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聞歸不簡單
- 神君別太自信,魔尊才是白月光
- 寫文交社保
- 4368字
- 2025-08-20 11:30:00
手中茶碗燙手,茗氣裊裊,欲往窗外飄去,關(guān)山虞辭一指便將它引到九堯的兩處傷口。
“這樣可感覺好些?”后又想到李樞殊的那段九堯不知情,突然多了個靈寵總要找個說辭的。
“你昏倒后,那個把你嚇昏的巨獸認(rèn)你為主了,山上傷人的腐骨蟲也被你的靈寵收拾了,喏,你看。”關(guān)山虞辭努嘴指了指一旁座椅上的小毛團(tuán)子:“這下鎮(zhèn)子上的人,因?yàn)槟愕膲雅e再也沒有宵禁了。”
九堯滿面疑惑道:“是嗎?還認(rèn)我為主了?昨天見到它時體型巨大,現(xiàn)今怎變化的這樣小,倒是惹人憐愛。”
關(guān)山虞辭品著這句“惹人憐愛”,嚇昏兩回還能說得出“惹人憐愛”心大如漁網(wǎng)啊,裝多少都漏。
茗氣竟然還能止痛?被茗氣包裹的兩處傷口此時只覺蘇蘇麻麻如同窗外的好天氣般暖意融融。
見九堯眉頭稍展,他也終是放下心來,卻又覺得要緊的話還沒講,拿過一旁的藥碗:“來,把藥喝了,好得快。”
一碗湯藥喝下,九堯的眼皮子越發(fā)的沉,李樞殊的手腳漸漸解凍。
“好家伙,你給她吃了什么?這就昏過去了!”李樞殊瞪著眼睛。
“傷藥摻了點(diǎn)蒙汗藥。”
“沃!你也是心夠很的,這是你的白月光,你藥她!還把她藥暈了!”
關(guān)山虞辭看向那只摻了蒙汗藥的藥碗:“這點(diǎn)劑量出不了什么問題,我有數(shù),我有話和你說,昨天匆匆忙忙的話沒說完。”
“你說你說,我倒聽聽是什么要緊話來!”李樞殊正了正身,關(guān)山虞辭幫她豎起枕頭墊在她后背,又坐回茶桌前。
“這個聞歸不簡單,要提防。”關(guān)山虞辭面色凝重,似乎在打量接下去的話要如何開口:“他給九堯的錢是劫來的,劫的人家的聘禮。”
李樞殊驟然想起箱子上的深紅色看不出題材的漆,現(xiàn)在想來可能并不是漆:“弄出人命了是不是?”
關(guān)山虞辭皺眉頷首,發(fā)生這一切時他就在聞歸的身體里看著,看著鮮活的生命逐個倒下,停止呼吸,那閉不上的眼睛哀怨驚恐,又疑惑自己到底是做錯什么遭此劫難。
而他關(guān)山虞辭只能看著這一切。
“如此說來,聞歸這人心狠手辣,也不知道她陪九堯游歷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記得他在陸華宗時和九堯也沒什么交集呀,九堯一想到聞歸你就勒她手腕,她也沒有機(jī)會麼不是。”
此話不假,但此時關(guān)山虞辭聽來他心中升起一絲異樣之感,不知道是說的人的問題還是他聽她說出來的原因。
李樞殊倒是坦蕩的陳述事實(shí)。
“總之這個亡命之徒要小心就是了。”他輕咳幾聲掩飾自己的異樣。
“那你倒是和我說了,那九堯呢?她現(xiàn)在更危險吧,你怎么剛剛不和她說。”他們四個中只有九堯還不知道聞歸的真面目。
“我怎么和她說呀,你要滴防我,我殺人了?我不是虞辭我是聞歸?”
“那我怎么知道?那是你的白月光又不是我的,你還指望我和她說?我更加沒法和她說了,我和她都不能同時存在。”李樞殊一臉無奈,她欲攤手,扯動了傷口一陣細(xì)細(xì)密密的疼。
“說歸說,你別亂動!你還得養(yǎng)一陣,別作死。”
關(guān)山虞辭又引了幾縷茶茗到李樞殊的傷處,果然痛感減輕不少。
“你這是什么醫(yī)法?止痛有奇效呵。”看這種自己的傷口,不免又想到這段記憶九堯是完全沒有的,那想必聞歸也沒:“怎么瞞過去啊?還有你說的往生鏡,那是個啥東西,我們怎么進(jìn)來的?”
“什么往生鏡?”
李樞殊真想一枕頭砸過去,昨兒他親口說的今天又不認(rèn)帳了,對上他那張一臉疑問的臉,才思索到他們身不由己的處境。
這還是她頭一次單線對戰(zhàn)聞歸,不過萬事開頭難,有了第一遭以后就輕松了。之前不知道關(guān)山虞辭在眼前人身體里時還能輕松應(yīng)對,如今知道了一想到說話做事都有人監(jiān)視,不免好生不自在。
還不等李樞殊說話,聞歸便關(guān)心起她身上的傷:“你身上怎么弄的?怎么弄成這般?”
李樞殊此時顱內(nèi)急速飛轉(zhuǎn),而對面那個身體里的家伙此時必然在看直播了,好家伙專給她留疑難雜癥。
她本想編個理由,亮光一閃想起他頭上的包,于是她和關(guān)山虞辭昨晚的事跡簡單說了一遍,順帶補(bǔ)上一句“你磕到頭了,可能近期記性不太好,之后會想起來的。”
聞歸似是想起來在山上確實(shí)磕到頭了,一抹后腦,果然一陣劇痛。
似是覺得力道不夠猛,裝著一臉清澈的無辜盯著他道:“你都忘了嘛?虞辭,我身上的上還是你幫我包扎的。”
聞歸僅略一皺眉,立馬換出一副恍然的大悟:“啊,是是是,你看我這一跤摔的,這都不記得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幫你抓藥。”
呵,他果然圖謀不軌,李樞殊看著他速速閃出門口的身影,下了定論。
通常人在不確定做沒做過的事時,慣會反復(fù)質(zhì)疑,就算別人說的是實(shí)情,自己想不起來也總是疑惑占上風(fēng),更何況現(xiàn)在非常篤定他是沒做過不知情的,他卻急急認(rèn)下了,可見是別有企圖。
眼下就等關(guān)山虞辭那邊什么情況了。
“方才我見到店小二,他活像見了鬼似的,你可是和他開了過頭的玩笑?”聞歸提著藥進(jìn)了房內(nèi)。
李樞殊應(yīng)對道:“什么呀……昨天我出來找你,他讓我戌時宵禁前回來,見我倆戌時未歸怕是覺得我倆已是死透了,現(xiàn)在見你別是覺得冤魂索命吧。”她說著說著嘴角的小痣淺淺揚(yáng)起又輕輕落下,落在聞歸眼里像是天邊劃過的流星那般曼妙。心中一顫,目光被牽引般離不開那顆痣。
李樞殊被他盯得心里發(fā)毛,“哎喲”一聲呼痛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聞歸聞聲坐到她床沿:“還是很痛?”
李樞殊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shí)她好多了,連點(diǎn)頭扯到傷口都并無疼痛。
他扶她坐了起來,讓她看自己的手臂,傷口處新肉滋長,腐肉處依然結(jié)痂。
聞歸喉頭滾動,目色在燭火跳躍中浮沉,耳尖微紅,輕輕將手繞過她的腰間,引她靠向自己,將她的耳靠在自己的胸膛。
李樞殊哪見過這架勢,急呼:“你干什么?”
李樞殊支起胳膊撐在他的胸膛上,隔出一段距離又被他把將將帶離的頭按了回去。
“別動!上藥!”
李樞殊很是驚恐,肩頭的衣服被聞歸褪下,也不知道此時聞歸身體里那位作何感想,滿臉通紅,面頰微微發(fā)燙,完了完了,這場面到底是要拒絕還是怎么著?
他不知幾時低下頭正看著她,她眼神飄忽卻在此刻和他視線交融,他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在觸到她眼神的剎那,神色微黯,嘴角的笑意凝固,李樞殊在他眼里似乎看到了焦灼燃燒著的火苗,他竟毫不掩飾,任眼底的火苗吞沒李樞殊印在他眼里的影子。
李樞殊像是真的被他燎到了一般,臉頰更加滾燙。
聞歸失聲笑了出來,李樞殊只看見他眉眼彎彎,眼里的自己像星星似的忽閃忽閃。
“神女可要掀開我衣領(lǐng)給我降降溫?”
李樞殊一怔,光天化日說什么葷話,她忙是逃開了他懷里。
“若是燙傷了還要勞煩神女為我上藥。”
李樞殊求救似的望著他聞歸眼眸里的另一位,眼一閉心一橫,懟誰不是懟啊!
“神君若是燙傷也是自找的,我的臉是神君非要摁在自己身上的。”
聞歸揚(yáng)起那張不屬于他的臉,用他的臉問道:“哦?那臉也是我叫神女紅的?”
李樞殊看著那張臉卻在思索,什么幻術(shù)這么牛,讓人看不出一點(diǎn)破綻,眸間不動聲色的轉(zhuǎn)動,打量他的下頜和脖子,嘴上卻應(yīng)付道:“我有傷口,傷口感染體溫升高也不意外。”
“原來神女是怪在下照顧不周呀。”
他意味深長,眼神直勾九堯,九堯被他看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么。
忽而聽到街上有婦人哭喊聲,隔著窗戶都聽見那婦人的孩子不聽勸阻跑出來玩,眼看宵禁就要到了,婦人哭得嘶聲力竭。
許是窗外的婦人的哭聲實(shí)在震天響,驚醒了蒙汗藥逐漸過了藥效的九堯。
虞辭瞇眼睨九堯,九堯瞥到他的眼神,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吧?這我也要管?那個什么蟲不是都燒死了,宵禁都沒有了,他家小孩就算在外面耍一宿都沒什么問題!”
隨即躺下扯過被子蓋過自己的頭,自己剛醒傷成這副樣子還沒好透又要給她攬事情,她也真是奇了怪了,師父究竟給了他多大好處,又是出力又是出錢。
虞辭不言,雙手交疊于胸前,傾身壓近九堯,扯下她的被子,逼迫她與他對視。九堯側(cè)過身不看他,又被他掰回來。
“啊呀啊呀,管!管還不行嗎!叫那只小貓去找嘛!靈寵么不是!”九堯目光四下掃視房間角落,沒見它貓影:“它去哪兒了?”
“看門呢!”虞辭隨口道。
“啊呀,它這點(diǎn)體型讓它看門多不合適啊,可可愛愛的暖床多好啊!”
“瞎說什么!它是獅虎獸,古籍有記。而且他是雄獸!”
“雄獸怎么了?你不也是雄的么!你不還坐在我床上?”
“我怎么能一樣!”
“你怎么不一樣?”
“我……你還找不找了!”
“是要找啊,不是你在這插話題嘛!”
九堯招招手,獅虎獸破門而入。
“嘖嘖嘖,到底是獸類,粗魯!”
“呦呦呦!你還嫌棄上啦!人家還看不上你呢!要不然怎么認(rèn)我不認(rèn)你?”
他哼聲不答,獅虎獸倒像是習(xí)慣了這二人的交流方式,只蓋著耳朵不聽,等接任務(wù)時再打開,昨天還說的邪門,什么她身體里還有個她,它聽誰的,多個那個人和它的主有什么區(qū)別它是真沒瞧出來。
獅虎獸領(lǐng)命出門,不時就在兩個鎮(zhèn)子交界處截到了一大人一小孩,叼了回來。
婦人先是對獅虎獸的體型驚懼非常,接著看到騎在獅虎獸背上的孩子對它感恩戴德,領(lǐng)著孩子回去。
此時已過此時。
獅虎獸腳下踩著那人販子,請示九堯怎么處理。
二人下樓,小二聽有動靜開門來瞧,見是他們忙來勸阻:“二人剛死里逃生,怎么眼下還要出去?”
九堯虞辭相視一笑:“無妨!”
小二還想再勸,虞辭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我逮到他時,他們正要往隔壁鎮(zhèn)去。”
九堯斜眼看戰(zhàn)戰(zhàn)兢兢匍匐在地上埋頭不敢看他們的男人,衣著得體卻似是嚇得尿失禁了……
地上一灘焦黃尿漬。
“咦……”九堯捏著鼻子嫌惡道:“就這點(diǎn)膽子。”
“拐了人家孩子打算賣個什么好價錢啊?”虞辭悠悠開口。
那男子埋頭不敢說話,獅虎獸加大了腳上的力道,男子不堪承重:“不是……我家生不出孩子,是想讓他去我家做兒子。”
九堯聽了忽覺好笑:“你家生不出孩子,搶人家的做孩子?”
“二位好漢饒了我吧,其實(shí)我家家境殷實(shí),去了我家我也不會虧待他,若二位放了我,我愿意給你們二位謝錢。”那人說的誠懇,眼神顫動不定。
“誰要你的錢!你這拐子,放了你你還要拐別人家的孩子!”
虞辭拉了一把九堯,眼神示意她先別作聲:“哦?那這么說,你是好意咯?那我們該放了你。”
“什么?”九堯不可置信道。
虞辭朝獅虎獸挑眉,獅虎獸抬腳。
“不行!不能放了他!”
獅虎獸又踩了回去,那人一聲悶哼。
“阿九,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依我看就放了他吧,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
“你瘋了吧!不是你叫我匡扶……”
虞辭一把捂住九堯的嘴,耳語道:“一會再說!”
那人見獅虎獸抬腿,跌跌撞撞發(fā)了狠的跑出去,頭都不敢回一下。
街道上的人家紛紛打開窗子,不知是誰領(lǐng)頭喊道:“神獸降臨,宵禁已除!”
街道上瞬間擠滿了人,將獅虎獸團(tuán)團(tuán)圍住,又是夸又是拜,搞得它好不自在。
“鄉(xiāng)親們!我建議咱們給神獸立一座神廟!”為首的老者拄著拐杖提議,眾人紛紛應(yīng)和。竟是連夜就要選廟址,連夜就要趕工!九堯還勸他們不急于一時,明天做也來得及,老者卻說晚上建更有意義,想也是,他們被困在宵禁內(nèi)幾輩子了,夜晚對于他們是解脫也是重生!
所以現(xiàn)在九堯的神獸也有香火供奉了,她卻沒有。然而她也不太在乎這些,相比之下她更在乎的是,眼前之人到底在釀什么好酒。
“喂!為什么放了他?”九堯目光直指虞辭。
“他方才說話時眼神飄忽,是在說謊。”
“是我理解能力有問題嗎?因?yàn)樗谡f謊,所以我們才更不能放過他啊!”
“是啊!所以我們要抓一波大的!”
“什么意思?”
“放心,他跑得再遠(yuǎn)也抓得到他。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兒一早!我們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