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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整軍

【不待有人反對,你點明李自成十萬大軍就在山海關,生死關頭,無須多議!】

【旋即再補充一句,有反對者,可自行脫去官服,出城投奔所謂大順政權,你絕不阻攔?!?

畫面中一片嘩然,竊竊私語的大臣們頓時噤聲。

霸氣!崇禎一拍大腿,就該如此乾綱獨斷!

要是平時,這群腐儒肯定要攻擊錦衣衛是天子家奴,援引《大明會典》和祖訓,抨擊此舉“壞祖宗成法”,說什么混淆君臣名分、褻瀆朝廷體統等屁話!

甚至指控李若璉通過“諂媚君上、構陷忠良”得爵,甚至翻舊賬列舉其“濫施詔獄、殘害士大夫”的劣跡。

然而他忘了,多少次都是他逼著大臣們替他做決斷來背鍋。

【扶起不住謝恩李若璉后,你來到李邦華面前,高度褒揚其定策之功?!?

崇禎一愣,他定什么策了?不都是太祖定策嗎?

【你高聲宣布,李邦華加太子太保銜、兵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整頓京營。】

崇禎對李邦華還是比較認可的,但是也并不滿意,當初議論太子南巡之事,李邦華看不懂自己的暗示,沒有擔起責任,力主推動此事。

這讓崇禎很是不滿,有謀略、敢擔當但好名聲,不分憂,這是崇禎對李邦華的總體評價。

不過危急時刻,作為首輔也算可以,畢竟其他人死的死,降的降。

而且據崇禎所知,李邦華也是“無黨之臣”,多次上疏,痛斥過“黨爭誤國”,主張“不論門戶,唯才是用”,既不是閹黨也不是東林黨。

隨即崇禎又想起來了上一個“無黨之臣”,溫體仁,又暗暗告誡自己,絕不能完全信任這些自詡“無黨”的臣子。

從沒有哪個閹黨和東林黨在臉上寫上自己是什么黨,嚴加防范總沒錯!崇禎暗暗警醒自己,等太祖示范完,自己要更加謹慎!

【劉文炳由原武清伯晉為武清侯,掌后軍都督府。】

【駙馬都尉鞏永固加安城伯,掌前軍都督府。】

崇禎點頭,關鍵時刻還是皇親國戚靠得住,百官只會另找新主子!

【同時又命二人各赴畿輔,自行募兵五千,不拘鄉勇、農丁,但求身強力壯、素行端正,所募之兵,即屬勛衛營,直隸于你。】

【你派曹驍、周鎮岳分別作為二人副官,各帶數百精銳作為核心骨干?!?

這樣一來,整頓京營、組建勛衛營,倒是可以恢復幾分戰力了。崇禎暗自點頭,到時候自己也必須這樣做,這一次必須把軍隊掌握在親信手里面!

【你宣稱要“復太祖親軍宿衛之制,補京營之疲敝”,安排陸聞鋒、顧羨明建立三千親軍衛,優先從各勛貴家丁、大族子弟、錦衣衛親軍、良家子中抽調,負責皇宮內苑宿衛?!?

【你隨后宣布,“親軍宿衛,朕自養之,不耗公帑”?!?

親軍衛?崇禎詫異道,這不是早就廢除了嗎?

晚唐時期的神策軍后來被宦官掌握,東漢西園八校尉,一開始是皇帝私兵,最后成董卓之資,還有正德朝設立的“威武團練營”,糜費百萬,卒無實效。

這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太祖為什么要設私軍呢?

【你安排二人去劉宗敏等各營中取用繳獲,作為糧餉,邊募兵,邊訓練,力求快速成軍?!?

【四名義子都加親軍衛指揮同知銜,與錦衣衛指揮同知同級,為從三品,另外七十余名隨你作戰的核心力量,也都論表現加了不同的親軍衛銜級。】

【其他官員也依次論功行賞。】

【你迅速布置幾項工作,李若璉負責甄別所有官員,對于主動獻門的,抄沒家產,投機者戴罪立功,被迫投降者官復原職,拒降大順的,破格提拔,賞賜金銀,大加宣揚?!?

【李邦華負責重組中樞,安撫民生,賑濟災民,平抑物價,恢復生產,以工代賑,恢復京城秩序。】

崇禎認真看完,只覺得一整個大朝會都是太祖個人秀,文武百官除了高呼皇上圣明,一言不發。

不由擔心起來,百官不擔責任,萬一出了什么事情,豈不是削弱威信?

太祖怎么一點也不擔心天子威儀問題,這樣會被那些清流造謠生事,擾亂朝政的!

【然后你當朝宣布,之前“假死”是為避李自成鋒芒、保存實力的權宜之計,如今明祚未絕,天命所歸?!?

【明日要在天壇舉行祭天儀式,宣告“復臨大寶”,并為京城戰亂中死難的臣民舉哀?!?

看來太祖沒忘記怎么當皇帝,崇禎放下心來,太祖還記得維護皇家威儀。

【最后,你親筆寫下《昭雪靖難慰忠魂詔》,告示全城和京畿百姓】

畫面中出現朱元璋奮筆疾書的特寫,崇禎仔細去讀,越讀越振奮:

“朕以渺躬,上承九廟之重,下托兆民之命。甲申之變,逆寇披猖,神器蒙塵,宮闕喋血。此皆朕德薄愆深,任察不明,馭下失道之過也!每念群臣裂冠碎玉于階前,黎庶哀號焚骨于衢巷,五內摧裂,痛何如哉!然天未絕明祚,今賴爾忠勇將士并義民赤子,冒死鋒鏑,復我神京,雪社稷之恥,慰祖宗之靈。此誠百死得一生,血淚換重光!”

好一個死得一生,血淚換重光!崇禎不由拍案叫絕!

“殉國諸臣,或闔門死義,或孤身抗賊,丹心映日,碧血凝霜!范景文、倪元璐、施邦曜、凌義渠、高文彩等力戰殉國,此皆乾坤正氣,日月爭光!即日著禮部稽考英烈,敕建忠祠于崇文門,春秋饗祭,血食永年!諸臣親屬,厚加撫恤,蔭及子孫?!?

丹心映日,碧血凝霜,崇禎琢磨著太祖的筆觸,不禁懷疑起史書記載太祖的文采來。

這真的是寫出“雞叫一聲撅一撅,雞叫兩聲撅兩撅”的太祖嗎?

“靖難諸軍,起于草莽,發于微末,然心存社稷,志在澄清。凡戰鼓初震即執戈先驅者,城樓血戰不惜斷首裂骨者,巷陌逐賊雖婦孺亦持梃相隨者——著兵部速核勛勞,士卒超擢三級,義民賜爵授田,傷殘者贍養終身?!?

“京師初復,瘡痍滿目,朕痛心疾首!即詔:捐免崇禎五年錢糧,開太倉急賑,房舍焚毀者,戶部撥銀再造。然趁亂劫掠民財、戕害無辜者,無論兵卒游棍,即著錦衣衛嚴查速斬,懸首通衢!”

崇禎無語,李自成說免三年,太祖就說免五年,那文武百官,京營眾兵吃什么喝什么?

“闖賊東遁,其勢猶猖。凡我臣民,當各守坊廂,共護城防。精壯者編入保甲,晝夜巡守;善工者修葺樓櫓,熔鑄火器;富民捐粟助餉者,賜匾彰義。朕雖居行幄,必親巡垛口?!?

崇禎看到這里又擔心起來,對??!李自成十萬大軍還在山海關!

“朕昔困煤山,非惜此身,實恥見高祖于泉下。今得重履丹墀,非朕之能,實賴爾軍民忠義未泯,赤心猶熾!自今以往,朕當焚膏理政,昧旦求治,惟以雪恥復土為志,恤民養士為務?;侍旌裢粒瑢嶈b此心!

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大明崇禎十七年四月十八日”

崇禎讀完后,只覺得太祖真乃文武雙全的典范!

【散朝之后,你帶陸聞鋒、顧羨明直奔劉宗敏大營。】

對了,還有千萬金銀存在那里呢!崇禎一拍腦門,這簡直是救命錢。

【等你趕到后,被眼前的一幕震驚。】

崇禎更是人都傻了,只見畫面上健仆、騾車,絡繹不絕,各自載著滿滿當當的金銀。

【你連忙派人去全部攔住,自己進營查看?!?

【你看到本應該在大獄里的侯恂居然出現這里。】

侯恂?崇禎一驚。

他記得前年他作為督師兵敗時,就把這個所謂的東林黨魁首下獄了,之前讓他們這些罪臣助餉贖罪,結果一毛不拔!

本想著利用這個家伙和左良玉的關系,調動左良玉繳賊,沒想到廢物就是廢物,什么都干不了,連自己的老家河南都主張放棄掉。

本就是戴罪立功之身,兵敗之后崇禎果斷又把他丟進大獄中。

怎么被李自成放出來了?還跑到這里?似乎還在主持分銀子!

【侯恂見到你絲毫不慌,平靜下拜?!?

【你強忍怒氣,質問侯恂在這里做什么?】

【侯恂邀功道,“陛下光復神京,再造乾坤,此乃天命所歸,蒼生之幸!

自闖賊破城,逆黨肆虐,以酷法拷掠廷臣,強奪私財,致縉紳之家破人亡者不可勝數。

此等行徑,上違天道,下失民心,實乃亂臣賊子之所為。今陛下龍駕復還,正應撥亂反正,昭示天下何為王道正統。

臣見庫中所存千萬兩,多是闖賊劫奪諸臣之私產,念及諸臣或遭脅迫,或受酷刑,家產被掠實非本意,臣已斗膽將財物一一甄別,歸還原主。此非為私,蓋因物歸原主乃圣人之教,昔年孔夫子論治國,亦言“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若奪人所有而不還,與闖賊何異?……”】

崇禎聽得云里霧里,依然是清流官員那一套,把自己捧得高高的,又拿出孔夫子壓人。

崇禎眉頭緊鎖,侯恂說的不無道理啊!

可是現在剛剛恢復,正是需要錢財的時候!

要怎么反駁他才能合理的占下這筆錢財呢?

實在是讓人頭大,崇禎不由得為朱元璋發起愁來。

【不等侯恂說完,你徹底按捺不住,怒氣勃發,揪住對方衣領,連揮三拳,直搗面門?!?

【侯恂年事已高,竟然當場昏厥。】

【你怒火未消,指使隨行錦衣衛將其拖到營門當眾凌遲!】

【顧羨明連忙勸誡,稱其門生故吏眾多,左良玉更是雄踞武昌?!?

【你一腳踢翻顧羨明,眾人不敢再勸,你不管不顧,執意以欺君之罪凌遲處死侯恂?!?

就是這樣!崇禎同樣氣的咬牙切齒,這群東林黨清流,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殺就殺了!

【你尋到被軟禁的方以智、申濟芳,也要論罪,被隨行眾人勸下,只是剝奪官職,貶為庶民,其余留守人員都處以鞭笞之刑。】

【一時全營肅然。】

也是兩個廢物!為什么不直接斬了?。砍绲潥獾囊а狼旋X,也不知道損失了多少銀子!

【你坐鎮大營,安排陸聞鋒、顧羨明分頭清點物資,分頭追回銀兩?!?

【營中銀兩只剩400多萬,直到深夜,追回300多萬,其他銀兩不知所蹤?!?

【由于全城追索,士紳貴人不住抱怨。】

崇禎心中一凜,不會重蹈李自成覆轍吧!太祖也沒有李自成的十萬大軍當本錢呀!

【當夜,你直接睡在大營,和士卒一起用餐休息,各種政務都在大營處理?!?

崇禎又一次感覺太祖此舉有失穩妥,不提安全問題,和這群丘八住一起還有什么皇家威儀可言?

不過他在畫卷外也是干著急,只能想著自己后面實操肯定能做得更好,圣天子自然要保持權威,絕不能自降身份,不能為權宜之計而棄禮法。

【又一日,哨騎回報,周圍城池都已經投降大順軍,各有少量駐軍,只有保定因為抵抗激烈,駐軍較多?!?

崇禎哀嘆一聲,內憂外患,就算恢復了京城又怎么辦?李自成一旦回軍,還是沒有一戰之力,就連跑都跑不掉!

【李若璉按照你的旨意,大肆清查無主資產,清算作亂之人,金銀糧草源源不斷運抵大營?!?

【李邦華按照你的旨意,四處安民,京城逐漸恢復一絲生氣,同時著手整頓京營,整備京城防務。】

【劉文炳、曹驍已經募兵五百余人,鞏永固、周震岳募兵四百余人,但反饋道,糧草不足,素質堪憂。】

【陸聞鋒和顧羨明分別利用自己在錦衣衛和士紳中的關系,已經將親軍衛擴充至三百余人,你親自在營中訓練犒賞?!?

【你在和眾臣子交談中,有意提及李自成和吳三桂定會兩敗俱傷,鼓舞大家士氣。】

這個意思是太祖也不相信李自成和吳三桂會兩敗俱傷嗎?崇禎不由皺起眉頭,那怎么辦,還是只能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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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關于朱元璋會不會因為暴怒殺人。

“初,太祖克婺州,禁釀酒。大海子首犯之。太祖怒,欲行法。時大海方征越,都事王愷請勿誅,以安大海心。太祖曰:‘寧可使大海叛我,不可使我法不行?!故秩兄<瓣P住復被殺,大海遂無后”——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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