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明的報復
- 愛與夢想的交織
- 幸運利耶
- 3139字
- 2025-08-04 10:11:07
巴黎的暮色像打翻的藍顏料,在天際線暈開大片朦朧。
林宇軒從蓬皮杜中心出來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是趙陽焦急的聲音:“林總,不好了!李明從看守所逃出來了!”他的腳步猛地頓住,晚風卷著埃菲爾鐵塔的燈光吹過,在地上投下晃動的陰影。
“怎么回事?”
“看守說他假裝肚子疼,趁醫生不備打暈了警衛,現在已經不知所蹤。”趙陽的聲音帶著電流的雜音,“警方查到他買了去巴黎的機票,恐怕是沖您來的!”
林宇軒的心臟驟然縮緊。
李明在懺悔書里寫過,他最恨的不是法律制裁,而是自己從云端跌落時,林宇軒和蘇悅卻站在光芒里。
這種被嫉妒扭曲的恨意,足以催生出最瘋狂的報復。
“我知道了,加強蘇悅那邊的安保。”他掛斷電話,快步走向停在街角的車。
后視鏡里,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身影在陰影里一閃而過,身形佝僂得像只蓄勢待發的野獸。
接下來的三天,林宇軒像活在玻璃罩里。
他不敢靠近蘇悅的畫展,只能每天在酒店房間里看著監控畫面,看她在展廳里講解畫作,看她和策展人談笑風生,看她偶爾對著窗外的埃菲爾鐵塔發呆。
趙陽派來的保鏢寸步不離,可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從未消失,像根冰冷的針,扎在頸后最敏感的地方。
第四天傍晚,蘇悅的畫展結束后,林宇軒終于忍不住,開車去了她住的酒店附近。
他只想遠遠看一眼,確認她平安無事。
車剛停在塞納河畔,后視鏡突然映出刺眼的遠光燈。
林宇軒猛地踩下剎車,那輛黑色轎車像失控的猛獸,帶著撕裂空氣的轟鳴撞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打方向盤,車身擦著護欄旋轉,玻璃碎片飛濺中,他看到駕駛座上李明那張扭曲的臉。
“同歸于盡吧!”李明的嘶吼透過破碎的車窗傳來,第二輛轎車從側面撞來,金屬扭曲的巨響震得人耳膜出血。
林宇軒的額頭撞在方向盤上,溫熱的液體順著眉骨流下,模糊了視線。
他掙扎著解開安全帶,看到李明舉著根鋼管從車上下來,腳步踉蹌卻眼神兇狠。
“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李明的鋼管砸在引擎蓋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林宇軒抓起滅火器砸過去,趁著李明躲閃的瞬間推開車門。
塞納河的風帶著水汽撲面而來,他捂著流血的額頭往人群密集的方向跑,身后的腳步聲像催命的鼓點。
“抓住他!”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是趙陽安排的保鏢報了警。
李明的動作頓了頓,轉身想跑,卻被追上來的警察撲倒在地。
他被按在地上時,還在瘋狂地嘶吼:“林宇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林宇軒靠在路燈桿上,看著李明被戴上手銬帶走,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額角的傷口還在流血,滴在襯衫上,暈開一朵朵暗紅色的花。
“林總!”趙陽帶著醫生趕來,看到他臉上的血嚇得聲音發抖,“快!救護車馬上到!”
“我沒事。”林宇軒抓住他的手腕,目光投向蘇悅住的酒店,“別告訴蘇悅,她明天還要參加閉幕式。”
醫生處理傷口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是蘇悅發來的消息:“剛才好像聽到警笛聲,你沒事吧?”林宇軒對著屏幕笑了笑,指尖的血滴在“沒事”兩個字上,像朵驟然綻放的紅梅。
“剛路過警局,可能是例行檢查。”他刪掉重寫,“早點休息,明天見。”
發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他望著酒店頂層亮著的那扇窗,突然明白李明說的“毀了一切”有多可笑。
真正重要的東西,從來不是事業和地位,而是那個在燈光下等你平安的人。
警燈的紅藍光芒在塞納河上閃爍,林宇軒被扶上救護車時,口袋里的絲絨盒硌著肋骨。
那枚藍寶石戒指的棱角透過布料傳來微涼的觸感,像個沉默的承諾——只要能護住她,這點傷算什么。
酒店房間里,蘇悅看著手機屏幕上“明天見”三個字,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旗袍口袋里的戒指。
樓下的警笛聲漸漸遠去,可她心里那股不安的預感,卻像潮水般涌來,久久無法平息。
她走到窗邊,看著救護車的燈光消失在夜色里,突然有種沖動,想立刻沖到林宇軒身邊。
這種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擔憂,像藤蔓悄悄爬上心墻,在那些尚未愈合的傷口上,開出了朵倔強的花。
凌晨三點,蘇悅還是睡不著。
窗簾縫隙漏進來的月光,在地毯上投下道細長的光帶,像極了林宇軒額角流下的血痕。
她反復看著手機里那句“明天見”,指尖在屏幕上劃來劃去,最終還是撥通了林曉的電話。
“曉曉,你老實告訴我,林宇軒是不是出事了?”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窗外的救護車鳴笛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傳來林曉帶著哭腔的聲音:“他……他不讓我告訴你的。李明襲擊了他,現在在巴黎第十醫院,額頭縫了七針,肋骨還有點骨裂……”
蘇悅的手機“啪”地掉在地毯上,屏幕暗下去的瞬間,她仿佛又看到林宇軒在展廳里遞戒指時的樣子,他眼里的小心翼翼和愧疚,原來都藏著不為人知的驚險。
她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抓起包就往外沖。
酒店前臺看到她蒼白的臉,連忙幫她叫車。
車窗外的巴黎還在沉睡,埃菲爾鐵塔的燈光像顆孤獨的鉆石,蘇悅看著那片光亮,心臟像被一只手緊緊攥著,疼得喘不過氣。
醫院的消毒水味嗆得人眼睛發酸。
蘇悅找到病房時,趙陽正守在門口,眼圈紅得像兔子。
“蘇小姐,您怎么來了?”
“他怎么樣?”蘇悅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手放在門把上,卻遲遲不敢推開。
她怕看到他滿身繃帶的樣子,怕那道傷口會永遠刻在他臉上,更怕自己看到他時,所有的堅強都會土崩瓦解。
“剛醒,醫生說沒大礙。”趙陽讓開身位,“他一直念叨著不讓告訴你,怕你擔心。”
蘇悅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
林宇軒躺在床上,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右邊的臉頰還有些紅腫,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土地。
聽到動靜,他艱難地轉過頭,看到她的瞬間,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黯淡下去。
“你怎么來了?”他想坐起來,卻被肋骨的疼痛牽扯得皺緊眉頭,“不是讓你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閉幕式嗎?”
蘇悅走到床邊,看著他紗布邊緣滲出的血跡,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那些被懷疑傷害的委屈,那些故作堅強的冷漠,在看到他受傷的這一刻,全都煙消云散了。
心里只剩下滿滿的心疼,像被泡在溫水里,又酸又軟。
“你都這樣了,我怎么可能不管?”她的聲音哽咽著,伸手想去碰他的額頭,又怕弄疼他,手在半空中停了很久,最終輕輕落在他的手背上,“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林宇軒的手指動了動,反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微微發顫,他能感覺到她的指尖在輕輕發抖,像只受驚的小鳥。
“我不想讓你擔心,你明天還有重要的事。”他的聲音很輕,帶著虛弱的沙啞,“我沒事,真的,過幾天就好了。”
“還說沒事?”蘇悅瞪了他一眼,眼淚卻流得更兇了,“額頭縫了七針,肋骨骨裂,這叫沒事?林宇軒,你能不能別總這么逞強?你以為你是誰? Superman嗎?”
她的話帶著嗔怪,卻充滿了濃濃的關切。
林宇軒看著她又哭又氣的樣子,突然覺得額角的傷口好像不那么疼了。
他知道,她心里還是有他的,不然不會這么擔心,不會這么生氣。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林宇軒的聲音很溫柔,眼神里充滿了愧疚和感激,“以后不會了,我保證。”
蘇悅吸了吸鼻子,從包里拿出濕紙巾,小心翼翼地幫他擦了擦嘴角的干裂。
“醫生怎么說?什么時候能好?”
“醫生說明天就能出院,在家休養就行。”林宇軒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里暖暖的,“就是可能要麻煩你……照顧我幾天了。”
蘇悅的臉微微一紅,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幫他掖了掖被角,目光落在他纏著紗布的額頭上,心里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看著他,不能再讓他受這么重的傷了。
病房里安靜下來,只有心電監護儀發出規律的“滴滴”聲。
蘇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握著林宇軒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兩人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暈,像一幅溫馨的畫。
蘇悅看著林宇軒漸漸睡著的臉,心里的怨恨徹底消散了。
她知道,過去的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也沒有意義。
現在她只想好好照顧他,讓他快點好起來。
也許,這就是命運給他們的一次機會,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蘇悅輕輕嘆了口氣,在心里對自己說:“蘇悅,別再猶豫了,跟著自己的心走就好。”
她低頭看著林宇軒熟睡的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窗外的巴黎漸漸蘇醒,新的一天開始了,也預示著他們新的生活,或許即將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