三次銀錢,加起來不到五十文。剩下的錢去哪了?
還要對我用家法?秦老爺,你們如此做派,還有什么家法可言嗎?”
秦友明沒料到她一回來就翻舊賬,心里發虛,眼神躲閃,卻外厲內荏地喝道。
“小孩子家懂什么?那些錢自然是給老太爺買補品了。怎么,你想忤逆不孝,跟老人爭吃的?”
一句話,就又給秦芷寧扣上“嘴饞不孝“的帽子。
姑娘家落得這名聲,將來哪家敢娶?
看來原主即便不死在老宅,回府也要被他磋磨至死。
秦芷寧氣笑了,木凳往地上一頓,震得雪沫飛濺,“呦呵——秦老爺顛倒黑白的本事果然了得啊。
我剛說一句,就被你扣上忤逆大帽,是怕我這嫡女名聲還不夠壞?還是恨我死得不夠快?”
她掃向圍觀人群,朗聲道?!爸T位,剛才秦老爺和安姨娘的花,大家伙兒都聽清楚了吧?
他們所說的每一句,稍有腦子的人都能聽明白。要么是你秦老爺根本沒給過這筆錢,要么就是有人從中作梗,亦或是給了卻被大伯父大伯娘貪占了。我說得對嗎?”
眾人紛紛點頭贊同的話。
秦友明氣得臉色像豬肝兒,瞪著秦芷寧低低音聲罵了一句,“畜生玩意兒,趕緊滾回祖籍去,別在兒丟人現眼?!?
秦芷寧見他氣急敗壞,好心情地一笑,然后轉向安姨娘,質問道,“去年冬天,你讓劉婆子給祖籍送年貨,說還捎帶了我的新衣新襖。
可那些東西全進了大伯家,我只分到一件打滿補丁的舊棉襖。這事你知道嗎?“
安姨娘的臉“唰”地白了,強笑道,“許——許是你大伯母弄錯了……”
“弄錯了?”
秦芷寧往前一步,木凳死死頂在秦友明胸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質問,“那我被毒蛇咬了,大伯為何說沒錢請大夫?
我被關在柴房餓肚子時,你派人送的點心說是給我的,怎么全進了大堂哥嘴里?”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每問一句,秦友明的臉色就白一分。
圍觀街坊聽得真切,看向秦友明的眼神頓時變了——鄙夷,憤怒,幸災樂禍交織在一起。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秦友明氣得渾身發抖,揚手就往她臉上扇去。
秦芷寧豈會老實地站著挨打?
她將木凳往身前一橫,堪堪擋住他的手,“怎么?被我說中了就想動手打人?
秦大人身為父母官,自己的嫡長女在祖籍被磋磨欺凌,你不管不問。
還反倒與兩個半主半奴的姨娘聯手,往死里苛待我,難道就不怕上官問你個‘德行有虧’嗎?”
這話如重錘狠狠砸在秦友明心上。
他最看重仕途,這事若傳開,別說升遷,縣丞的位置都未必保得住。
更何況,林城縣縣尉周文生一直對他的縣丞一職虎視眈眈。
秦友明怕了,仿佛被人捏住了死穴,手僵在半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進退兩難。
安姨娘也慌了,趕緊拉住他的袖子給他找臺階下,“老爺,孩子小不懂事沒規矩,您別跟她置氣,快讓孩子進門再說。”
“進門?”秦芷寧猛地搖頭,將麻繩再次往門楣上一拋,利落地打了個死結,利索地踩著木凳站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