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艾德與詹姆,過往與當下
- 權游:七王國的大資本家
- 神蟲N相性
- 3930字
- 2025-08-21 23:25:48
“艾德大人!”
“是艾德大人和艾莉亞小姐!”
“諸神保佑!”
當士兵們圍住了這輛可疑的馬車,并看到車廂內走下來的女孩和男人時,在場的每一張臉無不流露出驚愕與驚喜。庭院隨即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并引來了更多的士兵和仆從。
艾德在法羅船長沉默的攙扶下,艱難地挪下馬車。他的腿依舊疼痛,只能勉強站立。他抬起頭,目光急切地搜尋著。
然后,他看到了他們。
凱特琳從主堡大門內沖了出來,甚至來不及披上斗篷,她灰色的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淚水,幾乎是一路奔跑過來,長裙曳地也毫不在意。“奈德!艾莉亞!”她的聲音破碎不堪,帶著哭腔,一把將沖過來的艾莉亞緊緊摟進懷里,仿佛要將她揉進骨血里,然后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向艾德。
下一秒,羅柏·史塔克也出現了。他站在主堡門口,身上穿著染塵的皮革和鎖子甲,原本稚嫩的臉龐被戰爭和責任磨礪出了堅毅的線條。他看起來比離開臨冬城時高大了許多,肩膀寬闊,眉宇間雖帶著疲憊,但眼眸此刻卻亮得驚人,充滿了激動和如釋重負。
他快步走下臺階,來到艾德面前。少年看著父親蒼白的臉色和明顯行動不便的腿,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努力克制卻依舊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父親,歡迎回家。”
他伸出手,緊緊扶住了艾德的手臂,那力量堅定而可靠。
艾德看著兒子,千言萬語堵在喉嚨里,驕傲、欣慰、愧疚、后怕……無數情緒翻涌而上。他抬起另一只手臂,用力抱了抱羅柏的肩膀,聲音沙啞地稱贊道:“羅柏……你做得比我想象的更好。我在路上都聽說到了,你們在囈語森林俘虜了詹姆·蘭尼斯特,守住了奔流城。”
他頓了頓,看著兒子已經初具棱角的臉龐,無比鄭重地說,“你已經成長為一位真正的統帥了,我為你驕傲兒子。”
羅柏的耳朵微微泛紅,但他沒有避開父親的目光,只是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里閃爍著被認可的激動。
這時,艾德慕·徒利和布林登·徒利也聞訊趕來,臉上都帶著喜悅和驚訝。簡單的寒暄和激動過后,眾人簇擁著艾德進入大廳,仆人們也忙碌地準備起食物和酒水。
坐在溫暖的大廳里,喝著熱葡萄酒,聽著家人七嘴八舌地講述這幾個月的驚心動魄,艾德才真正有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暢快感。他看著凱特琳臉上重新煥發的光彩,看著艾莉亞終于放松下來狼吞虎咽吃東西的樣子,看著羅柏雖然疲憊卻依舊認真地向士卒們安排事務,心中頓時充滿了慶幸。
然而,溫馨的氣氛很快被現實的陰影所籠罩。
在簡要講述了被劫獄和一路而來的經歷后,布林登·徒利爵士冷靜地開口,提到了那個無法回避的名字:
“艾德,你回來得正是時候。關于詹姆·蘭尼斯特的處置,我們正面臨一個難題。”他看了一眼羅柏,繼續道,“泰溫已經提出了和談條件,愿意用珊莎的安全以及停止軍事行動來交換他的兒子。而那個救你出來的這個布拉佛斯人,他也向我們提出了一個請求,他希望在未來交換人質時,由他來主導對詹姆·蘭尼斯特的定價和談判。”
艾德慕立刻哼了一聲,臉上寫滿了反對。羅柏則看向了父親,顯然想聽聽他的意見。
艾德沉默了。聽到詹姆·蘭尼斯特的名字,那個夢境中冰冷漠然的眼神和盔甲上反射的火光再次刺痛了他的神經。泰溫的條件聽起來很不錯,尤其是關乎珊莎這最后一個家人的安危,但一談到林恩這個布拉佛斯人,雖然自己的命是這個人救的,有無窮無盡的感激,但一面臨這種事,內心難免會升起幾分警戒。
“詹姆·蘭尼斯特……”艾德緩緩重復著這個名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邊緣,“我想……先單獨見見他。”
眾人有些驚訝,但沒人反對。畢竟,沒有人比艾德·史塔克與這位“弒君者”的糾葛更深。
最終在羅柏的小心攙扶下,艾德來到了奔流城的地牢。陰冷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帶著一股霉味,他被帶到最里面一間看守嚴密的牢房前。
“父親,我在外面等你。”羅柏瞄了眼牢房角落里的那道人影,“有情況隨時叫我。”
艾德點了點,在目送兒子消失在長廊盡頭后,開始把注意力放到了牢籠內的那個人身上。
詹姆·蘭尼斯特靠坐在冰冷的石墻邊,雖然身陷囹圄,金色的頭發有些臟污,英俊的臉上帶著胡茬和疲憊,但他依舊挺直著脊背,嘴角甚至掛著一絲略帶嘲諷的弧度。
他抬起眼皮,落在了艾德身上,無聲地笑道:“喲,這不是我們那最重視榮譽的艾德·史塔克大人嗎?看來君臨的黑牢也不過如此嘛,這腿是怎么了?爬梅葛樓時太著急了摔著了?”
艾德沒有理會他的諷刺,只是用手撐著拐杖,慢慢向前靠近,同她兩兩對視著。
“蘭尼斯特,”艾德開口,聲音低沉,“這場戰爭流了這么多血,都是因為你弟弟提利昂在臨冬城對我兒子布蘭的謀殺未遂。如今,你有何話說?他的罪證,你可承認?”
詹姆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罪證?我親愛的弟弟此刻大概正在某處喝著美酒,嘲笑你們所有人的愚蠢。史塔克大人,動動你那滿是榮譽的腦子,提利昂為什么要殺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孩?對他有什么好處?就為了看你們北境造反?這對他有什么好處和樂趣可言?”
他說完搖了搖頭,語氣變得尖銳,“你們史塔克家憑著一點捕風捉影的懷疑,就綁架了我弟弟,挑起戰爭,如今倒來問我認不認罪?真是天大的笑話。”
艾德一時語塞。確實,除了小指頭那無法證實的指控和那把瓦雷利亞鋼匕首,他們并沒有鐵證。
更別說小指頭那些話,目前看來可信度也得打個折扣......
“那么布蘭呢?”艾德又問道:“我的小兒子,從高塔墜落,摔斷了腿,差點死去。有人告訴我是他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這件事,你又如何解釋?”
詹姆臉上的嘲諷笑容消失了。他沉默了片刻,綠色的眼睛直視著艾德,出乎意料地點了點頭,語氣平淡甚至帶著一絲坦率:“是我把他推下去的。”
艾德的呼吸猛地一窒,手瞬間握緊了拐杖,指節發白。盡管早有猜測,但親耳聽到承認,依舊讓他怒火中燒。
“你對待一個孩童用這么歹毒的手段。”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當時只是想阻止那小子喊出來,僅此而已。至于你說得刺殺,我以蘭尼斯特的姓氏起誓,之后派去殺他的那個蠢貨,不是我,也不是瑟曦派去的,更不可能是提利昂,我們還沒蠢到在那個節骨眼上再去刺激一只冬狼。”
他頓了頓,嘴角又勾起那抹嘲諷的弧度,“看來,想你們史塔克家死的人,并不只有我們。”
艾德死死盯著他,試圖從他眼中找出謊言的痕跡,但詹姆的眼神坦蕩得令人心驚,甚至帶著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強壓下怒火之后,艾德又問出了那個核心的問題:“喬佛里,還有托曼和彌賽菈,他們到底是誰的孩子?是不是你和瑟曦的?瓊恩·艾林是不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秘密而被你們毒死的?”
詹姆聽到這些話后又笑了,搖了搖頭后嘲諷道:“史塔克大人啊!你還是這么固執于真相。追究這些有什么意義?勞勃死了,鐵王座上現在坐著我兒子,這就夠了。至于瓊恩·艾林……誰知道那個老家伙發現了多少秘密?又或者只是單純的病死了?到底是誰在說是我們毒死的?難道又只是你們捕風捉影的猜測?”
艾德又想起了萊莎當初寄到臨冬城的信,凱特琳信任自己的妹妹,也信任小指頭......
見艾德沒有立刻答話,詹姆忽然向前傾了傾身體,繼續反問道:“該不會被我說中了吧大人?看看你自己,艾德·史塔克,一口一個榮譽,一口一個公正,到最后卻是連一個證據也拿不出來。”
“如果不是你們家族,還有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我又怎么會如此的防備?你可是背叛了自己宣誓效忠的國王,又和你姐姐通奸背叛勞勃,什么樣的騎士會做出你這種事?”
“又要跟我扯過往是嗎?”詹姆不懈地笑道:“你當年可是在場看著勞勃坐上鐵王座,看著他娶了我姐姐的,然后你告訴我他干了什么呢?你覺得他們那段婚姻怎么樣呢?到今天為止,你還覺得勞勃是個好丈夫、好國王嗎?”
艾德的臉繃緊了,無法回答。而詹姆卻不放過他,語氣越發尖銳:
“說到這個我還佩服你和你的家族,真的,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勞勃的為人,居然還愿意把自己的寶貝妹妹,嫁給那么一個腦子里只有酒以及和其他女人鬼混的野豬。她是叫萊安娜·史塔克對吧?我也見過幾次,她很聰明,很有主見,比你更像一頭狼。”
說道此處,詹姆的聲音里竟然罕見地帶上了一絲真正的情緒,或許是欣賞,或許是別的什么,“某種層面上,你妹妹和我是一類人呢?都愿意追隨自己的本心,而不是被所謂的家族責任或者什么狗屁政治束縛。可惜啊……”
“住嘴!你怎么能這么說?”
艾德低吼道,被觸及了最深的痛處和逆鱗,詹姆的最后一句話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哦?”詹姆眉毛一挑,根本沒想著要認慫,反而是更加精準地刺向艾德的要害。
“我說得難道是錯的嗎?你不會是想我說......勞勃.拜拉席恩是一個比雷加.坦格利安更優秀也更懂你妹妹的男人吧?你如果真打從心里這么覺得,那你還真是她的好家人呢!”
艾德一把抓住監獄的鐵柵欄,咬牙切齒道:“我不準你再提我妹妹!她和我們的之間恩怨沒關系。”
“她的確是沒關系,那來說說你吧。”詹姆回應道:“史塔克大人,你總在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和我姐姐瑟曦的關系,那你又怎么看待自己的那個私生子呢?那個瓊恩.雪諾,他的母親又是誰?你一邊和徒利之外的女人偷偷生了個孩子,一邊說我不榮譽,哈哈哈!”
詹姆的笑聲過后,牢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和兩個男人沉重的呼吸聲。艾德·史塔克站在那里,拄著拐杖,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氣,方才的憤怒和質問蕩然無存,只剩下無盡的疲憊和一種被揭開傷疤的狼狽。
“你還有什么想問我這個弒君者的嗎?話又說回來,這個稱號當初也是出自你口呢,反正你已經安全回來了,我也應該活不久了,要不要再聽聽伊里斯最后一天的那些事呢?”詹姆繼續諷刺道,宛如一個求死之人。
“沒興趣,也沒什么意義。”艾德冷聲回應道,轉身拄著拐杖朝牢房外緩步離開。
“你沒自己想的那么高尚史塔克大人!這個國家的人和事也沒那么榮譽!”詹姆像個勝利者一樣大聲沖艾德背影叫喊道:“早點意識到這些,不僅你自己好受些,這場搞笑的戰爭也能早點結束。”
艾德一言不發地走出了監獄,把沉重的鐵門在身后“咣當”一聲關上,隔絕了那個金發弒君者在里面的一切聲音和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