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秘境開啟
赤霄峰頂，罡風如刀，卷動著濃重的硫磺氣息。巨大的古傳送陣盤踞在峰頂平臺中央，九根粗如巨蟒的“星隕鐵”陣基深嵌于地脈，此刻正貪婪地吞噬著堆積如山的靈石。隨著靈力的瘋狂灌注，陣基上那些古老繁復、如同活物的符文逐次亮起，幽藍色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連成一片，化作一個瘋狂旋轉、吞噬光線的巨大漩渦！
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哀鳴。光線在漩渦邊緣扭曲、折射，形成一片迷離而危險的幻彩光帶。狂暴的空間波動如同實質的浪潮，拍打著每一個靠近者的心神。
“時辰已到！”執法長老鐵刑立于陣前，玄黑法袍在罡風中獵獵作響，聲音如同重錘，壓過空間撕裂的轟鳴，“云夢秘境，兇險莫測！爾等謹記同門之誼，守望相助！十日之后，陣法重開！滯留者，永墮虛無！啟陣——！”
“謹遵長老法旨！”二十名赤霄門核心弟子齊聲應喝，聲音在狂暴的空間之力中顯得渺小卻堅定。
嗡——！！！
刺目的幽藍光芒猛地爆發，將整個峰頂吞沒！朱炎只覺身體一輕，隨即是五感顛倒、神魂錯亂的極致撕扯感！仿佛被投入了狂暴的空間亂流，無數光怪陸離的碎片景象在眼前瘋狂閃爍又瞬間湮滅，身體被無形的巨力揉捏、拉伸，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在此刻徹底崩解！
……
失重感驟然消失！雙腳落地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了億萬載腐殖層的甜膩惡臭、刺鼻的草木腥氣、以及某種陰冷濕滑的霉菌味道，如同粘稠的毒液，猛地灌入鼻腔，直沖腦髓！
“呃…”朱炎悶哼一聲，完美筑基的強大神識與道基瞬間自發運轉，強行驅散了傳送帶來的強烈眩暈和惡心感。他猛地睜開眼，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臟驟然收緊！
窒息！絕對的窒息感！
參天！真正的參天巨木！它們早已超越了“樹”的概念，粗壯扭曲的主干如同支撐世界的巨柱，虬結盤繞的樹根如同凝固的黑色巨蟒，拱出地面，形成一道道天然的、布滿濕滑苔蘚的壁壘。墨綠色、近乎漆黑的樹冠在極高處交織重疊，形成密不透風的死亡穹頂，將天光徹底隔絕。只有極其微弱、帶著病態慘綠的光線，如同垂死螢火，艱難地從枝葉罅隙中滲透下來，勉強照亮這片被遺忘的幽暗世界。
空氣粘稠得如同水銀，每吸一口都帶著沉重的阻力。濃得化不開的灰白色瘴氣，如同擁有生命的粘稠棉絮，在巨木軀干間無聲地流淌、蠕動，散發著刺骨的陰寒，更帶著一種詭異的侵蝕之力，無聲地消磨著修士體表的護體靈光。腳下是厚厚的、不知堆積了多少萬年的腐殖層，踩上去綿軟而濕滑，發出“噗嘰”的惡心聲響，每一次落腳都帶起一股更濃郁的、混合著甜膩與腐朽的刺鼻氣味，仿佛踩在巨獸腐爛的內臟之上。巨大的蕨類植物伸展著妖異的墨綠葉片，色彩艷麗到詭異的菌類在樹根和腐葉間肆意生長，如同黑暗中窺伺的毒眼。
死寂！令人靈魂顫栗的死寂！沒有蟲鳴，沒有鳥叫，沒有風聲，只有瘴氣流動時發出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細微“嘶嘶”聲，以及自己胸腔內心臟擂鼓般的沉重跳動。
“戒備——！！！”
雷烈那粗獷如雷的咆哮，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驟然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絕對死寂！
朱炎的神識早已如同無形的蛛網般瘋狂鋪開！完美筑基帶來的遠超同階的敏銳感知，讓他比所有人都更早、更清晰地“聽”到了——四面八方，在那濃得如同實質的灰白瘴氣深處，在那扭曲猙獰的巨木陰影之后，無數道貪婪、冰冷、充滿赤裸裸殺戮欲望的目光，如同實質的鋼針，瞬間鎖定了他們這群剛剛闖入的不速之客！
“嗷嗚——！！！”
一聲凄厲到足以撕裂靈魂的狼嚎，如同點燃火藥桶的火星，猛然炸響！緊接著，是更多、更狂暴、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回應！獸吼、嘶鳴、尖嘯、沉重的爪蹄踐踏腐殖層的悶響、無數甲殼摩擦的“唦唦”聲、翅膀高頻振動的嗡鳴……整個死寂的原始森林仿佛瞬間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變成了一個擇人而噬、沸騰喧囂的魔域！
“結圓陣！快！”周子陵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瞬間穿透混亂！赤霄門弟子都是身經百戰之輩，反應極快，立刻背靠背結成緊密的圓形防御陣勢。朱炎、雷烈、周子陵三人氣息最強，頂在最前方，如同礁石！
“呼啦！”
左側濃密的瘴氣如同幕布般被猛地撕開！一道裹挾著腥風的暗綠色龐大身影（鐵甲毒蜥）如同炮彈般撲出！布滿粘液的鱗甲閃爍著幽光，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張開，腥臭的涎液帶著腐蝕性的白煙，直撲陣型邊緣一名稍顯驚慌的弟子！
“給老子滾開！”雷烈須發皆張，怒吼如雷！他渾身爆發出刺目的雷光，粗壯的右臂肌肉虬結，一拳轟出！狂暴的雷霆之力凝成一只巨大的雷拳，狠狠砸在毒蜥布滿鱗甲的側身！
“砰！！！”
沉悶如擂鼓的巨響！毒蜥被砸得翻滾出去，鱗甲焦黑一片，發出痛苦的嘶鳴，卻并未喪失戰力，反而被激起了兇性，眼中綠芒更盛，再次悍不畏死地撲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
右側頭頂，樹冠的陰影中，數道鬼魅般的黑影（影骨蝠）無聲地俯沖而下！它們形如獵豹，卻生著慘白的骨翼，利爪閃爍著幽藍的毒芒，速度快如閃電，直取陣中弟子天靈蓋！
后方腳下，厚厚的腐殖層如同沸騰般翻滾！無數拳頭大小、通體漆黑油亮、口器如同鋒利鍘刀般的怪蟲（蝕金蟻），如同決堤的黑色潮水，瘋狂涌出，瞬間蔓延開來，目標直指眾人腳踝！空氣中彌漫起金屬銹蝕般的刺鼻氣味！
戰斗瞬間爆發！赤霄門弟子各展所能！
火焰！赤紅的火蛇咆哮而出，灼燒著撲近的毒蜥與怪蟲，空氣中彌漫焦糊味！
雷霆！粗大的電弧在陣前跳躍炸開，將俯沖的骨蝠電得麻痹墜落！
劍氣！森寒的青色劍光如同游龍，精準地絞殺著地面的蝕金蟻群！
冰錐！尖銳的冰凌如暴雨般激射，試圖凍結洶涌的蟲潮！
術法的轟鳴、妖獸的嘶吼、毒蟲啃噬靈力的“嗤嗤”聲、弟子們的怒喝與痛呼……交織成一曲混亂而慘烈的死亡交響樂！
朱炎身處風暴中心，眼神銳利如鷹。完美道基賦予他遠超同階的靈力儲備和精純度，以及對靈力入微的掌控力。他雙手翻飛，赤紅與冰藍的靈力在他手中如同最馴服的精靈，輪轉不息，隨心而變！
一名弟子被毒蜥的甩尾逼得連連后退，朱炎右手并指如刀，一道凝練如實質的赤紅刀罡破空而出，將蜥尾狠狠斬開，火星四濺！
數只影骨蝠突破火焰封鎖，噴吐毒液，朱炎左手一揮，一面邊緣跳躍著冰藍星火的火焰盾牌瞬間凝聚，“滋滋”聲中將毒液蒸發！
蝕金蟻潮瘋狂啃噬著陣基處一名弟子的護體靈力，眼看就要突破，朱炎屈指連彈，數道細如牛毛、溫度卻高得驚人的赤紅火星精準點射，瞬間將幾只領頭的大蟻燒成飛灰！
他的動作并不華麗，卻異常高效、精準，如同最精密的戰爭機器，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化解危機，穩固著搖搖欲墜的陣腳。雷烈和周子陵的壓力也因此大減。
“朱師弟！左翼！”雷烈被三頭悍不畏死的鐵甲毒蜥纏住，怒吼求助。
朱炎聞聲而動，身形如電光石火！一道凝聚了焚滅之力的“赤虹貫日”脫手而出，將一頭正欲偷襲雷烈側翼的毒蜥頭顱轟得爆裂！同時，他左足猛地一踏地面，一片散發著刺骨寒氣的冰晶荊棘瞬間在另一名弟子腳下蔓延開來，將幾只試圖鉆地偷襲的毒蝎牢牢凍在腐殖層中！
“謝了！好兄弟！”雷烈壓力驟減，感激地大吼。
然而，就在赤霄門弟子拼盡全力抵御著仿佛無窮無盡的獸潮時，異變再生！
“咻！咻！咻！咻！”
數道凌厲無匹、帶著刺骨殺意的森然劍光，毫無征兆地從濃霧最深處激射而來！角度刁鉆至極！目標并非那些兇悍的妖獸，而是直指赤霄門防御陣型中因輪轉換位而出現的、轉瞬即逝的薄弱環節！時機把握得惡毒無比！
“小心背后！！”朱炎的神識最先捕捉到那冰冷的殺意，厲聲示警！同時雙手如穿花蝴蝶般閃電結印，數道赤紅中夾雜著冰藍星點的靈力光束激射而出，精準地攔截向其中兩道最致命的劍光！
“叮！叮！”金鐵交鳴般的脆響！劍光被精準攔截，爆散成點點寒星！
但另外兩道劍光，更快！更刁鉆！如同毒蛇的獠牙，一道直刺陣中一名女弟子后心，一道則詭異地劃向周子陵持劍的手腕！
“噗嗤！”
“呃啊！”
那名女弟子雖竭力閃避，肩胛骨仍被洞穿，鮮血瞬間染紅衣衫！周子陵手腕被劍氣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長劍幾乎脫手！
“誰？！哪個王八蛋背后捅刀子！給老子滾出來！！”雷烈目眥欲裂，如同暴怒的雄獅，朝著劍光來源的方向發出震天怒吼！周身的雷光狂暴地閃爍起來！
濃霧如同被無形的手撥開，幾道身影緩緩走出，強大的氣息如同實質的重錘，瞬間壓向混亂的戰場。
為首一人，白衣勝雪，纖塵不染。身姿挺拔如孤峰之松，背負一柄樣式古樸的長劍。面容俊朗，但那雙眼睛卻冷冽如萬載寒潭深處的玄冰，沒有絲毫溫度。他只是靜靜站在那里，周身卻自然散發出一股凌厲無匹、仿佛能切開空間的鋒銳劍氣！仿佛他本身就是一柄出鞘即飲血的絕世神兵！——天劍宗此代天驕，蕭天鳴！
其身側，一位身著玄黑色宮裝長裙的女子，氣質陰柔冰冷，如同月下幽魂。她手持一柄通體由冰玉雕琢而成的細長短杖，杖頭鑲嵌著一顆幽藍的寶石，散發著絲絲縷縷的寒氣。她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眼神掃過赤霄門受傷的弟子，如同在看螻蟻掙扎。——玄陰教圣女，冷月仙子！
另一側，則是一位身材魁梧如鐵塔、皮膚泛著古銅色金屬光澤的光頭巨漢！他只穿著半身不知名獸皮鞣制的簡陋皮甲，露出巖石般塊壘分明的肌肉。手中提著一柄沉重的、雕刻著猙獰佛像的暗金色降魔杵。他雙目如銅鈴，開闔間精光四射，帶著一股剛猛無儔、降妖伏魔的磅礴氣勢！——金剛寺護法，伏魔羅漢！
更遠處，萬獸山的弟子驅使著幾頭形態猙獰、氣息兇戾的異獸，藥王谷的弟子則謹慎地躲在后方，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赤霄門？”蕭天鳴的聲音響起，如同冰珠滾落玉盤，清晰、冰冷，帶著居高臨下的漠然，“倒是命硬，還沒被這些孽畜撕碎分食。”他的目光掃過略顯狼狽、帶傷的赤霄門眾人，最終落在氣息沉穩、剛剛擋下他劍光的朱炎身上，冰冷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訝異。
“蕭天鳴！你個卑鄙小人！背后偷襲，算什么名門正派！天劍宗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雷烈指著受傷的同門，怒發沖冠，聲如驚雷。
“偷襲？”冷月仙子發出一聲輕蔑至極的嗤笑，聲音如同冰錐，刺入每個人的耳膜，“秘境之內，弱肉強食，天經地義。擋了路，礙了眼，自然要清理。要怪，就怪你們太弱，太礙事。”她手中的冰玉短杖微微抬起，一股徹骨深寒瞬間彌漫開來，連周圍涌動的瘴氣似乎都凝滯了幾分。
“阿彌陀佛！”伏魔羅漢聲如洪鐘，一步踏前，沉重的降魔杵頓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震得地面腐葉紛飛，無形的氣浪擴散開來，“幾位施主，此地煞氣濃重，兇物環伺，非久留之地。不如暫且罷手，先合力清理了這些孽障，再論其他如何？”他雖在勸架，但那雙銅鈴般的巨眼卻緊緊鎖定著蕭天鳴和朱炎，熊熊戰意如同實質的火焰，在眼底燃燒。
場面瞬間變得極其微妙。洶涌的獸潮威脅并未解除，而來自九大派頂尖天驕之間的火藥味，已然濃烈到一觸即發！趙無涯躲在赤霄門陣中，目光怨毒地盯著朱炎的背影，又忌憚地掃過氣息強大的蕭天鳴等人，臉色陰晴不定。
朱炎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激蕩的靈力。他踏前一步，目光沉穩如古井，毫無畏懼地迎向蕭天鳴那雙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冰冷視線，聲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獸吼與術法的轟鳴，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沉穩力量：“蕭道友，秘境廣闊無垠，機緣各憑造化。此刻內斗，徒耗靈力，徒損同道，最終只會便宜了這些嗜血的兇物。何不暫且擱置，先求脫身？”他說話間，完美筑基帶來的無形氣場自然彌散，隱隱與蕭天鳴那凌厲的劍氣分庭抗禮，竟不落下風！
蕭天鳴眼神微瞇，如同實質的劍鋒在朱炎身上掃過，帶著審視與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味。這個僅僅筑基初期的赤霄門弟子，竟能在他刻意散發的劍意鎖定下保持如此鎮定，甚至隱隱形成抗衡之勢？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如同寒潭裂開一道縫隙：“呵…有點意思。也罷，看在金剛寺這位大師的面上，今日…暫且饒過你們。”他雖如此說，但那股鎖定赤霄門眾人的冰冷劍意，卻并未完全散去，如同懸頂之劍。
“哼！”冷月仙子冷哼一聲，冰玉短杖上的寒意稍斂，但眼神依舊冰冷。
“善哉！”伏魔羅漢合十，聲若洪鐘，降魔杵上的金光微微收斂。
這短暫而充滿火藥味的對峙，在狂暴的獸潮沖擊下，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壓抑的寧靜。
“吼——！！”更多的恐怖妖獸被此地的血腥和劇烈的靈力波動吸引，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從森林更幽暗的深處瘋狂涌來！其中甚至夾雜著幾頭氣息堪比筑基后期的龐大陰影，每一步都震得地面顫抖！
“先清場！”蕭天鳴冷喝一聲，背后長劍“錚”然出鞘半寸！一道匹練般的、雪亮得刺眼的劍光如同九天銀河倒瀉，瞬間橫掃而出！前方數頭鐵甲毒蜥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便被斬為兩段！切口光滑如鏡！霸道絕倫！
戰斗再次爆發！這一次，是各派弟子在詭異而緊張的氣氛下，各自為戰，卻又不得不共同面對更加洶涌恐怖的獸潮！
朱炎眼神凝重如鐵。一邊抵御著四面八方撲來的妖獸毒蟲，一邊將神識擴散到極致，如同最警惕的獵鷹，時刻警惕著來自那些“盟友”的惡意偷襲。冰火靈力在他手中輪轉不息，時而凝火成刀斬妖，時而化冰為盾御毒，效率驚人。
突然！在神識高度集中、如同繃緊弓弦的極限狀態下，他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靈力波動！如同無邊黑暗絕望中的一縷微弱螢火！那波動帶著草木特有的清新與生機，與周圍腐朽污濁的氣息格格不入！來源方向…似乎獸群的密度也明顯稀疏一些？
機不可失！
“跟我來！”朱炎當機立斷，朝著奮力拼殺的雷烈和周子陵低喝一聲！左手掌心黯淡的火鴉羽瞬間亮起赤芒，一道凝練的赤紅刀罡悍然劈出，將前方擋路的堅韌藤蔓和幾只怪蟲斬開！他率先化作一道赤影，朝著那生機波動傳來的方向疾沖而去！
雷烈和周子陵對朱炎有著本能的信任，毫不猶豫，立刻催動靈力跟上！其他赤霄門弟子見狀，也紛紛咬牙，拼著受傷，擺脫糾纏，緊隨其后！趙無涯眼神閃爍，怨毒地看了一眼朱炎的背影，又忌憚地掃了一眼身后洶涌的獸群和虎視眈眈的九派天驕，最終也陰著臉，施展身法跟了上去。
蕭天鳴一劍劈開一頭形似巨熊、氣息狂暴的妖獸，瞥見赤霄門眾人脫離主戰場，朝著某個特定方向疾馳，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一皺。
冷月仙子冰玉短杖揮灑出片片冰晶，凍結一片毒蟲，也敏銳地察覺到了那絲異樣的、充滿吸引力的生機波動，美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
伏魔羅漢降魔杵舞動如風，金光四射，砸飛數頭妖獸，見狀大吼一聲：“那方向有古怪！跟上去看看！”也率領金剛寺弟子，朝著朱炎突圍的方向且戰且進。
混亂血腥的戰場核心，因為朱炎那超乎尋常的神識感知，悄然改變了流向。幽暗死寂的密林更深處，未知的兇險與誘人的機緣，正等待著這群來自不同宗門、各懷心思的年輕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