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地方太小了
- 善行諸天,主角悲慘!我不當人!
- 快樂小伙伴
- 2762字
- 2025-08-26 10:05:00
“為什么不進更多的貨?”姚玉玲問。
“哪敢多進啊?”姚玉玲剛問完,老板就嘆著氣搖頭,手里擦卡帶的布巾都停了,“三井物產的人上周還來鬧過,說我要是敢多囤你們的貨,就斷了任夫堂的供應——我這小店還得靠任夫堂的老客戶撐著。”他突然壓低聲音,往門口瞟了眼,才接著說,“前幾天還來了幾個黑衣人,戴著墨鏡,拍著柜臺說‘再擺這機器就把店給你砸了’,嚇得我好幾天沒敢開門。”
張然的眼神瞬間冷下來,指尖在貨架上輕輕敲了敲,木架發出輕微的“篤篤”聲。任夫堂倒比他想的還急,這就開始玩陰的了。他伸手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力道不輕不重:“別擔心,往后沒人敢再來騷擾你。這樣,我讓三井物產給你多送十箱貨,價格按九折算,不夠再補。”
老板眼睛一下瞪圓了,手里的布巾都掉在地上:“真、真的?這……這可太謝謝張先生了!”
“我張然從不騙人。”張然掏出張名片遞過去,指尖還蹭了蹭老板沾灰的手背,“有任何事,直接打上面的電話,白天晚上都能接。”
離開小店,姚玉玲攥著手里的資料,眉頭還皺著:“任夫堂這手段也太卑劣了,連小商戶都欺負。”
“跟他們講道理是白費勁,得比拳頭硬才行。”張然冷笑一聲,把劉子銘的名片從錢包里摸出來,指尖彈了下卡片,“不過在這之前,得先找個靠譜的本地人搭線。走,去會會那個劉子銘。”
劉子銘給的地址在東京老居民區,離秋葉原不算遠。這里的房子看著都有幾十年了,墻皮掉得一塊一塊的,窄窄的街道上還堆著居民的舊家具,跟剛才秋葉原的熱鬧光鮮比,簡直是兩個世界。
張然和姚玉玲按著門牌號找過去,鉆進一棟沒電梯的破公寓樓。樓道里又暗又潮,霉味混著樓下餐館飄來的醬油味,嗆得人鼻子發酸。兩人爬了三層,找到 302室,剛敲了兩下門,里面就傳來“誰啊”的警惕聲。
開門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穿件洗得發白的灰色 T恤,領口還卷著邊,牛仔褲膝蓋處磨得發亮。他看見張然和姚玉玲,手還扶在門把上沒松,愣了半天,才用生硬的中文問:“你們是……找劉子銘的?”
“我們就是找他。”張然點頭。
男人的眼神松了點,側身讓他們進來,還不忘把門虛掩上:“我就是劉子銘,快進來吧,地方小,別嫌棄。”
房間確實小得可憐,客廳加臥室加起來也就十平米,沙發扶手上縫著塊補丁,茶幾腿用紅繩子綁著才沒歪。客廳桌上擺著臺老舊的顯像管電視,旁邊堆著幾盤游戲卡帶,其中就有他們公司的《坦克大戰》,卡帶外殼還裂了道縫。
“不好意思啊,條件實在太差。”劉子銘撓著頭,從柜子里翻出兩個玻璃杯,倒了兩杯白開水,杯底還沉著點水垢,“你們將就喝口,沒什么好招待的。”
張然環顧了一圈,目光落在墻上貼的照片上——四個年輕人擠在櫻花樹下笑,兩男兩女,看著都二十出頭,眼神亮得很。
“這是我以前的朋友。”劉子銘注意到他的目光,聲音低了點,“都是從大陸來的,一起在東京打工。”他端起水杯抿了口,語氣里帶著澀味,“可惜啊,沒身份,只能打黑工,有的去工地搬磚,有的在餐館洗盤子,日子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張然點點頭沒接話,他能想象到——沒身份的華人在東京,連正規工作都找不到,只能被老板壓價,還得躲著警察,日子確實難。
“你怎么知道我在東京做游戲機生意?”張然切入正題,指尖在茶幾邊緣輕輕劃著。
劉子銘趕緊從抽屜里翻出張皺巴巴的報紙,指著角落里的一篇報道,字都快被翻爛了:“我上周在華人餐館撿的報紙,上面寫你們的游戲機在香江賣得火,還說要進扶桑市場。”他頓了頓,眼神里透出點期待,手指都攥緊了,“我以前在國內就是修電子的,對游戲機熟得很——你們的機器比任夫堂的好,卡帶不接觸不良,畫面還清楚,我想跟你們合作。”
“合作?”張然挑了挑眉,身體往前傾了傾,“你想怎么合作?”
“我幫你們推銷!”劉子銘一下子激動起來,聲音都拔高了點,又趕緊壓低,“我認識不少在東京的華人,還有幾個在游戲廳打工的朋友——那些扶桑人不知道的小巷渠道,我都熟,能把貨鋪到各個游戲廳去!”
張然沒立刻說話,只是盯著他的眼睛——劉子銘的眼神很亮,帶著點急切,不像裝的,但可靠不可靠,還得再探探。
“你在東京待了五年,就沒想著回國?”張然突然問。
劉子銘的眼神暗了下去,手指捏著桌角的木紋:“回去也沒什么意思,家里就剩我一個人了。上個月,我一個朋友還因為沒護照被警察抓了,關在拘留所里,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放出來。”他苦笑了下,語氣里全是無奈,“要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敢冒昧找您——畢竟,你們是大老板,我就是個打黑工的。”
張然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指尖在桌上敲了敲:“你知道任夫堂在打壓我們吧?連小商戶都敢威脅的主兒,跟我們合作,不怕惹麻煩?”
劉子銘愣了下,隨即咬牙攥緊了拳頭:“我當然知道!那些黑衣人不就是他們派的?這群混蛋在扶桑一手遮天,連我們這些華人都欺負!”他抬眼看向張然,眼神里帶著點決絕,“我現在什么都沒有了,還怕什么麻煩?再說,我信你們能打敗任夫堂——你們的機器比他們好,人也比他們實在!”
張然看著他這股勁,突然笑了,從錢包里掏出張名片遞過去:“明天上午九點,到我們住的酒店來,帶上你說的那幾個朋友。咱們談談具體怎么鋪貨,怎么分賬。”
劉子銘激動得手都抖了,接過名片緊緊攥在手里,連聲道謝:“謝謝張先生!謝謝您肯給我這個機會!我明天一定準時到!”
離開公寓樓,姚玉玲拉了拉張然的袖子,聲音里帶著點擔心:“你真要跟他合作啊?我們連他的底都沒摸清,萬一……”
“就是沒摸清底,才更有價值。”張然打斷她,眼神里透著精明,“他在底層混了五年,東京的小巷子、華人圈子,比我們熟十倍。而且,他跟我們一樣,都想從任夫堂手里搶口飯吃——這種人,只要給點盼頭,比三井物產那群墻頭草靠譜多了。”他頓了頓,掏出手機撥號,“不過合作前,得先幫他解決個大麻煩。”
“什么麻煩?”
“身份。”張然看著手機屏幕,等電話接通,才接著說,“沒合法身份,他連正規倉庫都租不了,怎么幫我們鋪貨到游戲廳?”電話通了,他直接開口:“喬治,讓威爾遜立刻來酒店一趟,我有急事找他——關于身份登記的事。”
掛了電話,張然轉頭看向姚玉玲,嘴角勾著笑:“看來,咱們在東京的好戲,才剛開個頭。”
姚玉玲看著他眼里的篤定,心里那點不安慢慢散了。她太清楚,張然從不打沒準備的仗,這步棋,說不定真能撕開扶桑市場的口子。
夕陽把東京的街道染成金紅色,連破公寓樓的墻皮都透著點暖。張然和姚玉玲并肩走在街上,影子被拉得老長,偶爾有騎自行車的路人從旁邊經過,車鈴叮鈴響。兩人沒說話,卻有種說不出的默契,連腳步都慢了些。
回到酒店套房,水晶燈把房間照得亮堂堂的。姚玉玲坐在沙發上核對三井物產的報價單,筆尖在“倉儲費上浮 12%”那行字旁邊畫了個小叉,指甲還輕輕刮了下紙頁——這老狐貍,昨天剛被敲打過就敢漲價。她抬頭想跟張然說,正好撞進他含笑的目光里。
“心疼了?”張然手里的鋼筆轉得飛快,筆帽上的金色紋路在燈光下晃,“田中這老狐貍記性倒差,剛被咱們懟過就敢玩這手,怕不是把咱們當冤大頭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