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萬獸門該死啊!(求收藏!求月票!)
- 我的干娘正在成為最終BOSS
- 櫻花癥候
- 2048字
- 2025-08-06 23:55:00
裴蟬的視線轉移,落在旁側張平案,上面是神香與香燭,箋紙。
視線向上,空中有著一條長長的鈴鐺繩,兩端掛著鈴鐺,中間是系著紅繩的竹牌,齊刷刷的。
竹牌的高度不過是平常人的胸線附近,觸手可及。
裴蟬見過祖母曾有滿滿的一盒竹牌,傳自西蜀虞氏,而且祝由術傳女不傳男。
祖母曾說,若是自己是女兒身,這厭勝之術便會傳于自己。
可惜自己不是。
裴蟬走近,竹牌的小楷映入眼簾,寫著“安神法”,“驅風邪”,“養顏法”.........
尋常所見的靈應法,百姓用之,可除疾。
雅魚遞來點燃的神香,兩人一同拜之。
很快,兩位從女君祠中走出來,雅魚留下的幾兩碎銀,清風吹散凝聚在衣裳的檀香味。
云色漸青,天色漸晚。
這時的十字橋行人多了起來,許是現在天氣好,適合出來逛逛。
“走吧,我們回客棧吧。”
“裴蟬,你可覺得這女君祠有什么不同?”
“并無不同。”裴蟬回答道。
兩人并肩行走,裴蟬嗅到熟悉的梨花香,輕盈,淡若無物:
“雅魚,修行萬獸法術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對于你來說,你修道的資質很好,這門法術對于你來說,很簡單,沒有任何難度,唯一需要注意的是道心。
這門法術在修行之后,會讓你有種錯位感,是人與獸的錯位。
在萬獸道法中,有人理解是人是萬靈之長,化作獸形,親近自然,正是道法自然的體現,人靈獸體,通天之能,有人理解則是天下之人,皆是獸類,并無不同,只不過有人是黃狗白豬,有人是天虎雄獅,萬獸法術沒有改變人的相貌,只是將每個人的原形現了出來。”
雅魚真切地回答道。
裴蟬略微沉吟,而后說道:
“其實我對這兩套說辭并不認可,各有瑕疵,前者雖然想法平和,卻是落入獸性影響人性,人性作用于獸性,最后人獸不分,左右互搏的慘烈絕境,若是能夠走出來自然道法大成,踏入一流高手境界,甚至遠超一流,成為與三大圣地掌教修為相同的地步。
若是走不出來,則是走火入魔,淪為泯滅人性,道心盡失的野獸。
第二種理解更是偏執,完全無視人性,將自己與野獸劃為等號,認為野獸吃人是天性,雖然道法進展迅速,但最終淪為野獸,身死道消。”
這萬獸門祖師真是扯淡!
弄得如此高難度的道法,簡直是在名為人性的鋼索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是落得走火入魔,粉身碎骨的下場。”
裴蟬想,怪不得萬獸門會淪為邪魔歪道,原來全是道法的緣故。
這道法簡直不是人修煉的!
人皆有自私自利的本性,該道法非但沒有清心養性,反而將人性與道心至于獸心險境之中,任由考驗,最終能夠修煉到大成的修士少之又少,窮兇極惡的畜生卻是越來越多。
怪不得萬獸門被白泥山所剿滅,完全是活該!
雅魚嘆了嘆氣,自然知道其中道法兇險,秀眉微皺,問道:
“你有何法可解?”
“于我而言,萬獸道法是術式,而非道法,術式為用,求道為心,無需理會萬獸道法精妙,只求術式能用于浮事,如此作想,方是善解。”
裴蟬頭腦清明地回答道。
雅魚已然明白他的意思,用來打架可以,但求道是不行的,一如佛經偈文,用來辯經誦佛,信仰認佛是可以的,但若是悟佛無量是遠遠不行的。
行與性,行是下乘,性是覺。
道法亦是如此。
裴蟬已是萬獸門門主,與她無關,如何修行,是裴蟬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她指導,只需告訴修行關竅即可。
“一切如你所說,你是門主,我不是。”雅魚看向裴蟬,笑著回答道。
裴蟬知道笑容的含義,將宗門祖師的道法摒棄成用法,有欺師滅祖的嫌疑,更是對宗門的大不敬。
若是在仙家各派,如此摒棄自家道法,可是要逐出師門的。
但誰現在咱是老大呢!
兩人回到客棧之后,裴蟬回到自己的客房,先行打坐,瞑神斂息。
大約兩個時辰后,裴蟬來到雅魚的房間,雅魚的房間在他的隔壁。
“進來就好,房門未關。”房間傳來雅魚的聲音。
房內燭火搖曳,晚風吹過,帶著女子的幽香。
裴蟬看見一枚竹簡放在桌上,溫熱的茶水已是倒好。
雅魚從屏風后走出來,披著寬大雪白的裙裳,赤著如蓮玉足,抬腳掠過檀色地板,露出修長優雅的脖頸,秀發微濕,整個人猶如剛出水的荷花芙蓉。
裴蟬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美。
很快,裴蟬收回算不上清白的目光,握著那枚竹簡。
小篆字體雋秀美觀,上面只有寥寥數字:
觀自我本性,暢想野獸之形,如此可成,修煉大成,可藏有野獸之物,隨意變幻,道法玄妙,盡在變化之間。
裴蟬已然明白,源自道家觀想道法,存思通神。
如今道法眾多,觀想道法,外丹術,內丹術,神霄雷法,符箓道咒,齋醮科儀.........
人有資質不同,法有難易之差。
“裴蟬,對你很簡單的。”雅魚走近他,端著茶杯說道。
“的確很簡單。”
雅魚對于裴蟬的修道資質極為羨慕,兩人談論半個時辰后,裴蟬已是通曉所有關竅。
修行此法,確實不難。
資質一般的修士也能憑借自己心性,暢想所屬動物,不過七日也可修煉出什么。
只是此法考驗人性,而人性是最難以考驗的。
就如此生種種,載沉載浮,運轉不定,人性在昨日尚好,明日便是性情大變。
裴蟬告別雅魚之后,回到自己的客房。
晚時秋來雨,裴蟬修行結束,窗外雨聲如大珠小珠落玉盤,他撥開木窗,依靠著木窗,賞著秋雨。
忽然之間,裴蟬消失在木窗。
十字橋上,燭火搖曳,裴蟬撐著傘信步走到女君祠。
晚風撲面而來,祠內傳來疏密錯落的鈴鐺聲,甚是好聽。
裴蟬立在門口,身姿像是脫鞘挺出的冷刀。
“放肆,不知道這是南岳夫人的祠廟,何人膽敢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