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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雪崩埋危機·青銅鼎驚變

雪剛停,天邊那點灰白像是凍在了云層里,蕭景琰原本帶著謝長纓準備前往皇城找禁軍統領李承垏,可途中察覺到有人追蹤,為擺脫追蹤,他一把將謝長纓拽進山坳,靴底踩著積雪發出悶響。

她肩頭還在滲血,每走一步,那道蓮花紋就泛起一絲紫光,像火苗在冰里燒。

“還能撐住?”他低聲問,聲音壓得幾乎被風吞掉。

謝長纓沒答,只把玉佩攥得更緊。夾層里的銀簪貼著掌心,燙得不像凡物。她咬著牙,冷汗順著額角滑下來,在下巴凝成冰珠。

蕭景琰抬手抹了把臉,指尖觸到眉心——那里像有根鐵釘在往里鉆。昨夜連催《天機策》兩層,識海到現在還在嗡鳴,眼前時不時閃過黑線,像是神魂要裂開。

可他不能停。

他閉眼,舌尖一咬,血腥味炸開的瞬間,第三層“棋眼推演”強行啟動。雪山輪廓在腦中浮現,冰層走向、積雪厚度、巖脈走勢……百種崩塌路徑飛速推演,最終定格在西北坡一道暗裂上。

“就是那兒。”他睜眼,瞳孔泛紅,“再往里走三十步,趴下別動。”

謝長纓沒問為什么,直接靠巖壁坐下。她知道他要做什么。

蕭景琰從懷中摸出寒潭玄鐵盒殘片,貼在雪面。這東西是當年寒潭奇遇時唯一帶出來的,能引金屬共鳴。他指尖輕敲,三下短,兩下長——這是戍邊軍里傳信的暗拍法,專用來測地脈。

地下傳來微震。

成了。

他深吸一口氣,將全部精神力灌入眉心,《天機策》的符紋在識海深處亮起,像燒紅的烙鐵。他盯著那道冰裂,腦中模擬最后一擊的落點——差一絲,雪勢不夠;差一瞬,反噬自身。

“轟!”

不是聲音,是感覺。腳下的地猛地一沉,緊接著,整片山體像是被人從背后踹了一腳,千鈞雪浪從高處塌下,翻滾著砸向來路。

蕭景琰撲過去將謝長纓壓在身下,碎雪如刀劈頭蓋臉砸下。他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怒吼,被雪崩的轟鳴瞬間吞沒。

風停時,天地白茫茫一片,來路徹底封死。

“他追不上了。”他喘著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謝長纓撐著地想坐起,手剛撐到雪面,突然渾身一僵。她瞳孔猛地收縮,紫光在邊緣一閃而過。

“怎么了?”

“我……看見了。”她聲音發顫,“娘……她……在雪下面。”

蕭景琰一愣,立刻抓起玄鐵殘片再探。果然,地下三丈處,有金屬波動,極弱,但紋路清晰——是青銅鼎。

他二話不說開始挖。雪硬如鐵,指甲翻了也顧不上。謝長纓靠在巖壁,指尖不停摩挲銀簪,像是靠那點溫度撐住神志。

半個時辰后,鼎角露出雪面。整座鼎半埋在冰層里,鼎耳刻著云雷紋,和銀簪上的如出一轍。

“得開。”蕭景琰抹了把臉,“你行嗎?”

謝長纓點頭,劃破指尖,血滴在鼎耳上。血絲順著紋路游走,忽然,整座鼎嗡鳴一聲,鼎蓋緩緩移開。

里面沒有尸身,只有一具白骨,盤坐如入定。骨身上覆著一層薄冰,心口插著一枚玉佩——魚形,裂紋從中間斜劈而下,一直延伸到邊緣。

蕭景琰瞳孔一縮。

那裂紋的走向,和謝長纓肩頭的符咒,一模一樣。

“這是……”他伸手想碰,卻被謝長纓一把攔住。

“別。”她聲音發抖,“那是我娘的玉佩。她出嫁時,父親親手所贈。”

她說著,伸手去碰遺骸。指尖剛觸到冰層,肩頭符咒突然劇痛,皮膚“啪”地裂開一道口子,血順著蓮花紋往下淌。

蕭景琰立刻按住她手腕:“別硬撐!”

“不。”她搖頭,“我得知道……她到底想告訴我什么。”

她咬牙,從玉佩夾層抽出銀簪,對準自己肩頭符咒,狠狠刺下!

血噴出來的一瞬,遺骸心口的玉佩竟微微震動。蕭景琰立刻催動《天機策》“氣運顯形”,只見那玉佩裂紋中,竟有紫血緩緩流動,紋路與謝長纓肩頭完全一致,像是同一道咒印被生生撕開,一分為二。

“原來如此。”他低聲道,“你娘用玉佩封印血脈,把詛咒鎖進自己心口。可這封印,是靠你們的血緣維系的——她死,你生,咒印便一分為二,一個在她心,一個在你肩。”

謝長纓喘著氣,冷汗混著血往下流:“所以……她不是自盡,是獻祭?”

“對。”蕭景琰點頭,“她用自己的命,把北戎的門關上。可門關了,鎖還在你身上。大祭司要的,不是你死,是你活——活到血脈覺醒,門自動開。”

謝長纓低頭看遺骸,忽然伸手,輕輕撫過那枯骨的手指。

就在這時,遺骸手腕一松,一截發簪從指縫滑出,墜向雪地。

蕭景琰眼疾手快,撕下衣襟裹住遺骸雙手,搶在骨灰散開前捏住了簪子。整支簪子通體烏黑,簪頭刻著云雷紋,紋路深處,隱約有血痕。

“這是……她生前戴的?”他問。

謝長纓沒答,只將指尖血滴在簪身上。血滲入紋路的剎那,紫光一閃,一道聲音直接鉆進她腦子里:

“護住心門,莫讓門開。”

是母親的聲音。

她渾身一震,眼淚砸在雪上,瞬間凍住。

蕭景琰看著她,沒說話。他知道,這聲叮囑不是安慰,是警告。

謝長纓緩緩抬頭,眼神變了。不再是茫然,不再是掙扎,而是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

“阿琰。”她聲音很輕,“我娘用命封的門,我不想讓它開。可如果……非開不可呢?”

“那就由你來開。”他盯著她,“不是被他們逼著開,是你自己,拿著鑰匙,一腳踹進去。”

她低頭看手中兩支銀簪——一支是母親的遺物,一支是斷裂的信物。她將它們并在一起,輕輕摩挲。

“可鑰匙……不止一把。”她忽然說。

蕭景琰一怔。

她抬眼,目光如刀:“大祭司有腰牌,我有血契,我娘有玉佩……可還有一塊,你沒查完。”

“哪塊?”

“鑄造坊那塊青銅鼎。”她聲音冷下來,“鼎底銘文只解了一半。‘以圣女之血為引’,后面呢?‘煉歸途之蠱’之后,到底要做什么?”

蕭景琰沉默。

他想起那鼎內殘留的紫液,和謝長纓血液完全一致。那種東西,不可能只是用來操控尸兵。

謝長纓站起身,肩頭傷口還在流血,她卻像感覺不到疼:“我要開那扇門,不是為了讓他們進來,是為了——把門后的臟東西,親手埋回去。”

蕭景琰看著她,忽然笑了。

他從懷中摸出那張泛黃的匠戶銘文圖譜,手指劃過“心祭款”三個字。

“行。”他說,“那就一起,把北戎的‘心祭’,祭到他們自己頭上。”

謝長纓點頭,將母親的發簪插回發間。烏黑簪身映著雪光,紋路深處,紫光一閃即逝。

蕭景琰背起她,剛走兩步,忽然腳下一空——地下傳來震動。

不是雪崩。

是鼎。

被埋的那座青銅鼎,正在緩緩震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從深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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