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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真敢報警

“警察快來啊!有人入室盜竊!搶了上萬塊還有金鐲子金鏈子!”

可她還沒拿起電話,就被劉主任檢查完損失后一把攔住。

劉主任臉色鐵青,眼里滿是驚怒交加,一把將她拉到角落,聲音壓得極低:

“你真敢報?警察來了問你丟了啥,你怎么答?”

他咬著牙,額角青筋直跳。

“家里那些錢,哪一分來得干凈?都是我貪的、收的!還有借著‘查抄’名義私下扣下的贓物!”

他喘著粗氣,聲音都在抖:“光靠那點工資,不吃不喝攢一百年也買不起這些!”

這些財物一旦曝光,不光賊抓不回來,他自己就得被審查、被雙規。

高雅蘭一時沒轉過彎,還在那兒抽抽搭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實話實說唄!東西重要啊!趕緊把上萬塊和金鐲子金鏈子找回來啊!”

她只顧心疼那些寶貝,根本沒意識到說出真相的后果。

那些金飾是抄家時順來的,現金是別人塞的“好處”,每一筆都見不得光。

若是報了案,警察一查資金來源,劉主任立刻就得塌臺。

劉主任臉都綠了,一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再嚷出半個字。

他壓著嗓子吼,牙齒幾乎咬碎:

“報什么警!你想送我進局子是吧?那些錢經得起查?警察一追,我全完蛋!”

他額上冷汗直冒,眼珠通紅,像是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一旦事發,他不僅官位不保,還可能鋃鐺入獄,這輩子就徹底毀了。

高雅蘭這才反應過來,冷汗唰地冒出來,整個人愣在原地。

嘴唇發白,手止不住地抖,連哭都忘了繼續。

她終于明白——這些東西根本不能提,提了就是自取滅亡。

可看著原本滿滿的首飾盒現在空得可憐,心里又委屈得不行。

那是她攢了半輩子的體面,是她用來顯擺的資本,如今全沒了。

她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阮婉婉看姨媽哭得傷心,立馬裝起乖巧貼心的樣子。

她快步上前,蹲在高雅蘭身邊,輕輕扶住她的胳膊,語氣溫柔得像春風:

“姨媽,別哭了,身體要緊。這賊太可惡了!”

她掏出干凈的手帕,細心地替高雅蘭擦淚,眉眼間全是關切。

“大清早的就來偷東西,膽子也太大了!這種人就不該讓他活著!”

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冷笑——這賊是誰,她隱約也猜到了幾分。

可她不說,也不讓報警,最好這亂子越攪越大,誰也別想安生。

不過,昨晚其實她真聽到了門外傳來的砸門聲。那聲音急促而粗暴,一下又一下地撞擊著木門,仿佛要將整扇門都震裂開來。

柳宴歡當時正用意識在空間里照料剛種下的花草——那是一片隱藏在她識海深處的奇異天地,陽光溫柔,溪水潺潺,幾株剛剛種下的靈植正緩緩舒展嫩芽,吸收著稀薄的靈氣。她的心神沉浸其中,正細心調整著水分與光照,忽然間,現實世界的嘈雜闖入了她的感知。

她立刻收回心神,意識從空間中抽離,耳畔頓時清晰地傳來那陣猛烈的砸門聲。

她皺了皺眉,站起身,緩步走向保姆房的門。手剛搭上門把,外面的敲擊已經變成了近乎瘋狂的拍打。

柳宴歡沒有猶豫,緩緩將門拉開一條縫,隨即完全打開,任由外面的人像洪水般沖了進來。

高雅蘭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沖進來,頭發凌亂,眼神焦灼,額角還沁著細密的汗珠。

她嘴里念念有詞,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與憤怒:“肯定在她這兒!不可能丟,不可能……”她幾乎是發了瘋般地開始翻找,柜子被一個個拉開,抽屜被粗暴地掀開,里面的衣物、雜物被胡亂扔在地上。床墊被掀翻,枕頭被撕開,甚至連墻角的拖把桶都被倒扣過來。可不管她怎么找,翻遍了每一個角落,依然什么也沒找到。

房間很快變得一片狼藉,像被颶風掃過一般。

高雅蘭喘著粗氣,雙手撐在桌邊,臉色由紅轉白,眼神里滿是不甘與挫敗。

她咬著牙,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仍一無所獲。

正灰心喪氣時,躲在她身后的阮婉婉像條冷血的蛇,悄無聲息地湊到她耳邊。

她腳步輕得幾乎沒有聲音,仿佛一道幽影滑過。

她微微仰頭,紅唇幾乎貼上高雅蘭的耳廓,用極輕的氣聲陰陰地說:“姨媽,搜她身!東西肯定還藏在她身上,還沒來得及拿走!”

那聲音像是從地底爬出的毒蟲,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每一個字都像冰針般刺入人的耳膜。

柳宴歡冷冷盯向阮婉婉——那雙眼睛平靜無波,卻透著徹骨的寒意。

她看著這個躲在別人身后煽風點火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譏諷的弧度。

這丫頭,明明生著一張清秀的臉,偏偏眼神陰鷙,舉止陰險,像條藏在花叢里的毒蛇,隨時準備噬人一口。

柳宴歡心里不僅升起強烈的反感,還多了一絲戒備。

這丫頭心腸太毒,比她娘還狠,難怪宋家會被阮家整得家破人亡。

書中的劇情她看得清楚,原主的記憶也如刀刻般深刻——阮婉婉表面溫婉,實則步步為營,心思縝密到令人膽寒。

可此刻,柳宴歡是第一次如此真實地感受到那種從心底泛起的厭惡。

不是為了劇情,不是為了記憶,而是因為這個人此刻的所作所為,真正激起了她本能的排斥。

“你自己脫,還是我們動手?”

高雅蘭猛然轉過身,瞪著通紅的眼睛,指著柳宴歡厲聲質問。

她的聲音已經嘶啞,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仿佛只要柳宴歡說一個“不”字,她就會立刻撲上來動手。

“不可能。”柳宴歡語氣堅決,一字一頓,聲音雖不高,卻穩如磐石。她站得筆直,目光毫不退讓地迎上高雅蘭的視線,“你們不報警是吧?那我來報!”

話音未落,她猛地轉身

,腳步堅定地朝電話機方向沖去。

那臺老舊的黑色電話機擺在客廳角落,紅色的撥號盤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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