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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摘不掉了

鬧鐘還沒響,我已經醒了。窗外的天剛蒙蒙亮,帶著點濕漉漉的晨霧,手機屏幕上停留在鄭彬寒昨晚發來的消息:“明早六點,樓下見?有很重要的事。”

我對著屏幕嘆了口氣,指尖劃過他的名字—這鄭彬寒難道都不需要賴床的嗎?

身體卻誠實地爬起來,連帶著選衣服時都比平時多猶豫了十分鐘。

樓下的風有點涼,我裹緊了外套往前走,就看見他站在單元門口的路燈下,身影被拉得很長。

他沒開車,穿的還是昨天那件外套,頭發有點亂,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見我過來,眼睛亮了亮,卻沒像平時那樣迎上來,只是站在原地,眉頭微微皺著,看起來有點蔫。

“怎么了?”我走到他面前,被他這副模樣弄得心頭一跳。

他沒說話,先打了個噴嚏,聲音悶悶的:“昨晚沒睡好。”說著往我身邊湊了湊,肩膀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好像有點著涼了。”

我下意識想伸手探他的額頭,他卻先一步握住我的手腕,指尖微涼,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酒店里空調壞了,后半夜凍醒的,前臺說最早下午才能來修。”

他抬眼看我,睫毛上像沾了點水汽,眼神濕漉漉的,“我找了別的酒店,都滿房了……”

編,你就編吧。系統和我在腦海里默契的同時吐槽。

c市的酒店民宿加起來都快比以前我們在一起的小縣城小區對了,怎么可能沒有房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鄭彬寒這小子的詭計罷了。

既然如此,我就順著他的意思看看他想干什么吧。

系統:“這也不用猜。懂得都懂。”

“能不能去你家待一天?”他立刻接話,語氣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手指還沒松開我的手腕,“就待客廳,等修好了我馬上走,絕不麻煩你。”

他說得懇切,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像只被雨淋濕的大型犬,讓人沒法拒絕。我嘆了口氣:“上來吧。”

系統:“我就說他想登堂入室吧!”

他眼睛瞬間亮了,握著我手腕的力道松了松,卻沒立刻放開,只是跟著我往樓道走。

進電梯時,空間狹小,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混合著點清晨的涼意。他忽然往我這邊靠了靠,低聲說:“其實……主要是想見你。”

聲音很輕,剛好被電梯運行的嗡鳴蓋過一半,我卻聽得清清楚楚,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抬眼時,正撞見他嘴角那點藏不住的笑意,哪還有剛才半分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笑著去掐他的臉:“好啊鄭彬寒,你演都不演了。”他回握著我的手,笑的春風滿面。

門剛打開,他就很自覺地換了鞋,目光飛快地掃過客廳,最后落在沙發上,故作自然地說:“沙發看起來挺舒服的。”

說著往沙發上一坐,還故意往旁邊挪了挪,留出個空位,“你要不要也坐會兒?”

我看著他這副“反客為主”的樣子,又氣又笑,轉身去給他找毯子,就聽見身后又傳來他低低的笑聲,帶著點得逞的狡猾。

我:“怎么,就這么喜歡我家沙發呀?”

他沒立刻回答,等我拿著毯子轉身時,正撞見他往沙發深處陷了陷,胳膊搭在靠背上,姿態放得極松,偏偏耳尖紅得露了餡。

“沙發還行,”他抬眼望我,睫毛在眼下投出淺淺的影,嘴角勾著點說不清的笑,“主要是……旁邊空位坐著舒服。”

我把毯子扔給他,故意往單人沙發上坐,剛要落座,手腕就被他攥住了。他力道很輕,指尖帶著點燙人的溫度,往自己身邊拽了拽:“那邊涼。”

我被他拉得踉蹌了一下,跌進他留出的那個空位里,剛要說話,就見他把毯子往兩人中間一鋪,胳膊順理成章地搭在我身后的沙發背上,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我頸側。

“你看,”他低頭時,呼吸掃過我耳尖,聲音壓得很低,像裹了層糖,“果然比單人沙發擠著暖和。”

我側頭瞪他,他卻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眼底那點狡黠混著笑意漫出來:“再說了……誰喜歡沙發啊。”

他頓了頓,拇指輕輕蹭過我手腕內側,那里的皮膚最薄,癢得人心里發顫。

“我喜歡的是……沙發旁邊的人。”

……

我最終還是抵不過溫暖的床鋪誘惑,決定睡個回籠覺。

我告訴鄭彬寒請自便后,就換好睡衣睡下了。

回籠覺睡得格外沉,半夢半醒間察覺自己被圈在一個溫熱的懷抱里,后背貼著他的胸膛,能清晰聽見他沉穩的心跳。

他呼吸輕輕掃過我后頸,帶著點薄荷沐浴露的清爽,我往他懷里縮了縮,他手臂立刻收得更緊,像怕我跑掉似的。

再次醒來時天光大亮,鄭彬寒不知睡在我身邊多久,正低頭看著我,睫毛垂著,嘴角彎成個淺淺的弧度。

見我睜眼,他耳尖先紅了,卻沒松開手,只是低聲問:“餓不餓?”

“你……什么時候上來的?”我好笑的看見他,仿佛皇帝詢問一個被捉住的爬床的妃子。

“剛剛……”他小聲回答。

系統:“王媞媞他撒謊,爬上來好久了!”

我:“……6”

他不敢看我,哪怕我并不在乎他的爬床行為,但他仍然起身借口為我準備早餐。

廚房很快飄來香氣,他系著我的小熊圍裙,背影顯得有點笨拙,卻認真得很。

煎蛋邊緣焦得恰到好處,吐司烤得金黃,最后端來的美式冒著熱氣,黑得像墨。

“嘗嘗?”他眼里帶著期待。

我抿了一小口,眉頭瞬間皺起來:“鄭彬寒,你這是把煙灰缸里的水倒給我了?”

他慌忙去拿牛奶:“那換這個?”看著我把半盒牛奶倒進咖啡里,他才撓撓頭,“不應該啊,我記得以前在奶茶店你很喜歡美式。”

我氣笑了:“那不是冰的嗎?”

鄭彬寒這回沒有順著我,而是惡聲惡氣道:“大早上的,以后都不許喝冰的了!”

……你小子?!

我抓住他的耳朵又跟他打鬧起來:“敢管我媞媞大王,看來小寒小王你是不想活啦!”

他笑著任由我為非作歹,言笑晏晏。

時間是折疊的綢緞,在呼吸的間隙漫過指縫。我們的影子在光暈里融化,像兩滴顏料滴進溫水,分不清誰是最初的那抹藍,誰是后來的那點橙。

……

下午他開車帶我回到了我們相遇相知的那座小縣城,他打工奶茶店店門口,一個穿著黑色員工服的女生正蹲在臺階上寫作業,馬尾辮隨著抬頭的動作輕輕晃了晃——是王亞楠。

她比以前瘦了些,眉眼更亮了,看見我們時手里的筆“啪”地掉在地上。

“媞媞!寒哥!”她蹦起來,校服袖子,“你們怎么來了?”

“現在開學周末還來這兒兼職?”我笑著問。

她點點頭,又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攢點零花錢……”她笑嘻嘻的看著我們交握的手。“而且寒哥不是辭了嘛,工作量大了,老板允許我寫作業還給工資開得更多了。”

她眼睛彎成月牙,去柜臺里做了兩杯奶茶店出的新品。“我就知道寒哥你從一開始就一直暗戀媞媞。以前我問你,你還不承認呢。”

鄭彬寒的耳尖紅到發燙,搶著幫她收拾散落的作業本,她卻踮著腳湊到我耳邊:“媞媞,寒哥雖然有時候不愛說話,還嘴硬。但他是好人,你要幸福呀。”

我笑著點了點頭,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

回去的路上,鄭彬寒忽然握住我的手,聲音有點緊:“媞媞,你知道我保送J大了,還有……我現在有自己的公司,不大,但在慢慢變好。”

我愣了愣:“我知道啊……”

我在心里無限鄙夷,你小子吹什么?!就你保送了!哼!

他又補充:“林薇薇只是合作的設計師,上次讓你誤會了,對不起。”

我:“能不能說些我不知道的……”

糟糕沒忍住,透露內心想法了。

他抿了抿唇忽然變戲法似的拿出個絲絨盒子,打開時,鉆戒的光芒在燈光下流轉,璀璨得讓人移不開眼。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頭,“知道你不看重這些,但我想給你最好的。以后……我會掙更多錢,給你換更大的。”

我差點被鉆戒的火彩閃瞎雙眼,滿眼都是對金錢的渴望,我已經徹底迷失了……

鄭彬寒鄭重的單膝跪地,牽住了我的手。

他輕輕吻了吻我的手背:“雖然我現在能力還是不夠,但我一定會努力給你更優渥的生活……”

他仰視著我,眼睛亮晶晶的:“我希望你可以給我可以陪在你身邊一段時間的機會,我不求你嫁給我,你可以在這段時間盡情的考驗我……”

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目光希冀:“可以嗎?”

我捏著戒指盒,指尖都在發顫。

這敢說不可以?!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

即使內心早就同意千百次了,我還是裝作害羞以及慎重考慮的樣子。

“……好吧……那你給我帶上吧。”

鄭彬寒笑了,他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喜歡什么,也知道我一定會答應他。他對自己了解我的程度就是這么的自信。

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往上推。金屬貼著皮膚滑過的瞬間,他忽然用指腹按住戒指底部,輕輕一轉,那點冰涼就穩穩落進了最貼合的位置。

“戴上了,”他松了口氣似的笑起來,指腹反復摩挲著戒指邊緣,像是在確認什么,“以后……摘不掉了。”

話音落時,他的指腹不經意間擦過我的指尖,那點溫熱混著戒指的冰涼,像有電流順著血管漫到了心底。

后來查看鄭彬寒的個人支付時,我才知道這枚戒指的價格,幾乎抵得上他前陣子剛買的那套公寓。原來他說的“慢慢變好”,早已把我規劃進了所有的未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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