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九域牢籠破,黑印烙通緝
書名: 黑印奪魄:我自證道作者名: 妄想人生無常本章字數(shù): 1977字更新時間: 2025-08-15 16:50:07
江隱左臂的玉牌在皮下搏動,血從心口與手臂的傷口緩緩滲出,順著指尖滴落。他站在原地,未動,也未回頭。風雪卷著灰燼般的金籠殘片掠過他的肩頭,三步之外的崖縫里,蕭晚拽住陳礫的衣袖,將他推進巖隙深處。
玉牌突然震顫,一股熱流自裂紋中竄出,直沖識海。江隱瞳孔一縮,察覺到異樣——那不是黑印的躁動,而是某種殘留氣息正在外泄。他低頭,血浸透了左臂緞帶,玉牌表面的“破淵盟”三字微微發(fā)燙,縫隙中浮現(xiàn)出一絲極淡的金光,如同命格燃燒后的余燼。
遠處天際,七艘云舟破云而下,舟首金幡獵獵,上書“緝逆令”三字。金光自幡面流轉,映照出三人身影,清晰如刻。江隱抬手,將心口涌出的血抹在玉牌裂紋處。血滲入紋路,玉牌震顫加劇,竟將空氣中殘存的金籠禁制一絲絲吸入皮下。
他閉眼一瞬,識海中浮現(xiàn)畫面:那玉牌內(nèi)不僅刻著盟名,更藏著一縷不屬于此世的氣息——古老、沉重,帶著救世主隕落前的烙印。正是這氣息,引動了九域命格網(wǎng)的共鳴,鎖定了方位。
“它在暴露我們。”他睜眼,聲音低啞。
蕭晚剛探出身形,命格紋便在耳后抽痛。她抬手按住,指尖觸到的皮膚滾燙。她看向江隱左臂,那玉牌的金光雖被血掩蓋,卻仍在皮下流轉,像一道無法熄滅的引信。
“這氣息……會引來更多人。”她說。
江隱未應,只將左臂一收,重新纏上染血的緞帶。他轉身,一把將陳礫推向崖縫深處。陳礫踉蹌一步,拐杖磕在巖壁上發(fā)出悶響。他抬頭,正對上江隱的眼神。
“裂縫只能藏兩人。”陳礫喘著氣,“你不能跟。”
江隱不答,左手緩緩抬起,掌心對準玉牌位置。黑印自皮下蔓延,裂紋中滲出細如發(fā)絲的黑線,如根須般探出皮膚,纏繞住玉牌邊緣。他閉目,以血為引,強行壓制那縷外泄的命格余燼。
三道金光自云舟上疾射而下,落地成影。三名執(zhí)法者踏雪而來,金甲覆體,手持鎖魄鉤,鉤尖泛著禁制寒光。他們步伐整齊,鎖鏈在身后拖行,劃開雪地,直指江隱。
江隱睜眼,舌尖咬破。
血腥味沖入識海,黑印驟然蘇醒。他不退,反迎上前一步。鎖魄鉤金光暴漲,三道鎖鏈如毒蛇撲喉,纏向他四肢與脖頸。
他左掌直迎鉤尖,黑印玉牌裂紋大開,一股吸力自掌心爆發(fā)。鎖鏈尚未觸身,其上鐫刻的禁制符文竟被瞬間抽離,化作流光沒入玉牌。金鏈崩斷,殘鉤落地,雪地炸開三道淺坑。
執(zhí)法者一怔。
江隱五指成爪,黑印自掌心噴出三道黑絲,快如電閃,直刺三人眉心。黑絲入體,未取全魂,只攫取一縷靈性殘魄。三人雙目驟然翻白,身體僵直,隨即抽搐倒地,口鼻溢出淡金色霧氣。
黑印流轉,暴亂魂力被碾碎、凈化,化作純凈靈力涌入江隱經(jīng)脈。他殘缺靈根微震,一絲裂隙被填補,修為隱隱觸到煉氣九重。玉牌表面浮現(xiàn)出暗紅紋路,如蛛網(wǎng)蔓延,江隱瞳孔泛起血絲,喉間滾出一聲低吼,似獸非人。
他低頭,看自己滴血的手。血順著指尖滴落,在雪地上暈開三朵紅花。他未去擦,只將暗燼短刀抽出半寸,刀鋒映著殘陽,冷光如霜。
蕭晚在崖縫中攥緊袖中銀針,命格紋仍在震顫,但她已不敢靠近。陳礫靠在巖壁上,左眼眼罩微微發(fā)燙,七枚銅錢在懷中熔化了一枚,只剩焦黑殘片。
“走。”江隱回頭,聲音沙啞,“往北三十里,有黑沙谷,我在那里等。”
蕭晚張口欲言,卻被陳礫拉住。他搖頭,低聲道:“他現(xiàn)在不能停。”
江隱轉身,抬腳踏入雪地。每一步都留下血印,深紅刺目。他故意放慢腳步,讓血跡連成一線,如一道引路的符。
云舟上,執(zhí)法統(tǒng)領立于船首,手中令旗緩緩抬起。他盯著江隱背影,冷聲道:“目標已暴露,啟動誅心帖。”
江隱聽見了,卻未回頭。他左手按住左臂玉牌,黑印因連續(xù)奪魄而躁動,紅紋蔓延至手腕。他知若三日內(nèi)再奪魂魄,意識將被反噬。但他更知,此刻不能停。
他抽出暗燼,刀鋒在左臂劃開一道深口。鮮血涌出,順著手臂流下,滴入雪地。黑印因血而穩(wěn),紅紋稍退。他抬眼,望向云舟,冷笑:“來啊,看看誰才是該被通緝的怪物。”
執(zhí)法統(tǒng)領令旗揮落,一道金符自天而降,懸于江隱頭頂,符文流轉,即將引爆。
江隱不動,只將暗燼刀尖指向天空。刀身沾血,血珠滑落,在落地前被黑印吸盡。
金符驟然下壓,江隱側身閃避,肩頭仍被擦中,皮肉焦黑。他悶哼一聲,未倒,反借力躍起,一刀斬向空中金符。刀鋒未至,黑印自玉牌噴出一道黑絲,纏住金符邊緣,猛然一扯。
符文崩裂,金光炸開,碎片如雨灑落。江隱落地,單膝跪地,血從肩頭與左臂同時涌出。他撐地起身,腳步未停,繼續(xù)向北。
云舟調(diào)轉方向,緊追不舍。另兩艘從側翼包抄,舟上執(zhí)法者已搭弓上箭,箭頭銘刻禁制,一旦射出,可鎖魂三日。
江隱走入一片枯林,血跡在雪地上蜿蜒如線。他停下,回頭望了一眼崖縫方向。那里已無動靜,風雪掩埋了所有痕跡。
他抬手,將暗燼插回腰間。刀柄沾血,握上去濕滑。他知自己已成活靶,但無懼。黑印在左臂跳動,玉牌裂紋中滲出的黑絲仍未收回,如活物般纏繞經(jīng)脈。
他繼續(xù)前行,腳步沉重,血不斷滴落。林外,黑沙谷的輪廓在風雪中浮現(xiàn)。他知道,那里不會有接應,只有埋伏與殺機。
但他必須去。
他不能讓蕭晚和陳礫再涉險。
暗燼刀柄因血而滑,他握緊,指節(jié)發(f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