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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努力進步

第二天一早,任夫堂賄賂黑幫的新聞果然占了各大報紙頭條,配著模糊的錄音截圖,字里行間都透著“丑聞”倆字。股價跟著崩了,綠色數字跳得飛快,市值一夜蒸發數十億日元。社長山內溥緊急開記者會,對著鏡頭鞠躬到腰快貼地,聲淚俱下地道歉,可臺下的閃光燈越亮,投資者拋股票的手越狠。

“張老板,我們成了!”劉子銘攥著報紙沖進來,西裝領口都歪了,額角還沾著汗,指著版面上“市場份額 65%”的數字,聲音都發顫,“任夫堂那邊掉得厲害,咱們現在是扶桑游戲市場的頭一份了!”

張然接過報紙,指尖掃過標題,語氣平得沒起伏:“知道了。讓工廠再加把勁,這個月把份額沖到 70%,別給任夫堂留喘氣的機會。”

“哎!我這就去安排!”劉子銘攥著報紙,腳步都飄了,轉身跑出去時還差點撞上門框。

張然望著窗外——東京的晨光剛穿透云層,心里卻沒半點松快。他太清楚山內溥的性子,那老狐貍絕不會認栽。他拿起電話,撥號時指尖頓了頓,最終還是按了那串熟記的號碼。

“是我。”

“張先生,好久不見。”電話那頭傳來山內溥蒼老的聲音,帶著沒壓下去的火氣,像燒到盡頭的木炭。

“山內社長,別來無恙?”張然的語氣裹著點嘲諷,“沒想到您也有對著鏡頭鞠躬道歉的一天。”

“你別得意得太早!”山內溥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咬牙切齒的狠,“任夫堂在扶桑幾十年的根基,不是你說掀就能掀的!我們絕不會輸!”

“是嗎?”張然笑了,指尖在桌沿敲了敲,“那咱們就慢慢等,看最后是誰先撐不住。”說完直接掛了電話,眼神冷得像結了冰——游戲才剛開個頭,他有的是耐心陪任夫堂耗到底。

清北大學的銀杏葉落了滿地,踩上去沙沙響。張然坐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著本《圍城》,書頁半天沒翻一頁,眼神早飄到窗外的銀杏樹上了。

馬燕抱著一摞書走過來,最上面是本厚得能砸人的《數學分析》,輕輕放在桌上,保溫杯“當”地磕在桌面,嚇了張然一跳。

“想什么呢?魂都飛了。”馬燕把保溫杯往他面前推了推,杯壁還冒著熱氣,“剛才收發室說有你電報,林海發的,說有急事。”

張然合上書,書角都被他捏出了印。他接過保溫杯,指尖觸到溫熱的杯壁,漫不經心地問:“他沒說什么事?沒細說就回個‘無事’,別瞎折騰。”

“就倆字——‘張爺’。”馬燕咬著吸管,眼神里滿是好奇,吸管在杯里攪出小漩渦。

“哦,那更沒事了。”張然低頭擰開保溫杯,喝了口里面的奶茶,甜得有點發膩。

馬燕忽然湊過來,聲音壓得低,像怕被旁邊人聽見:“然哥,那個‘張爺’到底是誰啊?上次林海打電話,提到這倆字都不敢大聲,好像特厲害的樣子。”

張然的睫毛顫了顫,杯沿碰到嘴唇時發出輕響,他避開馬燕的眼神,指尖蹭過杯壁的水漬:“就是個做生意的朋友,以前幫過忙。”仰頭又喝了口奶茶,暖流滑過喉嚨,才緩了緩,“你幫我占著座,我去趟收發室回電報。”

出了圖書館,張然繞到清北門口的老槐樹下——一個穿灰布褂子、戴舊氈帽的老大爺正拎著鳥籠晃悠,鳥籠里的畫眉叫得歡。看到張然遞來的暗號(指尖在耳后摸了摸),老大爺立刻收了鳥籠,跟著他往僻靜的胡同走。

“告訴小陳,按原計劃清場。”張然聲音壓得低,掃了眼胡同口,確認沒人,“賬本、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單子,今晚之前必須燒干凈。不算你,最少找三個不同地盤的兄弟盯著,親眼看著燒成灰,別留一點渣。”

“哎!張爺兒放心!”老大爺點頭如搗蒜,手里的鳥籠都忘了晃。

“早跟你們叮囑過,手里攥點夠花的就得了,別貪多惹麻煩。”張然掏出煙,點燃后吸了一口,白霧在狹小的胡同里飄,“忘了?”

“沒忘……就是兄弟們有點慌。”老大爺聲音低了下去,“昨天聯防隊突然抄了南鑼鼓巷的煙攤,連后海的點也端了。底下人都猜,是有人把您給賣了。”

“不是賣,是我安排的。”張然彈了彈煙灰,煙灰落在他舊皮鞋的鞋尖上——那鞋還是去年馬燕幫他買的,鞋尖有點磨損,“風向要變了,我的話,讓他們照做就行,你在后面盯牢,別出岔子。”

老大爺倒抽一口冷氣,手都攥緊了鳥籠:“您是說……要散?”

“不該問的別問。”張然打斷他,掐滅煙頭扔在地上,用鞋跟碾了碾,“告訴天字頭的兄弟,愿意去香江的,跟小陳報個名,我讓人安排船;不愿去的,就留下跟著我。地字頭及以下的,全發三個月遣散費,讓他們回家種地也好,找正經活干也好,別再混道上了。”

“那……‘張爺’這名號……”

“讓它爛在肚子里。”張然眼神冷了,“從今天起,世上再沒‘張爺’這號人。”

回到圖書館,張然對著滿是水汽的玻璃窗理了理衣領——玻璃上的水汽是暖氣熏的,映出的人影穿著洗得發白的清北校服,領口還沾了點剛才蹭到的粉筆灰,眉眼間透著學生氣。誰能想到,這個在圖書館看《圍城》的年輕人,前陣子還是京都胡同里呼風喚雨的“張爺”?

他低頭時,正好對上馬燕抬頭的目光——那雙眼睛亮得像清泉,里面清清楚楚映著他的影子,忽然覺得喉頭發緊,有點不敢直視。

“然哥,你以前到底做什么生意啊?”馬燕托著下巴,手指無意識摳著課本封面,“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就是好奇……”

張然笑了,伸手揉亂她的頭發——動作很輕,怕弄亂她剛梳好的馬尾:“等你畢業,我全告訴你。”起身拿起桌上的書,“教授找我談論文選題,我去趟系辦公室。”

系辦公室里,老教授正對著一份《人民日報》的經濟簡報發愁,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看到張然進來,連忙招手,眼鏡都滑到了鼻尖:“張然,你來得正好!你看這‘抑制通貨膨脹’的政策,會不會影響你的研究?”

張然接過簡報,目光落在“市場經濟與計劃調節”那幾個字上,手指在紙邊折了個小角:“教授您放心,我的選題早定了,就是‘市場經濟與計劃調節的平衡點’,跟這個不沖突,反而能找著更多數據。”

走出辦公樓,風卷著銀杏葉撲在臉上,有點涼。張然抬頭看天——鉛灰色的云層壓得很低,像要下雨。他想起自己用“張爺”的名號在京都攢下的勢力:三個四合院堆滿了器物,天字頭的兄弟輪流盤庫;可現在,是時候親手把這些都埋了——利得了,名就得舍,不然遲早惹火燒身。

晚自習的鈴聲響時,張然才回到教室。馬燕從抽屜里掏出個熱乎乎的烤紅薯,外皮焦黑,還冒著熱氣:“剛才收發室又來電話,姚玉玲發的電報,說香江那邊一切順利,讓你別擔心。”

“她還說什么了?”張然接過紅薯,剛碰到就燙得縮回手,又趕緊抓回來,笨拙地剝著皮,甜香一下子飄滿了半間教室。

“說……說她報了香江大學的夜校,學金融。”馬燕聲音低了下去,指尖捏著紅薯皮,眼神飄向窗外,“還問你什么時候回香江。”

張然咬了口紅薯,燙得直咧嘴,用手扇著風:“再說吧,這邊還有點事沒處理完。”

他看著馬燕微微泛紅的眼眶,忽然笑了,把剝好的紅薯往她手里塞:“怎么?怕我去了不回來?”

“才沒有!”馬燕別過臉,耳朵都紅了,“我是怕你耽誤功課,論文還沒寫完呢!”

張然沒說話,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窗外的月光透過樹葉灑進來,在課桌上投下斑駁的影子,連空氣里都飄著紅薯的甜香。

起身時,他順手拎起兩人的書包:“走吧,回宿舍,再晚宿管阿姨該鎖門了。”

風吹過操場,掀起張然的校服衣角——衣角上還沾著片銀杏葉,嘩啦一聲落在地上。他回頭看了眼燈火通明的教學樓,又望向京都的方向,心里默念:“張爺”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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