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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叛宗通緝的序幕

江隱右眼的血淚尚未干涸,左臂黑印卻已開始異動。那道細(xì)縫在皮下蠕動,如活物般蔓延,金紋游走經(jīng)脈,直逼心口。他停下腳步,指尖抵住左臂,觸感不再是烙鐵般的灼燙,而是某種溫潤的搏動,像沉睡的脈搏正被喚醒。

他咬破舌尖,血珠滑落,滴在黑印之上。血腥味刺入識海,幻象退散。金紋不再躁動,反而緩緩收束,凝成一塊玉質(zhì)之物,嵌入皮肉。他撕開左臂緞帶,一枚玉牌浮現(xiàn),表面光滑如骨,背面刻著三個古字——“破淵盟”。

陳礫拄著拐杖走近,左眼眼罩微微顫動。他掏出七枚銅錢,一一擺于雪地,手指輕撫過卦象,聲音發(fā)緊:“這名字……我在初代救世主的記憶碎片里見過。不是組織,是詛咒。誰背這個名字,誰就被九域釘死在叛宗柱上。”

蕭晚站在三步之外,命格紋在耳后微微發(fā)燙。她未伸手觸碰玉牌,卻能感知其內(nèi)流轉(zhuǎn)的氣息——與她命格同源,卻又截然相反。那是被規(guī)則剔除的痕跡,是命格網(wǎng)中不該存在的裂口。

江隱未答。他將玉牌按回皮下,重新纏上緞帶。動作剛落,天際驟裂。

九道金光自云層劈下,交織成網(wǎng),如巨獸之口當(dāng)空壓來。金光落地成符,圍成一座牢籠,將三人困于其中。籠壁透明,卻非實體,每一寸都刻著律令文字:“叛宗”“竊眼”“亂淵”“弒師”“奪魄”“毀印”“逆命”“通敵”“滅道”。字跡由命格紋編織而成,流動如血。

蕭晚抬手觸碰籠壁,指尖剛及金光,耳后命格紋猛然抽痛。她悶哼一聲,后退半步。那些文字竟隨她呼吸起伏,仿佛活物在吞吐她的靈根。

“不是通緝令。”她聲音冷,“是儀式。他們在用九域高層的命格共振,把律令煉成囚籠。”

陳礫蹲下身,拾起一枚銅錢,指尖摩挲邊緣。他將銅錢拋向籠頂,銅錢未觸金光,便在半空熔化,滴落如汞。他盯著殘液軌跡,低聲道:“天羅地網(wǎng),唯破不生。卦象沒變,只是這次……我們是網(wǎng)中獸。”

江隱站在中央,黑印玉牌在左臂微微震顫。他伸手觸碰籠壁,金光反噬,玉牌表面裂開一道細(xì)紋。他收回手,未再嘗試。

他知道這牢籠的規(guī)則——它不靠力量封鎖,而是以“正統(tǒng)”為鎖,以“叛逆”為鑰。越掙扎,越被認(rèn)定為罪人;越否認(rèn),越被銘刻罪名。它要的不是抓捕,是審判。

他低頭看向心口。暗燼短刀仍在腰間,刀柄沾著未干的血。他記得上一次以血破印,是在歸墟海眼,用掌心血喚醒神志。這一次,他要的不是清醒,是決裂。

他咬破舌尖,將血抹在左臂玉牌上。血滲入紋路,玉牌驟亮,識海中浮現(xiàn)一行字:“以悖逆之名,解正統(tǒng)之鎖。”

他明白了。

這牢籠,認(rèn)的是“叛宗”二字。那他便成全它。

他抽出暗燼,刀鋒抵住心口。陳礫猛然抬頭:“你做什么?”

江隱未答,手腕一沉,短刀刺入胸膛。

血涌出,順著手臂流下,浸透左臂緞帶。黑印玉牌瘋狂跳動,吸收鮮血,金光自皮下噴涌。玉牌上的“破淵盟”三字 glowing,如烙印重生。

金籠劇烈震顫。那些律令文字開始扭曲,命格紋斷裂,發(fā)出刺耳的嗡鳴。牢籠從內(nèi)部亮起,光芒由黃轉(zhuǎn)赤,再轉(zhuǎn)黑。

江隱拔出短刀,血從心口涌出,他卻未退半步。他將刀尖指向天空,左手按住左臂玉牌,低喝:“解。”

金光自玉牌爆發(fā),逆流而上,貫穿籠頂。整座牢籠從內(nèi)崩解,碎片如雪紛飛,每一片都刻著“叛宗”二字,飄落時化為灰燼。

蕭晚命格紋驟然清明,如冰河解凍。陳礫手中銅錢徹底熔化,只剩一枚焦黑殘片。他握緊它,指節(jié)發(fā)白。

江隱站在殘光中,血從心口與左臂同時流出。他未包扎,只將暗燼插回腰間,緩緩抬頭。

遠(yuǎn)處,九域宗門方向,鐘聲響起。不是警鐘,是宣告。九聲齊鳴,聲震山河。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不再是逃亡的通緝犯。

他是被正式釘上叛宗柱的罪首。

陳礫喘著氣,聲音發(fā)抖:“他們不會罷休。通緝令已成儀式,接下來是追魂令、滅魄詔、誅心帖……每一道都會比前一道更狠。”

蕭晚抬手,指尖輕撫耳后命格紋。它不再震顫,反而與江隱左臂玉牌產(chǎn)生微弱共鳴。她看向江隱:“他們想用規(guī)則殺你。可你剛才……是用‘叛宗’本身,破了他們的‘正統(tǒng)’。”

江隱低頭,看著自己滴血的手。血滴落在雪地,暈開一朵朵紅花。他忽然笑了。

“那就讓他們繼續(xù)寫。”他聲音冷,“寫滿九域,寫盡山河。我接得住。”

他轉(zhuǎn)身,走向風(fēng)雪深處。步伐未停,聲音卻清晰傳來:“從今天起,我們不是逃犯。是叛宗者。”

陳礫愣住,隨即扯動嘴角。他拄拐跟上,低聲喃喃:“破淵盟……原來真是個詛咒。可詛咒也好,總比當(dāng)獵物強(qiáng)。”

蕭晚最后看了一眼天空。金光已散,云層厚重,壓著九域山河。她抬手,將一縷發(fā)絲別至耳后,遮住命格紋。

她追上江隱的腳步,與他并肩而行。

風(fēng)雪中,三人身影漸遠(yuǎn)。

江隱左臂玉牌沉入皮下,卻未冷卻。它仍在搏動,像一顆新生的心臟,跳動著不屬于九域規(guī)則的節(jié)律。

他忽然停下。

陳礫差點撞上他背:“怎么了?”

江隱未答。他抬起左手,緩緩卷起緞帶。

玉牌再次浮現(xiàn),表面裂紋未愈,卻有新字在縫隙中生長。那不是刻上去的,而是從血肉里滲出的紋路,如根須蔓延。

陳礫湊近,聲音戛然而止。

蕭晚也看清楚了。

在“破淵盟”三字下方,浮現(xiàn)一行小字,筆跡稚嫩,卻深如刀鑿:

“父名江臨,母名蘇硯,生于玄洲東陸,葬于裂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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