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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成為王,她就是我的了

昭華殿,蘇婉拿著封信交給白芷:“給蘇磊少爺嗎?”

“拜托。”

白芷離開后,蘇婉坐在房內(nèi),細(xì)心繡制著婚禮所需的物件,心中默默說道:母親,婉兒要嫁人了。

兩日后,蘇磊拆開信封,里面洋溢著蘇婉對他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卻只字未提蘇婉心中的復(fù)仇之念。

蘇磊看著蒼術(shù):“她還好嗎?”

蒼術(shù)笑著回答:“當(dāng)然嘍,有主子在,誰敢動蘇小姐。”

“她喜歡宮錦之嗎?”蘇磊問。

“蘇小姐喜不喜歡不知道,但主子喜歡蘇小姐。”蒼術(shù)回答,“您要回信嗎?”

“回!”

旁邊的毒谷人扶他走到書桌旁。

“謝謝。”蘇磊拿起毛筆。

蒼術(shù):“您慢慢寫,到時候讓他給我就好了。”說完離開。

婉兒,見字如晤。很高興你還活著,哥哥很想你。宮錦之他對你好嗎?我在毒谷一切安好,我會在你大婚之日混入隊伍陪你成親的,我很好,不要擔(dān)心。

蘇磊把信折好遞給旁邊的人。

又兩日時光過去,蘇婉已將女兒家成親所需繡品悉數(shù)準(zhǔn)備妥當(dāng)。

宮錦之走進(jìn)來:“你的信。”

蘇婉接過信:“怎么你親自來送?”

“要給你個驚喜。”

蘇婉邊打開信邊問:“驚喜?”

看完蘇磊的信后放到匣子里問:“什么驚喜?”

宮錦之牽著他的手走出去,來到錦繡樓中。

旁邊的侍女看到宮錦之:“樓主。”

“把這幾天打好的鳳冠準(zhǔn)備好。”宮錦之吩咐道。

“早就準(zhǔn)備好了,在二樓。”

宮錦之微微頷首,牽著蘇婉上樓,推開了位于盡頭的那扇房門:一頂鳳冠放在屋子中間,用玻璃罩著。

“這是給我的?”蘇婉問。

“給你的。”宮錦之回答。

“一場作秀喜事,王爺如此重視。”蘇婉看著他。

宮錦之對上她的眼:“蘇小姐何嘗不是,趕成親繡樣眼都紅了。”

蘇婉被反駁的說不出話來:“我……”

宮錦之拿起鳳冠,對蘇婉溫言道:“試試看合不合適。”

蘇婉點頭,坐到鏡子前面前,宮錦之示意白芷為她穿戴,隨后與蒼術(shù)步出室中。

白芷目光落在那鳳冠之上,眼中流露出幾許羨慕。

她輕撫蘇婉的柔順長發(fā),細(xì)心摘去發(fā)間的簪飾,烏發(fā)如瀑布般散落。

“小姐,真的決定了嗎?”白芷問。

蘇婉笑著說:“絕經(jīng)求生罷了。”

白芷輕輕點頭,目光在鏡中流轉(zhuǎn),映出蘇婉愈發(fā)熟稔的姿容,仿佛悄然間,她已逐漸成長。

白芷細(xì)致地將唇脂涂抹在蘇婉的唇上,為其增添了幾分婉約的風(fēng)情。。

“好看嗎?”蘇婉問。

“好看。”白芷回答。

白芷扶著她走出門外。

宮錦之看到她問:“驚喜喜歡嗎?”

“這個驚喜果然很驚喜。”蘇婉笑著說。

宮錦之的目光緊緊膠著在她的身上,良久不曾退去。

他擊掌兩下,隨即一名侍女輕盈步出,雙手恭敬地捧著一套斑斕奪目的衣裳。

那是一件紅綠相映、織工精致的華貴服飾。

“紅綠!”蘇婉走到那件衣服旁輕輕撫摸。

蒼術(shù)說:“南眉南宮在成婚衣服方面不太一樣,在南眉成親女子是要穿綠色的,而在南宮女子只能穿大紅,主子想要符合南眉又不好做的太過明顯,才命錦繡閣做了這件喜服。”

“錦繡閣乃南宮產(chǎn)業(yè),這……”蘇婉提出擔(dān)憂。

白芷笑著說:“錦繡是自家的,蘇小姐莫要擔(dān)心。”

“這個是仿照你母親大婚時的喜服,同樣針線,也算你母親陪你出嫁了。”宮錦之見蘇婉沒說話又連忙補(bǔ)充道,“前幾日聽白芷說你在思念母親,我才有了這個想法,你不開心嗎?”

蘇婉搖頭,把衣服抱到懷里:“謝謝。”

“試試吧。”

待穿戴完畢,她從房中走出,身著一襲紅綠相映的華服。鮮亮奪目的深紅披肩上,祥云與鳳凰圖案巧妙鋪陳,衣衫上的幽深紋樣更賦予了一種低調(diào)的奢華感。頭上所戴的鳳冠,由純金細(xì)心雕琢,綴滿晶瑩的珍珠,光彩流轉(zhuǎn),熠熠生輝。

“好看嗎?”蘇婉問。

“好看。”宮錦之回答,“跟你母親留在宮中的畫像一樣,美得猶如天上仙子。”

“可仙子回天上了?什么都沒留下。”蘇婉眼垂下來。

“怎么能說仙子什么都沒留下呢?,仙子留下了小仙子。”宮錦之笑著說。

蘇婉摸著頭上的鳳冠:“好重。”

“重嗎?要改一下嗎?”宮錦之緊張的看著她。

蘇婉搖頭:“重點,讓我難忘。”

宮錦之摸著鳳冠:“真的不用減輕點嗎?”

蘇婉退后躲開說:“真不用,謝謝。”

宮錦之點頭:“重的話換點翠那個輕點。”

蘇婉笑著說:“白芷幫我脫掉吧。”

白芷點頭,跟隨她步入了室內(nèi),等再次現(xiàn)身時,蘇婉已恢復(fù)了往日的模樣。

宮錦之從袖中緩緩取出一支金簪,想為她帶上,蘇婉向后躲閃,宮錦之拉住她為她簪上。

“天色不早了,蒼術(shù)送蘇小姐回去吧。”

蘇婉抬頭看他:“你呢?”

“我還有事,我讓蒼術(shù)護(hù)你。”

“別太勞累”

“我知道。”

蘇婉緩步至宮門前,轉(zhuǎn)身一瞥,目光投向了遠(yuǎn)方的丞相府。

“我想去丞相府。”

“去哪干嘛?”白芷問。

“我想把哥哥的事告訴無欲。”

白芷點頭:“我陪您去。”

蒼術(shù)看眼他們兩個:“祖宗,主子讓我們把你送回娘娘哪。”

“蒼術(shù)!”白芷叫道。

“好好好,被罰我認(rèn)了。”蒼術(shù)擺擺手,偷看向白芷。

蘇婉踱步至丞相府的墻頭之下,只見一人影站在那看著丞相府大門,背影蕭索,透露出孤獨感。四周不見任何隨從的蹤影。

蘇婉眼神一轉(zhuǎn),瞥眼蒼術(shù),隨即輕輕拔下頭上的金釵,向他猛刺而去。宮承軒有所察覺,迅速轉(zhuǎn)身,金釵的尖端正好對準(zhǔn)他的心臟。在那決定性的瞬間,蘇婉手中的金釵仿佛承載著千鈞之重,懸停在半空,遲遲不往前刺去。

他就在眼前,為何,為何……

蘇婉收簪。

“婉兒。”

“你來這做什么,羞辱我嗎?”

他抓著蘇婉的肩:“你不殺我,你心里還有我是嗎?”

“我不殺你,是因為你是宮錦之弟弟。”

“你不要嫁給他好不好。”宮承軒抱住蘇婉,蘇婉掙扎。

“放開。”蘇婉給了他一個耳光,他松開蘇婉。

“你不能嫁他,你嫁的人是我!”他喊到。

“倘若太子想讓臣女死,大可在此發(fā)瘋,臣女不認(rèn)識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莫要宛宛類卿!”蘇婉看著他。

宮承軒想到什么輕聲說:“他給的我也能給你,雙倍。”

“我要南眉,你給的了嗎?”蘇婉問。

宮承軒自嘲:“南眉,你還在恨我是嗎?也是,我讓你無家可歸,我就是罪人。”

“對啊,我不會嫁給一個罪人,一個傷害我的人。”

“你殺我,你殺我啊。”

“殿下,這是丞相府,您要發(fā)瘋?cè)ヌ拥睿喔畯R小容不得您這尊大佛。”蘇婉打斷他。

宮承軒抓住他的肩膀:“我會讓你嫁我的。”

“我憑什么嫁你啊?”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換來的是國破人亡,妻離子散嗎?”

“不是的,婉兒”宮承軒看著蘇婉。

“夠了,殿下請便,臣女告退。”蘇婉離開。

宮承軒怔在原地:呵,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蘇婉走進(jìn)丞相府大門,看見丞相正安坐于寬敞的大廳之中。

蘇婉走到他面前看著他:“父親,已經(jīng)選好站隊了?”

“我忠于南宮,談何站隊一說?”丞相看著她,“去宮里這么多天竟忘了規(guī)矩。”

“在宮中學(xué)的是宮中規(guī)矩,難道父親是在說娘娘未教好我?”蘇婉說。

“你回來做什么?”丞相說。

蘇婉笑著看著丞相:“偶然想起還有東西未收拾,回來收拾一下。”

“去吧。”丞相說完,起身回房。

蘇婉走進(jìn)母親的小院子,無欲看她回來忙跑到她面前:“小主子,您回來了。”

“進(jìn)屋談。”蘇婉說。

無欲點頭跟著蘇婉進(jìn)屋子。

蘇婉看眼白芷跟蒼術(shù)對他們說:“我怕父親會偷聽,麻煩你們守一下門。”

兩人點頭,關(guān)門。

“哥哥醒了。”蘇婉說。

無欲聽到怔住:“主子還活著?我南眉有望了!”

蘇婉把手指放在嘴前,壓低聲音:“我不知道宮錦之會不會真意幫我,但我們現(xiàn)在必須靠他強(qiáng)起來,哥哥還在他們手上,不得不防。”無欲點頭。

“有無念消息嗎?”無欲搖頭。

“她到底去哪了?”

無欲搖頭:“無念有主子保佑,一定會平安的。”

“但愿吧。”

蘇婉看著他笑著說:“我大婚之日便是哥哥回來之時。”

“你的意思是……”

“我想在大婚,趁人多雜亂,殺死蔡將軍。”

“蔡將軍?小主子不可。”

“為何,大典是不允許攜帶武器的。”

“蔡將軍英勇善戰(zhàn),哪怕沒有兵器,也很厲害,敵不過啊。”

“我是說下毒,毒死他。”

“可是我們從哪弄毒。”

“宮錦之。”

“您搞得到嗎?”

蘇婉:“可以一試,天色晚了,我得回宮了。”

“小主子保重。”

蘇婉看著他:“保重。”

語罷,輕啟門扉,見白芷與蒼術(shù)佇立門庭之外。

“走吧,白芷。”

蘇婉走到前方,白芷緊隨其后。

蒼術(shù)瞥了一眼無欲,隨即追隨蘇婉的腳步。

將蘇婉安全送回宮中之后,蒼術(shù)折返回宮錦之的面前。

“怎么這么晚回來?”宮錦之皺眉。

蒼術(shù)連忙跪在地上:“主子恕罪,蘇小姐回相府了。”

“她回相府做什么?”

“回主子,好像是小姐告訴無欲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宮錦之眉皺的更緊了。

“這……”

宮錦之抬眼喝道:“說啊!”

“這……屬下不知……”

宮錦之看著他:“自己去領(lǐng)罰吧。”

“主子……”

“別讓我說第二遍。”

“是。”蒼術(shù)灰落落的離開。

宮錦之想:她究竟跟無欲說了什么,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呢?

宮錦之的思緒紛亂如麻,憤怒之下,他猛地將桌上的物品揮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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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華宮內(nèi),蘇婉靜坐于桌畔,沉思之中。

白芷進(jìn)來:“該就寢了。”

“白芷,我問你個問題。”蘇婉叫白芷坐下。

“問吧。”白芷看著她但是沒有坐下。

“宮錦之喜歡什么?”蘇婉問。

白芷一臉疑問:“你要做什么?”

“他送了我那么多好東西,我不得送他個東西啊。”

白芷搖頭:“主子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東西吧,主子喜歡草藥,財富,權(quán)利。”

“他是不是很喜歡毒草?”

“你要說的話,我倒想起來之前主子尋一種藥一直尋不到。”白芷說。

“什么東西?”蘇婉問。

“至陰至純的血液”白芷回答。

“至陰至純?的確難找。”蘇婉問。

白芷看著她說道:“其實也不難找。”

“不難找為何不找?”

白芷沒有回答

蘇婉著急的問:“你說啊。”

白芷回道:“您就是至陰之人。”

“我嗎?”蘇婉聽到是自己松口氣,“害,一些血而已還能把我吸干不成。”

“不止一些,而且一旦制藥,血每隔一月便要放一些進(jìn)去,不可間斷。”

蘇婉看著她說:“我是人,人會慢慢的恢復(fù),不會沒血的。”

說著蘇婉便要拿匕首,白芷攔下她:“您決定好了嗎?”

“這事宮錦之知道嗎?”

“此事主子拜托我跟蒼術(shù)全權(quán)負(fù)責(zé),我們唯一知道的人只有您,便不敢告訴主子。”

“這件事莫要告訴宮錦之。”

“主子很快便會知道的,此事拖得太久了,主子未免不起疑心。”

蘇婉看著她:“你不要勸我,他幫了我那么多,我也該幫她一回了。”

話音剛落,她揮舞匕首,輕輕割破了自己的手臂,鮮血如珍珠般一滴滴落下,緩緩滴入瓶中。

待血量恰好沒過瓶底,白芷連忙取來紗布,細(xì)心地為蘇婉包扎傷口。

“謝謝。”白芷馬上收好瓶子。

蘇婉搖頭:“不過幾滴血而已,無傷大雅。”

白芷:“小姐千金之軀,怎能……”

被蘇婉打斷道:“好了,先拿去用吧,這藥是要做什么?”

白芷搖頭:“此為毒谷機(jī)密,不可告知。”

蘇婉:“制藥之人,我也不能說嗎?”

“對不起。”白芷低下頭。

蘇婉點頭示意白芷離開。

蘇婉獨自坐在院子里愣神,直到意識回來,才察覺瀟貴妃已站在了她的面前。

“貴妃安。”

“你一人坐在這兒干嘛?”

“賞景。”

“宮中景色有什么可以賞的?”

“娘娘在宮中這么久,不無聊嗎?”

“無聊,但是所愛之人在此,無聊便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蘇婉看著瀟貴妃臉上洋溢的笑容,笑著說:“娘娘跟陛下情比金堅,兩情相悅。自然不無聊。”

瀟貴妃看著她:“那你跟錦之呢?”

“他對我很好。”

“蘇婉,宮錦之他雖然脾氣不好,但人善,是可以托付之人。”

“我知道。”

瀟貴妃拉住蘇婉的手:“怎么,快要成為新娘子,心中有些忐忑啊。”

蘇婉點頭。

瀟貴妃笑著說:“跟我那時剛?cè)雽m時一樣,心中忐忑無比,每個姑娘都會有這么一段時間的。”

蘇婉點頭:“我想父親了,我想回丞相府。”

“也好,畢竟馬上出嫁,多陪陪父親吧。”瀟貴妃拍拍她的手離去。

“送娘娘。”蘇婉行禮。

次日清晨,無念回來看到蘇婉在收拾東西。

“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蘇婉抬頭:“我們回丞相府吧。”

“娘娘批準(zhǔn)了?”

蘇婉點頭。

無念接過蘇婉的盤纏,跟著蘇婉離宮。

回到丞相府,丞相看著她:“回來了?”

“父親。”蘇婉行禮。

“你…我……”丞相剛想說什么被蘇婉打斷,“路途遙遠(yuǎn),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

丞相凝視著那漸行漸遠(yuǎn)的身影,良久未能平復(fù)心緒,直至其徹底消逝在視野之外后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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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一個小廝溜進(jìn)書房。

“什么?她回去了?”

“是。”

“千真萬確?”

“給小人一千個膽子都不敢騙您啊。”

“退下吧。”

是,小廝離去。

“枝盛,你聽到了嗎?”宮承軒說

“主子。”枝盛點頭。

“我是不是還有機(jī)會?”宮承軒期待看著枝盛。

枝盛沒有回答。

“她回來了,就不再只屬于宮錦之。”

“主子,您清醒點,蘇小姐已經(jīng)是欽定的寧王妃。”

“我是太子啊”

枝盛跪在他面前:“那您就努力成為王,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您的。”

“成為王!好,我就成為王。”宮承軒大笑,眼中含淚。

成為王,她就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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