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究竟是什么?
是與三五好友在操場上追逐打鬧,汗水浸透校服背后的暢快;
是課桌下偷偷傳遞的小紙條,字跡雖潦草,卻藏著心跳加速的甜蜜悸動;
還是與你目光不經意交匯,我假裝整理劉海,臉頰卻悄悄染上了紅暈,那份笨拙中帶著青澀的美好?
是十七歲那年冬夜,我緊握著那支裂帽鋼筆,掌心因用力而泛紅,它成了我青春記憶里的獨特印記;
是雪地里反復擦拭的“LX”刻痕,在時光里凝成心口的朱砂痣;
是明知前路冰封萬里,卻偏要站成雪人等一個春天的倔強。
我們高三的三班體委和文藝委員的緋聞正順著走廊飄,我用搶來的筆在指間轉出銀亮殘影。“還我筆!”林夕突然從斜后方撲過來,校服袖口掃過我鼻尖,帶著檸檬洗衣粉的清香。她的手指擦過我手腕時,我故意把筆拋向空中,在全班倒抽氣聲中用手背接住,筆帽裂縫正巧卡住她垂落的發絲。
“孫圣!”她氣得直跺腳,馬尾辮甩起的風掀亂我攤開的數學試卷。前排男生開始吹口哨,我捏著筆桿在她眼前晃悠:“想要?除非……”話沒說完就被她用圓規尖抵住后腰,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我瞬間挺直脊背。
“除非怎樣?”她仰頭時睫毛掃過我下巴,窗外的雪沫正巧落在她鼻尖。我盯著她泛紅的耳垂突然使壞,用筆在她虎口輕輕一劃:“除非當我同桌啊。”這句話像顆炸雷,炸得全班瞬間安靜。她猛地伸手來搶,我下意識縮回手,筆桿“啪嗒”掉在地上,裂帽處的墨水在水泥地上洇開,像朵突然綻放的藍蓮花。
此刻筆桿在水泥地上滾動的軌跡,她緊握著圓規的手微微顫抖,虎口處鉛筆劃過的紅痕如刀刻般醒目。前排男生的口哨聲戛然而止——林夕俯身拾筆,發梢輕拂過我的試卷,“三角函數”的公式旁灑落點點雪粒。
“同桌就同桌!”她突然把筆拍在我課桌上,裂了縫的筆帽磕出清脆聲響。我這才留意到,她耳尖緋紅,猶如熟透的草莓,嘴角不經意間微微上揚。當她轉身時,我看見她后頸沾著一片雪花,在教室暖氣里慢慢融化成水痕,像誰用指尖劃過的淚痕。
“那你能和我考同一所大學嗎?”她突然抬頭,睫毛上還沾著窗外飄進的雪沫,聲音輕得像怕驚擾了空氣里的冰晶。我捏著發燙的筆桿,看見她耳尖的紅暈漫到了顴骨,像雪地里突然綻開的紅梅。
也就在十七歲那年冬夜,我緊握著那支裂帽鋼筆送她回家。路燈把我們的影子拉成長長的線,她接過筆時指尖相觸的溫度,比羽絨服更讓人心頭發燙。后來每個落雪的黃昏,我都會溜到操場角落的老槐樹下,用凍僵的手指在積雪里劃刻“LX”。刻了又擦,擦了又刻,怕被人發現這份隱秘心事,又舍不得讓那兩個字母徹底消失在風雪里。
那支筆后來成了圣物。咬著她留下的牙印發呆時,鐵銹味墨水滲進舌苔,像提前嘗到成長的腥氣。我開始在課桌上刻下倒計時,把坦克涂鴉換成了函數圖像,連班主任都在班會課上盯著我的后腦勺:“某些同學最近的進步,像突然通了任督二脈。”林夕總趁收發作業時塞來寫滿批注的錯題本,她娟秀的字跡在“三角函數”旁邊畫著簡筆畫小人,有時是舉著滿分牌子的我,有時是被難題追著跑的烏龜。
高考前最后一節自習課,蟬鳴把空氣烤得發黏,她一把奪過我勉強及格的數學試卷,在分數旁邊迅速勾勒出一個藍色笑臉,那笑容仿佛夏日里的一縷清風,比冰鎮汽水更讓人心曠神怡。倒計時牌撕到最后一頁時,兩支同款碳素筆在筆袋里輕輕碰撞,她突然說“記得還我”的瞬間,夕陽正把操場邊界線染成熔金。
此刻筆帽的裂縫卡著半片黑發,讓我想起高三那個雪夜。她把筆拍在課桌上,裂了縫的筆帽磕出清脆聲響:“再搶就告老師!”耳尖紅得像草莓軟糖,嘴角卻偷偷上翹。十七歲的少年在時光的冰裂紋后咧嘴笑,而我攥著這支承載了整個青春的筆,任憑風雪把“傻子”兩個字撕得粉碎——有些約定,本就該在雪里站成永恒。
高考結束后的第七天,我在家躺尸到連老媽拖地的拖把都開始有意無意往我腳上招呼。看著窗外六月的天,我忽然覺得連烏云都眉清目秀——畢竟比起母上大人的嘮叨,暴雨簡直就是天籟。
“我出去拯救世界了!”我抓起外套落荒而逃,把防盜門摔得震天響。站在人潮洶涌的街頭,我學著電影里的憂郁男主角,把劉海往后一捋——結果沾了滿手頭油。
雨前的風卷著路邊攤的塑料袋飛過,我跳上一輛公交車。車尾座位散發著隔夜泡面的余味,正當我打開QQ,林夕的頭像躍然眼前,那是春游時我悄悄捕捉的她啃棉花糖的側顏。
我在QQ對話框里發出世紀之問:“在?”
林夕啃棉花糖的像素風頭像秒回:“詐尸啊?”
雨點開始砸在車窗上,我凝視著聊天框中的“特別想你”,手指懸停在發送鍵上,顫抖得如同課堂上被老師突然點名的學生。最后心一橫,把這句話和我的厚臉皮一起發了出去。
“你電話多少?”發完我才發現,這問題尷尬得像在問三年同桌的女生“你全名叫什么”。高中三年我們被沒收的手機,大概都堆成一座“為你好”的紀念碑了吧。
雨勢漸猛,她的回復中甩出一串號碼,還附帶了一個生動的白眼表情符號。我凝視著那串數字,不由自主地對著空氣輕聲呢喃:“喂,是林夕嗎?”說完自己都覺得有病,趕緊往窗外看,假裝剛才發神經的不是我。
“我現在過去。”我按下發送鍵,把手機塞回口袋。
我在公交站臺一咬牙,攔了輛出租車。新時代青年偶爾奢侈一把也沒啥,畢竟哥們總念叨他的終極理想:“等我有錢了,出門只打車!”聽著俗氣,細品倒有種樸素的豪邁。
雨砸在出租車窗上噼啪響,絡腮胡司機的紫檀佛珠磕著擋把:“約會去?”沒等我開口,《甜蜜蜜》旋律混著他的戀愛經歷傾瀉而出。紅燈時隔壁保時捷女郎補口紅的鉆石耳釘閃了閃,大叔的八卦之心剛剛萌動,天邊便傳來陣陣悶雷,仿佛是大自然對他的小小嘲諷。雨刷器甩出殘影的瞬間,整條街的積水灌進站臺,白襯衫小哥成了滴水廣告立牌。
沖進奶茶店時,我的襯衫還在滴水。說來好笑,這居然是我人生頭一回淋成落湯雞。上學時每逢雨天,總有三五把碎花傘在教室門口等我,如今攥著濕透的收銀小票,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遲來的明悟——那些曾經被我小心珍藏的晴朗日子,或許正是生命中那些不可多得的彩虹。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背影還是那么熟悉。我恍惚間想起高二那節自習課,她突然轉過身來,盯著我看了幾秒,然后笑著說:“你睡覺的樣子還挺可愛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睫毛上,我假裝沒睡醒,其實心跳快得要命。后來這句話被我添油加醋地跟兄弟們吹了半年。
桌上擺著兩杯飲料。她面前是杯珍珠奶茶,忽然瞥見她從帆布包側袋摸出個鋁箔藥板,指尖在的格子里用力一按,兩粒白色藥片“啪嗒”落在掌心。“維生素,”她頭也不抬地說,左手端起奶茶杯,右手背擋住嘴巴。而我,則對著眼前這杯奇怪的飲品陷入了沉思——杯底沉著幾個黑漆漆的小球,上方漂浮著一層潔白的奶油,一根餅干棒孤零零地插在中間。
這到底是喝的還是吃的?我偷偷瞄了眼老爸常說的“三不原則”(不隨便吃、不隨便拿、不隨便信),心中忐忑,最終還是沒敢輕舉妄動,只是悄悄地將杯子往桌邊挪了挪。我捏著杯壁的冷凝水在桌面畫圈,奶茶店過猛的空調冷氣正把杯壁的水珠凝成細流。
斜后方傳來冰激凌車叮咚作響的電子音,隔壁桌小孩舉著冰激凌沖過時,她猛地側身拽住快被撞落的背包,包里的病歷本滑出一角,翻開的紙頁上“安神寧”三個字被指腹摩挲得發毛,緊跟的劑量說明“遵醫囑服用”刺得我眼睛生疼。而她掌心那兩粒藥,比藥板上密密麻麻的壓痕少了太多。
“這藥……”我目光緊緊鎖住她手中的藥板和掌心的藥片,聲音不自覺壓低,“你生病了?醫生讓你吃這么多?”她慌忙把本子塞進包底,拉鏈卡住時發出刺耳的嘶啦聲:“沒、沒什么,就是……最近有點神經衰弱,醫生開的安神藥。”話音未落,奶茶吸管“啵”地一聲掉在桌面,她去撿時帶倒了糖罐,方糖滾到我腳邊——那只手還在抖,比高三模考后我撕試卷時抖得更厲害。
我盯著她發紅的耳尖沒說話。方才她拍開我手時的力道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病歷本上“遵醫囑服用”的字跡被指腹摩挲得發毛,此刻她捏著吸管的指節泛白,藥片像兩顆沉默的石子,塑料勺尖戳破奶茶封膜時帶起細碎冰碴。
“你到底怎么了?”我放下餅干棒,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杯壁的水珠,“生病了嗎?”她突然嗆了口奶茶,珍珠混著茶湯從嘴角溢出,慌忙抽紙巾擦拭時,耳尖紅得快要滴血:“別問了!說了你也不懂!”她把紙巾揉成球塞進包里,帆布包拉鏈卡住的瞬間,我看見那本淡藍色病歷本的邊角還露在外面。
“你看這珍珠。”我突然用餅干棒挑起顆黑珍珠晃了晃,“像不像你上次煮焦的湯圓?”她果然被逗笑了,睫毛在眼下投出淺影,只是那笑意沒抵達眼底。奶油頂緩緩融化,化作一抹渾濁的乳白,吸管輕觸珍珠,茶湯便頑皮地濺起,餅干棒在綿密紅豆中輕輕一折即斷——我低頭攪動著杯子,心里卻像被那兩粒藥丸堵得發慌。她方才揉我頭發的掌心冰涼,和那年冬夜接過鋼筆時的溫度判若兩人。
雨不知不覺停了。我如蒙大赦:“出去走走吧。”
瀝青路面的裂紋貪婪吮吸著雨水,此刻在夕陽下蒸騰成扭曲的琉璃鏡。帆布鞋尖輕巧地撩起串串水珠,十七歲的身影在晶瑩的水珠中搖曳生姿——那攥著碳素筆,在走廊間徘徊的孤獨剪影,一嗅到檸檬味的發梢,喉結便不由自主地發緊,仿佛那透過水珠曲面,正朝我擠眉弄眼的少年,正悄悄訴說著青春的秘密。
發梢甩落的殘雨驚飛冬青叢里的麻雀,葉尖水鉆在肩頭炸開冰涼花火,打濕了我和林夕的頭發。翅膀拍打聲揉著鞋底碾過積水的咕啾,恍若那年自習課她劃動修正帶的沙沙聲。暮色在雀群振翅聲里又深一寸,當話題轉到年級主任的地中海發型時,她突然踢起的水花精準墜入我膝彎,涼意順著脊柱竄上后頸,與二排座位外拋物線投來的橡皮擦同樣刁鉆。我盯著她泛白的指節沒接話——方才她踢水時,右手小指又在無意識地蜷縮,像奶茶店里捏吸管時的姿勢。
“你手……”喉結滾動的震顫驚起鐵柵上晾翅的雀群。手臂擦過短袖袖口的剎那,垂榕氣根蓄著的雨水突然從校服褶皺傾瀉,澆透的后背在體溫蒸騰下烙出新月形紅痕。褲袋中,那支刻著牙印的碳素筆緊緊貼著掌心,筆帽的裂口巧妙地卡在布料纖維間,如同那個午休,圓規尖不經意間刺破虎口留下的滲血紋路,此刻在記憶中灼燙如初。我想說“還在抖“,卻看見她慌忙將手插進褲袋,指節撞在金屬拉鏈上發出輕響。
泄洪管滴水在她睫毛凝成水珠,白色短袖袖口干凈得沒有一絲雜色。潮濕棉布覆上發頂時,洗衣粉與汗水蒸騰出薄霧。腕表秒針的跳動與心跳共鳴,宛如考試結束時筆尖輕敲桌面的清脆回響。夕照沉入路燈后,她耳尖緋紅從短袖領口滲出,似滴入藍黑墨水的朱砂,牛仔短褲側兜露出半截紫鳶尾花瓣。我數著她眨眼的頻率,比奶茶店時慢了半拍。
“有喜歡的人嗎?”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喉結震動混著滴水聲,褲袋里碳素筆的凹痕發燙——去年初雪她拍在我桌上的這支筆,用藍墨水在模擬畫卷的笑臉,此刻正烙著掌心。我該問的是“藥吃了嗎“,或者“要不要去醫院“。
積水悄然漫過腳踝,她停下腳步,水洼中的云影與光斑交織變幻,宛如一幅流動的畫卷。“哪天?““你送我筆那天。“我攥著筆摩挲筆夾“LX“刻痕,停車場頂棚震顫驚飛灰鴿。我突然扯下自己的短袖,想要往她濕發上按,扯短袖下擺的動作讓她后退半步,鞋跟撞上消防栓,金屬空響蕩開漣漪。她扶著管壁的手又在抖,這次我看得真切。
“會感冒的!“她按我手腕的力道像被捏扁的顏料管,觸及肋骨時突然放輕。扯開她頸側濕發驚醒排氣扇,扇葉將夕照切成金箔落她鎖骨。短袖剝離皮膚的嗤啦聲里,監控紅燈規律閃爍。我盯著她后頸凸起的脊椎,想起病歷本上被摩挲發毛的“遵醫囑“三個字。
指尖剛觸到她后頸絨毛,她脊椎猛地繃緊——像素描課上被觸碰的炭筆靜物,連帶著我的呼吸也卡殼在喉嚨里。她攥著布料僵住,我把短袖往她頭上揉,她突然按在我頭頂,棉布潮氣在耳畔炸開皂角清香。后頸絨毛擦過鼻尖,睫毛雨珠在我鎖骨蓄成微型堰塞湖。她掌心的溫度比奶茶杯壁還涼,我數著她脈搏的跳動,比醫務室的血壓計快了十下。
車輛警報聲裹著冷風撞后背,她耳尖緋紅,在暮色中愈發顯眼。“讓我親你一下好嗎?“炭素筆在褲袋輕響。“不行。“我擠出兩字,舉起筆,屋檐的滴水聲在耳邊清晰可聞,仿佛震耳欲聾。她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像兩片被風吹得發顫的樹葉。
她睫毛顫動如蝶翅,指腹摩挲筆桿裂縫——那是我在講臺邊摔斷的,那天她撿筆時指尖擦過我手背,粉筆灰混著她掌心的溫度。眼眶中的淚水滴落在筆身上,匯聚成小小的水珠,仿佛一片咸水湖。我突然想起奶茶店那兩粒被她藏進包里的藥片,此刻正硌著我的良心。
“不親不讓你走。“炭素筆在掌紋間吱呀作響,泄洪口噴發積水像胸腔心跳。她突然咬唇后退,帆布鞋踩碎水洼里的燈影:“孫圣,你再往前一步……“話音被泄洪管的轟鳴吞掉,只剩睫毛上的水珠墜進我鎖骨窩。她的呼吸帶著薄荷糖的清涼,卻比冬夜的寒風更讓我心悸。
見她咬破的唇珠與緋紅耳尖,積壓三年的情愫突然沖垮理智堤壩——那支刻著牙印的筆在掌心發燙,去年冬夜她耳尖的草莓紅,此刻正順著睫毛滴落的水珠在我鎖骨融化。“我同意了。“我聽見自己喉嚨里滾出這句話,身體前傾時,卻看見她緊攥褲袋的手在微微發抖,后頸絨毛因緊張而根根豎起,像只受驚的幼獸。那只手今天已經抖了七次,從奶茶店到停車場,像壞掉的發條玩具。
最后一寸距離里,泄洪管的水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我想起奶茶杯底沉底的藥丸,想起她揉我頭發時冰涼的掌心,想起病歷本上被摩挲發毛的字跡。這個總把“濃縮精華“掛在嘴邊的姑娘,此刻正用顫抖的睫毛訴說著比“不親不讓走“更洶涌的渴望。可十七歲的喜歡不該是趁人之危的掠奪,尤其當她眼底還藏著未說出口的病痛。她需要的或許不是親吻,是溫水和按時吃的藥。
“算了。“我后退半步踩碎路燈倒影,短袖搭她肩頭像淋透的鴿子。“我尊重你。“指尖擦過她耳尖時,觸到一片滾燙的潮濕——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我更希望是前者。
我踩著積水走向三單元樓梯口,感應燈隨著腳步聲在樓梯間逐層亮起,最終在五樓定格成溫暖的光斑。她停在三階臺階:“就到這里。“潮濕的袖口擦過手臂,帶起一絲靜電,睫毛上的水珠如同水鉆般墜落,折射出夏天的秘密。我數著她眨眼的頻率,這次慢了整整一拍。
“明天洗干凈還你“散在電動門嗡鳴。“等等!我這樣怎么回家?“她突然把半濕的短袖砸我臉上:“穿好!“布料裹住頭的瞬間,我聞到她袖口的皂角清香——和那支筆的鐵銹味在潮濕空氣里交織成網。我該說“明天陪你去醫院“,卻只是把衣服套在她頭上,像給受傷的小獸裹上繃帶
那晚躺在賓館的床上,黑暗中盯著手機屏幕,“誰都別理我“六個字在鎖屏界面明明滅滅。我把手機倒扣在胸口,聽見它隨著心跳震動,嘴角卻像被施了魔法般怎么也壓不下去。這場不期而至的雨,仿佛也懂得我的心意,此刻正順著窗縫滲進細密的涼意,讓胸腔里的燥熱稍稍平息。
我深知自身瑕疵不少,然而對你的一片癡情,卻是我迄今為止最為執著之事。即便最終未能攜手同行,但至少在這雨夜,雨聲與我的心跳共鳴之時,我們的青春歲月,確確實實地絢爛過。
退下,讓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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