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世
- 上一世,我為惡毒女配
- z五千
- 1909字
- 2025-08-02 07:00:00
上一世,我為惡毒女配。
這一世,我轉世為蠅,還是個趴鼻頭。
我是被飯香勾醒的,那股糖醋味比沈硯舟當年說“你連晚卿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不上”還勾人。復眼掃過亮堂的廚房,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停在油煙機的濾網孔上,翅膀沾著點沒擦干凈的油星子——沒錯,我現(xiàn)在是只蒼蠅,還是只專愛往人鼻尖落的主,涼絲絲的腳爪一搭,保準讓人飯都吃不安穩(wěn)。
低頭一看,餐桌旁坐著的不是沈硯舟和蘇晚卿又是誰?他穿件淺灰色襯衫,替蘇晚卿夾蔥花的樣子,細致得像在擺弄珠寶。這場景我熟——上一世我為他挑魚刺,被扎得指尖冒血,他卻皺眉說:“晚卿從不用人伺候,哪像你這么麻煩。”
蘇晚卿托著腮笑,鼻尖沾了點醬汁,和上一世我偷吃蛋糕時被他笑話的模樣分毫不差。記得那時他捏著我的臉笑:“毛毛躁躁的,哪有晚卿半分優(yōu)雅。”現(xiàn)在好了,毛毛躁躁的成了真·飛行健將,看誰還敢笑我。
我振動翅膀,發(fā)出“嗡嗡”的聲,不是討嫌,是鎖定目標的雀躍。旁邊的蒼蠅同伴撞了我一下,大概嫌我擋路。它哪知道,我這蠅最擅長往人臉上落,尤其偏愛鼻尖,六只腳扒著皮膚的觸感,比上一世我偷偷碰他手背還刺激。
沈硯舟端起湯碗要喝,熱氣模糊了他的鏡片。上一世我總愛趁他喝湯時湊過去說話,他卻不耐煩:“晚卿吃飯從不出聲,就你話多。”現(xiàn)在我倒要讓他見識下,什么叫“無聲的騷擾”。
我突然來了勁,翅膀一振,直直朝蘇晚卿的臉飛去。她正低頭舀湯,沒留意我的動靜。我找準她小巧的鼻尖,“啪”地落了上去,腳爪還故意蹭了蹭那點醬汁——咸中帶甜,果然是她愛吃的牌子。
“呀!”她猛地抬手去拍,湯勺里的湯灑了滿桌,青瓷碗“哐當”撞在盤子上,像在給我的突襲伴奏。
沈硯舟趕緊放下碗替她趕,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哪來的臟東西。”他揮胳膊的樣子,和當年我把咖啡灑在他文件上時一模一樣,那時他吼得整棟樓都聽得見。
我飛起來繞著餐桌轉了圈,又盯上沈硯舟的鼻尖。他剛要張嘴訓斥,我“嗖”地落下,六只腳在他鼻尖上蹭了蹭,還故意留下點油星子——這可是從油煙機上沾的陳年老油,夠他惡心半天。
“豈有此理!”他氣得抽了張紙巾猛擦,鏡片都擦歪了,飯也沒了胃口。
我落在吊燈上“嗡嗡”笑,看著他們手忙腳亂地找蒼蠅拍。沈硯舟翻箱倒柜時,把蘇晚卿的蕾絲餐墊都扯掉了,那慌亂樣,比上一世我弄丟他的鋼筆時還狼狽,那時他只冷冷說“再買一支”。
蘇晚卿大概是被嚇壞了,扒著沈硯舟的胳膊不敢動,指甲都掐進了他的襯衫。這場景倒像極了上一世我被狗追,躲在他身后,他卻嫌我“膽小如鼠,不如晚卿鎮(zhèn)定”。
他起身去關窗,我趁機落在那盤沒動過的糖醋魚上,對著魚肉啃了兩口——酸溜溜的,果然沒我上一世做的好吃。沈硯舟最愛的就是這道菜,當年我練了半個月,油濺得胳膊上全是泡,他卻只嘗了一口:“沒晚卿點的外賣正宗。”
“這魚不能吃了!”蘇晚卿帶著哭腔說,聲音抖得像篩糠。
我振翅飛到她耳邊“嗡嗡”叫,看著他們把滿桌菜倒進垃圾桶。糖醋魚、松鼠鱖魚、龍井蝦仁……全是上一世我拼死學做的菜,現(xiàn)在成了蒼蠅“污染”的垃圾,突然覺得渾身舒坦,比上一世偷偷喝到他藏的好酒還痛快。
沈硯舟去拿殺蟲劑,我趕緊鉆進櫥柜縫。聽著他在外面噴得“嘶嘶”響,蘇晚卿的抱怨飄進來:“這房子怎么回事,居然有蒼蠅!”他的聲音帶著火氣:“明天找家政來徹底消毒,連墻角縫都別放過!”
等他們消停了,我從櫥柜縫里探出頭,看見沈硯舟正替蘇晚卿擦眼淚,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別哭了,等下帶你去吃日料,那里干凈。”這態(tài)度,比當年我切到手哭了,他扔創(chuàng)可貼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
我趁機飛到他剛泡的茶里,撲騰著翅膀游了兩圈——這龍井還是上一世我托人從杭州帶的,他當時隨手給了蘇晚卿:“晚卿懂茶,你喝浪費了。”現(xiàn)在我倒要讓這“浪費”的茶,再添點“風味”。
“這茶也不能喝了!”蘇晚卿指著茶杯尖叫,沈硯舟的臉瞬間黑得像鍋底,抓起茶杯就往垃圾桶扔。瓷杯碎在地上的脆響,比上一世我摔碎他的古董花瓶時還解氣。
上一世我總想著學蘇晚卿的矜持文靜,連吃飯都要數(shù)著米粒,最后卻被當成棄子丟下懸崖;這一世我是只蠅,還是個趴鼻頭的,想落誰鼻尖就落誰鼻尖,誰的優(yōu)雅端莊在我眼里都不值一提。沈硯舟的淺灰襯衫沾了點我蹭的油漬,蘇晚卿的真絲連衣裙濺了湯,他們精心維持的精致飯局,被我攪得像場鬧劇。
窗外的陽光正好,我落在窗臺上理了理翅膀,看著他們氣沖沖地收拾殘局。沈硯舟拖地時,我故意往他拖鞋上落,嚇得他一蹦三尺高,拖把都扔了。
旁邊的蒼蠅湊過來想分我剛從糖醋魚上叼的肉渣,被我一翅膀扇開——這是我用“蠅格”換來的戰(zhàn)利品,憑什么分它?
至于沈硯舟和蘇晚卿?不過是被蒼蠅攪了飯局的兩個人。這輩子我就做只無法無天的趴鼻頭蠅,把前世的謹小慎微,全用翅膀和腳爪換成隨心所欲。反正蠅生短暫,及時行樂才是正經事,誰耐煩當別人的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