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還是跟鄭彬寒在房間里鬧了一上午才出門。
“你看,出門到午飯時間了。”我轉(zhuǎn)過頭,皺了皺鼻子。
鄭彬寒緊緊的牽著我,突然站住,用圍巾將我裹得更加嚴(yán)實。
他看著我,點了點我的鼻子:“那就一起再去吃次午飯吧。餐廳你定怎么樣?”
我笑著往他身上靠了靠:“現(xiàn)在你可是小鄭總了,不會嫌我這個女朋友浪費你時間嗎?”
他捧住我的臉,故作兇狠:“說什么話呢?”陽光透過我們之間的縫隙灑在地上,被正當(dāng)?shù)牟糠钟谑蔷晚樌沓烧滦纬闪宋覀兊挠白印?
“我只是你的鄭彬寒。”他眉目俊朗,淺笑安然。“如果你想,我也可以一直是你愛喝的那家奶茶店的小店員,每天等你這個貌美如花的顧客去調(diào)戲……”
我想起之前我們初次相識時,我對他上下其手的樣子,不禁臉色一紅:“你不要再說啦!……唉?你恢復(fù)記憶了?”
我驚喜的看向鄭彬寒,只見他因為我的開心也綻放出一抹笑容:“嗯。”
“什么時候?”我拉著他轉(zhuǎn)圈圈。抓著他修長的手指,感覺他好像又長個了。
“……”他不說話了,雙頰可疑的泛起了紅。
我:“……”
哦,我大概是知道什么時候了。原來,做這個還有恢復(fù)記憶的功效嗎?!
火鍋店的銅鍋剛燒開,紅油翻滾著濺起細(xì)小的油花,鄭彬寒先拿起我的碗燙了燙,轉(zhuǎn)身去自助臺時特意多抓了把香菜,碎碎地撒在我調(diào)好的麻醬里,“夠不夠?”
他知道我喜歡吃香菜,那次他給我燉牛肉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別人都當(dāng)調(diào)味的香菜我卻一根根夾起來吃掉。
所以他一直記得,現(xiàn)在恢復(fù)記憶自然也沒忘記。
我剛要伸筷子去鍋里撈東西,他已經(jīng)把一盤鮮紅的嫩牛肉推到我面前,他自己先夾了一筷子試了試,確認(rèn)熟度剛好,才放進我碗里,又往我杯里添了些冰酸梅湯,“解辣,你慢點吃,別嗆著。”
我笑著看向他:“鄭彬寒,你把我照顧的這么細(xì)。以后我離不開你不能自理怎么辦?”
說著我還故作憂慮的扶了扶額頭。
他正把最后一片嫩牛肉夾進我碗里,聞言動作頓了頓,耳尖先紅了半截,抬眼時眼底卻亮得很,像落了星子。
“那就別離開啊。”他說得有點急,又怕語氣太沖似的放緩了些,夾菜的手在半空懸了懸,最終落在我手背輕輕碰了下。
“我巴不得你一輩子都賴著我,洗手臺的牙膏我天天給你擠好,冬天的襪子提前放被窩焐熱,你不愛吃的蔥姜蒜我全挑出來,這樣……你就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合適的人了。”
鍋里的紅油還在咕嘟響,他忽然伸手過來,指尖蹭過我嘴角沾的麻醬,聲音低了點,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認(rèn)真:“真離不開了,就把這輩子都給我,好不好?”
我剛想笑他說得肉麻,他已經(jīng)飛快地夾了塊煮軟的豆腐放進我碗里,像是在掩飾什么。
“快吃,再不吃就老了——跟你說正經(jīng)的呢,別笑。”可自己嘴角卻先翹了起來,眼底的溫柔漫得像鍋里的湯,快要溢出來了。
走出火鍋店時晚風(fēng)帶著點涼意,他自然地把外套披在我肩上,“剛吃了一身熱乎氣,別被風(fēng)一吹著涼了。”
路燈把影子拉得長長的,他走在我外側(cè),時不時側(cè)頭看我,“下次還想吃這家嗎?想吃隨時來,我提前訂靠窗的位置。”
“好呀!”
我往他身邊靠了靠,手指輕輕勾住他的袖口晃了晃,指尖故意蹭過他手腕內(nèi)側(cè)的皮膚。
他的手頓了頓,隨即反握住我的手,掌心溫?zé)岣稍铮父箮еc薄繭,把我的手整個包在里面。
我沒說話,只是用指甲輕輕撓了撓他的掌心,他低笑一聲,握得更緊了些,拇指在我手背上慢慢摩挲著。
走了一段路,我忽然停下腳步,把他的手往自己這邊拽了拽,抬頭看他時,故意把手指從他指縫里鉆進去,和他十指相扣。
他低頭望過來,眼底盛著笑意,順著我的力道握緊,指腹輕輕碾過我的指節(jié)。路燈把我們交握的手照得明明滅滅,他的指尖偶爾蹭過我的手腕,引得我輕輕顫了顫,他察覺到了,反而湊得更近,牽著我的手晃了晃。
系統(tǒng):“名場面四已經(jīng)順利達成,名場面五將會在三個月后觸發(fā)。”它在我腦中嘆了口氣:“媞媞,你可以享受三個月了。”
我開心的想要跳起來,但想到旁邊鄭彬寒還拉著我的手,又極力的壓制住。
系統(tǒng):“這三個月你將和鄭彬寒保持情侶關(guān)系,只要不太過分,不會出什么事。”它感受到我的開心聲音也變得有些歡快。
我:“嗯,我知道啦。”
樓道燈亮起來時,鄭彬寒替我理了理被風(fēng)吹亂的劉海,指腹蹭過我臉頰時帶著點不舍的溫度。
“上去吧,鎖好門給我發(fā)消息。”他聲音放得很輕,握著我手的力道卻沒松。
我踮腳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轉(zhuǎn)身要走,手腕卻被他拉住。他低著頭,額前碎發(fā)垂下來,看不清表情,只聽見他悶聲說:“再抱一會兒。”
系統(tǒng):“游戲……”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不解風(fēng)情的是誰呀?
我被鄭彬寒圈進懷里時,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混著酒店香氛的味道。
“你還回酒店住嗎?”我抬手摸了摸鄭彬寒的臉。
他點了點頭:“我最近這些天賺了些錢,已經(jīng)買了新房子了,但是還在裝修。”
我點點頭,沒有邀請他來我家。雖然我們是男女朋友,但是我總覺得,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間。
“好了,上去了。”我推了推他,他卻把臉埋在我頸窩蹭了蹭,悶悶地“嗯”了一聲,手卻松得極慢。
直到樓道門關(guān)上,我從貓眼里看他,見他還站在樓下,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手插在口袋里,望著我家窗戶的方向,站了很久才轉(zhuǎn)身。
他回到酒店時,桌上還留著昨天他喂我的醒酒湯。
他坐在沙發(fā)上,指尖無意識劃過杯沿,鼻尖似乎又縈繞著那天的味道:酒店空調(diào)的冷意混著他身上灼人的熱,還有后來他把我圈在懷里……
他不禁面色一紅,想起那夜,仍覺得燥熱難耐。
他想起今晚牽手時,我故意用指甲撓他掌心的調(diào)皮;想起火鍋店他替我擦嘴角時,我突然湊過來親他的莽撞;想起剛才在樓下,我踮腳吻他時,發(fā)梢掃過他下巴的癢。
指尖在對話框里敲了又刪,最后只發(fā)了句“早點睡”。
終于不再是冰冷的對方已拒收,他心滿意足的放下手機時,心里像被什么東西填得滿滿的,軟乎乎的,帶著點說不出的癢。
他走到床邊躺下,被子上似乎還沾著我的味道,閉上眼,全是這幾天的畫面。
夜很靜,他翻了個身,望著天花板笑了笑。原來心里裝著一個人的時候,連空氣都是甜的。他拿出手機,點開我的照片看了很久,最后輕輕說了句“想你了”,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這滿室的溫柔。
而我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