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們注意了，公屏打出暴富二字即可參與福袋，隨機抽取一名幸運兒，三分鐘后開獎，沒操作的抓緊時間！”

洗手間的隔間里，沈昭意蜷縮在馬桶上刷著某音短視頻，接著被這直播間的動靜給吸引進去。

看了眼獎品，是最新款的手機，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她點了評論區上方的+1。

“您已成功參與抽獎。”

系統提示一閃而過，接著被彈出的微信消息擋住。

張主管：沈昭意，來我辦公室一趟。

她扯了扯嘴角，回了個“馬上到”，接著鎖屏起身，出去后在洗手池前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

這些天熬夜趕方案，都沒空打理，而且眼下的黑眼圈，三層遮瑕都蓋不住。

好好的一個氣質美人，如今班味兒漸濃。

不過好在工作順利完成，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了。

嘆口氣，走進辦公室，只見自己早晨交的方案，這會兒被隨意地扔在桌上。

張主管站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沈啊，方案本身不錯，但客戶說，他們更信任有經驗的男性負責人。”

說完，手指還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鎖骨。

沈昭意面色平靜，心里卻早已經將甲方以及所有人都罵了個遍，要男性負責人怎么不早說，她這些天的努力算什么，算她時間多嗎？

簡直該死！

而放在身側的雙手也驀然攥緊，強忍住胃里的惡心，后退一步，避開了張主管的咸豬手。

要不是目前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工作，拳頭早糊他臉上了。

好在對方過了下手癮，就聊起正事，等工作交接完后便讓她離開。

回到工位，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一條推送消息彈出屏幕：【恭喜你獲得福袋大獎，最新款Xphone pro一部！請盡快確認并填寫收貨地址。】

沈昭意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看錯了。

她點開詳情，反復確認中獎信息無誤后，這才忍不住笑出聲。

畢業三年，她用的還是大學時的舊手機，后蓋都快裂成蜘蛛網了，全靠厚重的硅膠殼遮丑。

倒不是換不起，而是住的這間公寓房租有些偏高，再加上生活開銷，每月工資實在所剩無幾，她還想著攢點錢，今后出門旅游，也就湊合著用了。

如今這個福袋，中的正合心意。

將地址信息填寫完畢后，沈昭意收拾好心情，將方案送去碎紙機，腦中又閃過主管的那句話。

職場霸凌沒遇見，倒是被性別歧視了，不就是男人嘛，至于搞差別對待？

想當初自己在學校的時候，玩他們不跟玩狗一樣？

回憶起曾經的風光，沈昭意甩甩頭，到底是被工作壓迫成社畜，如今別說看男人了，就是看見個活物，她都煩。

下班后回到出租房，簡單洗漱一下便窩在沙發上，雖然方案沒過，但不妨礙她叫點好吃的犒勞一下自己。

等外賣的時間，又去將這兩日堆換下來的臟衣服扔進洗衣機。

敲門聲響起，還以為是吃的到了，沈昭意走出去，跟站在門口的快遞員面面相覷。

她不記得自己最近有買過什么啊？

但單子上確實是自己的名字跟電話，簽收后拿進屋拆開，才反應過來，是中午的福袋。

這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只見一部嶄新的手機靜靜地躺在里面，沒有包裝盒，也沒有多余的配件。

沈昭意沒用過這個牌子，不太確定是不是正版。

好在手機有電，開機后，流暢的動畫閃過，主頁界面也是簡簡單單，好像沒什么不妥。

反正是抽獎送的，要什么自行車，大不了自己去配個充電器就行。

將舊手機的電話卡拿出來換上，聯網后，開始挨個重新下載并綁定APP。

直到打開支付軟件時，她愣住了——賬戶首頁，已經自動綁定了一張銀行卡。

沒有姓名，沒有開戶行，莫名有些詭異。

沈昭意還以為是卡BUG了，刷新一遍后再次點開，突然，語音助手彈了出來。

【恭喜宿主成功激活打賞返現系統】

【系統使用規則傳輸中】

這是什么？

新的整蠱活動？

沈昭意下意識地想跟客服聯系，可當她拿起舊手機，點開某音后，卻怎么也找不到中獎信息。

再次看向新手機，只見那語音助手的小球還漂浮在屏幕上，察覺到她的視線，小球上下跳動，接著畫面一閃，屏幕自動跳轉。

空白的界面上出現幾行字：

1、打賞對象必須為男性；

2、返現比例按顏值計算，八分為5％，九分為10％，九分以上每0.1分增加十個百分點；

3、打賞金額每日凌晨返現，額度隨累積返現金額提升；

4、絕對禁止向任何人透露系統的存在。

【初始額度：200000元】

沈昭意顫抖著手將它拿起來，滑動屏幕，上面的字每個她都認識，怎么加在一起，卻顯得那么不真實？

返現比例？

打賞金額？

“這莫不是一種新型的詐騙手段……”她喃喃自語，下一秒，那小球又彈了出來，語音再次響起。

【不是哦，宿主請放心，系統資金與您的個人資產完全獨立，請放心使用】

這時，敲門聲又響起，是外賣到了。

沈昭意顧不上研究這個系統，先吃飯要緊，好在手機界面已經恢復正常，找出平時的電子榨菜開始觀看，時間很快過去，倒是忘記了這一茬。

直到晚上入睡前，小球開始在屏幕上顯示存在感，一點一點的，竟然讓她品出一絲討好的意味。

“行啊，看你玩的是什么花樣。”沈昭意帶著幾分試探，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點開了自己常看的短視頻軟件。

正巧，之前關注的某位舞蹈區博主正在直播，剛進入首頁，就是他在跟人PK的界面，此時血條暫時落后。

“家人們，還差三萬票就能反超，咱們努努力，上上票啊！”

看著屏幕上飛過的禮物特效，沈昭意摸了摸下巴，點開禮物欄，按照系統提示綁定了那張銀行卡，接著將所謂的打賞金額全部充了進去。

該平臺的比例是1:10，如今，余額一欄赫然顯示著2000000鉆石，而最貴的禮物，也不過30000鉆。

平時不怎么看直播，連等級都沒有的沈昭意，在小球的指引下，點了個價值1000元的火箭。

特效隨著其他人的禮物接連展出，很快被淹沒，在主播的感謝聲中，沈昭意打了個打哈欠，鎖屏睡覺前最后看了眼賬戶——鉆石消費了，自己卡里的余額也沒有增長。

“果然……是假的。”嘟囔著進入夢鄉，全然忘記最開始的那幾行字。

次日清晨，鬧鐘的震動將她吵醒。

從床上坐起，直到刷牙時，才有空點開手機，剛解鎖，就發現凌晨收到一封短信：

【您尾號xxxx的儲蓄卡于3月17日24點00分收到轉賬50元，當前余額為59104元。】

！！！

想到昨晚的事，沈昭意一個激靈，匆忙將嘴里的泡沫吐出去，試探性地喊了句：“系統，還在嗎？”

【在的宿主】

“這錢，是返現給我的？”

【是的宿主】

小球回答完之后，接著將手機界面轉換。

【今日額度已更新：200050元】

這下沈昭意徹底懂了，額度提升跟返現掛鉤，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確認不是在做夢后，才猶如中了彩票一般狂喜。

不過，想起返現規則以及那1000的火箭，她疑惑道：“這比例才百分之五，也就是說，那主播的顏值才八分？”

要這樣算的話，這顏值標準有點太高了吧。

【他開了美顏】

沈昭意了然，倒是忘記這個科技的存在。

她心里開始暗自盤算著，額度每天會刷新，用不完的也可以暫時充值成鉆石，如果將這些全部用來打賞九分以上的對象……

照這樣下去，她還做什么方案啊，不過腦中的清醒讓她快速冷靜。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系統既然選上自己，總得索取一點什么。

她斟酌著開口：“除了讓打賞外，還需要完成什么任務嗎？”

【沒有，不過請宿主還是盡快提高打賞額度，系統會隨著金額提高而升級，將解鎖更多功能】

小球的聲音帶著點雀躍，似乎很在意這個。

沈昭意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目前看來無副作用，但還是得留心。

沉浸在被巨大餡餅砸中的暴富美夢中，轉而出門趕往公司，沒來由的好心情，連帶著張主管都看順眼起來。

因為擔心小球冒出來會被其他同事看見，一整天，她都克制住，沒掏手機出來摸魚，直到下班回到家，一人一統才開始交流起來。

見她已經完全認可自己的存在，小球將遲來的新手禮包發放。

【根據宿主的潛在需求，為您提供禮包二選一】

【1、九分以上隨機打賞對象】

【2、名下不動產房屋一套】

沈昭意沒有絲毫猶豫，果斷選擇了第一個，畢竟房子常有，可顏值九分以上的人不常有。

確認完畢后，在小球的提示下，她興沖沖地點開某音軟件，進入主頁彈出來的直播間。

主播名叫Fire，只看見一個灰了的游戲界面掛在那里，沒有露臉，也沒有聲音，甚至連戰績，都有些辣眼，直播間的人數倒是中規中矩，六百多人。

沈昭意有些懷疑，“系統，你確定，這是送我的九分對象？”

【是的宿主】

得到小球肯定的回答，想到那高額的返利，先將今天的額度都兌換成鉆石，在主播操作他的英雄以2-10-4的戰績艱難拿下勝利后，沈昭意給刷了個價值3000元的嘉年華。

絢麗的特效閃過，隨之而來的，是賬號消費等級的提升。

V28。

接著彈幕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