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和談條件
- 權游:七王國的大資本家
- 神蟲N相性
- 3570字
- 2025-08-23 22:29:32
艾德·史塔克幾乎是一瘸一拐地逃離了地牢,陰冷潮濕的空氣仿佛粘在了皮膚上,但更讓他感到心寒的,是內心深處被掀開的舊傷疤,還有那種無力反駁的挫敗感。
弒君者的話語像毒蛇一樣纏繞在他的思緒里,關于勞勃,關于萊安娜,尤其是關于瓊恩……
自己的臉色一定難看至極,因為守在外面的羅柏一看到他就立刻迎了上來,眼神里充滿了疑問和擔憂。
“父親!您怎么了?弒君者他對您說了什么?”羅柏用手扶住了艾德微微顫抖的手臂,詢問道。
艾德回過神,看著兒子年輕而關切的臉龐,強行將翻騰的情緒壓了下去。他不能讓那些骯臟的、混亂的過去污染了羅柏,更不能在兒子面前顯露如此狼狽的一面。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恢復平穩,盡管依舊沙啞:
“沒什么,羅柏。只是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試圖擾亂我的心神罷了。”
他避開了兒子的目光,語氣沉重地補充道,“詹姆·蘭尼斯特……他承認了將布蘭推下高塔。”
羅柏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瞬間涌起憤怒的血色,手按上了劍柄:“果然是他!他竟敢......”
“但他否認了派遣殺手,也否認謀害瓊恩·艾林。”艾德打斷了他,拍了拍兒子的手臂,示意他冷靜,“此事應該很復雜,先回大廳再說。”
羅柏強壓下怒火,小心地攙扶著父親,慢慢走回了主堡大廳。溫暖的空氣和火光稍稍驅散了艾德心頭的陰霾,但那種沉重的無力感依舊揮之不去。
然而,一進大廳,另一個身影便映入眼簾,讓他剛剛稍緩的心情再次緊繃起來。
林恩,那個神秘的布拉佛斯人,此刻卻穿著一套蘭尼斯特士兵的服飾,讓感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他看到艾德進來后微微頷首表達敬意,臉上也依然帶著那公式化的微笑。
“史塔克大人,看來您已經見過您的老朋友了。”林恩的聲音平穩無波,聽不出是調侃還是陳述。
艾德在羅柏的攙扶下走到主位坐下,凱特琳擔憂地遞上一杯熱酒,艾德接過酒杯,溫暖著冰冷的手指,目光平和地看向林恩。
“林恩閣下。”他開口,聲音因為之前的情緒波動而有些干澀,但努力保持著禮貌和鎮定,“首先,請允許我再次表達史塔克家族最誠摯的感謝。您將我和我的女兒從君臨那個地獄中解救出來,這份恩情,我們一定銘記于心,從今天起,臨冬城的客席上永遠會有你的一個位置。”
林恩微微躬身:“您太客氣了史塔克大人,能為您和您的家族服務,并獲得你們的友誼,本就是我的榮幸。”措辭無可挑剔,卻依舊透著距離感。
艾德頓了頓,決定不再繞圈子,直接切入核心問題,這也是他此刻最需要弄清楚的:“感謝的話說完,請原諒我的直接。我剛剛仔細思考了您向我家人提出的請求。您是希望主導對詹姆·蘭尼斯特的處置,用以換取您背后勢力的利益。那我能否知道,您究竟打算如何使用他?您的具體目標是什么?畢竟,他是我們北境以及河間地手中最重要的籌碼,關乎我另一個女兒的安全,也關乎河間地乃至北境的未來安寧。”
林恩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他向前走了兩步,爐火的光芒更多地照亮了他那張毫無波瀾的面容,但那雙眼睛依舊深邃難測。
“既然您如此直接,史塔克大人,我也以朋友般的坦誠相告。”林恩的聲音低了幾分,帶著一種商業計算上的冷靜向艾德解釋,“大人之前接手過首相的工作,肯定也清楚鐵金庫借給王室的錢數額巨大,很難放任不管。然而勞勃國王揮霍無度,從未認真考慮償還。如今他死了,坐上鐵王座的還是一個合法性存疑,且由泰溫·蘭尼斯特實際操控的男孩,所以對這筆債務的安全性問題,我們這邊是必須要做出些防備措施的。”
“解救我就是你們的措施之一嗎?用以牽制蘭尼斯特?”艾德問道。
“這是個對我來說于公于私都非常妥當的方案”林恩攤了攤手,笑著繼續說道:“泰溫·蘭尼斯特富可敵國,但他同樣傲慢,且勢力遠在西境。僅僅依靠一些信件和口頭提醒,很難讓他真正重視這筆債務,并拿出實實在在的錢款來填平鐵王座的窟窿。”
“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更有分量的砝碼。一個能讓他切身感受到疼痛,不得不坐在談判桌前,認真討論還款計劃的籌碼。您與詹姆·蘭尼斯特就是這樣的存在。我的目標很簡單:利用他心愛的繼承人,確保蘭尼斯特家族,以他們的金礦和財富作為擔保,全額、按時地清償鐵王座所欠鐵金庫的所有債務。這不是報復,也不是政治陰謀,僅僅只是我們對當前王室的商業清算。”
艾德靜靜地聽著,心中的迷霧稍稍散開了一些。至少鐵金庫的介入有了一個符合邏輯的的解釋,雖然是直白的為了錢。但比任何虛無縹緲的“友誼”或“投資未來”都更讓他能夠理解,盡管這種純粹的利益驅動讓他本能地感到不適。
“我明白了。”艾德緩緩說道,手指摩挲著酒杯,“您的職責是追回債務。詹姆·蘭尼斯特是你迫使泰溫就范的工具。”
“準確地說,是確保還款的強制性擔保。”林恩糾正道,用語精準而冷酷。
艾德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頭,眼眸中重新凝聚起屬于臨冬城公爵的堅定:
“我理解您的職責,林恩先生。對于鐵金庫的債務問題,我無話可說。但是......”
他刻意加重了語氣,“但是關于詹姆·蘭尼斯特本人,他犯下的罪行,比如試圖謀殺我的兒子布蘭,與姐姐**生下僭越者,背叛御林鐵衛誓言殺害伊里斯國王,這些罪孽,不會因為任何商業交易而被抹除。”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羅柏和凱特琳,以及妻子的家人們,繼續說道:“史塔克家族和徒利家族可以同意將詹姆·蘭尼斯特作為交換條件的一部分。前提是第一,必須確保我的女兒珊莎·史塔克絕對安全、毫發無損地回到我們身邊;第二,蘭尼斯特家族必須為他們在河間地犯下的燒殺搶掠、制造無數慘劇的行為,支付等額的戰爭賠償,以撫恤死難者的家人,幫助他們重建家園。”
最后,他的聲音變得更加嚴肅,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基于勞勃國王的遺愿和維斯特洛的繼承法,北境和河間地只承認史坦尼斯·拜拉席恩為鐵王座唯一合法的繼承人。只要喬佛里·拜拉席恩不主動放棄他那非法竊取的王位宣稱,并向史坦尼斯陛下屈膝臣服,北境和河間地就絕不會承認其統治合法性,更不會宣誓效忠。這一點,沒有任何商量余地。”
大廳內一片寂靜。羅柏挺直了胸膛,眼中閃爍著對父親決斷的支持。凱特琳緊緊握著雙手,眼中既有對珊莎安全回歸的期盼,也有對這條底線的認同。艾德慕和黑魚布林登雖然表情凝重,但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林恩的臉上也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悅,反而在艾德說完后,輕輕鼓了鼓掌,那掌聲在寂靜的大廳里顯得有些突兀和怪異。
“清晰、直接、充滿原則性。不愧是艾德·史塔克。”林恩的語氣里甚至帶著一絲贊賞,“您的條件非常合理。確保人質安全、索取戰爭賠償、堅持法律繼承順位。這會讓后續的談判更有趣,也更有挑戰性。請放心,我會將您的立場準確地傳達給泰溫大人,至于他是否接受,過程可能會有些曲折,但我相信他會的。”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林恩微微躬身,準備告辭。
但在轉身之前,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艾德,語氣變得稍微有些不同,少了一絲商業計算的冰冷,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深沉。
“史塔克大人,既然您將我視為……嗯.....至少是暫時的合作者,并以坦誠相待,那么我也以朋友的身份,給您一個或許不屬于本次交易范圍的提醒。”
“什么提示?”艾德好奇地問道。
“您是一位北境人,您的家族世代守護著那片土地。或許現在,您應該更多關注一下絕境長城以北正在發生的事情。”林恩的聲音很低,仿佛怕被什么聽見,“恐怕那邊問題的嚴重性,不低于南方這邊的貴族名利場哦!”
艾德的心猛地一沉。長城以北?野人?他當然知道守夜人軍團日益嚴峻的處境和野人異動的傳聞,莫爾蒙總司令的信件他也收到過。但他從未像此刻這樣,從一個神秘的布拉佛斯人口中聽到如此帶有警示意味的話語,并且語氣不像是在危言聳聽,反而像是知道著什么一樣。
他皺起眉頭,直視著林恩問道:“長城以北?你具體指什么?”
林恩卻只是搖了搖頭,恢復了那副冷靜的樣子:“我只是一個商人,下意識從風言風語中整合些有用信息罷了,言盡于此,史塔克大人,祝您早日康復。還有,如果后續有什么資源上的需要,鐵金庫與我永遠樂意提供幫助。”
說完,他不等艾德再追問,便再次微微一禮,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大廳,如同之前地牢里一樣,從陰影中悄然到來,事后又悄然融入到陰影中去。
艾德·史塔克獨自坐在主位上,抬起手中酒杯淺淺喝了一口。對于詹姆·蘭尼斯特的憤怒尚未完全消退,眼下林恩的友誼與算計又讓他感到些許凝重,尤其關于那條關于長城以北的警告,像一股真正的北境寒流,吹進了他的心底,帶來一種莫名的不安。
很突然的,他開始擔心起了瓊恩,并很想去看看這小子在守夜人軍團里過的如何?是否找到了自己的價值?或許等一切平穩后,有些事情是該好好談談了......
他望著窗外奔流城陰沉的天空,心中思緒萬千。君臨的陰謀、河間地的戰爭、家人的安危、家族的榮譽、神秘的盟友、北方的威脅……所有的重擔仿佛又一次來到了他的肩上,責任與義務或許就是如此吧。
“羅柏,”他轉頭看向兒子,“派人去請莫爾蒙總司令最近的信件來。另外,加強通往頸澤和卡林灣的信使通道。”
他需要了解更多關于長城的情況,因為真正的游戲,似乎遠未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