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坦克大戰(zhàn)
- 善行諸天,主角悲慘!我不當(dāng)人!
- 快樂小伙伴
- 2808字
- 2025-08-26 22:00:00
姚玉玲把報價單推過去,手指蹭過他手背時,還不小心勾了下他的袖口:“物流成本已經(jīng)超預(yù)算 18%了,倉儲費再漲,這單生意就沒利潤了。”
“沒利潤?那就讓田中把吃進(jìn)去的吐出來。”張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手里的鋼筆“啪嗒”掉在地毯上,墨汁濺了點在他的皮鞋尖。
他俯身靠近,鼻息噴在她耳廓上,癢得她睫毛顫了顫:“還記得我讓你托售貨員查的記錄不?田中那情婦,上周在銀座寶格麗剛買了條三克拉的項鏈,發(fā)票還在柜臺存著呢。”
姚玉玲想抽回手,卻被他握得更緊,指腹還無意識摩挲著她腕間的細(xì)血管:“你想……用這個要挾他?”
“要挾多難聽。”張然輕笑一聲松開手,起身走到酒柜旁倒威士忌,冰塊在杯壁撞出細(xì)碎的響,濺出的酒星子落在地毯上,暈開小圈深色,“就是覺得,田中太太要是收到個匿名快遞,里面裝著項鏈發(fā)票,不知道會怎么想,我從來都是但行善事莫問善果。”
他把酒杯遞過來,杯壁涼得硌手,“明天讓威爾遜去三井物產(chǎn)送文件,‘不小心’把發(fā)票掉在田中辦公室——你說,他還敢提漲價不?”
姚玉玲接過酒杯,指尖有點發(fā)燙。她想起去年在香江,有個代工廠老板想偷工減料,第二天就收到自己和秘書在酒店的照片,從此再不敢耍花樣。張然的手段總像淬了毒的刀,看著優(yōu)雅,實則一戳就見血。
“劉子銘他們……明天會準(zhǔn)時來嗎?”她轉(zhuǎn)移話題,目光飄向窗外的東京塔——塔尖的燈還亮著,像根細(xì)針戳在夜色里。昨晚回酒店后,張然讓威爾遜動用喬治在扶桑的關(guān)系,一夜就搞定了四個人的臨時居留證,效率高得嚇人。
“求生的人,永遠(yuǎn)比求利的人準(zhǔn)時。”張然抿了口酒,喉結(jié)動了動,忽然從公文包抽出一疊圖紙拍在桌上,“你看這個。”
那是東京都二十三區(qū)的地圖,紅筆圈了十幾個小點,新宿歌舞伎町、上野阿美橫町、池袋西口公園……全是華人扎堆的地方。每個點旁邊標(biāo)著數(shù)字,5到 30不等,是預(yù)估能放的機器數(shù)量。
“這些是劉子銘報的地下游戲廳。”張然的指尖點在新宿的紅點上,指甲蓋還刮了下紙,“最大的藏在情人旅館地下室,能塞五十臺機器。老板是福建人,跟山口組有點交情,正好能幫咱們擋任夫堂的小動作。”
姚玉玲忽然想起劉子銘昨晚的眼睛——布滿紅血絲,說起游戲廳老板時,語氣里又敬又不甘。他說那些老板寧愿花高價進(jìn)任夫堂的水貨,也不信他們這些“沒身份的”,怕惹麻煩。
凌晨三點,姚玉玲被客廳的響動驚醒。落地?zé)暨€亮著,張然坐在沙發(fā)上打電話,側(cè)臉在光里顯得冷硬,連眉峰都皺著。
“衛(wèi)國,讓工廠把卡帶觸點再加厚 0.2毫米。”他聲音壓得低,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勁,“任夫堂的人在臺灣放消息,說咱們的機器容易燒芯片——別跟他們廢話,往死里懟。”
姚玉玲悄悄起身,拿了件西裝外套給他披上。張然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沒用力,就是輕輕一帶,把她拉進(jìn)懷里,下巴抵在她發(fā)頂:“睡不著?”
“聽見你打電話了。”她聞著他身上的煙草味,混著威士忌的醇香,有點發(fā)暈,“臺灣那邊……要不要緊?”
“小打小鬧。”張然捏了捏她的下巴,指尖還蹭了下她的唇,“聯(lián)電那個副總,兒子在洛杉磯留學(xué),我讓林海去‘請’那小子來香江喝杯茶。”他頓了頓,指腹劃過她的衣領(lǐng),“明天陪劉子銘去秋葉原簽合同,穿我給你買的那件藕粉色香奈兒套裝。”
姚玉玲的心猛地一跳。那件套裝她只在試衣間穿了一次,隨口說了句“太張揚,不適合談生意”,沒想到他記在了心上。
“穿成那樣去跟游戲店老板談判?”她故意抬杠,身子卻沒動,任由他把臉埋在自己頸窩。
“就得讓他們看看,跟著我張然做事,不光能賺錢,還能活得體面。”張然的呼吸帶著灼人的溫度,把她的衣領(lǐng)都烘得有點熱。
晨光剛爬上窗簾,劉子銘就帶著三個人出現(xiàn)在酒店大堂。他穿了身嶄新的深灰色西裝,袖口還沒剪吊牌,領(lǐng)口的扣子扣得太緊,顯得脖子有點僵。身后的陳曉喬、許厚、何東,也都穿得比平時整齊,只是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堂里,手腳還是放不開。
“張先生,姚小姐。”劉子銘的聲音有點發(fā)緊,把手里的牛皮紙袋遞過來,袋口還露著點肉脯的油印,“一點心意,自家做的豬肉脯,福建老家?guī)н^來的。”
張然接過紙袋聞了聞,笑著遞給姚玉玲:“還帶著點芝麻香,看來劉先生是把壓箱底的好東西都拿出來了。”
劉子銘黝黑的臉?biāo)查g泛紅,剛要開口,就被許厚搶了話。這個留著寸頭的男人眼神利得很,雙手不自覺攥成拳頭,指關(guān)節(jié)泛白:“張先生,只要你一句話,那些敢擋路的混球,我去擺平!”他手臂上有個煙頭燙的疤,歪歪扭扭像個“忍”字——以前在扶桑混過黑幫,后來被追著躲才去打黑工。
“我要的不是打打殺殺。”張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卻讓許厚瞬間繃緊了背,“是讓任夫堂的機器在東京賣不出去。”他轉(zhuǎn)頭看向戴眼鏡的何東,“聽說你以前在電力公司做過?”
何東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鏡框,有點緊張地搓了搓手:“做過三年線路檢修,懂點電路原理,簡單的改裝也會。”
“很好。”張然從公文包拿出張電路圖,紙邊都被翻得起毛了,“這是咱們主機的電路圖,你看看能不能改進(jìn)散熱系統(tǒng)。任夫堂總說咱們的機器容易死機,那就讓他們看看,誰的機器才是豆腐渣。”
何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接過圖紙的手指都在抖。在電力公司打黑工時,他連碰專業(yè)設(shè)備的資格都沒有,現(xiàn)在居然能改游戲機的電路,像做夢一樣。
“秋葉原的七家店老板我都熟。”陳曉喬突然開口,一口流利的日語讓姚玉玲都愣了下——她昨天還以為這姑娘只會說中文。這個曾經(jīng)的陪酒女,今天穿了件米白色套裝,頭發(fā)梳得整齊,眼神里透著精明,“他們昨晚還跟我吐槽,任夫堂的貨又貴又容易壞,要是能拿到咱們的獨家代理,愿意把任夫堂的貨全下架。”
張然贊許地點點頭:“等會兒簽合同,你來當(dāng)翻譯。”他看向劉子銘,語氣放緩了點,“居留證辦好了,下一步想不想換個大點的房子?總不能一直擠在那破公寓里。”
劉子銘猛地抬頭,眼眶瞬間紅了。他昨晚對著那張臨時居留證看了一夜,手指都快把紙摸破了,直到天亮才敢相信是真的。在扶桑漂了五年,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是無根的草。
車隊駛出酒店時,姚玉玲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忽然明白張然為什么能讓人心甘情愿賣命。他給的從來不止是錢,還有尊嚴(yán)——就像當(dāng)年在鐵路大院,他給馬燕補課,不是為了討好誰,只是不想看著那姑娘像野草一樣被埋沒。
秋葉原的游戲店老板們顯然沒料到張然會親自來。當(dāng)姚玉玲穿著香奈兒套裝,把授權(quán)合同放在柜臺上時,那個昨天還對劉子銘冷嘲熱諷的禿頂老板,額頭的汗珠子滾得像斷了線,手里的算盤都差點掉在地上。
“首批五十臺主機,三天內(nèi)送到。”張然靠在柜臺邊,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本《Fami通》雜志,指尖還在頁邊折了個角,“每臺附贈兩張卡帶,《坦克大戰(zhàn)》和《東京地鐵大冒險》各一,不用加錢。”
老板搓著手陪笑,聲音都發(fā)顫:“張老板大氣!只是……任夫堂那邊要是找來,我這小店……”
“讓他們來找我。”張然放下雜志,眼神一下子冷下來,連嘴角的笑都收了,“或者你可以問問新宿那家情人旅館,上周是誰把他們的任夫堂機器全砸了——別跟我說是山口組火并,那是我讓許厚去辦的。”
老板的臉“唰”地白了。那件事在圈子里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是山口組內(nèi)部爭地盤,現(xiàn)在才知道,根本就是眼前這尊大神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