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不可置信地望著顧澈道：“你說什么？”

顧澈道：“前幾日玉娘來約我初一同去山上摘艾草，她還說要給我做艾青團子吃，我都不曾吃過艾青團子，不知道艾青團子的味道如何。”

顧湛劍眉微蹙，“凝玉來約你的？”

顧澈拋著手中的骰子道：“對。看來她三個月之后定然會選我做夫君了。”

顧澈唉了一聲道：“我都沒有準備好成親呢，不過這玉娘長得也挺漂亮的，比我大了三歲就大了三歲吧，都說女大三抱金磚，娶了她之后我去賭坊必定能夠逢賭必勝，大賺銀兩！”

顧湛皺眉看著顧澈：“凝玉怎么可能選你為夫君？”

顧澈道：“她找我教書，又約我前去踏春游玩，她必定已是想好要選我為夫君才會與我這般親近的。”

顧湛冷眼看著顧澈。

白凝玉說明日無空，竟是打算與顧澈前去游山踏春。

顧澈被顧湛盯著心中發毛，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道：“兄長？”

顧湛從荷包之中取出來兩張百兩銀票道：“明日回去城里，初三過后再來莊子里。”

顧澈看著兩張百兩銀票，搖搖頭道：“回城里也沒什么好玩的，我更想吃玉娘所說的艾青團子。”

顧湛皺眉握緊著手中的銀票，黑著臉色回了他的房中。

顧澈見著顧湛的背影，叫來了他的小廝青煙，“青煙，我哥是不是對玉娘有意思？我從未見過我哥氣得臉黑成這幅模樣。”

青煙道：“郡王爺，世子的心意，小的可不敢隨意揣測。”

顧澈轉著手中的骰子，“還是說他只是不甘心被我比了下去？覺得連我都競選不過所以生氣了？”

青煙道：“這倒是不至于，世子他處處都要比您優異，定然不會為了此事而嫉妒氣惱的，世子并沒有這般小肚雞腸。”

顧澈輕哼：“你到底是誰的小廝？這玉娘，我和顧湛爭定了。

我一定會讓玉娘選我，壓顧湛一頭，證明我就是要比我哥優異，哈哈哈哈哈！”

顧澈說到后邊，自顧自得狂笑起來。

顧澈自信滿滿道：“明日你回城，去吉祥賭坊內，押上我的全部身家，賭三個月后玉娘會選我為夫！”

“啊？”青煙一愣，“若是三個月之后玉娘選了世子為夫君，那郡王爺您豈不是妻財兩失？”

顧澈摸了摸下巴道：“定然不會有這個可能，玉娘要是不曾看上我，怎會約我明日去游山踏春呢？而且就憑小爺我這長相，定然能勝過顧湛的！”

青煙看了看顧澈，郡王爺與世子爺兩兄弟其實長得蠻像的，只是一個更為棱角分明些，一個稚氣未脫面如冠玉些而已。

光說長相，還真難說誰能勝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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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一，春色正好，陽光明媚，藍天白云。

溫暖和煦的春風吹得人直醉。

一早，白凝玉習慣了做豆腐時候的早起，少見的休沐之日，她也睡不了什么懶覺，便早早起身。

起身后，雪雁與鶯歌伺候著白凝玉洗漱。

這段時日以來，白凝玉已是習慣了這莊子里的洗漱流程，她倒也喜歡這身上略帶香味的味道。

“白姑娘，這是昨日里世子命人送來的衣裳，都是適合春日出游的，早間冷的話，外邊加一件披風便好。”

白凝玉看著杜鵑與紫燕二人取過來的衣裳，她一愣道：“怎這么多衣裳？”

“世子說換季了，姑娘也合該都換一身新衣裳了。”

白凝玉挑了一套鵝黃色窄袖衫裙，正好合適去山里游玩摘野菜。

換上了衣裳后，鶯歌幫著白凝玉編了一個輕巧靈動的發髻，又給她戴上了一只迎春花樣式的金簪，又幫著白凝玉上了妝容。

天色大亮后，坐在銅鏡跟前的白凝玉都快認不出來跟前的自己了。

辰時，白凝玉便去了一趟麒麟園尋顧澈。

剛走到麒麟園門口，白凝玉就見到了從院門口出來的顧湛。

白凝玉連忙行禮道：“見過世子。”

顧湛朝著白凝玉一笑道：“你這么一打扮可真好看，平日里也該多穿穿新衣裳的。”

白凝玉聽著顧湛的夸張，雙頰微紅道：“多謝世子。”

顧湛道：“你是來找阿澈去山上摘踏春游玩的嗎？”

白凝玉道：“是，前些時日與郡王爺約好了的。”

顧湛道：“那還真是不巧，他回城中去了，我陪你去踏春游玩便是。”

白凝玉愣了愣：“就不勞煩世子了。”

顧湛淡笑了一聲道：“我左右今日也無事，正好得空可以陪著白姑娘前去游山踏春，白姑娘無需與我客氣，走吧。”

白凝玉道：“世子。”

顧湛低頭握住了白凝玉的手腕。

白凝玉見狀她往回稍稍掙脫道：“世子，男女授受不親，何況再過兩個多月，我許是你的……”

顧湛停住了腳步，松開了手，打斷了白凝玉的話道：“抱歉，是我一時情急唐突了，這后山上有著不少的新鮮艾葉，今日前來陽山這邊踏春的公子千金怕是不少，去遲了，恐防都被人給采摘了。”

白凝玉來長安的每年春日里都會做艾青團子，用來思念爹娘與家鄉，她的確也怕去遲了，艾草都沒了，不熟悉的山頭她也不敢去。

白凝玉也便道：“那就勞煩世子了。”

“不勞煩，你不必與我這般客氣的，畢竟你我日后終將是一家人，你也不必世子世子這般疏遠叫我，你可以叫我湛郎又或是阿湛……”

白凝玉聽著顧湛的話，實在是不由地多想。

走了幾步路，白凝玉可不愿再去猜測這顧湛的心意徒惹煩憂。

白凝玉便緩緩道：“若是世子覺得這個稱呼疏遠的話，那我日后叫您大哥，可好？”

顧湛腳步微頓道：“我記得你好似要比我大五個月吧？”

白凝玉道：“是，我是要比世子您大五個月，但我若是嫁給了郡王爺，還是得跟著郡王爺叫您一聲大哥的，這聲大哥倒也是無錯的。”

剛出莊子的門，顧湛聽到了白凝玉此言，便眉頭緊鎖道：“你要選顧澈為你的夫君？”

白凝玉低聲道：“是，世子，我想要選小郡王為我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