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命案
- 啊?開局就是縣令?
- 是阿棗啊
- 2315字
- 2025-08-11 09:35:02
說起這趙通判府,在整個淮陽道也是能叫上名號的的,原因無他,只因趙家老太爺曾官至鴻臚寺右少卿,從五品的京官。
官場上不成文的規定,縣小于州小于道,地方官小于京官,別看老太爺只是從五品,但是在這整個淮陽道,就算是淮陽道總督這樣正二品一省。
雖說老太爺前些年已作古,現在的趙家子孫又不爭氣,大房趙德昌在青州縣老宅揮霍度日,只有趙家二伯趙德仁在州府任從七品通判。
但宋昭這個正七品知縣,遇到州府通判,也是要下馬好生接待的。
所以前幾任知縣為了自己的前途,也不可能去動州府官員。
不過宋昭不同,如今她抱上了淮陽道巡撫史云晉元親侄子的大腿,相當于間接抱上了淮陽道最大老板的大腿,你趙家在青州縣勢力再大,在云家面前,也不過是只螻蟻,只要她把云逐淵馬屁拍好,又有王、陳兩家的支持,她怕個什么?
只怕你趙家不與她起沖突,她沒理由發落才是。
想到這,宋昭冷笑一聲,問一旁的沈青田:“趙府人犯帶來了嗎?”
“回大人,昨日已經派人持牌去傳了,但是今日又催了兩次,但是人現在還沒到。”
宋昭啪地一拍驚堂木,沉聲道:“豈有此理,傳牌蓋朝廷印信,見傳牌而不應,此乃藐視王法,無視大梁律令!”
她拿起桌上紅色令箭,丟到堂下,怒喝:“來人!持縣衙令箭,捉拿此賊!”
在場各鄉判和高稟忠聞言皆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宋昭如此硬氣,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誰要拿我趙府的人啊?”一個慵懶的聲音從縣衙外傳來。
門外圍著的百姓尋聲往兩邊退開,就見一名頭戴金冠,身穿赤色秀吉祥團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大冬天的搖著一把燙金折扇,左右跟著十多個隨從,浩浩蕩蕩走上堂來。
沈青田對宋昭道:“這是趙大公子趙德昌,他身邊的就是大管家馬福兒。”
趙德昌走進來,看也不看坐在正堂上的宋昭,反而隨意地拱手向高稟忠,寒暄道:
“喲,高大人,好久不見啊,是你要捉拿我趙家大管家?”
高稟忠笑著道:
“哪里,大公子誤會了,是咱們這位新上任的知縣大人,要傳您府上的馬管家前來問話。”
“哦?本縣新來了知縣嗎?本公子可沒聽說啊。”
趙德昌扇子一合,指著宋昭道,
“難道就是上面坐著的這位?”
“正是呢,這就是本縣新來的知縣大人,今科同進士三甲二百九十名,前幾天剛被安排到本縣上任。”
言外之意就是說,這小子沒背景,你所以被下放到窮山惡水的青州縣。
趙德昌聞言,朝高稟忠笑著拱拱手,正要繼續說什么,只聽堂上“啪!”一聲響。
“左右,講惡徒馬福兒拿下!”宋昭喝道。
“誰敢!當我趙府無人了嗎!”趙德昌冷聲道。
衙差看看宋昭,又看看趙德昌,猶豫不決,見衙差不敢上前抓人,趙德昌不由得意地看了一眼宋昭,冷冷一笑。
宋昭不理會,對左右沉聲喝到:“還不拿下!”
沈青田朝衙差使了個眼神,衙差會意,準備上前來講馬福兒架住,趙德昌帶來的十幾人瞬間將他和馬福兒圍在中間,與衙差隔開。
見宋昭執意拿人,突然大聲道:
“宋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爹乃堂堂鴻臚寺右少卿,他老人家在時,碾死你一個小小七品知縣不過殺一犬爾。今日我也不與你廢話,你們說我趙府馬管家強奸民女,致人死亡。馬福兒,我問你,可有此事嗎?”
那站在趙德昌身邊的馬福兒道:“回大公子的話,絕無此事。”
“嗯,聽到了?事件已經說清楚了,我們走。”
說完,趙德昌帶著一群人欲轉身離去。
“啪!”
宋昭將驚堂木重重一敲,眾人嚇了一跳,趙德昌正要開口,就見宋昭一改之前厲色,溫言對他道:
“趙大公子,剛才是本官失禮了,這人來都來了,不妨多問兩句,也好讓本官對上面有個交代。”
見宋昭服軟,趙德昌心下得意,以為宋昭是眼界小,懼怕鴻臚寺少卿的名頭,當下點頭道:
“這還像句人話,速速問完,別耽誤馬管家替本公子喂狗。”
宋昭微微一笑,對門吏道:“帶苦主陳王氏、其子陳科上堂!”
但見一頭戴藍底白花粗布頭巾的婦人帶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童行至堂中跪下磕頭道:
“民婦陳王氏(陳科),見過縣尊大人。”
“訴狀中言到被侵犯的女子是你上面人?”
“回縣尊,是民婦的女兒陳招娣,七月的時候已經投繯自盡了。”說完,母子二人皆泣不成聲。
馬福兒睨了一眼二人,不屑地道:
“你女兒死了,跟我可沒關系啊,她從我們府上回去地時候還好好的,兄弟們都可以為我作證的,可別想賴在我頭上啊。是不是啊兄弟們?”
與他們一同前來的十幾人皆嬉笑著道:
“是啊,回去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我們都看見了。”
“啪!”
驚堂木一響,宋昭寒著臉道:
“肅靜!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嬉鬧!再有下次,皆以咆哮公堂罪論處!”
十幾個打手面色訕訕地退到趙德昌身后。
此時,那陳科猛地抹了一把淚,厲聲道:
“我阿姐雖然不是你親手所殺,但若不是你凌辱她,她也不會為了名節投繯自盡,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阿姐!”
“苦主,你講此事詳細道來。”宋昭對陳王氏道。
“是,大人。民婦一家原是關中原陽縣人,十年前與夫君逃荒至桃花鎮,因家中無田,所以我夫婦二人租了趙府田地耕種,夫君五年前因病亡故,留下孤兒寡婦。
六月中,因科仔發燒不退,又到了最后交春糧的時間,只能讓我女兒與同村租用趙府田地的鄰居一道去往趙府交糧,哪知傍晚,同村鄉鄰都回來了,我女兒卻不見蹤影。
民婦心下著急,于是挨戶去問,才知是這馬福爾看上了小女,以錢糧不夠的由頭硬扣下了她,要民婦拿錢去贖人。民婦遍求了鄉鄰,又找了里長才勉強湊夠銀子。
哪知……
哪知馬福兒將我女兒還回來時,已經被他糟蹋了,民婦告到鄉判處,鄉判不敢審理,所以民婦斗膽來求縣尊大人做主,此事鄉鄰、里長、鄉判皆可作證,求大人……求大人……!”
說到這里,陳王氏再也忍不住,伏地痛哭起來,身邊的陳科也緊咬牙關淚流滿面。
宋昭把卷宗放在一邊道:“來人,帶里長及陳王氏鄰居。”
桃花鎮夏歷村里長及兩位鄉民上堂跪下,他們原是不敢來的,但傳喚的衙役帶著縣尊的手令,他們不得不來,現下又見縣尊鐵面無私,心下大定。
宋昭又看向幾位鄉判站著的一邊:“桃花鎮鄉判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