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殘魂歸位與新局初開
- 系統封我十年,解封即無敵
- sjah
- 4274字
- 2025-08-04 06:56:38
血魂珠的紅光如燭火般搖曳,將林硯那縷近乎透明的魂體包裹其中。蘇清寒屏住呼吸,指尖懸在魂體上方,既怕驚擾了這脆弱的存在,又忍不住想觸碰那絲熟悉的氣息。她能感覺到,魂體中殘留著林硯的靈力波動,雖微弱如風中殘燭,卻始終未曾熄滅。
“嗡——”
鎮魔鐘突然輕顫,鐘體上的符文溢出淡淡的金光,與血魂珠的紅光交織成網。蘇清寒眼睜睜看著那縷魂體被光網托舉著,緩緩沉入林硯的軀殼。心口處的血魂珠驟然亮起,隨后化作一道紅芒沒入皮膚,只留下一點朱砂般的印記。
林硯的睫毛輕輕顫動,喉結滾動著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蘇清寒急忙探向他的鼻息,當感覺到那縷溫熱的氣流時,她的眼淚終于決堤,卻帶著劫后余生的笑意:“你醒了……太好了……”
“水……”林硯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他掙扎著想坐起身,卻發現渾身酸軟無力,靈脈中更是空空如也,只有心口處殘留著一絲暖意,“我……沒死?”
“是血魂珠救了你。”蘇清寒扶他靠在巖壁上,從儲物袋里取出水囊遞過去,“它耗盡自身靈力護住了你的魂魄,現在……”她看向林硯心口的朱砂印記,“好像和你融為一體了。”
林硯低頭撫摸那點溫熱的印記,系統界面突然在腦海中亮起,只是原本清晰的數據變得模糊不清,唯有一行提示格外醒目:【血魂珠融合完成,解鎖被動技能:殘魂守護(可抵擋一次神魂攻擊)】。他苦笑一聲,這大概就是瀕死一次的補償。
溶洞外傳來一陣窸窣聲,蘇清寒瞬間握緊冰璃劍,警惕地看向洞口。只見一只灰毛小獸拖著半塊玉簡,一瘸一拐地從石階上滾下來,正是之前在血沼邊見過的那只食煞鼠。小獸看到林硯,發出“吱吱”的叫聲,將玉簡推到他面前。
“這是……”林硯拿起玉簡,入手冰涼,上面刻著幾行古樸的文字,“是流云宗的密文,記錄著禁地封印的后續處理。”他逐字解讀著,眉頭漸漸皺起,“上面說,血界之門雖已閉合,但靈脈受損嚴重,需要用‘鎮魂釘’加固封印,否則不出三月,煞氣仍會外泄。”
蘇清寒湊近看了看:“鎮魂釘?我在宗門典籍里見過,是用隕鐵混合修士精血鑄造的法器,流云宗應該有存貨才對。”
“但密文里說,最后一批鎮魂釘在百年前就遺失了。”林硯指著玉簡末尾的批注,“標注的遺失地點,是青霧谷的‘鎖龍淵’。”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青霧谷與流云宗相距千里,如今他們靈力耗損嚴重,又帶著楚風的半塊玉佩和清風長老的遺愿,這一路恐怕不會平靜。食煞鼠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突然咬住林硯的褲腳,朝著洞口方向拉扯。
“你是說……有捷徑?”林硯挑眉。小獸連忙點頭,晃了晃毛茸茸的腦袋,露出藏在耳后的一枚月牙形令牌,令牌上刻著“霧”字。
蘇清寒眼睛一亮:“是青霧谷的傳訊令牌!據說持有此令者,可通過宗門之間的傳送陣往來,能省一半路程!”她看向小獸的目光柔和了許多,“這令牌怎么會在你身上?”
小獸“吱吱”叫著,用爪子比劃著,似乎在描述一場混亂的追逐。林硯大概明白了:“應該是楚風的師妹派它來送信,結果遇上血影教余孽,一路逃到了禁地。”他將令牌收好,摸了摸小獸的腦袋,“多謝你了,小家伙。”
三日后,流云宗山門外。
林硯望著重建中的護山大陣,忍不住感嘆流云宗的底蘊。那場大戰雖讓宗門損失慘重,但僅用三天時間,就已修復了七成防御工事,往來的弟子雖面帶倦色,卻都挺直著腰桿,眼中燃燒著重建家園的火焰。
“林道友,這是清風長老的遺澤。”一位灰袍執事將一枚儲物戒遞給林硯,里面裝著十瓶療傷丹藥和一張繪制著鎖龍淵地形的地圖,“長老臨終前留言,說你若能活著回來,這些便交由你處置。”
林硯接過戒指,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他想起那位在溶洞中化作青光的老人,心中一陣酸澀:“長老的后事……”
“已按宗門禮制安葬在英烈堂。”執事嘆了口氣,“清寒師妹正在整理長老的遺物,讓我轉告你們,傳送陣已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食煞鼠蹲在林硯肩頭,突然對著西側的山峰齜牙咧嘴。林硯順著它的目光看去,只見峰頂的望仙臺上,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之前在祭壇邊消失的黑袍人。那人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微微側頭,兜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隨后便化作一道黑煙消散了。
“怎么了?”蘇清寒恰好走來,看到林硯凝重的神色,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只看到空蕩蕩的望仙臺。
“沒什么。”林硯壓下心中的疑慮,那黑袍人的氣息讓他莫名心悸,既不像血影教徒,也不似正道修士,更像是……某種游離在正邪之外的存在,“我們該走了。”
傳送陣位于流云宗后山的祠堂下,陣盤上刻著繁復的符文,中央鑲嵌著七顆下品靈石,正散發著微弱的靈光。負責啟動陣法的老修士捻著胡須,將兩枚傳訊玉符遞給他們:“此符可在陣中維持神識清明,青霧谷那邊已收到消息,會有人接應。”
陣盤啟動的瞬間,林硯只覺得天旋地轉,無數光影在眼前掠過。他下意識握緊蘇清寒的手,卻在觸碰到她指尖的剎那,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段陌生的記憶——漫天飛雪的山谷里,白衣女子手持長劍,正在為躺在石床上的青年輸送靈力,石床旁的火爐上,溫著一壺將沸未沸的酒。
“你還好嗎?”蘇清寒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傳送陣的光芒漸漸散去,眼前出現的是青霧谷的迎客殿,殿外云霧繚繞,仙鶴齊鳴,與流云宗的肅穆截然不同。
林硯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沒事,大概是傳送時的靈力波動影響了神識。”他沒說那段陌生的記憶,直覺告訴他,那或許與血魂珠的融合有關。
“流云宗的道友嗎?”一位綠裙少女從殿內走出,梳著雙環髻,腰間掛著半塊玉佩,與楚風留下的那半塊恰好能拼合,“我是青霧谷弟子林小婉,家師命我在此等候。”
當看到林硯遞來的半塊玉佩時,林小婉的眼眶瞬間紅了:“這是……師兄的玉佩。他說過,等從流云宗回來,就……”
“楚風他很勇敢。”蘇清寒輕聲道,將溶洞中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那些過于慘烈的細節,“他用燃劍陣擋住了蝕骨妖的觸手,為我們爭取了關閉血界之門的時間。”
林小婉抹了把眼淚,深吸一口氣,將玉佩緊緊攥在手心:“多謝二位告知詳情。家師說,鎮魂釘的事,需得面見谷主才能商議,我這就帶你們去見他。”
青霧谷的主峰懸浮在云海之上,需乘坐靈舟才能抵達。林硯站在靈舟船頭,望著下方翻滾的云海,突然感覺到心口的朱砂印記微微發燙。他低頭看去,印記周圍浮現出淡淡的紅光,在空氣中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軌跡,指向云海深處的某個方向。
“怎么了?”蘇清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看到茫茫白霧。
“血魂珠好像感應到了什么。”林硯皺眉,那道軌跡正在快速移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云海中穿行,“而且……速度很快。”
話音未落,靈舟突然劇烈搖晃,船身右側的護欄“咔嚓”一聲斷裂,一道黑影從云海中竄出,帶著腥風撲向林小婉。林硯反應極快,拽起林小婉向后疾退,蘇清寒的冰璃劍同時出鞘,劍光如練,斬向黑影的七寸。
“嘶——”
黑影吃痛,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落在甲板上顯露出原形——竟是一條水桶粗的黑鱗蛇,蛇瞳呈豎瞳狀,閃爍著幽綠的光芒,七寸處的鱗片已被劍氣劈開,滲出黑紫色的血液。
“是霧隱蛇!”林小婉驚聲道,“這種蛇只在鎖龍淵附近活動,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黑鱗蛇吐著分叉的信子,再次猛撲過來。林硯雖靈力未復,但身法仍在,他拉著林小婉避開蛇吻,同時對蘇清寒喊道:“它的弱點在眼睛!”
蘇清寒會意,腳尖在船舷一點,身形如柳絮般飄起,冰璃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劍尖直指蛇瞳。黑鱗蛇似乎察覺到危險,猛地轉頭,用堅硬的鱗片撞向劍身,借著反作用力墜入云海,消失不見。
“奇怪。”蘇清寒收劍回鞘,看著蛇消失的方向,“霧隱蛇雖兇,但從不主動攻擊靈舟,除非……”
“除非有人在操控它。”林硯接過話頭,心口的朱砂印記仍在發燙,那道紅光軌跡已經停在鎖龍淵的方向,“看來青霧谷也不太平。”
靈舟在主峰的平臺降落時,一位身著青衫的老者已等候在那里,面容清癯,雙目炯炯有神,正是青霧谷谷主玄水道人。他看到林小婉手中的玉佩,嘆了口氣:“楚風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們隨我來吧,鎮魂釘的事,確實需要從長計議。”
議事殿內,玄水道人取出一幅古卷,鋪開在案幾上。畫卷上繪制著鎖龍淵的全貌,淵底纏繞著無數鎖鏈,鎖鏈盡頭釘著七枚閃爍著金光的釘子——正是遺失的鎮魂釘。
“百年前,先師為鎮壓淵底的‘陰蛟’,將最后一批鎮魂釘布成了鎖龍陣。”玄水道人指著畫卷上的陣眼,“如今陰蛟已除,但陣眼的靈力卻與鎮魂釘融為一體,強行取出只會引發陣法反噬,整個鎖龍淵都會塌陷。”
林硯看著畫卷上的陣紋,突然想起鎮魔鐘的殘識畫面:“如果用鎮魔鐘的鐘聲暫時穩住陣眼呢?”他指尖在畫卷上點了點,“鐘鳴的頻率與鎖龍陣的韻律相近,或許能在取出鎮魂釘的瞬間,護住陣眼不被破壞。”
玄水道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此法倒是可行,但需得有人在淵底主持陣法,稍有不慎便會被陣力反噬,粉身碎骨。”
“我去。”林硯毫不猶豫。他需要鎮魂釘加固封印,更想弄清楚,血魂珠為何會對鎖龍淵產生感應。
蘇清寒握住他的手腕:“我陪你去。”
玄水道人看著他們,突然撫須一笑:“也好。青霧谷的‘避水珠’可護你們在淵底呼吸自如,明日清晨,我親自為你們開啟鎖龍淵的入口。”
當晚,林硯躺在客房的竹床上,輾轉難眠。心口的朱砂印記時隱時現,那段陌生的記憶再次浮現——白衣女子將溫好的酒遞給青年,輕聲道:“待你傷愈,我們便去鎖龍淵看霧凇,好不好?”青年笑著點頭,接過酒盞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到底是誰……”林硯喃喃自語。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云海中若隱若現的鎖龍淵輪廓,突然看到一道黑影從淵底竄出,朝著主峰的方向飛去,速度極快,正是白天襲擊靈舟的那條霧隱蛇。
蛇背上似乎坐著一個人。
林硯瞳孔驟縮,抓起鎮魔鐘追了出去。他跟著黑影來到主峰后的禁地,只見霧隱蛇盤在一棵古柏上,蛇背上的人正站在一塊刻滿符文的石碑前,黑袍隨風飄動,正是在望仙臺上見過的那個神秘人。
“閣下深夜潛入青霧谷,不知有何貴干?”林硯將鎮魔鐘擋在身前,鐘體上的符文隱隱發亮。
神秘人緩緩轉身,兜帽滑落,露出一張蒼白的面容,左眼角有一道暗紅色的疤痕,從眉骨延伸至下頜,讓那張本就詭異的臉更添幾分猙獰。“林硯?”他的聲音像兩塊石頭在摩擦,“果然是你,血魂珠的新宿主。”
“你認識我?”林硯心頭劇震。
“何止認識。”神秘人笑了,疤痕扭曲成怪異的形狀,“百年前,就是我將血魂珠放入你體內的。”他抬手一揮,石碑上的符文突然亮起,映出一段血字——“鎮魂釘現世之日,便是血界重開之時”。
林硯如遭雷擊,鎮魔鐘“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終于明白那段陌生的記憶是什么——那是血魂珠原主的殘念,而眼前的神秘人,很可能就是……
“你是……”
“明日鎖龍淵,我會告訴你一切。”神秘人化作一道黑煙,沒入石碑消失不見。霧隱蛇發出一聲嘶鳴,也跟著潛入黑暗。
林硯撿起鎮魔鐘,手心全是冷汗。石碑上的血字仍在發光,與他心口的朱砂印記遙相呼應,仿佛在預示著,一場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