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蘇淮景要去軍營視察，讓晴晴跟著。軍用卡車顛簸在土路上，晴晴坐在他身邊，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皮革味。路過一片貧民窟時，她突然指著窗外：“停車。”

蘇淮景皺眉：“干什么？”

“那里有個孩子快餓死了。”

他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個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小孩，躺在墻角奄奄一息。他沒說話，衛(wèi)兵卻已經(jīng)遞過來一包干糧和幾塊銀元。晴晴接過來，跳下車，把東西塞給孩子，又蹲下身，用手帕擦了擦他臉上的灰。

她的動作很輕，眼神里帶著真切的憐憫，和在百樂門時的風(fēng)情萬種判若兩人。

蘇淮景坐在車?yán)铮粗谋秤埃讣鉄o意識地敲擊著膝蓋。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5。檢測到目標(biāo)產(chǎn)生‘好奇’情緒。”

回到公署時，已經(jīng)是傍晚。蘇淮景接到消息，說張督軍今晚要在公館設(shè)宴請他，點名要晴晴作陪。

“不去。”蘇淮景直接拒絕。

“為什么？”晴晴問，“這不是個接近他的好機會嗎？”她記得系統(tǒng)提過，張督軍是蘇淮景在上海的主要對手之一。

“那種場合，不適合你。”他說得理所當(dāng)然。

晴晴心里一動，故意逗他：“我本來就是舞女，什么場合不適合？”

蘇淮景抬眼，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從今天起，你不是了。”他頓了頓，補充道，“在我這里，你不用做那些。”

系統(tǒng)的聲音帶著點驚訝：“好感度15。宿主，目標(biāo)已產(chǎn)生保護(hù)欲。”

那晚，晴晴沒有去張督軍的宴會。蘇淮景讓她住公署的客房，就在他臥室隔壁。夜深人靜時，她聽到隔壁傳來壓抑的咳嗽聲，想起他上午看文件時偶爾按住胸口的動作——看來這位督軍，也不是鐵打的。

她起身，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小瓶藥膏——這是她用花瓣和晨露調(diào)的，能安神潤肺。她輕輕敲了敲蘇淮景的門。

“進(jìn)。”

他正坐在燈下看地圖，臉色確實不太好。晴晴走過去，把藥膏放在桌上：“這個，睡前抹在胸口，能舒服點。”

他看著那小巧的瓷瓶，又看看她：“你還懂醫(yī)術(shù)？”

“略懂。”她笑得神秘，“狐貍精嘛，總會點旁門左道。”

他沒再追問，拿起瓷瓶，打開，一股清冽的花香彌漫開來。他抬眼時，正好對上晴晴的目光，她的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像藏著星光。

“晴晴，”他突然叫她的名字，聲音低沉，“你到底是誰？”

她歪頭，笑得狡黠：“督軍不是說過嗎？我是你從百樂門‘整頓’回來的舞女啊。”

他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她，眼神深邃。過了一會兒，他說：“睡吧。”

晴晴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口時，系統(tǒng)提示：“好感度30。宿主，目標(biāo)對你的信任度顯著提升。”

她笑了笑，回了房間。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她的床上，像一層薄薄的銀霜。她摸了摸胸口，那里似乎還殘留著被他捏住下巴時的觸感。

這一世的攻略，好像比想象中有趣。張督軍的宴會沒請動晴晴，卻在私下里散播謠言，說晴晴是蘇淮景養(yǎng)在外面的金絲雀，還說蘇淮景為了一個女人，連軍務(wù)都不管了。

這些話傳到公署時，蘇淮景正在教晴晴打槍。他站在她身后，握著她的手，教她瞄準(zhǔn)。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后背，呼吸落在她的頸窩，燙得她心尖發(fā)顫。

“督軍，外面都在說我壞話呢。”晴晴故意氣他。

“讓他們說。”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帶著點沙啞，“敢動我的人，我打斷他們的腿。”

話音剛落，他扣動扳機，子彈精準(zhǔn)地打中靶心。巨大的后坐力讓晴晴往后靠，正好撞進(jìn)他懷里。他順勢摟住她的腰，力道不算輕，帶著不容拒絕的占有欲。

“蘇淮景，”晴晴抬頭，鼻尖蹭到他的下巴，“你這樣，很容易讓我以為你喜歡我。”

他低頭，鼻尖對著鼻尖，黑眸里映著她的影子：“那你以為，我對你是什么心思？”

空氣仿佛凝固了。晴晴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像要撞破胸膛。她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報告督軍！張督軍帶人闖進(jìn)來了！”衛(wèi)兵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曖昧的氛圍。

蘇淮景猛地松開她，眼神瞬間冷下來，恢復(fù)了那個殺伐果斷的督軍。他拿起槍，對晴晴說：“待在這里，別出來。”

晴晴卻拉住他的衣角：“我跟你一起去。”

他皺眉：“危險。”

“我不怕。”她看著他，眼神堅定，“而且，我或許能幫你。”

蘇淮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點了點頭：“跟緊我。”

張督軍帶了幾十號人，荷槍實彈，堵在公署大廳。看到蘇淮景，他冷笑：“蘇督軍，你霸占上海這么久，也該讓讓位了。今天，要么你把權(quán)力交出來，要么，就別怪我不客氣！”

蘇淮景的人很快也趕到了，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就在這時，晴晴突然走上前，對著張督軍笑了笑：“張督軍，何必動刀動槍呢？不如我們打個賭？”

張督軍色瞇瞇地看著她：“哦？晴晴小姐想賭什么？”

“我賭蘇督軍能在三招之內(nèi)，奪下你的槍。”晴晴的聲音清脆，卻帶著一股讓人信服的力量。

張督軍哈哈大笑：“小姑娘口氣不小！好，我就跟你賭！要是他輸了，你就得跟我走！”

“要是你輸了呢？”晴晴問。

“我輸了，就帶人滾蛋，再也不找蘇督軍的麻煩！”

蘇淮景看向晴晴，眼神里帶著疑問。她沖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放心。

張督軍剛擺好架勢，蘇淮景已經(jīng)動了。他的動作快得像風(fēng)，沒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聽“哐當(dāng)”一聲，張督軍的槍掉在了地上，手腕被蘇淮景死死按住，疼得他嗷嗷叫。

前后不過兩招。

所有人都驚呆了。張督軍又羞又怒，卻只能愿賭服輸，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

大廳里只剩下蘇淮景和晴晴。他走到她面前，眼神復(fù)雜：“你早就知道我能贏？”

“當(dāng)然。”晴晴笑得得意，“我看上的人，怎么會差？”

他看著她，突然伸手，將她攬進(jìn)懷里。這一次，他抱得很緊，仿佛要將她揉進(jìn)骨血里。

“晴晴，”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