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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沼余波與禁地疑云

流云舟殘片破開血沼上空的瘴氣層時,林硯的太虛甲仍在微微發燙。剛才血魔解體的爆炸余波雖被血魂珠的防護罩攔下,但那股能撕裂空間的魔煞之氣,還是讓這件靈寶品階的甲胄泛起了漣漪。他低頭看向懷中的蘇清寒,她臉色蒼白如紙,唇角掛著血絲,冰璃劍的劍鞘在剛才的沖擊中裂開了一道細紋——那是她師父臨終前贈予的遺物。

“還能撐住嗎?”林硯從儲物袋里摸出一枚晶瑩剔透的“冰魄丹”,這是在地宮寶箱里找到的療傷藥,對冰系修士尤其有效。丹藥剛遞過去,就被蘇清寒輕輕按住手腕。

“留給楚風他們吧,”她聲音帶著氣音,指尖卻指向林硯肋下,“你剛才為了護我,被氣浪掃到了,血都滲出來了。”

林硯這才感覺到刺痛,黑袍下的皮膚已被震出細密的血痕。他咧嘴一笑,運轉起生血護脈訣,血色氣流在傷口處流轉,刺痛感頓時減輕不少:“別忘了,我有凈穢丹的藥力護體,這點小傷不算什么。”話雖如此,他調出系統界面時,【靈脈震蕩度:47%】的提示還是讓眉頭皺了起來——剛才強行催動血域生滅神通的后遺癥,比想象中更嚴重。

舟尾傳來楚風的悶哼聲。這位青霧谷的天才劍客正靠在斷柱上,用布條纏著斷裂的肋骨,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痛,太阿劍斜插在旁邊的木板上,劍穗上的玉佩碎成了兩半。清風長老坐在他對面,正用靈力幫他梳理紊亂的真氣,老人的流云盾斜放在腳邊,盾面上蛛網般的裂紋觸目驚心。

“楚風小子,還能握劍嗎?”清風長老收回手時,指尖微微顫抖。剛才血魔解體的瞬間,若不是楚風拼死用太阿劍訣·守勢護住他,恐怕他這把老骨頭早就散架了。

楚風咳出一口黑血,卻倔強地抓起太阿劍:“只要沒死,就握得住?!彼聪蛄殖帲凵駨碗s,“剛才……多謝你的血魂珠。”那枚復活道具,本該是林硯留給自己的后路。

林硯擺擺手,目光落在下方快速遠去的血沼。此刻的血沼已徹底變了模樣,原本墨綠色的沼水翻騰著黑紅色的泡沫,百丈長的血獄冥蛟雖已化作血雨消散,可它掀起的能量亂流仍在攪動整個沼澤,水面上不時浮現出白骨般的山脊——那是被蛟尾拍碎的沼底巖層。

“系統,掃描血沼當前狀態?!绷殖幵谛闹心睢?

【血沼區域能量紊亂度:89%;血煞之氣濃度:超標300%;異常點:地底1000丈處存在空間裂隙,正在緩慢擴張(推測與血獄冥蛟蘇醒時的能量沖擊有關);危險等級:高(不建議二次進入)】

空間裂隙?林硯心中一沉。血獄冥蛟作為上古兇物,其蘇醒必然會引發天地異象,可這裂隙若持續擴張,會不會連通到其他危險區域?他正思索著,系統界面突然彈出新的提示:【檢測到殘留血煞之氣中含有“蝕骨妖”氣息,與流云宗禁地封印能量同源度92%】

蝕骨妖?林硯看向清風長老:“長老,您剛才說流云宗禁地鎮壓著蝕骨妖?”

老人聞言一怔,渾濁的眼睛里閃過精光:“你怎么知道這名字?宗門典籍里只記載了初代宗主聯手三宗布設封印,從未提過被鎮壓之物的真名。”

“我的系統檢測到了,”林硯直言不諱,將系統提示的內容轉述一遍,“而且血沼的血煞之氣,和禁地封印能量幾乎同源?!?

蘇清寒突然插話:“我小時候聽師父說過,流云宗建宗之地,本是一處上古戰場遺跡。禁地所在的位置,正是戰場核心……”她話說到一半,突然捂住嘴,臉色更加蒼白,“難道說,血沼和禁地,其實是相通的?”

楚風掙扎著坐直身體:“若真是這樣,墨塵引爆血魔解體,恐怕不只是為了同歸于盡。”他看向林硯,“你還記得血獄冥蛟被喚醒時的動靜嗎?那更像是……某種儀式的信號。”

林硯心中咯噔一下。系統地圖上,連接血沼與流云宗禁地的靈脈通道,此刻正散發著刺眼的紅光,通道內的能量流動速度,比剛才快了足足三倍。他點開通道詳情,系統提示【靈脈通道因血魔解體能量沖擊,已進入半激活狀態,預計三日內完全貫通。屆時,血沼血煞將涌入流云宗禁地,可能導致蝕骨妖封印松動】

“必須盡快回宗門!”林硯猛地站起身,太虛甲的甲片發出金屬碰撞聲,“通道三日內就會貫通,到時候封印一旦松動……”

話音未落,流云舟突然劇烈搖晃,像是撞上了無形的墻。舟身兩側的木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原本平穩的靈力波動瞬間紊亂。

“怎么回事?”蘇清寒握緊冰璃劍,劍身在陽光下折射出寒光。

楚風率先沖到船頭,太阿劍指向斜前方:“是血影教的人!他們布了陣!”

林硯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方云層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這些符文組成一張巨大的網,將流云舟的去路完全封鎖。符文網的節點處,站著數十名身著血影教服飾的修士,為首者手持一面血色幡旗,幡面上繡著猙獰的鬼頭圖案。

“是血影教的‘血羅陣’!”清風長老臉色大變,“這陣法需三十名以上的血影教徒共同催動,??遂`舟類法器!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林硯調出系統掃描:【檢測到36名血影教徒,其中筑基期28人,金丹期8人,為首者金丹后期修為,持有法器“血魂幡”(可召喚血影助戰)。陣法能量來源:靈脈通道泄露的血煞之氣】

“他們在利用靈脈通道的能量布陣!”林硯瞬間明白過來,“墨塵早就留了后手,就算他死了,這些人也要攔住我們!”

為首的血影教徒突然開口,聲音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林硯,交出鎮魔鐘和太虛甲,可饒你們不死!”此人臉上戴著青銅面具,面具上刻滿了血槽,說話時,血槽里竟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癡心妄想!”楚風怒喝一聲,太阿劍劃出一道璀璨的劍光,斬向血羅陣??蓜鈩傆|碰到符文網,就被無數血色觸手纏繞、吞噬,連一絲漣漪都沒激起。

“沒用的,”面具人冷笑,“這血羅陣是用你們剛才在血沼泄露的靈力催動的,你們越強,陣法就越堅固?!?

林硯注意到,陣法邊緣的符文,正隨著楚風剛才那一劍的能量波動,變得更加鮮艷。他突然想起系統之前的提示——血羅陣的能量來源是靈脈通道的血煞之氣。

“蘇清寒,用你的冰系靈力凍住陣眼!”林硯喊道,同時祭出裂山斧,“楚風,跟我一起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蘇清寒立刻會意,冰璃劍化作一道冰藍色流光,繞到陣法側面。她運轉起流云九變的身法,劍氣在空中劃出九個詭異的弧度,最終匯聚成一支冰錐,精準地刺向陣法最薄弱的角落——那里的符文閃爍頻率最慢,顯然是能量流轉的節點。

“攔住她!”面具人察覺到危險,揮動血魂幡。幡面上的鬼頭突然活了過來,化作數十道血影,朝著蘇清寒撲去。

“你的對手是我!”林硯縱身躍起,裂山斧裹挾著生血護脈訣的紅光,狠狠劈向血魂幡。斧風與血影碰撞的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血影被劈成黑霧,卻又迅速凝聚成形。

楚風抓住機會,太阿劍施展合勢,將自身劍意與林硯的斧風融合,形成一道紅藍交織的光柱,直逼面具人。這一劍凝聚了他殘存的所有真氣,劍光過處,空氣都被撕裂出細微的裂紋。

面具人沒想到楚風重傷之下還能爆發出如此威力,急忙后退,同時催動更多血影抵擋。就在這瞬間的混亂中,蘇清寒的冰錐已刺中陣眼,咔嚓一聲脆響,血羅陣的符文網出現一道冰裂紋,陣法的能量波動頓時紊亂。

“就是現在!”林硯眼中精光一閃,將鎮魔鐘拋向空中。鐘鳴聲響徹云霄,帶著鎮壓邪祟的神圣氣息,血羅陣上的血色符文在鐘聲中劇烈顫抖,像是遇到了克星。

“破!”三人同時發力,裂山斧的紅光、太阿劍的藍光、冰璃劍的冰色,三道力量匯聚成洪流,狠狠撞在陣法的冰裂紋上。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血羅陣轟然破碎,無數血色符文化作星火消散。

面具人見狀不妙,轉身就想逃。林硯豈能給他機會?血域生滅神通瞬間發動,一道血色氣流如影隨形,瞬間纏上對方的腳踝。這神通雖只掌握了12%,但“滅”的殺伐之力已初顯崢嶸,血色氣流觸碰到面具人皮膚的瞬間,就腐蝕出一個血洞。

“??!”面具人慘叫一聲,回身甩出三枚血影錐。林硯早有防備,太虛甲覆蓋全身,錐子撞在甲胄上,只留下幾個白印。趁這功夫,楚風的太阿劍已刺穿了面具人的心臟。

臨死前,面具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張年輕的臉,臉上滿是不甘:“魔主……不會放過你們的……”

林硯撿起掉落的血魂幡,系統提示【血影教分舵主信物,內含分舵信息:流云宗后山分舵,成員53人,首領為流云宗執法堂長老“墨淵”】

墨淵?這個名字讓清風長老渾身一震:“墨淵是執法堂的二長老,負責看守禁地入口!他怎么會……”

“看來宗門里的內鬼,就是他了。”蘇清寒的聲音帶著寒意,“難怪我們這次下山追查血影教,總覺得有人在暗中泄露消息?!?

林硯將血魂幡收入儲物袋,目光再次投向遠方的流云宗方向。原本應該籠罩在靈氣薄霧中的山門,此刻竟隱隱透出一絲血色——那是血煞之氣的顏色。

流云舟重新啟動,速度比之前快了數倍。林硯站在船頭,望著越來越近的宗門,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系統地圖上,靈脈通道的紅光已經蔓延到了禁地邊緣,而禁地內部,代表蝕骨妖的紅點,正以驚人的速度閃爍著。

三日后通道貫通……可看這架勢,恐怕用不了三日了。

舟行半個時辰后,流云宗的輪廓已清晰可見。這座屹立在青云峰上的宗門,此刻卻透著一股詭異的死寂——往常這個時候,山門前應該有弟子巡邏,空中應該有靈舟穿梭,可現在,只有幾只烏鴉在光禿禿的樹枝上盤旋。

“不對勁?!背L握緊太阿劍,“連護山大陣的靈力波動都減弱了。”

清風長老面色凝重,從懷中摸出一枚玉符:“這是宗門傳訊符,我試試聯系宗主。”玉符捏碎后,卻沒有任何回應,只有一縷黑煙從符文中升起。

“傳訊符被干擾了?!绷殖幊谅暤溃翱峙隆陂T已經出事了。”

流云舟剛穿過護山大陣的光幕,就聽到一陣凄厲的慘叫。聲音來自宗門西側的演武場,那里是外門弟子修煉的地方。眾人趕到時,眼前的景象讓蘇清寒捂住了嘴——演武場的地面上,布滿了深黑色的焦痕,數十名外門弟子倒在地上,身體干癟如枯柴,皮膚上布滿了細密的血洞。

“是蝕骨妖的氣息!”清風長老顫抖著蹲下身,手指拂過一名弟子的傷口,“這些血洞,是被妖力吸食精血留下的!”

林硯的系統瘋狂報警:【檢測到高強度蝕骨妖氣息,已覆蓋流云宗30%區域。發現大量弟子殘魂,推測已被吸食精血而亡。危險等級:極高】

“墨淵!”蘇清寒咬牙切齒,冰璃劍上凝結出厚厚的冰霜,“是他故意松動了封印,讓蝕骨妖的氣息泄露出來!”

突然,演武場東側的建筑群傳來劇烈的爆炸聲。一道黑影從火光中沖出,直撲林硯等人。楚風反應極快,太阿劍橫斬而出,劍光與黑影碰撞,發出金屬摩擦的刺耳聲。

黑影被逼退數步,露出真面目——那是一個身著執法堂服飾的修士,可他的皮膚卻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眼睛里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血色。

“是執法堂的弟子!”清風長老驚呼,“他被蝕骨妖的氣息感染了!”

被感染的弟子嘶吼著再次撲來,速度比剛才快了數倍。林硯運轉血域生滅神通,血色氣流在掌心凝聚成一把短刃,干脆利落地刺穿了對方的心臟。弟子倒地的瞬間,身體迅速化作一灘黑水,散發出刺鼻的惡臭。

“不能再等了,”林硯看向禁地的方向,那里的血色氣息已經凝聚成了實質的煙柱,“我們必須立刻去禁地,找到墨淵,重新加固封?。 ?

眾人沿著山路向禁地疾馳。一路上,看到的景象越來越觸目驚心——靈田被黑氣侵蝕,化作焦土;丹房的藥鼎翻倒在地,里面的丹藥變成了黑色的粉末;甚至連宗門的護碑,都裂開了數道縫隙,碑上刻著的歷代祖師名字,正被黑氣一點點吞噬。

“這里是內門弟子的住處……”蘇清寒看著眼前倒塌的房屋,聲音帶著哭腔,“我小時候住在這里,師父經常在院子里教我練劍……”

林硯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想說些安慰的話,系統突然提示【檢測到大量血影教徒氣息,位于禁地入口處。墨淵正在主持儀式,試圖完全激活靈脈通道】

“他們在禁地入口!”林硯加快速度,太虛甲的靈力護罩將迎面而來的黑氣擋在外面。

禁地入口位于青云峰的半山腰,是一處被瀑布掩蓋的山洞。此刻,瀑布的水流已經變成了黑紅色,山洞外站著數十名血影教徒,他們正圍著一個祭壇,祭壇中央,墨淵手持血魂幡,口中念念有詞。祭壇上,綁著數十名流云宗弟子,他們的精血正通過祭壇上的符文,源源不斷地流入靈脈通道。

“墨淵!你這個叛徒!”清風長老怒喝,手中的流云盾化作一道流光,砸向祭壇。

墨淵緩緩轉過身,他的半邊臉已經變成了青黑色,和剛才被感染的執法堂弟子一模一樣:“叛徒?老東西,你懂什么?蝕骨妖大人將賜予我們永恒的生命,血影教終將統治整個修真界!”

他揮動血魂幡,祭壇上的符文瞬間亮起,數十名血影教徒同時撲了上來。這些教徒的眼睛里都閃爍著和墨淵一樣的血色光芒,顯然都被蝕骨妖的氣息感染了。

“楚風,護著長老和弟子們!”林硯將裂山斧扛在肩上,血域生滅神通全力運轉,“蘇清寒,跟我一起破祭壇!”

楚風點頭,太阿劍舞出層層劍幕,將撲來的血影教徒擋在外面。清風長老則沖到祭壇邊,試圖解開綁在弟子身上的繩索,可繩索上布滿了血煞符文,一碰就冒出黑煙。

林硯和蘇清寒對視一眼,同時發動攻擊。裂山斧的紅光與冰璃劍的冰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紅藍相間的光柱,狠狠砸向祭壇中央的符文陣眼。墨淵見狀,祭出一把血色長刀,刀身上纏繞著數道血影,與光柱碰撞在一起。

“鐺!”金鐵交鳴的巨響震得山搖地動,林硯只覺得手臂發麻,裂山斧差點脫手。墨淵雖然只是金丹后期,但在蝕骨妖氣息的加持下,實力竟直逼元嬰期。

“林硯,他的刀有問題!”蘇清寒提醒道,“刀上的血影能吸收我們的靈力!”

林硯果然發現,自己注入裂山斧的真氣,正被對方刀上的血影一點點吞噬。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突然想起鎮魔鐘的妙用。

“蘇清寒,掩護我!”林硯將裂山斧拋給蘇清寒,自己則雙手結印,口中念誦起鎮魔鐘的解封口訣。隨著口訣念出,懸浮在空中的鎮魔鐘發出越來越響亮的鳴響,鐘身上浮現出金色的符文,這些符文組成一張大網,朝著墨淵罩去。

墨淵臉上露出驚恐之色,他手中的血色長刀在鐘聲中劇烈顫抖,刀身上的血影發出凄厲的慘叫?!安唬 彼偪翊邉友赆?,試圖抵擋鎮魔鐘的威壓,可幡面上的鬼頭圖案在鐘聲中迅速淡化,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就是現在!”蘇清寒抓住機會,將裂山斧的靈力催動到極致,紅光如火龍般竄出,狠狠劈在祭壇的陣眼上。只聽咔嚓一聲,陣眼處的符文碎裂,祭壇上的繩索瞬間化為飛灰,被綁的弟子們紛紛倒地

墨淵見祭壇被破,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身體突然開始膨脹,和之前的墨塵一樣,竟也選擇了血魔解體。

“不好!快退!”林硯瞳孔驟縮,猛地拽住蘇清寒向后疾退。楚風也反應極快,拖著清風長老躍出數丈。

“哈哈哈……同歸于盡吧!”墨淵膨脹的身軀上浮現出無數血色紋路,周身的血煞之氣瘋狂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血色光球。

“鎮魔鐘,起!”林硯雙手結印,懸浮在空中的鎮魔鐘驟然放大,鐘體上的金色符文如潮水般涌蕩,將四人籠罩其中。鐘鳴聲響徹山谷,震得崖壁上的碎石簌簌墜落,那些試圖靠近的血影教徒被音波掃中,瞬間化作齏粉。

血色光球轟然炸裂,黑色的沖擊波如同狂龍般席卷四周。鎮魔鐘劇烈震顫,金色護罩上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林硯喉頭一甜,噴出一口鮮血,系統界面上【靈脈震蕩度】瞬間飆升至79%。蘇清寒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冰璃劍上的冰霜盡數碎裂——剛才為了加固護罩,她已耗盡最后一絲靈力。

爆炸余波散去時,祭壇所在的位置已化作一個數十丈深的大坑。墨淵的身影徹底消失,只在坑底殘留著一灘蠕動的黑血,正被鎮魔鐘的金光灼燒得滋滋作響。楚風拄著太阿劍半跪在地,胸口劇烈起伏,斷骨處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卻仍死死盯著坑底:“這……就是血魔解體的盡頭?”

“是同歸于盡的瘋狂?!鼻屣L長老捂著胸口站起身,花白的胡須上沾著血污,“當年血影教覆滅時,我曾見過類似的景象。只是沒想到,墨淵竟將禁術修煉到了這種地步。”他看向林硯手中的鎮魔鐘,鐘體上的裂痕讓老人眉頭緊鎖,“這口鐘……還能撐住嗎?”

林硯擦去嘴角的血跡,指尖撫過鐘體的裂痕:“還能撐一陣。但剛才的爆炸震開了更深層的靈脈,你們看。”他指向坑底,那灘黑血正順著一道新裂開的縫隙滲入地下,縫隙中隱隱透出暗紅色的光芒,“那里連通著禁地核心?!?

蘇清寒突然指向天空。原本被烏云籠罩的山頂,此刻竟裂開一道狹長的口子,口子中垂下無數血色絲線,如同天地間的血管,正將血沼方向的煞氣源源不斷地引入禁地。系統地圖上,代表靈脈通道的紅線已完全亮起,【通道激活度:98%】的提示刺得人眼生疼。

“蝕骨妖要出來了。”蘇清寒的聲音帶著顫音,她能感覺到冰層下傳來的恐怖心跳,那是沉睡萬古的妖魔正在蘇醒,“師父說過,禁地深處封印著一扇‘血界之門’,一旦被煞氣灌滿,就會……”

話未說完,坑底突然傳來沉悶的撞擊聲,仿佛有巨物在地下捶打巖層。裂縫中的紅光愈發熾烈,隱約映出無數扭曲的影子,那些影子順著巖壁向上攀爬,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成灰。

“是蝕骨妖的觸手!”清風長老祭出最后的流云盾,盾面雖已布滿裂痕,卻仍勉強撐起一道淡青色的光墻,“它們能腐蝕靈力,千萬別被碰到!”

林硯突然想起系統之前的提示,急忙調出界面:【檢測到血界之門能量波動:99%;蝕骨妖蘇醒進度:87%;警告:門后存在未知高階魔物,建議立刻撤離】

“撤不了了?!背L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血腥味,“你看那些觸手的方向?!绷殖庬樦哪抗饪慈?,只見數道粗壯的血色觸手正纏繞著鎮魔鐘,鐘體上的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它們在吸食鎮魔鐘的靈力,這是要徹底毀掉封印的根基?!?

蘇清寒突然握住林硯的手,她的指尖冰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師父留給我一枚‘冰魄符’,能暫時凍結靈脈流動。但需要有人守住符眼,拖延到通道徹底關閉。”

“我去。”楚風拄劍起身,太阿劍上的藍光雖微弱,卻比之前更加銳利,“我是青霧谷弟子,守陣本就是我的職責?!彼聪蛄殖?,將劍穗上的半塊玉佩拋過去,“若能活著出去,記得把這半塊玉佩交給我師妹?!?

林硯接住玉佩,冰涼的觸感刺得掌心發麻。他突然扯開黑袍,露出胸口那枚血魂珠——珠子上的血色紋路已黯淡大半,卻仍在微微搏動。“這珠子能擋一次致命傷,你帶著。”

“你留著?!背L推開他的手,轉身走向坑底的裂縫,“你們還要去關血界之門,比我更需要它?!碧Σ迦氲孛娴乃查g,劍身上突然綻放出璀璨的藍光,形成一道環形結界,將涌上來的觸手盡數擋在外面。這是青霧谷的禁術“燃劍陣”,以自身精血為引,能爆發出十倍于平常的力量,代價卻是……

“楚風!”蘇清寒的聲音哽咽了。

“快走!”楚風的聲音從結界中傳來,帶著一絲笑意,“記得告訴師妹,我沒給青霧谷丟臉?!?

林硯拽起蘇清寒,轉身沖向禁地深處。清風長老最后看了一眼結界中漸漸模糊的身影,長嘆一聲,拄著流云盾跟上他們的腳步。身后,燃劍陣的藍光與血色觸手碰撞出漫天星火,如同一場盛大的告別。

禁地深處比想象中更廣闊。坍塌的石門后,是一條蜿蜒向下的石階,石階兩側的石壁上刻滿了模糊的壁畫,畫中無數修士手持兵刃,正與面目猙獰的妖魔廝殺。蘇清寒撫摸著壁畫上的劍痕:“這是上古戰場的遺跡,這些劍痕……和我師父的佩劍紋路一樣?!?

“流云宗的祖師,或許就是當年的守陣人?!鼻屣L長老喘息著停下腳步,指著壁畫盡頭的身影,“那個持鐘的修士,像不像鎮魔鐘的初代主人?”

林硯心中一動,系統突然彈出提示:【檢測到壁畫中蘊含鎮魔鐘殘識,是否融合?】他毫不猶豫地選擇“是”,瞬間,無數破碎的畫面涌入腦海——身著金甲的修士揮鐘戰妖魔,鐘鳴聲中,血界之門緩緩關閉……

“原來如此?!绷殖幈犻_眼時,鎮魔鐘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鐘體上的裂痕竟愈合了少許,“鎮魔鐘不是用來封印的,是用來‘鎮魂’的。只有讓鐘聲與血界之門的韻律同步,才能重新關上它?!?

石階盡頭的景象讓三人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懸浮著一扇數十丈高的黑紅色巨門,門上布滿了青銅鎖鏈,鎖鏈上的符文正在逐一熄滅。門后傳來沉悶的呼吸聲,每一次呼吸都讓整個溶洞劇烈搖晃,無數骨骼從巖壁中凸出來,組成猙獰的骨刺林。

“蝕骨妖就在門后?!鼻屣L長老的聲音發顫,“那些骨骼,是被它吞噬的修士遺骸?!?

蘇清寒取出冰魄符,符紙在她掌心綻放出幽藍的光芒:“靈脈節點就在門柱下方,我需要一炷香時間才能激活符箓?!?

“我來守著?!绷殖帉㈡偰х姃佅蚩罩?,鐘鳴聲在溶洞中回蕩,那些從地面鉆出的觸手聽到鐘聲,竟下意識地縮回了土壤,“系統顯示,蝕骨妖的蘇醒進度已經95%,你們動作快。”

清風長老扶住蘇清寒走向門柱,老人的靈力雖所剩無幾,卻仍盡力為她抵擋著空氣中的煞氣。蘇清寒將冰魄符貼在門柱上,指尖在符紙上快速勾勒,冰藍色的符文順著門柱蔓延,所過之處,那些蠕動的血管狀紋路瞬間凍結。

就在此時,血界之門突然劇烈震顫,門上的青銅鎖鏈寸寸斷裂。一只覆蓋著黑甲的巨爪從門縫中探出來,爪尖滴落的粘液將地面腐蝕出一個個深坑。林硯瞳孔驟縮,系統瘋狂報警:【蝕骨妖蘇醒進度:100%!血界之門開啟度:50%!】

“快!它要出來了!”林硯將全身靈力注入鎮魔鐘,鐘體瞬間漲大到數丈高,金色的音波如巨浪般拍向巨爪。巨爪被音波擊中,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卻仍在緩緩向外推擠——那扇門,正在被一點點撐開。

蘇清寒的額頭上滲出冷汗,冰魄符的光芒忽明忽暗:“不行,煞氣太強,符箓快要撐不住了!”門柱上的冰藍色符文正在被煞氣侵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清風長老突然咬碎舌尖,一口精血噴在冰魄符上。老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干癟,但冰魄符卻驟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將整個門柱凍成了冰雕?!扒搴?,帶著林硯走!”老人的聲音變得嘶啞,“我來穩住符箓,你們……一定要關上這扇門!”

“長老!”蘇清寒淚如雨下,卻被老人猛地推開。

“這是我的宿命?!鼻屣L長老笑了,笑容中帶著解脫,“就像楚風,就像歷代守陣人。”他的身體化作一道青光,融入冰魄符中,門柱上的冰紋瞬間蔓延至整個血界之門,將巨爪牢牢凍在門內。

“林硯!快用鎮魔鐘!”蘇清寒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

林硯深吸一口氣,腦海中閃過楚風的背影,閃過清風長老的笑容,閃過系統界面上【靈脈震蕩度:91%】的提示。他沒有猶豫,將最后的靈力全部注入鎮魔鐘。

“鎮魔鐘,鎮魂——”

鐘鳴聲不再是清脆的警示,而是低沉的詠嘆,如同來自萬古之前的歌謠。金色的音波順著冰紋滲入血界之門,與門后的心跳聲漸漸同步。巨爪的掙扎越來越微弱,門上的裂痕開始緩慢愈合,那些從血沼引來的血色絲線,正被鐘聲一點點剝離、凈化。

當最后一縷煞氣被鐘聲驅散時,血界之門徹底閉合,門上的青銅鎖鏈重新纏繞,仿佛從未被打開過。林硯癱倒在地,鎮魔鐘失去靈力支撐,變回巴掌大小,落在他身邊。蘇清寒撲過來扶住他,指尖觸碰到他的皮膚,卻發現他的身體正在變得冰冷。

“林硯!林硯!”她的聲音顫抖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

林硯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臉,突然笑了,他舉起手中的半塊玉佩,塞到她掌心:“記得……給楚風的師妹……”話音未落,他的頭便歪了下去,系統界面在眼前徹底黑掉,只留下最后一行提示:【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消失,血魂珠自動激活中……】

蘇清寒抱著他冰冷的身體,坐在緊閉的血界之門前,淚水無聲地滑落。溶洞外,晨曦正穿透云層,照亮滿目瘡痍的山谷。遠處的血沼開始褪去猩紅,露出原本的墨綠色;演武場上,那些干癟的尸體旁,竟有新芽破土而出。

鎮魔鐘突然微微一動,鐘體上浮現出一行新的符文,像是在記錄著什么。蘇清寒低頭看去,只見林硯胸口的血魂珠正散發著微弱的紅光,紅光中,一縷近乎透明的魂體,正緩緩凝聚成形。

她的哭聲停了,眼中重新燃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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