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錦繡前程
- 全長安都等著我選夫君
- 五月柚
- 2127字
- 2025-08-24 22:25:17
白凝玉看著手中雕刻精美的玉鐲,抬眸望向著顧湛道:“世子,這實在是太破費了,我不能戴。”
白凝玉將手中裝有的青團的食盒放下,想要將鐲子取出來,只是顧湛輕輕松松給她戴進去的鐲子,她用盡吃奶的力氣都還是卡在了她的手骨處。
顧湛輕笑道:“這鐲子認了你為主人,是取不下來了的,你就安心戴著就是。”
“可是……”白凝玉低聲道:“戴了這鐲子,我都不能磨豆子了,怕磨豆子的時候,不小心將玉鐲子撞到石磨上。”
顧湛莞爾道:“若是被砸破了,再買就是,你好生戴著就好。”
白凝玉實在取不出來,她也就只能先收下,等會兒用水混著頭油試試,看能否取下來。
顧湛道:“明日午后,我便要回軍營,我先送你回莊子?”
白凝玉道:“不必了,我已是與小郡王約好,明日里去廟中祭拜我爹娘。”
顧湛道:“那我隨你一起去,去見見我日后的岳父岳母。”
“世子,他們并不是你的岳父岳母。”
顧湛輕輕一笑道:“你先前因你爹娘的遺愿,不愿悔婚,苦等沈耀取得功名與他成親,你之前很是在乎你爹娘,那你不妨想想,你爹娘若是在世的話,他們會從我與顧澈之間如何抉擇?”
白凝玉道:“我爹娘若是在世的話,我早就與沈耀成親了。”
顧湛清冽出聲,“凝玉,婚姻大事,你不該是因為顧澈比我差,就判定我輸,你想要我紈绔我也能紈绔的,但你想要顧澈熟讀四書五經,沒個十年八年他怕是不行的。”
“凝玉,你若是喜歡平日里不學無術的,我也能為了你而不學無術,你若是因此而不選我為夫君,對我而言實在是不公。”
白凝玉聽著顧湛之聲,陷入了沉思之中。
靜岳郡主實在是給她出了一個難題。
顧湛如今心儀于她,她若是真的選了顧澈,恐怕顧湛只會不甘心,日后兄弟都要鬩墻。
可是若是選了顧湛,她能夠信任顧湛一生嗎?且更不用提,如今太子殿下奄奄一息。
如若太子殿下當真離世,論賢論親疏遠近,顧湛是宗室子弟之中最有希望能夠奪得儲君之位的。
宸王世子妃就足以讓白凝玉望而卻步,何況還是太子……
顧湛見著白凝玉為難道:“你對宸王世子妃的顧慮都是白擔憂的,你若是怕日后赴宴被人取笑也全然不用擔憂,你所去的宴會,我阿姐也會同去,自有我阿姐護著你,你做郡王妃何嘗又不是一樣呢?”
白凝玉朝著顧湛走近了兩步,她見四下無人,壓低了聲音道:“我最近聽到了不少大逆不道的話,若是您如同那些傳言所說,又登上一階呢?我實在是配不上你。”
顧湛笑了一聲道:“若我真能再高升一步,那你覺得你還能不選我嗎?顧澈還有膽子與我來搶你嗎?”
“顧澈如今與我搶你,不過就是他的全副身家都下注,又怕你選我他面子上掛不住,實則他顧澈如此紈绔,你以為他真的能打心底里瞧得起你?”
白凝玉回想起往常里,顧澈他們一行紈绔是定然不會來他們小攤販上吃東西的。
紈绔子弟之所以紈绔,也是不將平民百姓放在眼里。
白凝玉知曉顧湛這是故意說著親弟弟的壞話,但其實何嘗又不是真理,“我再好生思慮思慮。”
顧湛握著白凝玉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她的心口處,“凝玉,如何選擇夫君,最要緊的是此處。”
白凝玉的自己的手摸著心口,看懂了顧湛的手壓在了她心口旁。
白凝玉忙是掙脫開了手,一巴掌打在了顧湛的臉上,“登徒子。”
罵完后,白凝玉滿臉羞憤地拿起食盒往臥房之中跑去。
顧湛摸著自個兒側臉,咳嗽了一聲道:“我不是故意的。”
白凝玉不顧顧湛,回到了屋內,心如擂鼓。
白凝玉靠在門上,突然又覺得十分委屈,靜岳郡主說是將兩個弟弟交由她選一個未婚夫,可不論如何選,放在她跟前的都不是一條坦途。
夜里,白凝玉不知是不是掛記著爹娘,依稀間夢到了爹娘。
“爹,娘親。”
白凝玉在睡夢之中似回到了家中,被大火燒毀的家中。
一旁是在啼哭的沈耀。
白凝玉走到了沈耀邊上道:“沈耀哥哥,日后就我們兩個人,我們兩人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能讓咱們的爹娘對我們失望。”
“我去族中打秋風,把這兩塊地給賣了,我們得了銀兩就能去長安求學。”
“長安雖是路途遙遠……但你我唯有去長安,才能活得恣意,而不是在這越州城之中坐吃山空。”
“銀兩不夠了,我看書院門口并無賣豆漿豆腐腦的,那賣饅頭的莫大娘邊上還有一個攤位,我可以買下來賣豆漿。”
“我們都能從江南走到長安,我怎就不能吃苦做豆腐了,沈耀哥哥,你只管去讀書,我來做豆腐掙銀兩。”
白凝玉從睡夢之中驚醒,她摸了摸眼角的淚水,曾經十四歲時候的自己,面對家破人亡,她尚有拼命的決心,為的就是活得恣意多彩。
而今,六年過去的她反倒是沒了少女時候的拼勁。
白凝玉不禁想十五歲時候的自己遇到如今的選擇,她會如何選,她一定會順應心意。
白凝玉緩緩將手放在了自個兒的心口處。
不禁自嘲一笑,“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姑娘。”紫燕掀開簾子進來道,“姑娘,這會兒才丑時,您是被噩夢給驚醒了嗎?可要喝口溫水?”
白凝玉道:“不必了,我再睡一會兒,你也去睡吧。”
“是,姑娘。”
白凝玉再次躺下后,倒是變得心平氣和起來,她人生最難的那一年是十四歲,而后的人生理該是越來越好的。
白凝玉摸著手中的玉鐲,淡淡一笑,十四歲時候的自己還憧憬著日后的誥命夫人。
如今倒是還怕做這做那的。
她能做得誥命夫人,也必定能做得郡王妃,能做得郡王妃,又豈會做不得世子妃?
十四歲的兩個少年都能從越州小城來到天子腳下,二十歲的自己,為何要害怕天降的錦繡前程?
不管之后選誰,她如今也不該因為害怕前程而去抵觸顧湛。
自己該尋常心選擇,看這兩兄弟相處間誰更能適合做自己夫君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