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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屋頂上的軍刺

  • 西裝暴徒馴服指南
  • 情拾明月
  • 3060字
  • 2025-07-26 15:29:13

篤、篤篤。

那敲擊聲如同冰冷的蛇信,舔舐著屋頂?shù)拿┎荩蔡蝮轮燔奋肪o繃到極限的神經(jīng)。

第三次了。

每一次都精準地落在她頭頂那片區(qū)域。不疾不徐,帶著一種近乎玩弄的節(jié)奏感。像是在提醒她:我知道你醒了,我知道你握著刀,我知道你像只炸毛的貓一樣在下面等著。

一股冰冷的怒意混雜著更深的警惕,在徐芊芊胸中翻騰。她強壓住因傷口劇痛而紊亂的呼吸,身體如同凝固的雕像,只有握著柴刀的手指,在黑暗中無聲地收緊,指關(guān)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與刀柄冰冷的觸感融為一體。

她在等。等一個破綻,等一個必殺的機會。

屋頂上的人,似乎也失去了耐心。

篤、篤篤的聲音停了。

死寂。

只有徐芊芊自己沉重的心跳,在狹小的空間里如同擂鼓。

下一秒!

嘩啦——!!!

頭頂正上方,一大片覆蓋著厚厚茅草和泥土的破舊椽子,毫無征兆地轟然塌陷!腐朽的木頭斷裂聲、泥土簌簌落下的聲音、茅草被扯碎的窸窣聲混雜在一起!

刺目的天光混雜著嗆人的灰塵,如同決堤的洪水,瞬間傾瀉而下!將昏暗的土屋照得一片狼藉!

來了!

徐芊芊瞳孔驟縮!全身的肌肉在千分之一秒內(nèi)繃緊到極致!不顧撕裂般的劇痛,身體如同壓縮到極限的彈簧,猛地從床上彈射而起!不是后退,而是迎著那傾瀉而下的碎木泥土和刺目的天光,悍然前沖!

手中的柴刀帶著全身的力量和一股不顧一切的狠勁,由下往上,撕裂空氣,朝著那片破洞中央、那道隨著塌陷塵埃一同落下的模糊人影,狠狠撩劈過去!

撩刀!目標:雙腿!斷其根基!

刀光如匹練!

這一刀,凝聚了她世界冠軍級別的爆發(fā)力、精準度和置之死地的兇悍!快!狠!刁!角度極其陰毒!是她此刻重傷狀態(tài)下,能發(fā)出的最強一擊!

鐺——!!!

一聲刺耳欲聾、令人牙酸的金鐵交鳴聲驟然炸響!如同寺廟里被撞響的破鐘!

巨大的反震力順著刀柄狂猛地傳來!徐芊芊感覺自己劈中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塊從山頂滾落的堅硬巨巖!虎口瞬間崩裂,鮮血淋漓!整條右臂如同被高壓電擊中,劇痛伴隨著強烈的麻痹感瞬間蔓延到肩膀!

柴刀差點脫手飛出!

她整個人更是被這股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踉蹌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墻上!傷口被狠狠擠壓,劇痛如同海嘯般將她淹沒!眼前金星亂冒,喉頭一甜,一股腥甜涌上口腔,被她強行咽了下去!

灰塵彌漫,視線模糊。

徐芊芊靠著土墻,劇烈地喘息著,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痛。她死死盯著那片塌陷的屋頂和彌漫的煙塵。

煙塵中,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落地。

沒有沉重的聲響,甚至沒有濺起多少塵土。仿佛他落下的不是破屋的泥地,而是鋪著厚厚地毯的殿堂。

塵埃緩緩沉降。

徐芊芊的瞳孔,在看清來人的瞬間,猛地收縮成針尖大小!

那是一個男人。

很高,目測近一米九。穿著一身剪裁異常利落、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的深灰色勁裝。不是寬袍大袖,而是類似某種便于行動的、帶著現(xiàn)代感的作戰(zhàn)服,線條冷硬,勾勒出寬肩窄腰和流暢有力的肌肉輪廓。褲腳扎進一雙沾著些許泥塵、但質(zhì)地精良的黑色短靴里。

他的面容在散落的塵埃和逆光中有些模糊,只能看到極其硬朗、如同刀削斧鑿般的下頜線條。但那雙眼睛!即使隔著彌漫的灰塵,徐芊芊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雙眼睛投射過來的目光!

冰冷,銳利,深邃得如同不見底的寒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有一種純粹的、居高臨下的審視。那目光掃過她狼狽染血的身體、緊握柴刀崩裂流血的右手、蒼白卻充滿不屈與兇狠的臉龐時,帶著一絲極淡的、近乎玩味的探究。

最讓徐芊芊感到心悸的,是他手中握著的那柄武器。

不是刀,不是劍。

那是一柄通體啞光、線條猙獰的三棱軍刺!長度約一尺有余,三面開刃,棱角分明,在破洞透下的天光中,泛著一種內(nèi)斂的、卻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死亡寒芒!刺尖一點暗紅,不知是銹跡還是干涸的血垢,散發(fā)出若有若無的鐵銹與血腥混合的氣息。

剛才,就是這柄三棱軍刺,以一種她完全無法理解的、輕描淡寫的姿態(tài),格擋了她全力爆發(fā)、足以劈斷尋常人腿骨的一記撩刀!

這個男人…很強!強得超出她的理解范疇!那柄軍刺…更是透著一種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冰冷的殺伐之氣!

“呵…”一聲極輕、極冷的低笑,從男人薄薄的唇邊逸出。笑聲里聽不出喜怒,只有一種無機質(zhì)般的漠然。

他微微側(cè)了側(cè)頭,目光落在徐芊芊依舊緊握的柴刀上,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件孩童的玩具。

“反應不錯。”男人的聲音響起,低沉,平緩,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卻像冰冷的金屬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穿透性的力量,“可惜,刀鈍了。”

話音未落,他握著三棱軍刺的右手,隨意地抬了抬。

沒有蓄力,沒有多余的動作。

只是手腕極其輕微地一抖。

嗡——!

一道細微卻尖銳到刺耳的破空聲響起!

徐芊芊只看到眼前寒芒一閃!快得她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瞳孔收縮的時間都沒有!

咔嚓!

一聲清脆的斷裂聲!

她只覺手中一輕!一股冰冷的勁風擦著她的指尖掠過!

低頭看去,手中那把沉重、沾滿血污的柴刀,從靠近刀柄的位置,被齊刷刷地削斷!斷口平滑如鏡!只剩下半截沉重的刀身“哐當”一聲砸落在她腳邊的泥地上!

而那截帶著鋒利斷口的刀刃,正被男人伸出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穩(wěn)穩(wěn)地夾在指間!像夾著一片輕飄飄的樹葉!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斷刀落地的余音在狹小的破屋里回蕩,震得徐芊芊耳膜嗡嗡作響。

她看著自己空空如也、虎口崩裂流血的右手,又看看地上那半截沉重的刀身,最后,目光死死定格在男人指間那截閃爍著寒光的斷刃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凍結(jié)了她的血液!

不是恐懼。是差距!一種令人絕望的、天塹般的實力差距!

剛才那一刀,她拼盡全力,帶著傷,帶著搏命的意志。而對方,僅僅是隨意抬手,輕描淡寫地一劃…就斷了她唯一的武器!那速度,那精準,那舉重若輕的力量…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你…是誰?”徐芊芊的聲音干澀沙啞到了極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不是怕,是身體在巨大沖擊下的本能反應。她靠著冰冷的土墻,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眼神卻依舊兇狠、倔強地瞪著那個男人,像一頭被逼到絕境、卻不肯低頭的小獸。

男人似乎對她的問題毫無興趣。他那雙冰冷的眸子,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緩緩掃過這間破敗、彌漫著血腥、汗臭和灰塵味道的土屋。目光掠過墻角堆放的破麻袋,掠過那張搖搖欲墜的破桌子,最后,落在了徐芊芊染血的肩頭和按著小腹、指縫間滲出暗紅的手上。

他的視線,在那片被血浸透的粗布上停留了一瞬。眼神依舊沒有任何波動,仿佛那只是一塊普通的污漬。

然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徐芊芊的臉上。

“黑風寨的新當家?”男人的聲音依舊平緩,聽不出疑問,更像是一個陳述句。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如同寒潭映月,清晰地倒映出徐芊芊蒼白、染血、卻充滿不屈的臉龐。“徐芊芊?”

他連她的名字都知道!

徐芊芊的心沉到了谷底。對方的來意,絕對不善!她強迫自己站直,盡管雙腿因為失血和劇痛在微微發(fā)顫,但腰背挺得筆直。

“是我。”她咬著牙,迎上對方冰冷的目光,“你是誰?毒蝎幫的?還是…昨晚山梁上那個‘看熱鬧的’?”

聽到“看熱鬧的”四個字,男人那雙冰冷的眸子里,似乎掠過一絲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漣漪。像是一顆石子投入深不見底的寒潭,只泛起一絲微瀾,轉(zhuǎn)瞬即逝。

他沒有回答。

只是抬起右手。那柄散發(fā)著死亡氣息的三棱軍刺,在他手中如同活物般靈巧地翻轉(zhuǎn)了半圈,鋒利的棱尖在昏暗的光線下劃過一道冰冷的弧光。

然后,他用那棱尖,隨意地點了點徐芊芊的方向。

動作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生死的威壓。

“收拾一下。”男人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跟我走一趟。”

“有個客人,”他頓了頓,目光似乎穿透了破敗的屋頂,望向某個未知的遠方,聲音里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冰冷和沉重。

“想見見你這位…‘特別’的山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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